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命圣女(剩女驾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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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命圣女(剩女驾到之一)-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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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逼我的!”颜芩吼着,拔出短匕,见她倒下,赶忙放下提桶,将她拉到花丛边,随即快步离开。

“芩儿……”卢孟梅伸出手低喃着。

怎么办?她用尽力气挣扎,身体却沉重得动不了,虚弱地看向四周,不见半个人影……

丫鬟们忙着端菜进寝房,不一会便在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馔,早已诱得卫玲珑肚子咕噜咕噜响。

“再忍耐一会就可以吃了。”葫芦爱怜地亲着她的额。

那位艾然大师果然了得,自从她房里有魏大人坐镇,再加上阿潘、大哥和若真后,她果真不再见到鬼魂,直教她对未来兴起一份希望,认为一切都会否极泰来。

“嗯,娘,待会我要喂你吃面线,要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卫玲珑爱娇地偎在她怀里。

“是你生辰又不是我生辰。”她轻柔地将她抱进怀。

“都一样,爹爹说生辰可以许愿,那我当然要娘长命百岁。”

葫芦笑眯眼,门外又传来脚步声,一抬眼,就见如霜随着小爷进门,想来是一切都备妥了。

“玲珑,过来。”卫凡轻唤着。

卫玲珑赶忙跳下床,乖乖地走到他面前。

卫凡一把将她抱起,走到桌边。

“各位,适巧小女生辰,有两位大人莅临,让寒舍蓬荜生辉。”他端起酒杯,先敬魏召荧。

“魏大人,多谢你的相助,在下先干为敬。”

魏勉荧微颔首,对自己无故被禁在这儿……无话可说。

“我咧?”一旁早已自动入席的潘急道,跷脚等着。

“我最敬爱的动子,这段时日多谢你的奔波帮助,你相信……我一定会好好谢你。”卫凡同样倒了杯酒敬他,只是脸上笑意教人看了头皮发麻。

“你态度最好可以差再多一点。”潘急道噘起嘴道。

“好了,潘叔叔,你别再跟我爹爹拌嘴,我要赶紧喂我娘吃面线了。”见两人似要杠上,卫玲珑赶忙阻止。

“谁跟他拌嘴?”潘急道咕哝着,还是赶紧盛了碗面线。

卫玲珑赶紧接过,由卫凡抱到床上,小手灵活地夹着面线,说着满嘴吉祥话,“一要娘亲福如东海,二要娘亲寿比南山,三要娘亲长命百岁,就像这面线,绵绵长长无止境。”

葫芦失笑,张口吃着面线。

“好吃吗?”卫玲珑笑问着。

“好吃。”葫芦接过碗,同样夹了口面线,才刚喂到女儿嘴里,外头突地爆开巨响,就连这寝房也为之动摇。

“去看看!”卫凡低吼着。

如霜和御门随即冲到门外,潘急道走到门边往外张望,微诧道:“厨房怎么烧起来了?”话落,他随即往外走去。

魏召荧见潘急道走出门外,不禁也走到门口,却不敢再往外踏上一步,就怕这房里阳气不够重。

几个在房内服侍的丫鬟都往外头张望着,唯有一人候在桌边,低垂着脸。

“厨房?”卫凡低喃着,起身走向门口,却见戏武气喘吁吁地冲到门口。

“戏武,你上哪去了?”他皱即问。

“孟婆婆被人给刺伤了,说是个叫颜芩的女子溜进府里伤了她的,还提着灯油……”

卫凡适巧走过站在桌边那丫鬟身旁,余光瞥见她没往外走,反倒是往床的方向而去,心惊地回头,却见她已拔出藏在袖间的短匕朝葫芦刺下--千均一发之际,卫玲珑奋不顾身地推开葫芦,利刃划过她的手臂,血汩汩淌落在葫芦身上。

颜芩见状,举刀欲再刺,卫凡已经赶到,大手握住利刃,鲜血直落,沾满了葫芦一身,教她惊吓得说不出话,瞬间昏厥过去。

一连串动作就发生在一瞬间,卫凡才推开颜芩,隔壁突地爆开巨响,墙面随即往内挤压,导至上头的横梁摇摇欲坠。

“哈哈哈,要死一起死,拿你们作陪,我算是赚到了!”颜芩发狂般地放声大笑。她先在厨房的灶下丢进了火炮,外层被火烧透,自然就会爆炸,算准时间再将整桶灯油摆在隔壁的书房,接上引信,如今火烧得可艳丽了。

火,瞬间蔓延,魏勉荧和在门口的戏武想入内救人,却见横梁硬生生塌下--

“小心!”

卫凡立刻跳上床,张开双臂,护着妻女,身后落下的横梁,一端打中了床顶,另一端则适巧砸中了狂笑的颜芩,又撞上门边,撞倒了门柱,一并倒塌。

“爷!”

“夕颜!”

外头传来御门和潘急道的声响,然而出口已被门柱横梁挡住,教他们进不去,御门只能放声喊着,“爷,我和两位大人试着将门柱推开,你赶紧带着夕和玲珑出来!”

卫凡眯眼打量四周,火舌已经从隔壁的书房,随着横梁烧上了床顶,眼看着床顶随时都会倒塌,他不假思索地抱起了葫芦。

“玲珑,跟上。”他道,先跳下了床,却没听见女儿下床的声响,不禁回头望去,就见她的手臂已经被血染红。

“玲珑?”

“爹爹,这一次有我把娘保护好。”她讨好地笑道。

卫凡一顿,心头酸楚着。

“嗯,你这回做得真的很好,待会出去,爹爹帮你上药。”他笑着,心里却痛着。

他从不知道玲珑竟是如此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他疼她怜她,可他是否真正地了解过这孩子?他怎会让她用如此讨好的口吻向自己邀功?

该受保护的,是她。

“爹爹,我走不动,你先带娘出去。”卫玲珑声音愈来愈虚弱。

卫凡看着怀里已昏厥的葫芦。他不敢单手抱她,就怕她散了,但要是腾不出另一只手,他根本没法子抱玲珑……老天是要考验他,还是在惩罚他?

“爹爹,我没关系的,你先救娘,待会再救我。”卫玲珑企图让娇软嗓音听起来有力一点,不让他为自己担心。

卫凡双眼湿濡刺痛着,走回床边蹲下。

“上来,爹爹背你。”

“可是我没有力气……”

“来,爹爹牵你。”卫凡让胡芦完全偎在怀里,腾出一只手轻柔握住女儿的。

“玲珑最勇敢了,过来……爹爹还不曾背过你呢,你不想让爹背吗?”

这一次,他不会再任凭自己僵在原地,而是要带着她一道走!

“我想。”卫玲珑一咬牙,忍着疼坐起,正想一鼓作气地趴到他背上时,床柱已经撑不住爆燃的火舌和横梁的重量,发出可怕的啪啦声,下一瞬便发出轰然声响塌落,卫玲珑见状,想以身挡住塌落的床柱和火,然卫凡却在她一趴上背时,腾出一手托住她,跳下了床,闪过了致命的一击。

“爹爹……你疼不疼?”卫玲珑不住地拍打烧着他发丝的火花,却见他额上似乎淌着猩红的血,房内浓烟密布,尽管火势烧得正猛,却反倒看不清眼前的状况,她只能猜测那八成是血。

“没事,把爹爹抱紧,脸贴在爹爹的肩上。”四处火烟弥漫,他眯起眼,才能辨识出口,看着门柱被推开的瞬间喊着,“抱紧!”

“好!”卫玲珑双手交握,紧紧地抱住他的颈项。

卫凡向前一跨,跃上桌面的瞬间,床顶倒塌,火花四溅,他却只管往前冲,跳出了门口,潘急道和御门立刻迎上愈接住他们一家三口。

“没事了、没事了!”潘急道大声喊着,撑住体力不支的卫凡。

“快找大夫,快……”撑着最后一口力气交代,他死命地抱着葫芦。

御门闻言,立刻调度奴仆,有的找大夫,有的留下灭火。暗夜里,一场生辰险些成了天人永隔的忌日。

终章.【白首相许君一人】

卫家出事,惊动朝堂,皇上巳九莲立刻派了两名御医前往卫家,所幸卫玲珑不过是皮肉伤,经民间大夫包扎过后已无大碍,而卫凡不过是多日未眠,内心经过多种情绪波动加上额头被碎裂的床柱打中,才会受伤,体力不支地昏厥过去,上过药后只消睡上一觉便成。

至于卢孟梅出血颇多,所幸巳九莲派来的两个御医带来宫中珍贵良药,得以救回她一命,不过得要长时间调养。

而葫芦则是持续昏厥,就连御医也束手无策。如霜要照顾卫玲珑,又要看顾卢孟梅,实是分身乏术,再加上先前艾然提起要以阳压阴,而主子又抓着葫芦不放,所以只能让他俩同床,再交由潘急道、魏召荧和若真、御门看顾。

火早在半夜已扑灭,潘急道派了太尉府的侍卫过府帮忙清理善后,一个时辰的时间已整理完善。

夜色里,卫家终于恢复平静。

万籁俱寂,平静得犹如无波的大海,教卫凡沈沉睡着,直到天空由黑转靛,白雾开始弥漫,他才悠悠转醒。

张开眼,眼前是熟悉的环境摆设,目光微动,看着空无一人的寝房,有瞬间,他的脑袋几乎转不过来,思绪似有中断,直到他坐起身,瞥见床上残留着各色的彩沙,才教他猛地跳下床。

“葫芦……”他沙哑唤着,一边往门口走去,却瞥见地上掉落的彩沙,斑斓的色彩宛如在地上盛开了娇艳的牡丹花,教他无力地跌坐在彩沙上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依稀记得是御门搀着他回主屋寝房,阿潘和魏大人、若真都有跟上……他强撑着却在不自觉中失去了意识,怎会醒来之后,房内却空无一人?

难不成是葫芦斋出了什么事?他们去协助时,葫芦被鬼差给带走了?

而这……垂眼看着盛放特丹,他怔忡地垮下肩头。

这是葫芦留下的最后身影吗?

长指轻抚如花般的彩沙,抬眼看着四周白雾弥漫。

他是在作梦吧?只要他梦醒,葫芦就会在他身边,对不?

可六年前的那一夜,他也是如此告诉自己,然而一夜又一夜,一年复一年,葫芦始终没回到他的身边……不,她回来了,只是他又失去了……

皇上曾问,如果时光倒流,他想做什么……他说,他不希望一切重来,因为他不要再尝那种撕心碎魂般的痛!

他用六年掩埋着伤口,而她的归来,让他发现,伤口未曾修复过,伤口依旧血肉模糊,腐烂流脓……痛得他心神俱伤,再也没有力气,再也没有力气……像是最后一丝力气被抽走,他无力地倒在那牡丹沙画旁。

“小爷?”

张着眼,视野却是糊糊不清,软喃传进耳里,他突地低低笑着,任由泪水顺着眼尾滑落。幻听呢,他居然出现幻听了。

“啊!”

“夕颜,你小心一点!”

尖叫声伴随着潘急道的声响,教卫凡僵硬地转过脸,就见白雾之中有抹素白绣染红花的身影。

“小爷,都是你害我啦……”

卫凡徐缓坐起身,直睇着那抹身影,无法确定眼前是真实的,抑或是鬼魅在作祟,直到潘急道的声响爆开--

“卫凡,你在搞什么,你家娘子跌倒了,还不赶紧将她扶起?!”

“阿潘……”他喃着。

“小爷……”

他浑身不能动,就见那抹身影一拐一拐地接近自己,直到他清禁看见,那是他最爱的女人,身上还染着他和玲珑的血。

“葫芦?”

“……小爷,你怎么了?”管不了膝盖发疼,她加快脚蹲在他面前,小手不住地抚去他的泪。

“你去哪了?”那低哑声很轻,仿佛害怕语气一重,她就会烟消云散。

“我虫我去葫芦斋呀,你忘了,只要画下牡丹沙画,就代表着我去葫芦斋了呀。”他那恐惧不安的神情教她心疼极了。

“做什么?”语音沙哑,压抑得快要窒息。

他好怕,就连碰触她都不敢……爱上她,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如此胆怯。

“把这个挖出来。”她将捧在手上的木盒递给他。

“我一醒来,觉得整个人轻松多了,适巧戏武帮我把一些彩沙抢救出来,我才想起咱们埋在葫芦斋里的十年誓约,我怕被毁了,所以便央求阿潘他们陪我去。

摸到微微受潮的木盒,卫凡才感觉到自己是真实坐在这冰冷石阶上,而非刚刚那般飘然无所适从。

“阿潘本来要帮我找的,可这东西是我埋的,自然要我去找,可我怕你醒来找不到我会担心,才特地画了这牡丹的。”她喃着,轻柔地握住他的手,掀开裙摆,指着膝盖。

“小爷,你看。”

他的目光怔怔地落下,就见她的膝盖因为跌跤而擦出伤口,上头还渗着血。

“流血了。”他不舍地轻抚着。

“嗯,小爷,有伤口,有血呢。”她笑着,眸底蓄满水珠。

卫凡愣了下,慢半拍地回神。

“有血……有伤口?你……好了?”

“嗯。”她笑眯眼,眨落了喜悦的泪水。

他说不出话,微颤地抚上她的颊,再看向手心,不再见任何彩沙残留掌心,一时之间,狂喜涌现心间,然他却不敢彰显在外,就怕他的喜悦转眼成空。

他那神情,葫芦一看就懂,从他手中的木盒里取出两张上等宣纸,将其中一张摊开在他眼前。

“这爷,这是我写的十年之约。”她道。

十年之约,约的并非只有十年一期,而是每十年一个约定,而每一个十年,他们都要相偕打开,,要看彼此是否达到设下的目标。

“……白首相许君一人。”他沙哑念着。

“嗯,唯有小爷一人。”她如此承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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