“我要请郡,去杭州。”王秀斩钉截铁地道。
“什么。请郡,官人为何要请郡”朱琏花容失色,一颗芳心,就像丢了什么,失落到了极点。不用说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是王秀把持中朝,也是她母子最大保障。
良久。那双如水流苏般的秀眸,幽怨地望着王秀,悠悠地道:“为什么,突然要去杭州”
王秀刻意回避那质问的眸光,慢慢坐下,似乎在自言自语道:“两府有秦会之,加上范觉民还有蔡易之和沈识之他们,相信你能控制朝政。既然我要复出,那就给他们个惊喜。”
“难道不能坐镇行在非得去杭州。这才刚刚开始。”朱琏幽怨地道,有着淡淡的哀怨。
“如芒在背啊历代变法无不是从上而下,遭受千万阻力,我要反其道而行,先在杭州亲自主持,你可以在行在配合,一旦发现纰漏,可以立即纠正,这是温水煮蛙。”
朱琏轻轻叹息,王秀说得有理,她岂能不明白其中道理,但她实在不舍王秀远离,三年的分离啊
“我还想办一所学院,嗯,是两所,杭州人杰地灵,等咱们退下来,我也有一席之地养你。”王秀见朱琏不语,索性开起了玩笑。
“呸,就怕你养不起我。”朱琏白了眼王秀,心情稍稍好了些。
王秀撇撇嘴,笑道:“所以现在才的努力啊也得有自己的地盘。”
说心里话,他也不想远离朱琏,尽管碍于内外有别,相会的日子并不多,但他必须要去做些事。之所以欢爱后说,就在于他不能整夜留宿宫中,必须要小心翼翼,每一次他都匆匆来去,秽乱宫廷的罪名可要命啊
“难道在行在,真的不行”朱琏还有最后的希望。
“三年,很快的。”王秀没有正面回答。
朱琏望着王秀,没有开口,她知道没有任何回旋余地,气氛相当沉寂。
“你也可以办个女子书院,收容被遗弃的女童,让她们学到一技之长,多一条出路,想必两府也不会责难。”
朱琏眼前一亮,但又担忧地道:“我是太后,怎能抛头露面”
“可以在洪真筹备书院中设女斋,一切都不需要你亲力亲为,把握个大方向就行了,行在的书院还要等等。”王秀伸手把朱琏揽在怀中,又轻声道:“明天,我上请郡的奏章。”
朱琏芳心暗淡,仰望王秀,幽幽地道:“这么快啊”
“时不我待。”王秀凝视朱琏,心中却泛起了涟漪,闪过友琴莫言的身影,一直以来,他把沉重的负罪感深埋心中。
“既然你要去,总得有个能总揽一路的权柄才是。”朱琏稍加沉吟,轻声道:“迁太中大夫,除观文殿大学士,权知杭州军州事兼差两浙路安抚制置大使。”
王秀曾经是尚书左丞,虽然他半隐中朝,尚书左丞由秦桧替补,右丞是汪伯彦,但他毕竟是执政。观文殿大学士历来由两府退任担当,只是为了加官,备天子顾问,外放加大学士绝对很体面,两浙路安抚制置大使地位比安抚制置使高,在两浙路绝对是碾压状态,你不服还真不行。
“还得恢复总理各国事务嗯,就叫权总理各国事务,不再设专门衙门。”
朱琏凝视王秀,不转设衙门,那就是统管各个衙门,不由地轻笑道:“哦,官人要的很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五四八章 谋划杭州4
王秀眉头一挑,淡淡地道:“不多也不少,是到了重设的时候了但为了不增添衙门,还是不要大动干戈,浪费朝廷钱财。不过,我看汪伯彦真不适合担任右丞,你得找个机会拿下,让他也出知地方。秦桧暂时不动,范宗尹可以担任御史中丞、刘豫补中书舍人,蔡易转枢密直学士,参与枢密院军机。”他对汪伯彦极为反感,你持南北盟好论也行,朝廷一稳定处理内政为主,有牵制强硬主战大臣的人也好。
但是,南北盟好也是有底线的,一切为了反攻做准备,这厮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投降派,压根就不主张抵抗,一味地退让,实在让他无法忍耐,要不是看在秦桧的面子上,他早就把这厮踢出朝廷了还能,还能让干了两年右丞。
“你早就未雨绸缪了。”朱琏轻轻笑道,她对汪伯彦也恨厌恶,那可是和赵构交好的人物,属于大帅府旧人。
“秦桧不是易于之辈,需刻意笼络才是,以范宗尹掌乌台,蔡绛在内朝,有利于辅佐官家制衡。刘豫不过老儒,身处中枢,必然明哲保身,掀不起多大风浪,你也能放心,至于赵元镇也不必担忧,他的忠诚不用担心。”王秀对赵鼎还是看重的,尽管这伙计和他越走越远。
“这几年,孙傅、唐格日渐消沉,李纲、张叔夜威望日甚,的确到了平衡时候了。”朱琏深以为然地道,她同样考虑周全,以王秀居中朝遥控,外朝东西府相互制衡,必乱初定江南引发大臣劝慰国中。不过,她倒是希望王秀声望日隆,也好让儿子地位稳固,成功度过艰难的脆弱期,显然是成功的。
“李邦彦、张邦昌,你看怎样”王秀忽然来了句。
“不可。”朱琏态度很坚决。没有半点客气,她对这两位没有任何好感,一位是浪子宰相,一位是虏人看重的官家,要不是为了维系朝野稳定,她恨不得除了两人。
“李邦彦浪子,张邦昌老儒。善加利用,还能撑住大局。”王秀理解朱琏感受。但用人需要因时因地,不能因过失全盘否定一个人,说真的,他对两人没有任何成见,要不是李邦彦,赵桓可能坚持不到登基那天,张邦昌就是窦娥,狰狞的钢刀下,不是你说了算。
“他们给高位就行了。决不能担当大任。”朱琏毫不松口,一点商量余地也没有。
王秀摇头一笑,朱琏较真起来,他还真不好说话,谁让这两位一个名声很丑,一个声名在外,或许有人同情他们。但要说再入两府,恐怕会有很多人反对。
他也不过是为了那段善缘,既然朱琏不同意,也就不再坚持,叹道:“好了,你自己看着办。”
朱琏白了眼王秀。似乎察觉爱郎的不满,低声道:“赵野、王安中等人,也好过他二人。”
王秀撇撇嘴,有些人侥幸外放,没有跟随赵家父子北上,现在都以高官加宫观闲赋各处,他并不打算用这些人。赵野这厮当年站队就不妥,也是得罪过他的,没有被治罪就算好了,岂能入两府王安中更是不堪,对燕山府路的丢失,富有直接的责任,缘起他收容张觉导致女真人南侵,是有点牵强不假,却绝对是直接导火索。
但是,没有几个能担负制衡的人物,也是绝不可以的,张叔夜和李纲气势太盛,宗泽垂垂老矣,唐重也无法回来,许翰更不用说,那是给李纲增添助力。
“谭世勣、吕好问、李熙靖、程振如何”朱琏见王秀否决,又提出几位大臣。
“差强人意。”王秀并不太看好,这些人有的和他相善,甚至和他有过善缘,但他并不认为他们有开拓精神,只能说升任两府或是尚书六部。
“那就维持算了。”朱琏淡淡地道。
她不是不明白,王秀的沉寂直接导致孙傅、唐格势力日微,几乎无法撑起都事堂。也很好理解,当年,他们与朝廷败坏有很大干系,孙傅的犹豫导致监国差点被俘,唐格更是被指责为败坏抗战,被朝野士人所诟病。
既然王秀隐于幕后,他们失去了张叔夜、李纲等人联合的动力,非常好理解,王秀退出斗争的漩涡,让本应一直防范的重臣,陷入了内部矛盾,相互的斗争越发激烈。人嘛,政治理念不尽相同,在没有外力的压制下,铁定各有各的诉求,可以说当前的局面,是王秀一手促成,说的再深点,应该是王秀为了掌控外朝的谋划。
张叔夜和李纲的名望,直接导致尚书门下势力衰微,枢密院权势上升,要不是赵鼎等人支持,恐怕他们要以国公请郡了,真是一地鸡毛。
不过,张叔夜、李纲权威正盛,着力压制中书省,又和朝廷制度相违背,历来东府权威凌驾西府上,西府反过来牵制东府,最终让天子做仲裁者。如今,王秀把持中朝,还能遏制枢密院,一但请郡,就算蔡易入枢府,有何为的帮衬,恐怕也分化不了张叔夜和李纲的权威。
“汪伯彦外放,李纲为尚书右丞,朱胜非同知枢密院事,吕好问权尚书吏部。”王秀说的很干脆,这就是把持中朝的好处,一切都能及早决断。
朱琏明白王秀用心,李纲入尚书东府,分化张叔夜等人力量,减轻枢密院的强势姿态;朱胜非出生小生意人家庭,又是张邦昌的连襟,平时持主战论调。王秀的意图非常明显,安置个中立人物为缓冲,以蔡易和何为在枢密院扎下根,对抗张叔夜,慢慢地去掌控。
“娘子,你一个弱女子肩负重任,哎。”王秀望着朱琏,心中多了几分感慨。
“你可要注意身子,别操劳太甚了”朱琏绝美脸蛋上,划过一道温柔地笑,浓情溢于言表。
“放心。”
“也是,家里有有琴大姐和十三姐,外面有四姐和林娘子,那么多绝色美人,总被你占全了好事,我是多操心了。”朱琏小女儿态十足,一副醋意大发的模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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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九章 谋划杭州5
王秀是极为的尴尬,不要说有琴莫言和文细君,赵福金和林月姐也来到行在,二人隐居在玄武湖畔一处幽静的山庄,再也不愿意回到宫中。
正郎情妾意时,阁子雕花门传来青君声音:“二姐,开封来的金字牌,宣抚司和留守司连署的,”
王秀一怔,宣抚司和留守司连署,金字牌铺递,那可是天大的是啊难道是女真人过河了
“青君,进来吧”朱琏也知道轻重缓急,整衣站起身来。
青君推开门进来,却见朱琏一袭内宫罗衣,纵然是她明白也不免羞红了脸,赶紧把官塘递给王秀。
王秀很自然地拿过来,开了火漆拿出塘文,脸色遽然一变,露出不敢相信地目光。
“官人,怎么了”朱琏见王秀变色,也有点紧张,能让王秀脸色大变的事,可真的是不多。
王秀把官塘放下,竭力压制情绪,沉声道:“宗泽病故,许翰暂护宣抚司印绶。”
“宗泽病故”朱琏也变了颜色,震惊程度不亚王秀。如果说王秀是行在的支撑,是儿子的护身符,那宗泽绝对是沿河防线的擎天之柱,无论是她还是王秀、孙傅、李纲等人,对宗泽都是信任有加,认定是最佳的五路宣抚使。
王秀曾经被赶下宣抚使位置,但同样的官衔,掌握十余万大军的重臣,宗泽整整干了五年,甚至招纳百万民间武装,没有人说拥兵自重的话,足见宗泽的确不负众望。
“朝廷不亚损失十万大军啊”王秀非常痛心,按照另一个时空,早在三年前宗泽就郁郁而亡,那么好的机会,那么有希望的行朝,他认为宗泽不会有郁闷,二十年或许长。十年总不会有问题,却没想到命运是变了,却仅仅两年而已。
太早了,无论是才智、声望、资历,没有和宗泽相提并论的大臣,百万流贼臣服老臣威名,大河防线固若金汤。去的真不是时候啊王秀沉默半响,道:“怎么办呢”
“五路宣抚司不能无人。官人说怎么办”朱琏也意识到问题所在,却见王秀也没有主张,不免有几分焦虑。
王秀沉吟半响,但选择一位节臣,并不是容易的事,五路处于正面战场,绝非常人能胜任。
“官人。”朱琏眸光变的殷切,她希望王秀能拿个主意。
“还有一人,恐怕他不愿成行。”王秀悠悠地道。他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谁”
“张嵇仲。”
朱琏睁大了秀眸,惊讶地望着王秀。张叔夜是知枢密院事,出任宣抚司也是无不可。但是,要把李纲调离枢密院,再动张叔夜,恐怕会引起朝廷震动,以为他们要对二人势力动手。不免犹豫地道:“还有别人吗”
“李纲。”王秀眨眨眼,既然不是大规模作战,秩序协调将帅防秋,李纲算是上上人选,就算对方有战败的污点。
朱琏算听明白了,王秀实际上志在李纲。绝对是把李纲赶出朝廷的绝佳时机。当他洞悉王秀心思时,不由地想了许多,李纲也算忠恳报效,一旦离开朝廷,恐怕会引起震动。
“张启元也可以委以重任。”王秀又来了句。
朱琏诧异地看向王秀,道:“官人可好想好了,五路宣抚使非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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