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林蕉和任博昕这种乖乖宝贝。当然,亦有张扬那种一心当学霸的角色。
林蕉和任博昕偶尔谈心。
“你为什么不喜欢玩CS?那种激烈的比拼,挺有意思。”任博昕表示不解。
“有意思?那你干嘛不加入马瑞他们?”林蕉反问。
“不玩游戏,空虚。玩游戏,更空虚,就像一个无底黑洞,填补不满。”
半晌,林蕉才翻开课本,笑道:“任博昕,你蛮较真的。”
任博昕付之一笑,起身换上运动服:“废话少说,咱俩这学期的比试还没有最终结果呢!”
两个男生在一起锻炼,免不了互相较量。
林蕉摸了摸不太明显的腹肌,心中一阵哀叹,凭啥他要输给任博昕这种白斩鸡?
这天晚上,马瑞去约会,任博昕在图书馆自习。
束眠窝在寝室里看电影,林蕉在网上看到她的推荐,锦城大学有个自己的网站,其中有个专门提供影视剧下载和分享的地方,束眠装了网络后,便经常沉浸在艺术的花花世界里。
“法国电影,天使艾米丽超级好看,不是以剧情取胜,而是凭那种顽皮独出心裁的镜头风格,女主角虽然长大成人,却有着不同于成年人的眼界和生活信念……”
束眠正在对话框里大放厥词,林蕉暗暗好笑。
或许,这就是女生与男生的区别,女生总是多一份敏感与细腻。
林蕉在网上搜最新的漫画作品。
不知何时,萧舒晗回来,他收拾了一下书桌,便懒洋洋地倚在座位上。
“小香蕉,你最近玩什么呢?”
“玩你。”
“嘿!我乐意之至,你来吧!”萧某人急忙摊开身子,一副任君。采撷的德性。
林蕉不耐烦地白他一眼,起身打开衣柜,准备找一件休闲裤。
他俯下身,牛仔裤勾勒出劲瘦纤柔的腿部线条。
春夏之交,衣衫有些单薄。林蕉猫着腰,在衣柜底层翻翻拣拣。
萧舒晗正好转过身来,就瞅见一截白皙如玉的后腰肌肤,还有发育成熟却不显硬实的轮廓。
比那些粗犷豪放的大老爷们儿多了几分精致与婉丽。
又比那些矫揉造作的女生多了几分圆润的力量感与清新自然的气质。
萧舒晗心中一荡,忽然觉得自己挪不开眼。
待林蕉找到裤子,站起身,慢悠悠地将裤子用衣架撑起来挂在衣柜上层。
忽然,后腰一紧。
林蕉大惊失色,却拼命压抑住心中的躁动与不安。
他来不及回头,就被萧舒晗一把抱起来,其实这厮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试试他的分量。
“哇,小香蕉,你腰好细。”萧大爷得瑟地比划了一下。
“果然,还是老子身材更好。”
萧舒晗很快松开手,林蕉却扶住衣柜的门,缓缓吁出一口气,甚是辛苦地镇定下来。
从高一遇见明迆岚开始,林蕉就知道,他的取向有问题。
在青春懵懂的岁月里,他从未对哪个女生上心,却屡屡被那些俊秀好看的男生吸引。
当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明迆岚身上时,林蕉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这一生,或许注定要走一条比寻常男人艰难百倍的路。没有谁可以拯救他。
萧舒晗还想和他勾肩搭背,却被林蕉狠狠地甩开。
“诶?你这是,发脾气了?我没干嘛吧?”萧某人一头雾水。
林蕉坐回位置上,努力像往常一样,淡泊,安静。
可,心口处剧烈的跳动,却让他一阵失神,一阵不甘与无望。
周末,法学院有思想教育课,辅导员黄老师让学生点名,宣布一些学院重大消息。
萧舒晗率先打了招呼:“帮我占位!”
等他赶到阶梯教室,正要拣了林蕉身畔的空位坐下,就见林蕉起身和任博昕换位置。
萧舒晗并没在意。
第二次,萧某人和马瑞玩游戏,让林蕉帮忙带饭。
林蕉将纸碗放在书桌上,萧舒晗正要道谢,却瞥见他冷冰冰的神色。一时摸不着头脑。
第三次,萧舒晗参加学校足球队的球赛。
林蕉经不住束眠的软磨硬泡,去现场观看。岂料,萧大爷十分顺手地将外套和背包丢给林蕉。
“帮我保管啊,等比赛结束,一起回去。”
等球赛结束,萧舒晗在场边看到一个不甚相熟的女生,女生红着脸笑道:“这是你的东西吧?我一直帮你拿着呢,你不用担心,我是法学院一年级三班的。”
萧舒晗很生气。
按照以往的性子,他绝对不会凑别人的冷脸。
可是,这天夜里,他鬼使神差地发短信给林蕉。
“小香蕉,别憋着火,明晚咱俩可以出去干一架。地址你选。”
萧舒晗没料到,林蕉竟然对他的示好理也不理。
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这种冷淡的关系持续了半个多月,连马瑞这个大老粗都觉得不对劲。
任博昕最近一直泡图书馆,反而甚少察觉。
五月底,清流校区不高山,花树蔚蔚。
周末,林蕉一个人走在逶迤的小径上,他随手采了路边一瓣枯萎的暗白色鸢尾。
迎面山路上走来一个面熟的同学。
“林蕉!”正要擦肩而过,林蕉突然被这人抓住手。
他敏捷地甩开,秀眉微蹙,定睛一看,这人竟是许久不见的工藤初雪。
他换了一个更时尚的发型,衣着风格也稍有变化。
“你,还好吗?”
“嗯。”林蕉淡淡应了一声,转身欲走。
却被工藤初雪拦住:“我,挺想你的,你到现在,还是单身吗?”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好奇怪,心情忽好忽坏。
今天一个人去吃自助烧烤。老板娘已经认得我了。。。
生活就是这么琐碎平庸,令人奈何不得。
☆、第23章 素手摘花花更艳
第23章素手摘花花更艳
单身?林蕉微微一愣,侧目看去,工藤君原本是个秀美少年,如今这一身打扮,略微有些重金属风,盖住他的青涩与秀丽,为他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妖艳与性感。
“林蕉,你真的,一个人么?”工藤君似乎比以前少了一丝小心翼翼的味道。
林蕉始终不语,就这么静静地打量他。
直到他承受不住这种目光,有些别扭地转过头。
“好了,我先走一步。”林蕉的声音很冷。
待林蕉走出去一段路,工藤初雪终于清醒过来,却亦步亦趋地追过去。
“林蕉,这些鸢尾真好看。”
“这漫山的樱花,跟大阪的樱花树很像,只是,更清静一些。”
“林蕉,你看到没?这些树上面挂着捐赠人的牌子,清流校区的建设费很昂贵吧。”
不知何故,这工藤初雪自得其乐,连语辞也变得顺畅起来。
林蕉默默走着,若没有开口的必要,他便一直沉着脸。
“诶,前面是,明远湖,还有栈道,石桥,巴渠,和养着好多金鱼的红石水池。”
“林蕉,这些都是人工风景,耗资巨大。你觉得有意义么?”
工藤初雪在林蕉面前,不遗余力地展现活泼一面。
直到,两人驻足在青翠扶摇的竹林里。风声簌簌,勾起心底深处的灰暗。
林蕉伸手摘了一片泛黄的竹叶,掉过头去,目光霎时间变得犀利。
“工藤初雪,你究竟要跟到什么时候?”
“诶?”
“上次在火车站那边,那些地痞究竟跟你有什么关系?”
工藤初雪一愣,随即露出受伤的表情。
“别想太多。”林蕉嗤笑一声,“我不喜欢那种受。虐的美,或许,你潜意识里喜欢虐和被虐,哪怕浑身是血,痛苦到即刻死去,反而更加叫人惊艳。”
“什么意思?你,究竟要告诉我什么?”工藤初雪看起来一头雾水。
林蕉上前一步,用竹叶的根部轻轻扫过工藤的鼻翼。
“很简单,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试验品,你中意的类型,你心里很可能潜伏着一个可怕的恶魔,它唆使你,动摇你,让你害怕,却更加刺激和兴奋。”
工藤初雪一张精致绝美的脸,渐渐蒙上阴霾。
“对,就是这种眼神。你宁可被地痞暴揍一顿,也要让我屈服在你的魅力之下。可是,你想过没有?我最讨厌这种施。虐的美丽,鲜血和伤痕让我觉得恶心。”
语毕,林蕉猛地收回手,将沾染了工藤初雪气息的竹叶随意丢弃在泥地里。
他转身欲走,却听到一个凄厉的笑声。
“中国人,还挺聪明的。以前玩过不少漂亮的男孩子,可是,大家你情我愿,有什么不对?我没有强迫你,只是想认真追求你……说实话,你不是最美的,但,绝对属于极品。”
林蕉心头火起,随手揪了一团竹叶,往工藤初雪身上砸去。
“你这是,撒娇么?我很喜欢。”美少年的唇角勾起邪魅弧度,目光变得尖锐。
“你想干什么?滚远点儿。我对你的游戏不感兴趣。”
工藤初雪一步步逼近,林蕉只能没骨气地逃跑,他竟然不要命地追上来。
两人气喘吁吁地摔在一起,工藤初雪趁机掰住林蕉的脸。
“靠,这人果然深藏不露。”林蕉绝不承认自己被路上的石头绊了一跤。
林蕉急忙环顾四周,幸好,这是在东区的风景带。
林蕉愤怒地一巴掌甩开工藤初雪,却被他狠狠压在地上。
非礼?林蕉叫不出来。救命?好像有点夸张。
正在犹疑,就撞见一个熟悉的清越骄傲的声音:“槽,香蕉你不会反抗吗?”
林蕉一个激灵,竟然使出吃奶的劲儿,迅速翻身站起。
工藤初雪还想上前纠缠,却被一个矫捷的身影轻易地撂倒在地。
“萧舒晗,你,怎么在这儿?”林蕉有点难堪。
“今天想早点返校,车子从东区大门进来,我顺便下车在附近逛一逛。”
萧舒晗一袭黑衣,清俊难言,他踩着阳光与缤纷的落花,直直地向林蕉走来。
“小香蕉,拧什么呢?赶紧的,跟我回去。”
有萧大爷保护,工藤初雪恨恨地离开,林蕉再次安然无恙。
“算起来,这是你第二次帮我。”林蕉和萧舒晗沿着林荫间的鹅卵石小径走着。
“嗯,我记得我提醒过你,别跟这种人在一起玩。”
“放心,我以后见他绕路走。”
两人静默片刻,林蕉忽然顿住脚步:“我,想去图书馆。”
萧舒晗侧过头,温热的金红阳光勾勒出淡雅清美的轮廓,让他有一瞬间的晃神。
“好吧,一起走。”
“诶?你不回去?”林蕉更加难堪。
“送佛送到西,我哪能将香蕉一个人半路丢下?”萧舒晗一挑长眉。
去图书馆的路,必须经过明远湖。
“香蕉,你看,那边有一条路,绕过半个湖,有杉木码头。”
说实话,林蕉不想绕路,却拗不过萧舒晗这厮。
索性,这时节,湖里荷叶葳蕤,甚至有亭亭玉立的娇嫩花苞待放。
两人在码头上驻足,清风徐徐,暖融融的天气,让一株粉荷迫不及待地探出头来。
林蕉心中忐忑,偷偷观察萧舒晗,并未发觉任何不对劲之处。
也是,萧大爷什么世面没见过,岂会在意岛国少年这种扭曲的爱好?
“小香蕉,我念一首打油诗给你玩玩。”
“嗯。”
“荡舟莲叶间,莲叶覆眉间。淡粉素素手,摘花花更艳。”
此时此刻,这个瑰丽如画的少年,守在自己身畔,用这种温柔的语气念诗。
实在……让人想入非非。
“呵呵,是你自己写的么?我没有学过这首。”林蕉有些畏惧。
他和萧舒晗不一样,萧某人可以极坦然地面对他,他却必须承受那份隐忧与隔阂。
“老子又不是诗人。这首,其实,是我高中的一个女朋友写的,我从她日记本上看到,当时她得了抑郁症,正在接受心理专家的治疗。”
萧舒晗神色平静,黑曜石般灿丽的眸子里,却藏着一丝无奈。
“女朋友?”林蕉下意识地想起李默善。
“嗯,其实是绯闻女友。她住在我家附近,我们常常结伴一块儿走。当时她没有几个朋友,很孤僻很自闭吧,但是她爸妈让我陪她,还说,这是心理医生的建议。”
“额,你倒是好心。”
“切!我不是自愿的。”萧舒晗傲娇地扬起浓眉,“她自己也想早点完成治疗,就把我当成她的试验品,她和我交往,就是为了尽快融入人群。”
“这样……”林蕉有点懵懂。
“但是,我不怪她,人都有私心。何况,她每次难过的时候,就想离群索居。后来她按照心理医生的建议,学舞蹈,写日记,第一个就给我分享。”
林蕉倚在码头木质栏杆上,专注地倾听。
“她要是真的避世,以后怎么适应这个社会?或许,可以像法理学老师说的瓦尔登湖一样?不对,性质完全不一样,那种叫隐居,藏于现代文明的桃源。她这种,叫交际恐惧症。”
“既然恐惧,她怎么接受了你?”林蕉最好奇这个问题。
萧舒晗戏谑地一笑,清傲的眉眼间,似有风华无双。
“这是有渊源的。我跟她,也算自小相识。我这人脾气不佳,但是,她小时候有点依赖我,因为我是大院子里的童子军头领,做什么游戏都是由我带头……”
林蕉忍不住笑出声,萧舒晗迅速黑了脸:“好吧,换个说法,其实我是孩子王。”
这是林蕉第一次和萧大爷交心。
两人在湖畔站立片刻,和风惠畅,并不觉得烦闷。
“林蕉,你前些天,发生什么事了?别介意,我就是好奇。”
林蕉侧过头去,竟看到他微红的耳尖,在流丽滑亮的乌发中别有一种可爱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