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了,再被林云芳这一惊吓,不昏才怪。
林云芳也看出来了,整了整情绪道:“诸位大臣们先回去休息吧,立储之事容后再议吧,江国公,程丞相和拓拔大将军留下。”
下面的官员巴不得听到这句话,很快相互搀扶着,就走了个干干静静,灵堂一下子就空荡了。
“拓拔大将军,你认为如何处理这个犯上的李何?”林云芳不问定国公江裕,反而先问拓拔圭,意思很明显,怎么样处理李何,同样可能用到他自己身上,看你拓拔圭怎么回答?
“末将只知道军令,这政事还是程丞相比较熟悉。”拓拔圭把绣球抛给了丞相程蕴。
“长史李何本来是独孤王朝吴越郡的郡守,后来主上兵变,他见势投靠主上这边,于是率领吴越郡的文武百官归顺了主上,一直以来是本土势力的代表,如今主上病逝,主上一直以来都没有子嗣,他本以为有利可图,而且暗中勾搭上了独孤王朝的寇天允,居心叵测,不可轻易放过此人,最好是杀一儆百。”程蕴不温不火的回答道。
连一向是老好人的程蕴也主张杀了李何,更令他吃惊的是,一向不怎么管事的丞相程蕴居然暗中知道那么多的秘密,他本不是陈迪亲信之人,原本就是独孤天棚放在陈迪身边的参军,一半有协助作用,还有一半就是监视,陈迪兵变后跟了陈迪,因他功绩颇大 ,又是文职官员,丞相的位置也就给了他,如今也站在林云芳这一边,可能这就是陈迪最后的一步暗棋,陈迪呀陈迪,你果然算无疑策,别人的人居然也能让你变成自己人,而且还隐藏了十几年,难怪我怎么也斗不过你,拓拔圭输的一点也不冤枉。
“江国公,你有什么看法?”林云芳继续问江裕道。
江裕看了一下拓拔圭道:“丞相的话很有道理,江裕也是极为赞同,不知道拓拔大将军还有什么看法?”
三人都把目光盯向神色忽红忽白的拓拔圭,不由得他不说话,这程蕴既然能知道李何与外人勾结的事情,难保自己的事情他也知道不少,他这么说就是主张把自己也给杀了,免除后患,想不到自己千防万防的人不应是江裕,而应该是这个文文弱弱的程蕴,他才是最厉害的,于是道:“李长史是本地的老人,如果轻易把他杀了,恐怕会失去民心的。”
林云芳三人又何尝不知,这不但是李何可以倚仗的牌,而且也是拓拔圭最后一张可以打出的牌了,但又不能不顾,吴越刚经过一场大战,经不起再次的动乱,不得不考虑民心所向这个问题。
“其实怎么处理都不重要,本宫留下三位的目的并不是这个,三位都已经知道主上是怎么死的,不知道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拓拔大将军你现说,死的人中还有一个是你亲弟弟。”林云芳语气一转道。
拓拔圭忙跪下道:“末将教导弟弟不言,请娘娘降罪。”
“他是他,你归你,再说你和他不在同一地方,又没有合谋的机会,这件事情跟大将军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是上苍注定的。”林云芳仰望苍天道。
三人都猜不透林云芳话中的玄机,面面相觑,只能默默的听着。
“拓拔大将军,你还是泰水族的族长,是不是?”林云芳继续问道。
“是,拓拔圭是现任泰水族的族长。”拓拔圭答道。
“如果本宫让你辞去族长的位子,并且永远定居在千秋城,你可愿意?”林云芳脸色变得非常凝重道。
拓拔圭一下狠心,昔日魂牵梦绕之人已经成了他不可逾越的障碍,她既然还念旧情,自己如果不领情的话,整个泰水族都有可能受到牵连,于是木然点头道:“末将愿意!”
“好,既然你愿意,那本宫就好办了,其实你们看到的躺在灵柩上的国主并不是真正的国主,真正的国主一个月之前已经去世了。”林云芳讲出这句话,根本没有看三人的表情,也没有告诉灵柩里的人真正的身份,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事其实国主陈迪已经死了,而定国公江裕也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自然不必惊惶,大家神情都很镇定,都没有一丝惊容。
“拓拔空将军是本宫设局杀的,目的就是让假冒的这个人脱身,而真正的国主却是拓拔空杀的。”重点在后面这一句话,林云芳是加重语气说出来的,丞相程蕴有点动容道:“这是真的吗?”
“娘娘可有证据?”拓拔圭不是鲁莽之人,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发作,躺在上面的人能够轻易杀死自己弟弟,自然也能轻易的取了自己性命。
“不如我们请拓拔大将军给我们带路去一个地方,好不好?”林云芳道。
“什么地方?”拓拔圭问道。
“令弟在千秋城可有一座别院?”林云芳缓缓盯着拓拔圭问道。
拓拔圭知道对方什么都已经知道了,自己就算是想隐瞒也没有用了,更何况林云芳还会给他机会吗?
长风还只能笔挺的躺在上面,等真正的尸体回来,自己才算是真正的恢复了自由之身。
林绮梦早就将哪座别院严密的监视起来了,为首的就是林福大管家,现在更是围的像铁桶似的,别说是苍蝇,就算是一只蚊子也别想飞出去。
“冰窖在哪儿?”四人都是乔装过来的,林云芳自然是走在首位问拓拔圭道。
你都知道地方了,还能不知道冰窖在哪儿,真是多此一问,于是道:“舍弟卧室的床下。”
“走,下去。”
别院的人只认识其中一个人是他们的大爷,那敢上前问那么多,赶紧在前面带路往拓拔空的卧室走过去,打开房门让他们进去。
拓拔圭吩咐了一句:“不准让任何人进来!”后关上房门。
“拓拔大将军,请你打开入口吧。”林云芳声音十分清冷的吩咐道。
拓拔圭无论心中有再多的怒火也只能忍下,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下面根本就没有陈迪的尸体,那时候他就可以明正言顺的追究他弟弟的死因,不过林云芳也可以说躺在灵柩上面就是陈迪,这里除了他全都是她的人,随她怎么说都可以,这条计策真是环环相扣,拓拔圭心里只能苦笑,这个仇这辈子恐怕报不了了。
拓拔圭走过去关掉里面的机关,伸手将床板掀开。露出一个巨大的铁板,再次掀开铁板,下面就是别院最为神秘的地方,冰窖的所在地了。
拓拔圭翻身跳了下去,紧跟着是定国公江裕和国母林云芳,丞相程蕴留在上面,还有林福陪着,这也是怕拓拔圭在冰窖里搞鬼,让人留守一下以策安全。
冰窖里的机关早就打开,有危险也是拓拔圭走在最前面,他也想早一点知道里面的人是不是真的陈迪,每隔十米就有一盏油灯,这个冰窖不深,很快就到了冰窖的最尽头,那是一个大的冰仓库,到处是冰块,散发出阵阵寒意,三人都有武功在身,这点寒意算不了什么。
推开阻路的冰块,终于在众多冰块做成的冰棺中发现了已故国主陈迪的遗体,由于冰封冷藏,又没有空气太多的流动,尸体至今完好无缺。
林云芳从身上取出将一块小小的千载寒冰塞进陈迪的嘴里,以保持尸体的温度,然后用脊希山1称穑搜杆倮肟鸦氐降孛嫔希指J挚旖佑ψ∫盘澹迦搜杆倮肟鹪海北纪豕�
事实具在,拓拔圭再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希望不要波及到更多人身上,现在他总算知道了自己目前的处境,自己辛苦训练的士兵让林云芳实施突击战术冲在最前面伤亡惨重,再无与其他两族对抗的本钱,弟弟又被林云芳设计杀死,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造反弑君的大罪,没有身败名裂已经不错了,哪个还敢提报仇的字眼。
爱和恨的确只在一线之间,当初只为一时之恨,定下谋反的大计,如今满盘皆输,弟弟死了,跟随自己的将士也死了不少,什么都不存在了。
将灵柩里的长风和真正的国主掉一下位置,长风早就苏醒过来,因此很容易就完成了调换。
这一对调,长风算是真正完成所有的使命,连与林府的和约也都不存在了,他不由心情舒畅,为防止别人起疑心,长风还需待在王宫一天,委屈一下混在侍卫的队伍里,也没什么人看出来。
就只有最后一天,难道自己还忍不下来吗?长风心道。
很快仆告就发了出来,整个吴越都知道了国主过世的消息,也让所有人知道了是拓拔圭大将军的亲弟弟拓拔空给谋害的,试问谁还会跟着拓拔圭再去造反?
反正无事,长风得了个机会真正的端详了死去的这位国主,再跟自己做的皮面具比较了一下,像的肯定的,自己的皮面具比起真正国主的脸略为丰满了些,而死去的国主的脸色相当的苍白,像是给人吸干了精血似的,难道这才是国主死的真因,也是林云芳等人都没查出来的真正原因,自己要不要告诉她呢?凶手已经找到了,怎么死的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呢。
思量了很久,觉得这陈迪是个不错的君主,自己这么做,不算是帮那个林云芳,算是帮一下那些爱戴他的百姓吧,让他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死去,理智上总算过不去,一直想当个大侠的长风让理智战胜了感情,于是长风悄悄的写了个字条,偷偷的放在林绮梦宫中卧房的梳妆台上,他觉得由林绮梦告诉林云芳是比较合适的。
长风有特别关照,他被安排一个人晚上守在灵堂,这让他没有机会跟其他侍卫接触,林云芳说到底还不是怕他喝醉了乱说话。
不过这样也好,他吃的喝的都比别的侍卫要好上几倍,有了裹嘴费,长风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怨言,安心的在灵堂为陈迪守那么一夜,也算是自己假冒人家十几天的回报吧!
“娘娘。”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这个时候,这林云芳到灵堂来干什么,莫非是要来为国主守灵,有这个可能,长风整好衣服恭敬的站在灵柩旁边,他不想让人家认为自己没有诚心给人家看守灵堂,哪怕是一分一秒也不行。
“娘娘,长风有礼了。”长风恭敬的向林云芳道。
“委屈先生了,今晚一过,先生就是自由之身了,到那里都可以了。”林云芳遣走了门外的侍卫,其实凭她林云芳在此,有没有那几个侍卫更本不重要。
“多谢娘娘成全。”长风知道眼前的人不仅已经手握着大权,连自己的生死也在人家手掌心里面。
“那字条是先生递给绮梦的吧?”林云芳不经意的问道。
既然她早就猜出来了,自己何必隐瞒呢?于是道:“不错,是长风悄悄的放在林大小姐的屋内的。”
“先生一定是看出主上死的真正死因了?”林云芳来的只要目的原来是想知道这些。
“长风一时还没有头绪,只是有点怀疑。”长风据实回答道。
“先生但说无妨,本宫也知道那拓拔空没有那个本事,无声无息的就把主上暗害了。”林云芳淡淡的道。
“长风有点怀疑,国主可能是死于一种巫术!”长风将心中猜疑讲出来道。
“巫术,巫族现在在大陆上早就绝迹人群,而且他们一向不与人结仇,这怎么可能?”林云芳也是博学之人,能够知道巫族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何况还知道一些巫族的特性。
“巫术其实有好多种,巫族内部也不是那么团结,所有巫术有很多的种类,长风看国主中的可能是巫族中一种饲养术。”长风解释道,“这种饲养术是巫族中最为传统的一种巫术,巫族人将刚出生的水蛭用自己的精血喂养,这种水蛭不是一般普通的水蛭,至于什么品种长风也不知道,他们的血液中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再慢慢辅助以剧毒,这样就培养出一条剧毒无比的水蛭,但是这条水蛭不会主动去吸人血,只吸饲养自己主人的精血,而且巫人一生中只能饲养这么一条于性命休戚相关的水蛭,他们称之为神虫,这条水蛭可大可小,一但进入人体之后,一定会吸干这个人的精血才会出来,国主想必就是死于这种巫术。”
林云芳目光闪闪的道:“先生何以知道的这么多?”
“长风一部分是从书上得知的,一部分是授业恩师告诉的。”长风自然的回答道。
“其实本宫也看出来了,主上一身精血全部被抽干了似的,但是却没有想到巫族身上,先生真是解开了云芳一个巨大的疑团呀!”林云芳弯膝盈盈下拜道。
“娘娘请起,长风只是据实相告而已,这没有什么的。”长风扶起林云芳道。
“但是拓拔空将军有一身神奇的本领,好像是巫术中的惑心术。”长风继续道。
“先生的意思说,拓拔家族是巫族人?”林云芳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答案,吃惊的看着长风,这也太可怕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要对付她根本就不需费多大的气力。
“娘娘多虑了,拓拔空将军只是学会了一点点巫术,并不是真正的巫族人,要真是话,长风就不能全身而退了。”长风知道真正的巫族人的惑心术是不会那么弱的,忙宽慰林云芳道。
“但是那一点巫术就让先生躺了几天,如果真正的巫族人的话,岂不是更加厉害?”林云芳有点担心,反问道。
“其实长风昏迷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