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如果我带不回稿子,我会被开除然后她会亲自来找您的,我想您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吧。”
他撇了撇嘴侧过身子说了句:“进来吧。”我那时对苏然璟充满了感激没错不是对周崇光感到感激是对苏然璟,因为我把她搬出来了他就让我进去了,这么就代表我可以拿到稿子了。对了,那个被开除的事情是我骗他的,我最多被抽走一半的工资,然后那些本来属于我的工资,将跑进苏然璟的口袋里,想到这里我宁愿被开除。
我站在刚进门的地方然后不动了,满地的衣服垃圾让我该往哪里走好呢?!他回头看我一眼那眼神里透露出来的话明明就是,你看这里这么乱你还是走吧。我弯下腰捡起一件衣服,不由的感叹现在的作家真是赚钱的职业瞧瞧这衣服在专柜的价格可是不便宜的,但是他却扔在地上。
我继续弯下腰捡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一样又一样的垃圾。我接下来并没有替他打扫,我那么做只是为了让我自己可以在这个地方可以走路而已。我把垃圾扔进垃圾桶,把衣服放在电视机柜旁。我看到他拿起桌子上的东西吃起来。
瞧瞧那些个东西没病也要吃出胃病来的。他见到我盯着他,拿起一个桌子上的苹果冲我扬了扬说:“要吃吗?”我摇了摇头坐在那个还算干净的沙发上,端坐着说:“您可以开始写稿子了吗?”
他显然对我的话题很不感兴趣极其的不感兴趣,他说:“不要用敬语了太别扭了。”他咬了口之前给我看的苹果嚼了好几口咽下肚后又说“现在没有心情写稿子,我们打游戏吧,打游戏可以让我有灵感。”
我可以选择不打游戏打你吗?
'2'
“你又来了。”我觉得我的嘴角上翘的弧度有点往下的趋势,看着面前那个只穿了条内裤一脸没有睡醒的崇光,我极其认真的说“快去把衣服给我穿好你穿成这样站在这里要是有人看到了会觉得你是个有裸体癖的人,还有现在是下午一点半,你昨晚又玩游戏了?”
他迷糊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往里面走,我进门看到的依旧是一地的杂乱,我想我该习惯了,毕竟我一个月来一次来这里催稿,虽然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这里。我和上次一样只是把阻碍着我走路的地方的衣服和垃圾捡起来,把它们放到该放到的位置。
我等了好一会,他才慢悠悠的走出来低着头看着坐在沙发上仔细研究沙发的我,极其认真的说:“我早饭还没吃,没有心情写稿子。”我差点补充一句你现在吃的算是下午茶了我的好男孩。
我在思考要怎么给他弄吃的,我这种人平时也就凑合凑合吃也不讲究,当然报应就是有胃病不过总是在饿疯的时候开始犯瞧瞧这病也挑人最无力的时候来凑热闹。说真的我现在关心的还是稿子,不过苏然璟上次拿到稿子后高兴的笑笑然后对我说,你以后就接下这担子吧,记得要宠着这祖宗当然该硬的时候还是要硬起来。
我当时怎么回答来着?我当时一脸乖巧的点了点头一副家犬的模样,现在想想还真是丢人,我这起码是野狗吧,被一个名字极其不现实的女人驯养成宠物狗了。
“不要然你先走?等我写好稿子我找你就好了。”
你找我?我抬头看着他,他一没我电话二想拖稿,我要是想走了指不定就找不到他的,当然这是个假设他应该不会甩下这公寓的以及公寓里乱七八糟的这些东西的。我站起身微笑说:“我替你去买早饭,你现在可以构思一下或者再休息一下。”
没办法,苏然璟让我宠着他的。
等我拎着买的饭菜进到他的公寓的时候,他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看上去是睡着了,我说让他好好休息他倒是不客气就这么睡了。我轻叹一口气,觉得自己倒霉的很接下这种担子,真想辞职走人算了。
“你真回来了。”我扯了扯嘴角尽量让我的微笑不那么的僵硬,他揉了揉眼睛坐好然后拿过我买的饭菜打开开始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评论,说这个好吃或者是这个太咸了这一类的话,我瞥了他一眼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过的。”
“我就一个人过啊。”
他说这话的嘴里还嚼着菜,我听得却实在是清楚,他说的是他一个人过,我觉得一个人这样子很孤单没人陪他欢笑没人陪他难过没人给他烧饭菜没人给他收拾没人陪他玩游戏,甚至没人可以和他聊聊天。
人有一种感情叫做怜悯,怜悯别人的可怜别人的孤单别人的得不到那些人是因为自己站的太高了得到的太多了他们的怜悯会让太多自尊高的人接受不了,还有一种人他们同样也是怜悯别人同样的他们因为和被怜悯的人有相同的遭遇所以会怜悯。
显然我是后者。
“现在又想要做什么?玩游戏?还是再睡一会?”
“睡一会,然后睡醒后你陪我玩游戏,再之后吃饭,然后休息一会再开始写稿子。”我看着他扬起嘴角高兴的规划着一切。
“随你吧,只要记得我的稿子就可以了,苏然璟那里会催的。”
他只是太孤单了哪怕有一个人陪他聊聊天都好。
'3'
这个冬天已经到了最冷的时候。
我冲着双手哈着气,我觉得我这人太要面子了,所有才会在一个冷的不得了的日子里穿着一件薄毛衣和一件不算太厚的毛呢外套跑去找崇光催稿。我想想现在这个时间他会在干嘛,他的睡觉或许是刚睡醒,我这样子过去肯定可以看见他睡眼朦胧的样子。
我按了他的门铃,意外的按了一下他就来开门了。更意外的是他没有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反而很清醒的样子。他就和我一样穿了一件薄毛衣,可是他那张脸配着那还能露出锁骨的我叫不出牌子的毛衣看上去真的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
我一如往常的进了他的公寓。摇了摇头说“你改了性子了?房间这么干净?”他一边关上房门一边说“昨天M。E的编辑来找我催稿,她比你有诚意多了帮我做了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我微笑说“那么你给她稿子了,我的稿子呢?”
他一脸无可奈何的看着我,我想,这个人是个表面人畜无害的内心却绝对是相反的一个人。
“今天是圣诞节。”他对我说。
我挑眉,用这个来当借口么这个小祖宗。他一脸认真的看着我,我觉得被他盯得有些发毛了清了清嗓子说“那么你要拖稿?”说真的我已经习惯了,反正我也老是讨不到稿子老是到很晚的时候他才慢吞吞的给我。
“不拖稿也可以。”他笑起来接着说,“你陪我过一下圣诞节吧,一个人过没有意思。”
他在说完这些话后我想起了我前几天看了一个来投稿的小女生的文稿,是一篇言情小说,里面那个男主说了和崇光刚才说的后一句话一模一样,我敢保证一字不差!想到这里,其实我是有点少女情怀的所以对崇光这样的人也有点所谓的情愫,可是,他日复一日的用不同的事情来拖稿,偶尔还耍我一下。
我的少女情怀终究变成了大妈腐朽心。
“答不答应?我觉得你答应的话你会赚到的,至少别人会对你投去羡慕的目光。”
我面瘫着脸看着他一副我是认真的表情但是一看就是胡闹的模样,我叹了口气说:“十二点前给我稿子。”
他牵起嘴角点了点头。其实,一个人过确实很无聊,看着别人开心的狂欢自己一个人走街上走着又冷又无趣甚至有点羡慕那些有人陪的人。我果然是看多了那些姑娘们的小说变得寂寞空虚了么,我不能再看了。
“要不要吃冰淇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冰箱那里拿了一盒冲我扬了扬,他又说:“要不要?昨天那个M。E的编辑就是没反应过来结果没有吃的。”我抿了抿嘴角说了句“我要。”说完话我觉得自己有点不要命。
他挖了一勺直接塞进我嘴里,我牙口不好被这冷的不得了的冰淇淋弄得一下子牙疼的厉害,他看着我龇牙咧嘴的样子笑的极度没心没肺,我觉得他在耍我。
他笑的正高兴,突然皱起眉赤着脚往厕所跑去看上去并不好受的样子。我皱眉跟了上去,他进了厕所把门关上了显然不想让我知道他是怎么了,我只能站在门口,直到过了好一会他才出来。
他冲我说:“我们出去吧,不是一起过圣诞节么,有点饿了。”
我瞧了瞧他那双眸子点了点头,显然的他不想我问他他怎么了。我走了几步说:“多穿点衣服,你看上去就像个病人一样别真的病了。”实际上我想说的是,你就是个病人别再更加加重病了。
可是又想到他的事和我没多大关系,我就是他的催稿编辑中的其中一个而已。
“我知道了。”
等我冻的不得了的和他回到公寓的时候,我对他说“我的稿子。”他冲我眨眨眼一副茫然的样子:“什么稿子?”
“说好十二点前给我的。”
“每天都有十二点啊。”
我是疯了才答应他了吧。
'4'
今天苏然璟找我去了她的办公室,我觉得不会有好事发生的。我的预感一向很准所以我预感正确了。
苏然璟坐在那里严肃的告诉我说“你去趟医院。”我表示很茫然,我去医院做什么?又没到杂志社体检的日子。她看到我那奇怪的神色接着说:“周崇光在医院里,已经开始住院了,你是他朋友就去看看吧。”
我当时咂咂嘴想,小祖宗你平时老是用这些理由来搪塞我现在怎么还真的病了,弄得我都有点不太能相信,我问苏然璟他得了什么病。苏然璟随手拿起一本杂志说:“你自己去医院看他的时候去问他就好了。”
我站在病房外没有进去,因为病房内有人有一个女人我想我不该打扰的,所以在门口站了好久我低声抱怨为什么没有椅子,毕竟那时我穿着一双高的不得了的高跟鞋,站久了脚又酸又疼。
那个女人出来的时候是红着眼睛的,她也没有发现那个靠在墙上的我就离开了。她走远了我才拎着那买来的热粥走进去。他穿着一身病号服脸色苍白却依旧笑着看着我,他看上去不真实,我觉得我有点说不出的难受。
我走过去坐下把买的热粥放在他床边的柜子上,我说:“刚才磨蹭了一会才进来粥没有之前那么烫了,刚好有点温饿了就吃吧。”他眨眼笑笑说:“你早来了吧,我之前有看到你开了一下门虽然林萧没有发现可是我看到了。你在外面应该待了很久了吧。”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病房里安静的不得了,他只是慢悠悠的开始喝起粥来,直到他把粥喝了快见底的时候我舔了舔嘴唇开口说:“你这是什么病啊弄得这么严重的样子,瞧瞧你这张脸平时就白现在更加白了。”他看着我舔了舔勺子。
他淡淡的说:“只是胃癌。”
只是?!我攥着衣角我觉得我不太能理解作家的头脑。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甚至还在微笑,我突然记起来圣诞节的时候他跑去厕所那一次,实际上是吐血了吧。他看见我那像死了人一样的表情安慰我说“不是什么大病。”
我没有恼怒的冲他大吼也没有哭出来,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认真的说“既然不是什么大病就给我活下去,我还要找你要稿子。别在这个时候被你口中那所谓的不是什么大病的病给弄死了。”
他扬起唇角点了点头说“等我出去了我就一定给你稿子。”然后伸出手臂轻轻的抱住我说“别装了要哭还是哭出来比较好,你的微笑太假了嘿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笑的太假了……呐你现在明明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还装什么,咱们认识有半年多了你哭出来我也不笑话你。”
我扯起嘴角说““等你出院了我就哭给你看,现在我哭太不值得了。”他显然搞不清楚我的脑子的回路无奈的伸出一只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可是他终究没有从医院里走出来。
周崇光死在医院的病床上。
'5'
天色阴沉沉的,没有下雨却闷得慌。
我站在教堂门口,我现在正在参加他的葬礼不对是已经结束了。那个叫林萧的女人哭了哭的很伤心,她身边有人安慰着她。我意外的从开始到结束都在那里没有哭没有伤心。本来就是啊,有人离开了哭根本送不走他们,只会让他们更加牵挂而已。
再说了,我一个人在那里没有人会安慰我。我只会像一个小丑一样丢人。
两天后,我收到一封信。
我意外的是崇光寄给我的,是在他死之前寄给我的,说让我去他家里拿些东西他把钥匙也放在了那信封里。
我打开房门,意外的干净的屋子。我当时吸了吸鼻子走进他的卧室从他的床头柜里拿到了他说让我拿走的稿子,然后又去了冰箱那里拿了最后一盒冰淇淋,那也是他让我带走。最后,我替他锁上房门离开,他第三样让我带走的东西是他公寓的钥匙。
我把辞职信递和他留下的稿子给苏然璟。她接过然后冲我笑笑说:“以外如果还想回来就回来,我给你开后门让你回来后照旧坐这个位子。”我有点惊讶或许我以往把她想的太不堪了些,不过,换了一个视角看她到也确实是不同的。
她微笑说:“再见,有空来看看。”
我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