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停好车拎起包包走向咖啡厅,刚进门就看见了和那个曾跟在西瑞尔身边的黑发绿眼异国人面对面坐着的沈穆安;更加令人奇怪的是;在我看着他们的那段时间里他们彼此都没有说一句话;仿佛对面的人根本不存在一样;空气中弥漫着几乎凝滞的气氛,幸好他们的位置在比较角落的地方这才没有引起围观。
等等;假如黑毛会跟沈穆安在这里约会的话,那么说明西瑞尔应该也在附近吧;还是其实向氏集团或者杰诺维塞家族的据点就在这附近。
就只是这样想着,我的手指已经快于我的脑袋拨出了电话,刚刚接通就被接起了的手机里传出西瑞尔迷人的嗓音,我用手指一圈又一圈地绕着头发,带着愉悦地心情问道:“你在哪里啊?”
西瑞尔有些疑惑,因为我从来都不是那种喜欢时时掌控心上人所在地的粘人女生,但还是乖乖说了一个地址。果然就在这附近,走过去大概十五分钟都不到。
我继续盘问道:“你吃过晚饭了没有?”然后得到了意料中的答案,太子殿下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是个工作狂啊,“午饭呢?”“早饭呢?”相继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我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意,“你到底在忙些什么啊?居然什么都没吃还撑到了现在。”“你以为自己是机器人吗?”
面对我的质问显得有些无措的西瑞尔只能柔声安抚我的情绪,可是这样的轻声安慰反而使我更加火冒三丈,他到底懂不懂我在担心些什么,为什么平时在别的方面显得那么精明聪慧的西瑞尔总是在自己的事情上神经那么粗呢。
过分的勉强自己只能得到事倍功半的效果,即使他的能力绝对能完美地完成事情,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他用自己的健康来换取利益,得到他现在参与会议大概能在三个小时之后结束,我挂上电话打算亲自给他送饭过去,要是我没亲眼看见他吃下饭绝对放不下心的。
真的还像是以前一样不会照顾自己啊,就只会勉强自己让人担心,正当我考虑要给挑剔的太子殿下带什么吃食的时候,我漫不经心地抬了一下头就看见沈穆安一个人孤单地坐在位置上,对面的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欣长的身影笼罩着莫名悲凉的感伤气息。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本着同为中华民族的情谊决定去安慰他一下,端着咖啡缓步走到他面前,我不正经地调戏道:“这位帅哥一个人呐?
他条件反射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惊讶,然后迅速恢复了平静的神情,纯黑的眼眸中酝酿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我连忙放下咖啡杯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喂,你怎么了?干嘛一副失恋的表情啊?”话音未落,他便抬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心下一惊,这样的反应,难道是真的被我戳到了痛处。
“沈穆安,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个人是谁啊?”沈穆安明显被我燃烧着八卦之魂的样子给吓到了,但是他也没有理会我的问题,反而反问我:“他不是西瑞尔·杰诺维塞身边的人吗?怎么?你居然不知道他是谁?”
在我瞬间铁青的脸色里他似乎找到了安慰,居然轻笑出声了起来。果然不能对这个家伙产生同情心,根本就是彻彻底底的浪费啊,
对于沈穆安得寸进尺,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死德行,我决定看在他今天失恋的份上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他,我表示今天给他的同情心就当是喂狗了。正打算起身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捂着双眸,低声挽留我:“你难道不想知道我跟他之间的故事吗?”
明明是想要潇洒的离开,把这个失恋了也不让别人好过的痞子一个人丢在咖啡馆的,可是我的身体违背了心中的呐喊,乖乖地坐回了位置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然后眼神灼灼地盯着沈穆安,示意他可以讲故事了。
他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神情,用沉郁的嗓音缓缓地讲述着那年我不知道的故事,。
“你这次见到我是不是觉得我的性格改变非常大?”看着我乖乖点头的样子他轻笑出声,“你认识当年的那个我也只是我伪装出来的性格而已,现在你大概想问为什么我现在不继续伪装了吧?”
“对啊,既然是你生活的面具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摘掉,而且摘得那么彻底呢?”我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他脸上混合着不知道是悲哀还是解脱的表情:“因为我已经不需要再装成那个样子了,沈家已经消失的彻彻底底了,连带着身为沈家继承人的我拼尽全力也只留住了父母的性命和沈这个姓氏而已。”
“跟在西瑞尔·杰诺维塞身后的那个男人当年是杰诺维塞家族继承人暗卫军中的一员,代号V。后来他告诉我他叫文森特,我也不知道这个名字的真假,姑且就这么叫他吧。记不记得当年我为你指过一次路?大概是因为我和你同是东方人的缘故,文森特就被西瑞尔·杰诺维塞派来调查我的背景。”
沈穆安带着骄傲而自矜的笑容说道:“但是我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脚虾,再加上他先入为主地认为我就是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所以他第一次跟踪我的时候就被我识破了他的身份,一来二去之下,我和他竟然也成为了不错的朋友。毕竟当时我对你可没有任何觊觎之心,所以被判定毫无危险性了。”
“直到很久以后那次酒后乱性彻底改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其实非常震惊自己原来是双性恋,明明以前从来没喜欢过男人,却还是狠狠地栽在他手上了,后来他告诉我,那一次酒后乱性其实他早已预谋已久,我一直以为他是喜欢我的,也是人生第一次萌生了就算反抗家族也要跟他在一起的冲动。”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可惜这些都只是我以为罢了。”
“后来有一年暑假,我和他一起去美洲旅行,明明在计划中是那么幸福的假期旅行,但是这却在后来成为了我一生挥之不去的梦魇。”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措辞要怎么才能将事情表达清楚。
“在我们到达拉斯维加斯的第三天,我突然接到了家族遭到清洗的红标邮件,那是家族遭遇到危机的时候会采取最高级别警备的颜色,所有沈氏族人必须以保全自身作为最高准则,同样也代表了这次清洗的巨大规模和声势。”
他的声音中带着深切的懊悔和不甘,“我知道沈氏作为国内最大的黑帮之一绝对是树大招风的,可是从祖父那一代就致力于洗白自家产业,这么多年下来早已卓有成效,明面上的沈氏集团确实越来越壮大,但是沈氏集团毕竟是从黑道事业洗白这一点在上流社会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再加上当时政局动荡,老一辈执政者光荣退休,新上任的人需要政绩来彰显自己的能力。于是漂白到一半,各色产业都动荡不安的沈氏集团成为了最好的那盘开胃菜。可怜沈氏百年基业就这样毁于一旦。”
我看着他脸上淡淡的神情,似乎早已将这些往事踩在了脚下。
“其实沈氏本来不用那么悲惨的毁灭呢。”沈穆安扬起自嘲笑容:“那是我唯一一次放弃所有的尊严恳求他,求他出手救救我的家族,至少让我的父母免除牢狱之灾。”他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恶鬼一般想要择人而噬的表情,“可是他拒绝了,可能我对于他并不是那么重要吧,我那时候真的太天真,太愚蠢,也太看得起我自己了。”
“最过分的是,他不打算帮我救人就算了,也不许我回国去看他们是否安好。我知道认真起来我绝对打不赢他,更不要说是逃跑了,所以在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用偷买来的药迷晕了他,并且将他安置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便连夜匆匆赶回了中国。”
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原本明亮的眼神逐渐染上无力的绝望,“可是我还是来晚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只能用沈家在明面上的最后一点财产和洪国荣做了交易,我替他卖命,他替我照顾在监狱里的父母。直到最近我才有能力把他们从监狱里面假释出来从而脱离了洪国荣的控制。”
我听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温和俊雅如同东方古国王子一般的少年将他所经历的惊天剧变一一叙述,我甚至可以想象的到当年那样骄傲的少年是经历了多少的苦难和折磨才得到了今日这样的成就。
如果说当年的少年是一把未曾开刃的名贵宝剑,中看而不中用,那么他现在就像是被生活的寒霜雨雪打磨的寒光闪闪的绝世好剑,一出鞘便能引来各方惊叹。
这样的人是不需要廉价的怜悯的,所以我未曾露出眼泪汪汪的神情说着虚情假意的怜悯,只是用敬佩的眼光扫了他一样,感叹道:“换成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会比你做的更好了。”
说完了他的故事,沈穆安似乎是筋疲力尽的靠在了座椅上,我看着他似乎不想再说什么的表情,礼貌地起身告别,将这里留给这个少年时就遭逢剧变,一以弱冠之龄撑起整个沈家的男人独自回味比一般同龄人所经历的要复杂诡辩得多的人生道路。
离开咖啡馆的路上,我在心中暗暗思忖,沈穆安其人,心性坚韧,诡计多端,狡诈如狐,凶狠似狼,不宜为敌。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有筒子疑惑为啥友善这货会从这些事里得出这个结论,我在这里解释一下好了,就是因为沈穆安之前绑架她还有跟洪国荣那家子的事情里得出的啦~
我江郎才尽了啦魂淡!!!!!!!!!卡文什么的,最讨厌了啊尼玛,灵感之神你为毛不眷顾我了捏?!!这到底是为毛啊!!!
对了你知道嘛!!我居然马上又要到考试周了啊尼玛。。。。我还没看过书呢,上帝保佑啊!!
BY卡文综合症中的九九
我的专栏,包养我吧~
景岚阁
☆、44043 公司探班
在离开咖啡店之后;我还是不知道究竟要给西瑞尔带什么样的晚饭;最后在无计可施之下打了一个电话给西瑞尔最喜欢的一家餐馆;让他们准备一份晚餐送到向氏集团这里,然后我自己便加快脚步向西瑞尔的公司走去,到了向氏集团的门口,我感叹了一下果然不愧是国内排的上号的大财阀;门面庄重而又大气;不是一般企业能有的排场。
我看了看手表;距离我跟西瑞尔的电话才过去了两个小时;想必西瑞尔的会议还没有结束,正在我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一个身材娇小,却有着曼妙身姿的女子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微笑,眼中却偷漏着有些不确定的表情过来讯问:“请问,你是夏友善夏小姐吗?”
我微笑着颔首,证实了她的疑惑然后说道:“是的,我就是,你可以带我去找明睿吗?”
看着眼前这个听到我对西瑞尔亲昵的称呼而黛眉微皱,明显又是一个拜倒在西瑞尔颠倒众生的容颜下的爱慕者。这个女孩虽然极力在脸上仍然带着微笑一副恭谨有理的模样,但是我仍然看见了她掩藏的不屑与愤恨。
尽管我早就知道以西瑞尔的身份和样貌肯定会被盯上的,但是却没想到这才仅仅一天西瑞尔这个家伙就已经掳获了眼前这个美丽女属下的芳心。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相信这样的人只会多不会少。我只能在心中无奈地叹息,西瑞尔永远都是这样,漫不经心地就能让人神魂颠倒愿意为他付出一切,这样的俊美太过魔性,幸好西瑞尔的家族足够强大,能够保护得了他不受那些狂蜂浪蝶的骚扰。
正想着,我就被带到了一个空荡荡的会客室,我微微眯起了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身材曼妙,姿容端丽的年轻女子,仍旧轻柔地开口:“我不是让你带我去找明睿吗?我不认为他在这里。”
“总经理现在在开会不方便接待。”她似乎因为身边没有了其他人而显得有些放松,语气中满是不耐和敷衍。
“噢?是这样吗?”我仿佛对她突然改变的态度毫无反应,“那么带我到他的办公室吧。”
显然是被我理所应当的神情刺激到了,她仰起一个扭曲的笑容说着:“很抱歉我不能带一个陌生人到总经理的办公室,我想在这里你也能等到他开完会的。”
我瞥过头不想看到她的脸,燃烧着忌妒之火的可怜人,果然很丑,不论是内心还是外在都显得那么狰狞。
我没有继续跟她说话浪费时间,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西瑞尔的电话:“会议还要多久结束?我帮你定了冶丰酒楼的饭菜,快点工作完过来吃噢,要是你来晚了,那就都归我了哟。”
听着电话那头西瑞尔充满宠溺的声音响起:“笨丫头,我的所有东西还不都是你的。我会尽快结束会议的,你乖乖在办公室等我啊,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低沉磁性如同大提琴一般悠扬的嗓音在这样空旷而寂静的环境里显得特别明显,我相信只要不是聋子就都能听到。
看着面前女人瞬间苍白的脸色和不敢置信的神情,我心中没有流露一丝一毫的怜悯,反而感觉畅快无比。
让你丫胆大包天居然敢觊觎我家太子,让你丫没有眼色在我面前摆谱,你难道不知道你们家BOSS在我面前都要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你一个小小的接待人员居然敢给我脸色看。
从小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