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命圣女(剩女驾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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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命圣女(剩女驾到之一)-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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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你吃看看,这是葫芦教我的,是用米磨浆再混了面粉掐成形蒸了好一会的。”卫玲珑小手抓起了一口雪白小兔。

“葫芦说这糕饼讲究的是味道,不问形式,爱捏什么就捏什么,我捏了只小兔子,很可爱对不对?”

回忆如浮光掠影,在卫凡的脑袋不断闪动,过往记忆重叠着眼前这一刻,教他心生惶惑,不知该如何压抑。

这雪米糕……放眼京城各大糕饼店,也绝对见不到这道糕饼,因为这是葫芦为了她而特地想出来的,是针对三餐不定的他而设计的。

雪米糕入口即化,米是低廉的广泉米,葫芦说这种米煮成饭倒不如做米糕,和入面粉后可逼出米香,以淡淡麦芽膏为佐,米麦相融的恬淡气味,香而不甜不腻,品尝的是一种氛围。

“爹爹,你吃嘛!”卫玲珑将雪米糕送到他嘴边。

他轻咬了一口,吃到了满嘴相思的味道,逼迫着他的心臣服。

他的葫芦为了他,成了个擅做糕饼的大厨,她做的糕饼是外头闻不到尝不到,再思念也盼不到的好味道。

葫芦直睇着他,等待着他能发现她就在这里。

她就在他的面前,伸手可及的距离,请发现她……

“好吃吗?”卫玲珑笑问着。

“……好吃。”她哑声喃着。

这味道别无分号,要他如何解释如此荒唐的处境?

“那……可以让葫芦留下吗?”卫玲珑捧着被爹爹咬去耳朵的白兔雪米糕,小心翼翼地问着。

卫凡垂眼守度着,葫芦紧张地扭紧了指,等了半晌,等到心都快凉了时,才听他嗓音裹着淡淡笑意问:“你很会做糕饼?”

“……拙劣手艺罢了。”葫芦一颗心往下沉。

他并没有出现她想像中的狂喜,反倒是平淡得教她摸不着头绪。

“这样吧。”他这突来一语,更教人一头雾水。

“如果你可以做出几种糕饼,我就允许你留下来。”

葫芦的心绷得紧紧的,猜想他出题的必定是他最喜爱的糕饼。

“奴婢愿意尝试。”

定定看着她半晌,卫凡笑得邪魅道:“一要火烧莲蓉饼,二要戏水鸳鸯馅,三要冰冻雪片糕。”

闻言,她不禁征怔,没料到他选择的竟是这三样。然而看在他人眼里,却像极了主子恶意刁难,刁难的程度教她怔傻。

也莫怪葫芦会呆住,毕竟这三种糕饼,他们连听都没听过,到底要怎么做?

“请爷期待。”良久,葫芦才淡笑道。

“烙饼弄好了,再送几份到书房。”说着,他便抱着女儿先行离开,似乎对她的从容自若不意外。

“葫芦,主子说的三种糕饼到底是什么?”

“这根本是在刁难你吧,咱们听都没听过。”

“你到底是怎么得罪主子的,怎么主子好似想尽办法要把你给赶出府?”

厨娘丫鬟待卫凡走远才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追问着。

葫芦但笑不语,眸中有着淡淡哀愁。

如霜见状,出声要众人各回其位,再拉着她到一旁细声追问着,“夫人,爷的意思是……”

“他在考我,就像当年一家木材老板刁难他一样。”

“既是如此,爷必定是想透过这法子确定你是否为夫人了!”如霜喜出望外地道。这就是她最想要的状况,进行得顺利也是理所当然,毕竟他们俩之间可是有十几年的牵绊所种下的默契。

葫芦缓缓摇着头。

“不,他只是想考我。”

“欸?”

“小爷若是真的起疑,想要确认我,他考的必定不是这些,而今他考了我这个题,不过是猜想我八成是哪儿的糕饼师父,抑或者是拿我满足一些期盼罢了。”小爷的性子,她多少还是摸得透的。

他的多疑和防心是经年累月堆积出来的,亦是当年老爷一步步调教的结果,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的多疑和防心竟会用在她身上,这点教她有些哭笑不得。

如霜眸色流转,寻思片刻。

“但爷会这么考,那就代表他有把握你会这三道糕饼,旦洧心要让你留下,这不也是个好现象?”

“不是三道糕饼。”胡芦笑道。

“嘎?”

“如霜,帮我上南北杂货行找找是否有莲子和松子,还要封南镇的小米和窴阳镇的红豆。”这糕饼她早就做过了,如今就当是复习吧。

“这事就交给我。”

“对了,帮我送个书信给城南的戏武和若真,要他们到山里帮我找咸丰草,多给他们一点银两,让他们可以暂时别在外头行乞,也希望能让二娘穿暖吃饱……她年纪大了,禁不起折腾的。”

当初不愿和二娘相认,那是因为二娘向来不喜欢她,再者二娘那把傲骨恐怕也不允许她认出她,但……只要是帮得上忙,没有不帮的道理。

“我知道了。”

卫凡徐步走回主屋书房,未到一半,便见御门迎面而来。

“爷。”他唤着,不忘伸手逗弄着正在吃雪米糕的外甥女。

卫玲珑一见他,硬是将已经吃得残缺不堪的兔形雪米糕送到他面前,那上头沾满口水,教御门不禁好笑地示意她自个儿品尝。

这雪米糕,想当年夕颜试做时,可都是要他试吃,直到现在,就算再好儿也勾引不了他品尝的冲动。

“如何?”卫凡低声问着。

御门回神,沈声道:“爷,她看过帐本了。”

“很好。”

“好什么?”这真教他一头雾水。

爷先前便和他说好,若爷一离开书房,他便要跟着离开再踅回确认一回。一见颜芩翻看帐本,本要阻止,但思及主子的交代,他也只能守在那儿,别让闲杂人等靠近,大开方便之门,谅颜芩看个过瘾。

“看过才好。”他还怕她胆子不够大不敢看呐。

“咦?”御门着实摸不透,想问嘛,想必主子也不会告知他,干脆闭上嘴,只是这疑问憨在心里,可教他难受了。

卫玲珑见状,不禁低低笑着。

“舅舅笨,爹爹这么做,表示那帐本定是假的,是要误导看的人。”

她话一出口,别说御门,就连卫凡也震诧不已。

“爹爹,我猜错了?”她天真地偏着螓首,将最后一只兔脚给咬进小嘴里。

看着女儿,卫凡心里五味杂陈。当初他要人拉了条线,引颜芩上勾,为的就是要让颜芩被卢家给扫出家门,投靠自己,然这所谓的投靠,也不过是假象,颜芩进付没有立刻对他投怀送抱,他便猜出她是为卢家而来。

卢家二当家生性贪婪,不愿家产被大房瓜分,所以势必要颜芩假意投靠,再从中窥探对二房有利的消息。

于是他将计就计,刻意放出假消息,制造出卫家遇到麻烦,甚至被劫走货物的假象,就是为了要让颜芩可以将这些消息带出去,再让他一口气收网,让卢家在金乌王朝再无立足之地!

良久,卫凡才微不可察地叹了声。

“为何你不多像你娘亲一点?”玲珑面貌像葫芦,偏偏性子像极了他,就连要护下那丫鬟葫芦,也是拐弯抹角。

想起那丫鬟葫芦……那糕饼,她兴许是做得出,留下她也无妨,他的计划就快完成了,留下她,以她的手艺当慰藉倒也没什么不可以。

“玲珑不像娘吗?”她不解极了,明明如霜和舅舅都说她很像娘的。

卫凡没再多语,轻柔地揉着她的发。

第七章.【生辰之喜】

翌日,葫芦将卫凡出的考题化为一道糕饼,特地端到书房给他。

然而才踏上书房外的廊阶,便听见里头的对话声,猜想里头有客人,葫芦端着饼,正忖着要等一会还是先回厨房时,后头传来了一道尖细的嗓音--

“哟,瞧瞧那是谁家的婆子。”

葫芦没回头也知道来者是谁,想了下回头欠了欠身,倒没开口唤人。

以往,没接触过颜芩,她不知道颜芩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近来她听见的耳语、亲身体会颇多,所以对这人没有好感。

“哑巴吗?”颜芩神色不悦地瞪着她。

葫芦抬眼,装傻笑道:“有事吗?”这一抬眼才发现这颜芩倒挺会摆架子,光后头跟从的丫鬟就四五个了,简直可以媲美宫中嫔妃了。

颜芩微眯起眼打量她半晌,似笑非笑地讥讽着,“怎么,以为光凭几款糕饼就可以收买表哥,你把表哥当什么了?”昨儿个听说这让原本想赶她出府的爷,改变了心意留下,光这一点就教她不满。

谁要她不买她的帐?不过是要她帮衬一下,认卫玲珑能亲近她一点,然她不帮就罢,甚至还将卫玲珑护得密不透风,教她没有半点接触的机会。

“表小姐说笑了,奴婢才想问你把爷当成什么了?”葫芦笑容得体,答得不卑不亢,压根没将她的气焰看在眼里。像她这种光会欺压下人的人,她不需要客气。

“你!”

正当颜芩欲向前之际,书房内却突地传出对骂声,吓得两人不约而同看向书房门板--

“反正这事没得商量!”

“你这是在和我作对?”怒吼声后,是卫凡沈冷的低嗓。

“是卫在在逼我,卫爷要是强逼我这么做,分明是不给我活路,怎能怪我?!”

“靳大人!”那饱含威胁的冷嗓沉沉爆开。

“卫爷莫要再说,告辞!”

“只要你不照办,我会让你靳家上下皆问罪。”

“你!”

里头沉默许久,像是某种妥协,好一会,门板被人一把推开,对方瞧也不瞧左右,拂袖而去。

霎时,房里房外皆是安静无声。葫芦从那简短对话,顶多能猜出那人是个官,而小爷遇上什么麻烦不知,唯一确定的是,对方似乎并不买他的帐,到最后受胁了没也不知道。

这岂不是意味着,卫家正在式微,所以连官员也不肯相助了?

房内突地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外头两人均被那声响给吓着,余光瞥见颜芩垂睫忖度的样子,葫芦正疑或时,她便已经扭头离去。

葫芦见状,二话不说地端着糕余要进书房,适巧御门开了门。

“大哥,小爷他……”她小小声地问,就怕他正在发脾气,连她也不肯见。

御门探头往外看了下,见颜芩已经走过廊弯处,才轻拍了她一下,顺手接过木盘,拉着她一同入内。

葫芦一头雾水,踏进书房,只见书房里有座屏风倒了,桌面倒是一如以往干净整齐,而卫凡也像没事人般看着帐本,再缓缓抬眼。

那一瞬间,他似乎颇有微词,像是微恼御门自作主张地带着她进书房,然一瞧见糕饼,他闭了闭眼,长指往桌面上敲了两下,御门便立刻将糕饼送过去。

卫凡垂眼打量着糕饼,唇角微勾。

那糕饼做成了塔状,顶头罩着几片浸蜜的咸丰草花瓣,撒下糖霜,谓为冰冻雪片,而饼皮则是烤得微焦,透着令人食指大动的莲子香气,动手掰开,内馅是麻糟裹着红豆,口感软弹有嚼劲,口味甜而不腻,是道不尽的红豆香,两味不同的内馅结合,谓为鸳鸯,一如她和卫凡。

他尝了一口,味道和记忆中一般,就连食材也相当讲究,缺一不可。

当年,因为查知府里的丫鬟被外人收买,于是他遣退了大半的丫鬟,一批批地替换着。其中有几个合作开了糕饼店,里头卖的皆是葫芦的拿手绝活,尽管他未曾光顾,但也能猜想味道差不到哪里去。

所以,就算这个葫芦拥有相似的口味,似乎也说得过去,对不。

葫芦看着他抹着浅笑品尝自己做的糕饼,虽说猜不了他的心思,但只要能教他的心情好些,她再忙都是值得的。

现在的她,不急于告知身份,不想让他起疑心将自己赶出府去,横竖时间这么多,日日相处他终究会认出她的,对不。

卫凡一一品尝,察觉视线,抬眼对上,却未料对上那如花绽放的笑靥,那笑意柔媚满足,仿佛光瞧着他品尝,对于她便是享受。

那表情……和葫芦相似极了……他闭了闭眼,理智知诉他,他不该留下可疑的她,可是情感上要求他,闭上眼,允许这片刻宁静。

“爷,明日想吃什么?”

闭上眼,那软绵的声调如针带棉,扎进心底痛着却也安抚着,像是魔物欲逼他屈服。

“……栗子糕。”他淡声道。

父亲在世再三告诫他,商人最怕迷惑,心无定处,更怕弱点被人掌握,想独当一面,就不得依靠人,可天晓得他向来不够坚张,全仗葫芦在他身旁支撑着他。而今他不该摇摆不定,所以他选择留下她,除非她犯了大错,否则他想……冲着她的手艺,他可以破例留下她许久。

“好,还请爷期待。”

那俏皮的语调教他不自觉地抹着笑。只要不张开眼,一切都像真的,这短暂而美丽的梦境,让他甘愿暂时沉沦。

一日一糕,成了葫芦近几日的功课,而随着卫凡的生辰逼近,府里到外热闹欢腾,下人们忙得不可开交,在如霜的坐镇指挥之下,整座府邸彻底除旧布新,到处洋溢着欢腾笑声,直到生辰当日到来--

“九叔叔!”

葫芦将卫玲珑打扮得像小公主般,穿着粉嫩姚色对襟绣莲短裳,配了件月牙白染印桃花枝的罗裙,长发挽成双髻,系上彩带,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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