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欺骗了他。
她根本不爱他!
他想要戴上他的佩剑,捅穿夏尼的脖颈,将她重新绑在他的身边。
但是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够了……
他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
魅影像游魂一样飘荡在歌剧院里。
在这里,任何角落都不再听见克里斯汀的声音。往后,她会离开歌剧院,和夏尼在一起……这种想法让他感到一阵寒冷,仿佛这个令他为之感到荣耀的王国,已经变成了阴冷的坟墓。
他来到她的房间,虽然《美女与野兽》的演出发生了一点意外,然而她无可争议的歌声已经让她取代了卡洛塔的首席女高音的位置——她拥有了私人卧室,也拥有了私人的梳妆室。诚然她的音域没有卡洛塔广泛,而她的高音也略显单薄。但是独特的念唱强调弥补了这一不足,她能将一个词的转折起伏处理得委婉动人,就仿佛她能将一个单词念成一首歌。
他记起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他用套索套住她的脖子,企图恐吓她,而她却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说:
“别担心,我会保密的。”
他记得玩捉迷藏的时候,她被其他孩子忘在了花园,而她摘下蒙眼的布带,看着空荡荡的花园却笑了起来,仿佛被人遗忘丢下是什么有趣的事。
……
魅影抚摸着她的床,闭上眼睛想象她在其上安睡的样子。柔软的被子散发着植物般的香气,被抚得平整的枕头上还落有她的发丝。
他打开她的衣柜,去闻那些衣服的味道。
那些有机会触摸她的肌肤的幸运儿。
他沉浸在她的气息中,一想到时光将在这里洒上灰尘就感到难言的恼怒与悲愤。
他衷心地希望她能获得那个不计较她的身份的尊贵青年的忠诚的爱,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那忧郁而柔情的祝福,逐渐和夕阳一同化为灰烬,变成了充满泪水的委屈与燃起烈火的躁郁。
他像是一头困兽,捧着她沾满玫瑰香气的披肩,徘徊在这囚禁他的气味牢笼。
他来回踱步,忘记饥饿,因为愤怒、嫉恨和思念而眼眶湿润。
他往后梳得妥帖的头发变得松散,他的佩剑撞击这他的胯骨。他开始想要毁灭。
这个时候,突然传来卧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烛光泄露进来,他听到了她的脚步声。
*
室内昏不视物,温莎将烛台搁在桌上,想要去开灯。
不过开关按了下去,电灯却没有反应。她没有在意,而是脱掉斗篷挂在一边的衣钩上,走到床边的梳妆台边梳理她的头发。她拿着梳子的手顿了顿,因为她想起来她随手挂在衣钩上的披肩不见了。
不过她还是继续梳起了头发,她将头发随意地扎成团,然后换了浴衣。
她在浴缸中放满水,然后解开浴袍,跨了进去。
忽的一阵风,桌上的烛火闪烁不已,继而熄灭。
温莎觉得有点冷,她想起身去关掉阳台的门,却听见了轻微的“啪”的一声——这一声响本来是不值得注意的,但是室内的风却倏忽止息了。
“苔丝,是你吗?”
温莎对着敞开着的浴室门说道。
外面的卧室安静又黑暗。温莎笑了笑,这黑暗虽然让她目不能视,却是最天然的最不令人察觉的罗网。她撩起腿,水珠滴滴答答地从上面滑落下来。窗外的云飘过,遮住了本就显得零星的月光。
“苔丝,过来帮我擦背吧……”
她将毛巾挂在浴缸旁边,然后被转过身。
一只手拿起了那块毛巾……
温莎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心跳声,她轻轻偏了偏头,柔声道:
“疼啊……轻点。”
浴室内一时间只剩下水的撩拨声。过了一会,水有些凉了,温莎拔了塞子,水排泄着发出啵空声,她站起来,张开双臂,对身后的人道:
“帮我擦干。”
这时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在她的身体上发出冰蓝色的光芒。
温莎听见身后一阵猛烈的撞击,似乎是有人撞在了墙上。她爬出浴缸,去扶那个黑影:
“你摔倒了吗……等等,你不是苔丝。”
那个黑影逃开了,他的速度很快,力气也很大,温莎根本拦不住他,不过她有她的办法:
“是你吗,劳尔?”
那个身影僵硬着停下来。
温莎走出了浴室,卧室里的波斯地毯让她的脚好受了点,她走向那个黑影,轻轻地挨着他:
“我好冷啊,劳尔,你为什么不抱抱我?”
戴着皮质手套的双手猛烈地勒住了她的腰,随即一阵大力传来,温莎摔倒在床上。这可真有点疼,她还没来得及支起身,就被黑影死死压在了身下。
他野兽般剧烈的喘息伴随着愤怒的喉音响在她的颈侧,随即是一阵狂烈的啮噬。
他粗鲁地啃着她光裸的肌肤,皮质手套下的双手紧紧扼住她的腰肢。
温莎讨厌疼痛,不过她得先安抚一下魅影的情绪……
她抱住对方,抚摸他起伏震颤的胸腔,抚摸他耸动的喉结,抚摸他冰凉的面具……
她柔嫩的大腿内侧则抚过他的……
魅影的动作变得温柔起来,他笨拙地亲吻她……,试图讨好她……双手也放轻了力道,努力尝试着正确的爱抚……
克里斯汀轻柔的手指抚摸着他的面具,这种温柔的频率令他着迷……
一遍一遍,他几乎要遗失掉自我的意志,然而却猛然惊醒过来,出了一身冷汗。
他慌张地想要跳下床,但是被克里斯汀一个抢先翻身压住。
……
她的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她俯下身,去够床头的烛台。魅影伸出抓住她的腰,制止她再往下压……他听见她轻轻地笑了一声,继而室内一亮——她点亮了床头的油灯。
他不知所措地暴露在灯光下,暴露在她的视线中。
她摘下他的手套,将他的手按在她的肌肤上,这令他打了个哆嗦。
她伸手解除他的纽扣,他的身体因为羞耻于暴露而紧绷。
她的爱抚令他紧张,她便暂停了手上的动作,转而侧身抱住他,她在他耳边唱道:
“Slowly; gently; night unfurls its splendor
缓慢地,温柔的,夜色展现它的光彩
Grasp it; sense it; tremulous and tender
抓住他,感受他,颤栗而轻柔……”
她的歌声分散了他的注意力,食指的最尖端却划过他腹肌的中线,划过他肚脐的软肉……
他惊恐地弓起身子,整个人都轻柔地战栗起来……
“Softly; deftly; music shall caress you
轻柔地,熟捻地,音乐会爱抚你
Hear it; feel it; secretly possess you
倾听它,感受它,悄悄地占有你
……
In this Darkness that you know you cannot fight;
在这黑暗中你知你无法抗拒
……”
她解开了他……的系带。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歌可以被这么演绎……偏偏,无论是曲调还是歌词都未做改变,这就好像是他的错,令他羞愧得无地自容……
“克里斯汀……”
他抓住了她的手,哀求道。
却不知道自己在哀求什么,他已经狂乱,已经迷热。他知道他无力抵抗。
“好吧,我不会脱太多……”
“克里斯汀……”
“你很棒,”温莎拿开他试图遮挡视线的手,亲吻他的唇,“我该庆幸你没有英俊的容貌,不然我恐怕无法像这样拥有你,因为全世界的男女都会为你疯狂……”
“我是你的……”他的双眼迷布着泪水,他喘息着贴近她,“永远属于你!”
作者有话要说:卡死我了……果然还是流氓风比较好些,文艺好死脑细胞。。。我在想要不写完《魅影》就完结算了……【按住揍
不过至少完成了我用魅影的歌在听觉上强j他的夙愿嘿嘿嘿嘿嘿嘿【揍
ps:元旦快乐~新的一年要更加棒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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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宝贝的地雷,投错了也不要害羞,私联我么么哒
☆、歌剧魅影07
“哦——!”
歌剧般的惨叫让享受日光的温莎回过了头,是卡洛塔。
她用蕾丝手套夸张地捧着脸:
“这是我的裙子——!”
围住温莎的卡洛塔伤心地抚摸温莎身上的白纱裙——但事实上以她的年纪实在不适合这种风格,
“我的珠宝……”
卡洛塔身上的香水气味扑鼻,温莎忍了忍,实在没忍住反胃感,忍不住背过身去“呕——”的一声。她用手捂住了嘴,因而说话的声音也有点闷,
“真不好意思……”
温莎转过身来,不过在卡洛塔生气发话之前,又立刻转回去干呕起来。
真是灾难,她以为她已经习惯欧洲人的香水味了。
卡洛塔先是生气地瞪圆了眼,接着眼睛睁得更大了——却是因为不可思议。她看了看克里斯汀,眼睛又往下移到她的肚子,接着吃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继而又幸灾乐祸起来。
那些贵族老爷们是怎么称赞克里斯汀的呢?
——山谷里的仙女,冰山中的精灵。
可是现在这个没有订婚的少女却有了姘夫……这实在是一桩很大的丑闻。未婚少女却爬上了男人的床,这是多么的下贱!就算对方是劳尔夏尼子爵……卡洛塔的眼中闪过嫉恨。
她是不会这么放过克里斯汀的。
这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以为爬了贵族少爷的床就可以压她一头吗?现在是她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其实卡洛塔的香水味并不浓,作为人民歌剧院十多年不败的首席女高音,她还不至于连这点品位都没有。只是她挑选的香水的香气让温莎很不适应,是以闻仔细了就犯恶心。不过温莎还做不出捂着鼻子逃开的动作,因而只是忍着。却也没想到卡洛塔突然搭过手来,拉住了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就让大家来看看你的真面目吧!”
也不知道卡洛塔是个什么意思,温莎只对她粗鲁的行为略微皱眉。克里斯汀的身体素质虽然不如温莎原身,不过一点力气加上技巧,温莎还是轻易地挣脱卡洛塔的束缚。
猛然失力的卡洛塔往前踉跄几步,随即又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来拖温莎。
阳台地方小,温莎施展不开,是以被她堵住,难以错身,便在躲闪的同时,往后推了一把卡洛塔。谁知卡洛塔的衣裙过于华丽,她不慎踩到了自己的裙摆,本来只是向前趔趄,现在变成猛然扑倒。
扑倒也没什么……只是那木造的精细围栏,竟然承受不了卡洛塔的冲劲,塌了。
卡洛塔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
温莎赶紧去抓卡洛塔的裙摆,却只是扯下了一片半透明的纱布。
“卡洛塔——!”
一个男人冲进了这个房间,是皮尔吉——卡洛塔的情夫。
卡洛塔像个沉重的麻袋躺在底下的雪地上,姿态扭曲。皮尔吉不可置信地看着卡洛塔的尸体,又看了看温莎手中的纱布……这个路段并没有行人,只有一两个受惊的流浪汉在向着这边窥视。
温莎被这奇妙的过于偶然而迅捷的意外惊住了,而皮尔吉在回过神来后,一把拖住了她手臂:
“你是凶手——!是你杀了卡洛塔——!我要……!”
他的话语突然中断,因为套索勒住了他的脖颈。
温莎吓了一跳,她赶紧推开魅影,将他推到房间里。
“必须要杀了他……”
“不,”温莎抓住了他的手,“如果你那样做,我就真的成为杀人犯了。”
魅影沉默了片刻,走到了皮尔吉面前,他挑起皮尔吉肥胖的下巴,嘴角是冰冷的讽刺:
“听着,卡洛塔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如果你说多余的话,我就杀了你。”
那冷酷而轻蔑的眼神令皮尔吉打了个哆嗦,他颤抖着答应了。
他看上去像极了一个懦夫,但是——
当警察来验收卡洛塔的尸体的时候,皮尔吉却告发了克里斯汀——
“是她!是她把卡洛塔推下楼!是她杀了卡洛塔——!我作证!警官——!”
因为歌剧院发生了首席女高音死亡(前)事件,整个歌剧院的人都几乎到了,除了一些凑热闹的演员,两位经理人和最大赞助人劳尔夏尼也在场。
“一派胡言——!”
劳尔听到皮尔吉的话暴跳如雷。但是事态却朝着对温莎不利的方向发展——她刚好在事发现场,皮尔吉声称路过的流浪汉一定看到了克里斯汀和卡洛塔的争执,而皮尔吉又对上帝发誓,他亲眼看到了克里斯汀行凶。
杀人动机他也帮她想好了:绝对稳固自己在人民歌剧院的地位——!
别说是警官们啦,就连温莎都觉得真在理。
在这个时候,即使是巴黎,对于犯罪的调查也是十分落后。即使温莎再怎么坚持自己无罪,皮尔吉的话语不可信,人们也会在心中认定克里斯汀是罪犯,至少头号嫌疑犯是没跑了。
“警官,我以夏尼之姓起誓,我的朋友克里斯汀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她的实力有目共睹,也无需针对卡洛塔来稳固她的宝座,请将这个污蔑中伤我的朋友的恶徒逮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