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纸上的这些名字不是什么苍白的毫无意义的字符,那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他们都是信赖着我才把命交到我手上的,可是就是因为我的疏忽大意,我看错了人的本性,才被山口组的子弹夺去了性命。
我不由得想到了造成这一切的那个男人——伊藤忍。
我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知道他必定是个生而为王的男人,所以我心甘情愿地视他为主君。
因为那时,他的眼里有一种宁死也决不妥协的执着和孤傲决绝的狠劲,因此我觉得他是能带领双龙会到达更高地位的领袖。
如果说双龙会是一支庞大的狼群,那我相信他就是那统领一切的狼王。
尽管他那时眼中也充斥着对伊藤家滔天的怨恨,我却天真地以为那些憎恨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的成长而逐渐消失。
但是我错了,我也高看了你,伊藤忍,你就是一个从没长大愚蠢又自以为手的蠢货而已。
原本我以为你做什么我都能原谅你,因为我有足够的耐心等你成长为一个王,但我想是我错了,我瞎了眼才会觉得你能成为一个王。
你该高兴,从来自负算无遗漏,运筹帷幄的宫崎耀司也有一天会落寞地承认他错了,尽管付出了这么切肤彻骨的代价,你还是应该感到高兴不是吗?
要是昨天这时候,有人告诉我我会恨不得手刃伊藤忍以泻心头之恨,我一定觉得他脑子有病。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承认世事的确无常。
伊藤忍,我兄弟的命,必定要你血债血偿。
想起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我心中居然没有一丝怒意也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原来恨到了极致便也不过这么一回事而已。
我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了父亲宫崎政一,向他询问伊藤家的近况,由他的消息得知。
伊藤龙之介虽然是在抓到伊藤忍偷取资料之后把他吊起来狠狠地抽了一顿,但是却死命拦着执法组的人不让他们带走伊藤忍。
看来他也知道要是伊藤忍真的被他们带走,是决计不会有命活着回来了,组织里面由这场惨胜带来的血腥之气需要一个祭品,而现在看来,伊藤忍将会是最好的人选。
不过看现在的情况,为了这个唯一的儿子,伊藤龙之介这是打算抛了老脸不要也要保住他的命了。
想着那个平时冷酷阴翳,但关键时刻却是“护犊情深”的男人,我露出了和煦的笑意,这样才好玩吗,如果猎物这么容易就抓到手了,那狩猎还有什么意思?
不过,伊藤龙之介啊,你以为光这样就能护住伊藤忍了吗?那你也太天真太落伍一点。果然是该退休养老了,因为你的戾气早已随着年岁逝去而所剩无几了,没了利爪的狮子是没有存在价值和意义的。
光记得要保护自己的儿子不受到执法组的惩戒,难道没想到这一举动会造成的后果吗?组织里的怨声载道该怎么处理,那是即便是给予再多的补偿金也无法弥补的伤害。
伊藤家由于伊藤龙之介妄图包庇伊藤忍的态度已经在双龙会内部掀起了轩然大波,大家怎么也不相信上一任黑龙居然会包庇这次大围剿的始作俑者,可是事实摆在面前,无功而返仍在僵持中的执法组就是最好的回答,伊藤家的上任黑龙果然企图徇私枉法,这一真相使得伊藤家在双龙会成员中的声誉跌到了历史新低。
我握紧手中的听筒,抑制住双手因为兴奋而不规律的轻颤,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对电话那头讲述着伊藤家父子丢脸行径而明显有些不满的父亲说道,“父亲,你说双龙会是不由伊藤家独大太久了?久到他们都快忘了,双龙会有两条龙。”
在听到我的提议后,父亲沉默片刻便毫不犹豫地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只要记得宫崎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说完后又嘱咐了我几句便挂了。
我握着听筒扯起满意的笑容,父亲这话就是代表整个宫崎家无条件支持我的所有决定,看来父亲对日渐膨胀的伊藤家的忍耐力也到了极限。
我摸着下巴盘算着从父亲那里得到的消息有几分利用价值,伊藤龙之介显然已经听到了双龙会中关于伊藤家声望急剧下滑的风声,但他居然还舔着脸要求父亲去控制一下。
我不由得冷笑一声,真是上天赐给我的机会,如果我不动手简直是对不起我这十几年的教育。厚黑学导师知道了一定会骂我白痴,然后让我回炉重造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厦门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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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岚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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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052 易地而处
我抱着枕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各种猜想和预测;搅得我睡意全无。
反正就算躺着也睡不着;于是我干脆扔了枕头坐了起来,拿起床头柜旁边西瑞尔特地吩咐帮我拿的电脑,打开全知全能的百度搜索起了关于这次事件始作俑者——山口组的相关资料。
日本是世界上唯一承认黑帮合法性的国家,而山口组则是日本最大的黑帮组织之一;成员约占到日本黑帮总人数的百分之五十;其庞大势力不是区区一个我能撼动的;如果拜托西瑞尔可能还有一拼之力;但我决不会因为自己的私人情感就把西瑞尔牵扯进这么麻烦的事情里。
查出的山口组资料越多,我就越不放心耀司的安全;光是明面上的势力就这么可怕,那再加上黑帮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耀司恐怕现在处于很危险的境地。
不过山口组居然敢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刻动双龙会,真不知该夸他们好气魄还是骂他们没脑子,之前西瑞尔就跟我说过这次来日本要低调行事,因为日本警方正打算动手清洗黑色势力,结果就这档口山口组居然想吞并双龙会。
且不说它会不会失败,即便是成功了,也绝对会成为日本警界眼中的大毒瘤一颗,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摘了当功绩,山口组老大难道不知道他们跟双龙会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才能让日本警察们放心吗,非要打破这平衡给自己找麻烦。
这样的情况,西瑞尔绝对不会让我出去添乱的,我也有自知之明,即使我去也帮不上任何忙,还要麻烦西瑞尔和耀司派人保护我,所以我才乖乖呆在驻地里哪里都不敢去,哎,如果能找到个人替我保护耀司就好了。
但是我身边的保镖都是西瑞尔派过来的,而我自己在国内的人手又完全派不上用场,我总不能拜托西瑞尔借个人给我吧。
万一山口组因此以为杰诺维塞家族跟双龙会结盟了可怎么办才好,我本意只是想保护耀司,而不是在这混乱的局面上继续给他们添麻烦啊。
有没有人闲的没事干,我又能支使得了呢。刚这样想着,脑子里便出现了一个人熟悉的身影,对啊,那家伙不是正好吗。
身家清白,背后没有任何势力;无业游民,有的是空闲的时间;身手很好,武力值极高,直到目前为止我见过能空手制服他的只有两人,一个毋庸置疑自然是太子殿下,另一个就是太子麾下的那个黑毛绿眼名叫文森特的人。
既然根据西瑞尔所说,文森特绝对能位列世界排名前五的高手行列,那由此可得,沈穆安的武力值也应该不错,最起码是世界级水准的。
我为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而感到高兴,二话不说立刻拿出手机拨打了那家伙的电话号码,也不顾现在才凌晨时分,一个不接就再打一个,丝毫没有给他停顿和喘息的时间,以一种吵不醒就不停的气势拨打着电话。
“喂?谁啊?知道现在才几点吗?”试了七八次后,电话好不容易终于通了,那头传来沈穆安那痞子被吵醒后暴躁无比的声音。
我正考虑着要怎么样才能把沈穆安心甘情愿地弄来日本然后尽心尽力地保护耀司,便随口一答:“我是你债主。”
“那你要讨什么债?”听着他明显没睡够显得迷迷糊糊的声线,我扬起了笑容,这货果然是还没清醒属于说什么就信什么阶段的低血压小白一只。
我想着机会难得,不把他骗来日本简直对不起我今晚失的眠,暗自压抑下忽悠到沈穆安的兴奋之情,维持着原本的音调继续说道:“人情债,你还记得吧。”
电话那头只传来了哼哼唧唧的模糊声音,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家伙的反射弧还处于罢工状态,只是在凭着本能回答问题而已,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会嗯嗯嗯地哼哼唧唧吧。
“你等等清醒之后马上去买最早的机票来一趟日本东京,我有事情要拜托你。听到了没有?”我直截了当地把事情说了出来,没有顾忌电话对面那货到底有没有那个脑细胞,能不能听懂。
“你听见了没有?”见他不回答,我再次大声地重复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的,我听到了啦。”听到他不耐烦的回答我偷笑了起来。
果然,为了继续睡觉恐怕连自己答应了什么都不知道吧,笑眯眯地挂断了电话,摁下手机显示屏上的停止录音按钮,我迅速地编辑好了彩信,把刚才的通话录音发给了沈穆安作为证据。
以我对沈穆安这个人的了解,就算他听到这录音会多么郁闷和不情愿,他仍然会遵守自己的承诺来日本的。我真期待他清醒看到短信的那瞬间啊,可惜看不到。
我这才算是了了一件大事,默默关了手机,躺回了床上。
这次我居然一沾到枕头进入了沉眠中,一夜无眠到天明。
尽管是在凌晨时分才好不容易睡着了,但是那强悍的生物钟仍然让我早晨八点钟就准时醒来了。
穿着睡裙走到楼下,看见了等候已久的管家叔叔,于是问了一下他西瑞尔有没有回来,得到否定的答案,我心中不免有些奇怪,照理来说事情应该已经结束了,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杰诺维塞家族只是山口组竖立起来迷惑双龙会的靶子而已,并不是真正的攻击对象,杰诺维塞家族也不必参与这次日本黑道的内部清洗。照这样发展,应该早就没有西瑞尔的事儿了啊,再说能有什么事情会拖着西瑞尔直到现在都没办法回来呢?
脑中突然窜过西瑞尔浑身浴血的图画,我使劲摇了摇头想要把那过于可怖的画面忘掉,可是越想忘记反而越记得清楚。结果我越想越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各种恐怖的情节在脑中像有了生命一样拼了命地疯长,我只能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好像这样就能把那些可怕的想象都像倒垃圾一样倒出去自己的脑子。
这样那样的猜想使我对早餐仅剩一点食欲都弄没了,我一个人坐在餐桌上百无聊赖地戳着早饭,正烦着,便有人推开了门大步走了进来,伴着晨光走进来,背上仿佛展开双翼仿佛堕落的神祗路西法一般的男人不是西瑞尔还能是谁?再说除了他还有谁敢在杰诺维塞家族驻地这么嚣张?
我一扫之前的闷闷不乐,“啪”的一下丢掉手中的叉子,同时飞快地离开了餐桌,三步并两步地跑上前,像只急于归家的乳燕一般投进他的怀抱。
一边蹭着西瑞尔坚实的胸膛,我一边攀上他的手背轻柔的抚摸,却一下转为狠狠的一拧,感觉他骤然紧绷的肌肉我这才满意地放开,抬起头看着他混合着无奈与宠溺的笑容,我默默撇过头努力忽略他笑靥的影响力,仍然有些气闷地说:“哼,让我这么担心,你活该。”
他伸出手想揉揉我头顶却被我一下打开,混蛋没看到我还闹着变扭不想理会你吗,正在心里默默抱怨的时候却冷不防被含着笑的西瑞尔一把抱起,不自觉地双手便熟门熟路地缠在他脖子上,窝在他充满玫瑰花香气的怀抱里呆呆地看着他美好的侧颜,有些恍惚。
在我发呆的同时,就被轻轻放回了先前坐着的位置上,西瑞尔虽然是松开了手,但是我的双手仍然死死缠着他的脖子不肯放开。
我终于知道,原来这世界最可怕的事情,不是别的什么,而是你眼睁睁看着最爱的人以身犯险,并且还无能为力。
如果我只是想到你身陷危险就这般不安难受,惊慌失措,那么当你得知我死讯的时候,会有多么痛苦呢?
我想我无法想象,光是想到你会死这件事情,就觉得难以呼吸,仿佛窒息到临界点一般的疼痛。
易地而处,我才发现我当初的所作所为对你来说,有多么残忍。
“对不起。”看着面前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我喃喃低语着,仿佛可以借由这样的方式来安慰另一个世界的他,西瑞尔似乎有些震惊,伸出手拂过我的脸颊,眼神复杂。
我才发现我已经泪流满面,“对不起。”由喃喃自语逐渐清晰了起来,我哭着扑进他的怀里拼命跟他道着歉。
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懦弱,因为看见了残酷的真实和遍地的鲜血就把你一个人留在美国,独自一人灰溜溜地逃走。
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要强,因为耿耿于怀的遗憾就视你的努力于无物,明明知道你一直在等我却始终不肯对你诉说只言片语。
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倔强,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不愿去美国找你,不肯低头就逞强着自己面对一切荆棘。
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