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一声呵斥换来,他心下一震,铁锏去势慢了许多,却被辖里躲开。
来着正是王秀和兀术、高升三人,眼看景波要杀辖里,他才大声呵斥。笑话,兀术身边的人,你能说杀杀万一惹起对方发怒可不好了,他强硬不假,但做事要有个界限,一切都要为利益最大化服务,过犹不及。
“郎君,他们要行凶,拿下我们。”乌烈眼珠子一转,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兀术瞳孔猛缩,转首警惕地瞪着王秀,他毕竟在对方营寨,身边只有高升和十余名卫士,万一王秀有图谋,连反抗的余地也没有,心下升起一丝不安。
高升也挺紧张,他是汉人不假,但多年跟随兀术征战,早认同了二太子郎君,一旦有事他将陷入两难,只有拼死一战护卫兀术了。
王秀见兀术和高升误会,眉头微蹙,平心而论,他还真没有杀人袭寨心思,乌烈的话让他升起古怪念头,能斩杀未来的大敌兀术,不能不说他也会心动,但理智告诉他不行,不要说眼前的危机不可解除,一旦失去熟悉的对手,他的优势将被瓦解,还是勉强压下蠢蠢欲动的心思。
“怎么回事”
邱云较机灵,立即高声道“先生,哪个丑货污蔑家国,羞辱大宋子民。”一五一十地说出原因。
徐指着乌烈,也厉声道“此人无事生非,先挑起争端。”
王秀的目光凌厉,直射乌烈,冷冰冰地如同寒冬腊月,让乌烈忍不住打个冷战,他是凶悍残忍不假,但人性都是尊卑下,王秀位者的气势,还是让他胆寒无。
“辖里。”兀术狠狠瞪了眼乌烈,目光转向辖里,他已经相信邱云的话,需要辖里的证实。
“是。”辖里回答的相当干脆,毫不拖泥带水,没有任何感彩。
“辖里,你。”乌烈还挺感激辖里,那一刀让自己逃了一命,哪想到这厮当面揭短,顿时又大怒,刚升起的感激化为乌有,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兀术脸色阴沉,乌烈给他丢尽了人,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乌烈,厉声道“来人,押回营寨,重责五十棍。”
“郎君。”乌烈脸色大变,五十军棍还重责,分明要卫士下重手打,那可是要伤筋动骨的啊他噗通跪下。
“拉走,看着有气。”兀术挥了挥手,一脸的不耐烦。
两名如狼似虎的卫士,立即把乌烈拿下,作为卫士的他们,随身携带有绳索,对郎君的命令无条件服从,哪怕对方是自己官。乌烈也不敢反抗,顺从地被压走,兀术才抱拳道“真是晦气。好了,天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了。”王秀知道兀术还是生疑,他的心思是压下去不假,但大号的机会还是让他犹豫,目光闪烁着凶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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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二章 东京保卫战51
第三六二章 东京保卫战51
“大郎。 閱讀最新章節”高升见王秀目光不善,一阵揪心,立即站到兀术身前,防备王秀突然下杀手。
王秀看了眼高升,硬生生压下恶念,保持绝对理智的通畅,抱拳笑道“也好,这几天事太多,郎君早早回去歇息。”
高升是还想叙旧,但军规矩太多,他作为统兵将领,独自留在王秀这里很不妥,更兼王秀刚才杀机森然,他决不能留,只好婉言和王秀告辞。
“今夜多谢款待。”兀术颇为大气,对王秀的杀机浑然不觉。
兀术和高升去了,王秀才冷着脸回到大帐,看着跟进来的景波、邱云二人,沉声道“今天晚辛苦点,严加防御,不得有半点马虎大意。”
景波、邱云倏然,齐齐颔首应诺,调集部分兵马轮流防御,防备可能发生的袭击。
好在斡离不还算理智,金军各部约束也很严整,并没有发生大的变故。
次日,王秀在斡离不的大帐,见到了赵构和张邦昌,他见礼后对斡离不道“郎君,肃王殿下已经到了,还请大王入我营寨,然后派遣兵马护送回城。”
斡离不早怀疑赵构不是赵家亲王,哪还有不同意道理。赵家男儿一个一个逊,哪有能握两石强弓,百步穿杨的,要真的那样,他们哪有本事打过来,不赶紧老实地议和算了。也算卖个人情,反正赵枢那小子入瓮了,笑道“直阁看着办,剩下的事我不问了。”
王秀见斡离不痛快,知道里面固然有大势所趋,但他的威慑也不在话下,当即又道“张相公已经是太宰,大宋朝廷的两府首相,不宜久在军,还请郎君一并放还。”
这小子得寸进尺啊斡离不狠狠瞪了眼王秀,张邦昌的价值,绝对在亲王之,那可是新进的太宰,要是放了还真不舍得,沉声道“亲王和宰相护送,这是和你家天子说好的,难道直阁想要反悔”
张邦昌见王秀为他说话,不由地大喜过望,昨天听说王秀的强势,既然提出来他有希望回去,这鬼地方一天也呆不下去了,不是打是杀,整天提醒吊胆。哪想到还没高兴几个呼吸,斡离不断然拒绝,不禁大为失望。
“我有什么反悔的官家许肃王护送,并由驸马和新科进士代替太宰,有什么不妥”王秀看了眼斡离不,悠悠地道“郎君,如今可是李相公主兵权,朝廷内外诸军枕戈待旦,事不宜迟啊”
“难道我还怕他不成”斡离不仿佛被踩到尾巴,脸色变了几变,怒目瞪着王秀,仿佛要吃人。
张邦昌吓的面如土色,不知如何是好,倒是赵构平静地道“郎君,孤倒是可以留下,但太宰是百官之首,总理天下庶务,不可一日或缺,还请放归。”
不要说斡离不惊讶,连王秀也吃惊地看了眼赵构,心升起很多的感慨。赵构并非见到金军躲的君主,他宁可相信当时金军他凶悍,大宋禁军被赵佶、赵恒父子三番五次折腾,名将凋零,劲旅散尽,你没兵没将,人家气势如虹,还打个屁啊不如赶紧跑得了。
当年,赵构不断躲避金军,或许真有原因,你手里没有兵,拿什么跟人家凶悍劲旅拼命,不赶紧逃难道等死不成
如果赵构接替赵佶,以对方现在的心性,恐怕绝不是今天局面,至少大宋朝廷不会软弱,女真东路大军要遭到重创,可惜历史没有如果,他意味深长地一笑。
斡离不仍然摇头,坚决地道“你家天子朝令夕改,今天说南北盟好,明夜有可能打我,有宰相在手里放心,至少能让你们退兵。”说着话,瞪了眼王秀,味道十足。
王秀一阵牙疼,忍不住打个哈气,人家虽然有点无赖,但说的却恰当好处,赵桓的性格缺陷,不仅让自己人顾此失彼,也让别人毫无信心,越是勤勉越坏事,实在让人很无奈。
赵构摇了摇头,道“郎君,官家宅心仁厚,不愿看到生民涂炭,才一忍再忍,维持南北盟好,至于袭击营寨,都是将校自专,怪不得官家。”
斡离不惊讶地看看赵构,又看看王秀,忽然放声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直阁看看,你袭击我营寨,竟然是自作主张,那这是好办了。”说到后面,目光变得不善,隐隐有杀机射出。
张邦昌浑身一个哆嗦,惊恐地看着赵构,嘴唇哆嗦想要说话,却又紧张地说不出口。
赵构似乎也发觉了什么,好像自己说错话了,给王秀歉意地目光。
歉意有个屁用啊给了对方绝佳的借口,王秀恨不得给赵构个大耳光,一点好感善念化为乌有,怎么办才好
赤盏晖眼前一亮,厉声道“郎君说的是,把那自专将校拿下祭旗,南朝天子也不会说话。”
张邦昌脸色灰白,全身发抖不知所措。
“郎君说笑了。”王秀干笑两声,他气愤惊讶不假,却没有惊慌,毕竟他手里有底牌。
斡离不目光颇为不善,狠戾地道“直阁不奉赵家天子圣谕,擅自偷袭友邦营寨,你说我该怎么办”
赵构脸色更加难看,一切都是他一句话,让王秀陷入危机,他急忙道“郎君,孤一时失言,岂能。”
“那是你家天子的圣谕了”斡离不毫不客气地回敬,连赵构把话说完的机会也没有。
赵构心里后悔死了,如果时光能倒流,他绝对紧闭嘴巴,宁可做小人,也不出这个鸟头。
张邦昌战战兢兢,他看了眼王秀,心念一动,做出他一生最正确的抉择,正是这个抉择,让他注定的人生有了一线生机,却见他道“郎君,无论是不是官家圣谕,王直阁作为畿北制置使,郎君当时正在攻打开封城,作为守土节臣有专擅大权,算没有官家圣谕,也可以在治地调兵,解除对开封的威胁,郎君说的太过了。”
王秀倒是一怔,绝没想到软弱的张邦昌,竟然会硬气一次,不免让他多看两眼。
斡离不也很惊讶,张邦昌的懦弱他是非常清楚,为此还讥笑赵家尽用这些软骨头,哪想到对方词锋犀利,不由地笑道“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
“再说,万户说自专将校,王直阁堂堂朝廷大臣,官的翘楚,士林有名望的人物,怎能拿粗鄙将校喻。”
赤盏晖一愣,没想到抓住赵构口误,自己的口误也被人家抓住,恨不得给张邦昌两耳瓜子。
“哈哈,说的不错,但我还是要拿七十八将正将祭旗。”斡离不一阵舒坦。
“邱正将已经升迁侍卫步军司,哪有功夫来贵军营寨,副将和准备将在外督军,郎君可以派人去缉拿。”王秀眉头一挑,神色极为不屑。
“那算了,给张太宰说的有道理,给他几分薄面。”斡离不大手一挥作罢,太没意思了。
王秀撇撇嘴,哪里是有道理,在绝对的强权面前,一切道理都是扯淡,一篇诗能和刀锋相或许一言可以退一国,一可以退万军,但张邦昌绝没这等本事。
他也没心情和斡离不扯淡,沉声道“郎君,诚如大王所言,太宰是百官之首,断不可长久空缺,如今肃王殿下和驸马、状元到达,康王殿下和太宰先回城。”
话说的客气,但有着绝对的霸气,不用质疑的语气,今个你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斡离不咂咂嘴,笑道“玩笑而已,太宰随时可以离去。”他很想扣留张邦昌,但人家不是说了,又派了肃王还有驸马、状元为人质,总不能把事做绝了,现在金军的形势越来越危机,处境可以说是步步危机。
在昨天夜里,探马报种师、姚古的六万大军过了孟州南部,前锋已经直抵郑州治所管城。西军的战斗力他亲身体会,一旦这支部队加入,恐怕会让很多人心思活泛,要是在贪心不足,到时候他绝对连哭的机会也没有,赶紧洗洗走人算了。
张邦昌顿时松了口气,整个人几乎垮下去,太好了,总算不用担惊受怕了。
王秀似乎料到斡离不的态度,他呵呵一笑,朗声道“那多谢郎君,在下这陪伴大王和太宰回寨。”
当王秀等人出去,斡离不气的把杯子摔了,惊的卫士急忙进来,他不愿在卫士面前失态,毕竟卫士都出身女真大族,不得不沉声道“一时失手,打碎了杯子,太可惜了。”
卫士当然明白郎君发火了,却不敢触霉头,急忙收拾。
“郎君。”
“好了,让他们走,反正他们也不敢用强。”
赤盏晖一言不发,狠狠咽了口恶气,恨恨地快步出去。却说,王秀送赵构和张邦昌回到营寨,才算松了口气,道“大王、太宰,不知何时回城在下安排兵马护送。”“何必安排兵马护送,难道那帮猪羊还敢杀我不成”赵构的话有几分傲气,嘴角挂着轻蔑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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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三章 东京保卫战52
第三六三章 东京保卫战52
王秀一挑眉头,笑道“现在都自身难保了,他们自然不敢,但要彰显天朝威仪,大王的赫赫功勋,不能不大张旗鼓,还望大王见谅。 ”
有理有据,给足了赵构面子,让赵构心下颇为得意,对王秀的感官好了许多,笑眯眯地道“大人,孤有何功勋,都是官家威仪,宰相的谋划,还要大人多多帮衬才是。”
王秀听得嘴角猛抽,一阵恶心啊赵官家别提了,他都感觉赵桓是头蠢猪,至于宰相嘛他又看了眼张邦昌,不由地心底长叹,一个老儒啊
张邦昌自进了自家营寨,彻底恢复宰相的风度,他笑容可掬,温声道“当年老夫知陈州,实是解试第一,想想今日已经是一方节臣,让人不吝叹息啊”
赵构颇有兴趣地看了眼王秀,八年时间成为节臣,成绝对不小了,何况二人似乎有善缘。
王秀笑吟吟看着张邦昌,温声道“相公,在下设宴为大王和相公接风,午后可以回城。”
“不,住一夜,明天堂堂正正地回城。”赵构语气坚定地道。
王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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