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伸出右手顺便揉了揉有些麻麻的额头。她又打开扇子掩住唇,漂亮的眼睛完成两弯小月牙:“你二嫂和三嫂都怀上了,闲着正无聊呢。你若愿意,什么时候去寻她们说说话,她们定是非常乐意的。”
我点头,又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三嫂就知道和歌和俳句,每次跟她说话都要闷死了。”
三姨娘笑的更开怀了,身边的小丫头们也都用袖子掩了唇浅笑。笑声覆盖了身后刺耳的尖叫声,似乎那从未存在过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我果然,歡樂不起來||||
實在想不出,薄櫻怎麼可能歡樂啊(捂面)
不過這幾天在玩O社的那個撸蚝霞疊'sLOG パ匹)‘?,裏面的Q版小人簡直萌到洠г捳f》。個人還是決定緋欠最萌,第二就是薄櫻|||主要是薄櫻已經出過撸蜾洠呀涃u萌到吾都適應了……緋欠的話,特別是卓講解撸虻臅r候,那個教鞭飛出去戳到睡著的狐邑,笑噴》
不過,江戶那張地圖好麻煩TAT
於是所謂存稿,就是這三章……捂面 |||
最後,各位有伴的七夕快樂,洠О榈摹蹅內ラ_光棍PARTY吧|||(阿燈乃怎麼可以扔下我TAT
第三夜
遇见你是一种不幸,但是并不是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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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洋出嫁的时候,正值草长莺飞的初春。二姨娘听说郊外的樱花开的正繁茂,于是便决定带着我们去赏樱。不过那时正巧是我的授课日,经不住我的请求,我的老师明河只得带着她的两个丫头随我们一同前往。
明河老师是京都艺馆最富盛名的芸者,没有之一。她琴棋书画能歌善舞通晓人心,如同夜空中的银河一般灿烂辉煌。她的美就是想象也无法想到,甚至连陪衬的珠宝都会因此而黯然失色。无数公子名流愿为她一掷千金只为美人一笑,却不知父亲是用了什么法子,竟让明河老师愿意屈尊来成为我的老师。
坐在车上,我忍不住偷瞄老师的脸庞。未施粉黛的脸略显苍白,那双眼睛比任何的宝石都要美丽,但却似乎总是笼着一层迷蒙的雾气。老师端坐着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一副工笔画,用浮世绘都觉得因太过艳丽而失去了那份温和的气场。似乎是发现了我的视线,老师抬眼,唇角的弧度恰到好处:“十七夜,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慌忙摇头,连带着将脸也深深埋下。我见到明河老师的时候总会有一种特别的敬畏感,我猜可能是老师的美太过不食人间烟火,甚至不容人直视。
老师弯了弯嘴唇,侧头轻轻撩开车窗的帘子。我们位于长长的车马队伍中间的位置,此时却也已经可以看到天边的粉霞了。老师盯着那片灿烂的霞幕好一会儿,忽然喃喃道:“这可真是……时隔才三日,人世满樱花。”(世の中は三日見ぬ間にさくそかな)
我忍不住凑过头去,老师却忽然指着路边的一棵雪白的棠棣,那总是氤氲着一团无爱的眸子变的更为迷茫。我瞧见老师那近乎怜悯悲凉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开口:“旖旎棠棣重重发,花凌叶兮叶载花。”(山吹や葉に花に葉に花に葉に)
“花凌叶兮叶载花……”我知道这实在是略显怪异的一句,脱口而出后不禁有些后悔,又忍不住脸红。我不想看到老师绝色的脸庞露出失望的表情,死死地低着头,却听到老师独有的不紧不慢的语调中略带笑意:“花团锦簇,能够压下满目粉樱的一树棠棣。”
我惊喜地抬头,即使自己也知道老师说的有些夸张,却怎么也无法掩饰自己喜悦的心情。然后,正巧撞见那眸子如今温柔的有如初春消融的雪水。
老师这是……赞美我?
正想说什么,车子忽然一顿。我一个不稳,险些摔了一跤。同时,车外响起了三姨娘的声音,沙甜的:“小夜,该下车了。”
我遗憾地看了一眼明河老师,门帘被拉开,有小童立刻俯下身子。
老师微微皱了皱眉头,我却已经在奶娘的搀扶下踩着小童的脊背下了马车。奶娘说:“小小姐你总是喜欢给明河夫人添乱,你看,夫人都皱眉头了。”
我斜了她一眼,似乎随着下车,身上无形的重担一下子放了下来:“明河老师是在嫌恶你啊,奶娘你有点常识好不好。”
老师拒绝了小童的人肉墩子,刚被几个小丫头扶下车。听到我的话么,她有些惊奇地抬头看我。
我捶墙,然后恶狠狠地瞪了奶娘一眼。
我在老师面前的完美形象啊……奶娘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混沌的眼睛远目向遥远的天际:“啊,郊外的樱花真的好美啊么,今天天气真是不错呢。”她说。
我伸手想要抓脑袋,但是想到精心装扮的发髻也就作罢了。
草甸是最柔软的嫩绿色,茸茸的像是某种动物的皮毛。空气里到处都是樱花的甜香,似乎连呼入的空气都是糖一般的粉色。因为明河老师的缘故,二姨娘和三姨娘都是特别精心地装扮了一番。只是,当老师露面的时候,依旧是万物为之失色。微风拂过,樱瓣化作一条彩练环绕在老师四周,便是说仙人下凡也不为过。
“明河夫人真是非常美丽啊。”我听到奶娘在耳边念叨了几声,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神秘兮兮地凑在我耳边:“小小姐,不知道是不是老奴看走了眼……似乎,总是有一个黑影子跟着我们。”
“黑影子?”我下意识回头,却只见到华丽的车马与忙碌的佣人们。我不甚在意地推开奶娘凑得太近的脸,然后拍拍她的肩膀:“怎么可能会有人敢跟踪绫小路家的车队?再说,这个时代忍者什么的早就过时了。”没过时也不会让你看到。
奶娘惊愕了半晌,这才气急败坏地大吼:“小小姐,您的举止又不合规矩了!”
当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被跟踪的感觉忽然强烈了起来。我从二姨娘那里软磨硬泡得到了自己去采些野花的许可,起初以为是奶娘不放心,但是想到对方并没有像奶娘那般大呼小叫,我顿时不安了起来。
于是,我在樱树丛中绕了半天,发觉已经没有了被跟踪的感觉。正打算仰天长笑,忽然惊觉……我把自己也给绕进去了|||
“死老太婆,都怪你!现在弄的我……紫洋怎么说的来着?被害妄想症?对,就像患上了被害妄想症一样!”我泄愤一般得拽着一棵樱树旁边的野花,紫蓝色的小花经不起我的摧残,顿时似魔似幻风中凌乱。我在树皮上蹭掉手上的青草汁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其实对方在我离开大部队那么久依旧没有袭击,这应该就是说明对方完全没有恶意的。更何况……当时应该直接往回走而不是到处乱跑啊。
我不禁开始念叨:“啊啊啊,迷路什么的最讨厌了!”
紫洋让我不要单独出门,我双手抓着地上薄薄的草皮,手心里潮潮的。风吹拂而过,花瓣摇曳出哗哗的响声。喧嚣的人声被丛丛的樱花所阻隔,若有若无成了一丝一丝飘荡在我耳边,听不真切。
我说:“混蛋难道就没有人发现四小姐迷路了么?”
我说:“好饿啊,为什么没有人过来呢……”
我说:“有人么,有人的话吱一声。”
我说:“啊,就让我一个人孤独凄凉地死在这里吧。”
我说:“希望到时候有人能发现我的枯骨,给我立个墓碑吧……”
我说:“能够死在樱花树下,我也知足了TAT。”
我说:“……”我还没来得及说,身后的草丛中忽然传出了响声。我立刻抬头,然后一把抓住身边的枯树枝。听奶娘说,这片林子晚上总是有奇怪的声音飘出来,有人说看到白影飘过,还有人说树底下冒绿光……
我开始发抖。
树丛被粗鲁地排开,我抓紧了枯树枝,正打算扔出去,忽然一怔。
“诶?怎么是你?!”
他站着。我坐着。
他俯瞰我。我仰视他。
他手中拿着武士刀。我手中拿着枯树枝。
有樱瓣飘下,堪堪地粘在他的发梢上。他微微眯起眼睛,一泓秋水冻成冰坨。他开口,一如既往的清冷:“我带你出去。”
我想,他大概是终于看不下去我的自暴自弃了。
我立刻跳了起来,拍了拍粘着草屑的和服摆,心想上次真是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他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
我看见他右侧的腰上挂着两把长刀,身高问题刀的前端一直拖到了地上。我问:“你把刀找回来了?”
他说:“嗯。”
我看见他单薄的黑衣里露出的皮肤,像是调色盘一般青青紫紫煞是好看。我问:“你去打架了?”
他说:“嗯。”
我问:“你七五三节是不是已经过完了?”
他说:“嗯。”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说:“嗯。”
我:“……”
居然是只闷葫芦啊皿+
人声越来越清晰,我不禁加快了脚步,几步超过了他。绕过最后一排樱树,映入眼帘的是华丽的车马,绮丽的和服,美艳的女子,忙碌的仆人……
“小夜,你怎么才回来!”三姨娘恰好看到了我,脸上立刻泛起了光,向我招手。
明河老师正端端正正地跪坐在一旁,此刻也抬起头。她唇角划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像是才放心一般。
我老老实实地走过去,三姨娘上上下下大量了我好一会儿,抬手将我肩膀上的花瓣摘下。“以后可不能一个人消失这么久啊!”她戳了戳我的额头,我习惯性就要抬手抱住额头。
忽然想到了什么,我一下子回过头去,看向来的地方。
那里,只有樱花摇曳,哪里还有那个带着长刀的黑衣少年?
回到家中的时候,有小厮跑上前来,说是父亲一直在等我。
我立刻踹掉两只木屐,在回廊上跑了起来,徒留身后奶娘气急败坏的类似“不合规矩”的喊声。
然后,来到门前的时候,调整呼吸,规规矩矩地走入门内。“父亲。”我低着头道。
“嗯。”父亲随口答应,放下手中的茶杯。他看向我,我忽然惊觉很久没有见过父亲了,更别提这样对话了。父亲英俊的脸上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鬓角更是变成了灰色。我大气也不敢出,只是正襟危坐,低头瞧着膝前地板的纹路。
半晌,父亲开口:“小夜,松平小姐已经嫁人了。”
我眨眼,不明白这种人尽皆知的事情为何父亲还要重复。于是,我终于还是憋出了一个“哦”字。
父亲似乎对我平淡的反应很是惊讶,他一向知道我和紫洋的关系不错,正如他跟松平大人一样。他似乎想要伸出手,如同母亲还在世的时候一样摸我的头发,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最终却还是放下了。“七五三节那天,我会陪你去的。”他最终只是说出了如此的承诺。
我想,父亲大概是想要我跟母亲下葬的时候一样,哭的撕心裂肺。不过,此刻我的袖子上没有准备大蒜,胸口有些闷眼眶却干的像是六月的土地。我只是点头,将视线移到了榻榻米上,继续研究纹理。我似乎是听见了极浅的叹息声,然后一对套着雪白足袋的脚从面前经过。
我目送那双脚走出房门,纸门又啪的一声关上,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仰头,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后颈,忽然望向窗外。
紫洋说,初春的天,明媚而忧伤。于是,我怀着明媚而忧伤的心情,仰望着明媚而忧伤的蓝天。
“有人敢娶你,你就应该知足了。”我嘟囔道。
作者有话要说: 這章夠文藝了吧|||捂面
七五三節是日本的一個傳統節日,也就是三歲的小孩,五歲的男孩和七歲的女孩要過的節日,基本都會穿插在文里的。
於是|||明媚而憂傷,我用上了……(捂面
而剩撸鋵嵕褪撬嚰俊l‘感來自華族里的三哥哥,美死了》
想要培養一個藝伎不容易,而藝伎不是妓|女,地位更加是雲泥之別。
於是,現碼的枺鳎谋容^慢|||捂面……
第四夜
是风,还是蝴蝶在唱歌。
+++
我想,再没有一日比七五三节更热闹了。
天不亮的时候,奶娘就带着一群丫头小厮呼啦呼啦地进来了。我一边打着哈欠,睡眼朦胧的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群人已经七手八脚地把各种东西都往我身上招呼了。
“小小姐别揉眼睛,妆会花掉的!”奶娘站在一旁悠闲地喝茶,顺带眼疾手快地抓住我正打算往眼睛上揉的手。
“哈—啊—,嗯,今天好早啊。”我吸了吸鼻子,一下子从被子里被拽出来有些冷。努力地眨眨眼,能够看清楚面前忙碌的人们,我习惯性地开口。
奶娘一个踉跄,好不容易才没让杯子里的水泼出来。她深吸几口气,因为外人太多没好意思吼我。她说:“小小姐你忘记了吗?今天是十一月十五日。”声音分外咬牙切齿。
我点头,伸手揭掉眼角的泪花:“很普通的一天啊……哈—啊—。”
奶娘的手抖了抖,最终还是放下了茶杯。我想,她大概是气的要内伤了,以免伤害绫小路家无辜的杯子:“今天是七?五?三?节!”
我迟钝的脑子现在才反应过来,而手脚麻利的侍女们已经在给我系腰带了。奶娘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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