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洗澡也不会给他留任何的机会
言谈回来的时候,乔清正在煮面,厨房里似乎很久都没动过烟火了,各种厨具都是崭新的。冰箱里装满了啤酒,除此之外,她找到了一份挂面一颗西红柿,还有一排鸡蛋。
她晚宴没吃多少东西,挨到夜里已经饿了,她犯不着为了这件事情就虐待自己。她很珍惜自己的身体,因为她倒下了,思哲就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乔清面色淡然的看着鸡蛋碎裂成小块在汤中翻滚,边想着怎么解决言谈这个大麻烦。
她之所以不想回国,很大原因都在言家,言谈只是一方面。
当初她和言谈在一起,言家没少上门闹事情,从言家老三辈到言谈这一辈,个个都是能折腾的主,言家人多,她听言谈提起过,就他这一辈整整三十四个堂兄弟。就算言家没钱,打架她们乔家都打不过。
言父更是这其中的典范,何素素是他看中的儿媳妇,他几次三番的私底下见她的面。
最后一次,闹崩了,就让家里的小保姆给她下药,流产的药,老头子都四十多了,还干的出这样的龌龊事。若不是言父当年做的这件事,思哲也不会从生下来就带病。
想到言父,她握住筷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其实她看到言谈还在乎自己的那一刻,她有种冲动,答应他和他重新在一起,不为别的,就为了报复言家老头子,气死他才好。每一个做母亲的,对伤害自己孩子的人都不会原谅,即使那位是她孩子的亲爷爷。
汩汩……
汤溢出锅发出声音,乔清想事情想的入神,没注意到。
言谈大步的走进厨房里,把她往旁边一拉,单手关掉了天然气,“你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
乔清回过神,愣了一秒后,厌恶的甩开他的手。
她刚才真是疯了,想和他重新在一起,比起言父,他言谈才是最可怕的那一位,杀人刀子都不见血的。五年前,她被撵成了渣,五年后,她估计连渣都不剩了。
躲开他伸过来的手,乔清沉默着把面倒出来,很简单的面,只下了盐,别的调料都没放。
乔清却吃的很认真,连抬头都不曾抬头看对面的言谈一眼。
“清清,苏易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言谈修长有力的手交叠在一起,眉头蹙在一起。
“我知道,楚韵是不是?”乔清对这个问题丝毫不感到意外。
苏易楠原本就是楚韵的,和她乔清只是名义上的,只是言谈这么快就查到楚韵倒让她有些意外,“男人嘛,花心总是要的,你当初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也和何素素不清不楚的。苏易楠和她在一起,我是有点吃味,但他还能对我做到坦白,没骗我。”
乔清抬头看着他,慢慢的说道。
言谈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用力的拍了下桌子,而后用压抑的声音说道:“当初我和何素素是清清白白的,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到底要我做到哪一步才肯相信我?还是你跟着苏易楠作践自己很高兴?”。
他的愤怒写在脸上,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痛楚,还有一丝隐隐的恨意。
乔清喝下一口汤,听到他的话,只觉得胃里翻滚。
他和何素素是清白的?
是清白的才有鬼。
“言谈,你还记得我满十八岁生日那天吗?你答应和我一起去看电影的,十月份,天气已经算冷了吧。那天我为了你穿着裙子去电影院,等了你两个小时,电影放映快结束了,你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你有事,让我一个人先回去。”乔清说的冷静,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自己心里有多痛,“好,你说你有事,我就相信你有事,可隔天我去医院的时候,看到你陪着何素素在医院里,那天我检查出自己怀了孩子。我给你打电话,你当时说的什么?你说你的导师找你有事。”
讥讽的笑容一再的扩大,乔清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和言谈的分手,在一个月之前她就有所感觉,她不是没心,她不是没给过他机会。可他却一再的辜负了她的信任,她的爱情里容不下半分的欺骗。
那天,看到他对着何素素温柔的样子,恨不得插瞎自己的眼睛。
可她忍下了,她告诉自己,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相信他一次。
后来听说何素素自杀的事情,她更选择相信他。
千错万错,她心里扎的那根刺,是他对自己说了谎。
“那天她……”言谈想到那天的事情,脑中一道霹雳闪过,那天晚上父亲给他打电话,说何素素自杀了,他到那里看到何素素,心里不耐烦,可也不愿意她因为自己死去。他隐瞒这件事情,只是不想让她多想,却没想到,她会误会。
“我们再说说另外一件事,你说你以为我死了,才会放任自己五年。五年的时间,不是一天,也不是一年,言谈真的对一个人上心,五年的时间会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吗?哪怕只是和我家里打听一下,你也会知道我在英国,整整五年的时间,我等了又等,最后我回来了,你见到我,才知道我乔清还在这个世界上。”。
“你到底想说什么?乔清,你是不是想证明,我根本不喜欢你,只是好胜之心?”言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黯然,他承认,当初他处理很多事情都不成熟,但这不代表她可以否认他的感情。
“你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你自己知道。”乔清冷静的说道。
“我只知道我从五年之前在乎的只有你一个人,五年之后,在乎的也只有你一个人。”言谈怔怔的看着她良久,疲惫不堪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是要做什么,才会让她相信自己。
碰到她,一切都乱了套,他在商场上的谋略,根本起不到一点作用。
在感情上,他言谈就是一个大白痴。
只要她一句话,就足以击溃他所有的措辞,他该怎么办?面对她的指责,他纵有千万言语,都是苍白的。过去他的掩饰和善意对她已经造成了伤害,可他一直不知道。
两年的痴恋,五年的别离,整整七年的时间,他不想再耽搁下去。
他想和乔清在一起,一生一世对她好。
乔清擦了嘴,站起来说道,“我吃饱了,你若是对我只有这些话,那我们以后还是别说话了。”。
她要的不是甜言蜜语,而是他给的安全感。
而安全感永远无法建立在谎言之上。
*
洗了碗,走出来言谈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拳头握的紧紧地。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眸光里充斥着血丝。
偌大的房间里静悄悄的,忽而落地钟发出巨大的声音,铛铛铛,接连十二声响起,一声比一声更加震撼人心。
乔清下了一跳,回过神来,言谈已经站起来。
走到她跟前,他从尾指上脱下那枚戒指,放在她的手心里,“乔清,我知道我过去做的有很多不妥的地方,但请再给我最后一次,我希望能弥补我们之间空缺的五年时间。你不是恨我吗?恨我,就报复我吧。明天我们去结婚,可以签订合同,我若是骗你,或者和别的女人有染,名下的财产全部归你。”。
他能相出的,只有这最笨的一个方法。
乔清咬唇……把所有的财产都给她?这对她的确是一个不小的诱惑,有了言谈的钱,她可以请最好的专家给思哲看病,再也不用去面对苏家老爷子的冷眼,也不用活的那么累。更重要的是,言谈的确欠她的,她心里是恨他的,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
若是能把他所有财产都拿走,看着他沦落到街头,那场景应该会很享受。
乔清脑中激烈的碰撞了几秒钟,最后张了张口,“我……不答应。”。
说出最后三个字,乔清长长的舒了口气。
是,她不答应。
她当年没为了一百万卖了自己的爱情,这次也不会为了言谈的财产卖了自己。
一字一句的清晰的传入耳中,不只是告诉言谈,也是告诉她自己。
乔家人可以落魄,但不可轻贱。
她乔清虽然没钱,但有自己的傲骨。
“你的钱应该给你的未婚妻,我先去睡觉了,要是没事情,请你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这一次不是他不要她,而是她不会给他再耍自己的机会了。
打开客房的门,室内的装置和记忆中没分好的改变,乔清从衣柜里拿出衣服,都是她的尺码。衣服洗的很干净,熨烫的也很整齐,摸着布料就知道价值不菲。
心里一时间既酸楚又觉得好笑。
酸楚的是,时隔五年他依旧保留着这里,说明他当年对她并非真的无情。
好笑的是,他言谈也有今天这么狼狈的一面,当初是他说分手的,她顺了他的意思,他反倒纠缠上来了。
真应了歌词里的那句,爱情不是买卖。
能轻易拿得起放得下的,说明都没有深爱。
推开浴室的门,她随手反锁上了,言谈的信用值在她这里已经为负值,她洗澡也不会给他留任何的机会。
☆、014 言谈,你流氓!
言谈坐在沙发上一会儿,站起来到厨房里拿了两瓶酒出来,从知道她的死讯后,他就再没睡过一次好觉。他去会所里整夜整夜的待着,也只为了那里的嘈杂可以让他忘记以前的事情。一个人独自面对世界是意见可怕的事情,他只有在醉酒后才敢回到这间房间里,梦里是她的身影,她说的每一句话,大多数却是定格在她浑身鲜血淋淋的看着他。
梦醒,床边是冰冷的温度,再也没有当初那个人,无法忍受的思念,像是一根锯子,一下一下的割据着理智和情感,折磨的人想要疯掉。
乔清说的对,真对一个人上心,不会对她的存在毫无察觉。
当初那具尸体,他哪怕稍微查一下,都能知道,那不是她,他哪怕多怀疑一些,也不会让她沦落到国外整整五年的时间。
心里的愧疚和后悔折磨的他,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一瓶一瓶酒的像白开水似的灌入口中,冰凉的温度瞬间冲入胃里,空荡荡的胃被刺激的痉挛起来。可他丝毫不在乎,修长的腿随意的搭在桌子上,仰头看着折射着暖色灯光的水晶,眼角渐渐的有湿润的感觉。
两瓶酒很快都见了底,言谈站起来又拿了四瓶出来,胃部的疼痛越发的强烈,可他不想停下来。一旦停下来,脑海里就会忍不住的想起她刚才说话的样子,她是真的心里没他了,那双眼睛里再也看不到当初的眷恋。
哪怕只是一点点……
乔清是理智的人,当初他追她的时候,她就一再的拒绝,两年的时间才让她点头答应。他在和他说出分手的那一刻,就知道两个人完了。
再次见面,他心死灰复燃,紧紧地攥着她不放手,不过是心里的那份执念。可看着她那么决绝的面对自己,他有些迷茫了,他紧紧地抓着她,到底是对是错?他想要的是她幸福,而不是她再次受到伤害。
她的意思很明确,离开了他,她才会幸福。
手空落落的握住空气,攥紧,再攥紧……
青筋暴露……
*
乔清洗了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黏贴在一起,很不舒服,但客房里没找到吹风筒,或许是这里太久没人住了,才会忘了这一点。而且手上的伤浸了水之后有些发吧,乔清犹豫了一会,附在门上听了一下门外的动静。
没听到动静,她看了下表。
已经是晚上一点钟了,言谈应该也去睡了。
打开门,她偷偷地溜到另一间卧室,在洗浴间里找到了吹风筒,拿着吹风筒正打算原路返回。
走出门,却发现言谈正站在走廊上,灯光有些昏暗,她看不到他什么表情,只是他趴在她的卧房门口静静的,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
走近了一些,一股淡淡的酒味飘入鼻息间,乔清拧了眉头,“言谈,大晚上你在撒什么疯?”她开口没好气,对言谈她一点也不想客气。
客气什么,他以后娶了何素素,两个人说好听了点是陌生人,说难听了就是有过节的仇人。说什么分手以后还能做朋友,她说出来骗鬼的话,他也相信?那她真要好好的嘲笑他了,可言谈这样的人又怎会轻易地上当呢。
哂笑了一声,乔清走到言谈身边,他身上的酒味很大,一闻就知道喝了很多酒,而且言谈的双眼迷离,说话时都带着浓浓的醉意。
乔清单手抓住他的胳膊,想把他从门口拉开。
可言谈忽然伸出手,反手拽住她。
乔清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可晚了一步,修长的手指紧紧地钳制住她的胳膊,手上一个用力把她拖进了自己的怀里,“清清,我不是在……嗝……做梦吧……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我每次,梦到你面目全非的样子,我都恨不得立刻死了,陪着你去。”
低低的絮语在耳边响起,乔清想抬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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