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飞不过沧海- 第15部分

似乎魔天也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灼热，可是转过身，是黑夜，无边的黑夜，空矿寂廖。似乎离魂河都感染了魔天那低落的心情，不再汹涌澎湃。

妖音，我的小妖，你快出来啊，为什么不出来见我，我有好多好多话要和你说。

小妖，妖族有一个女子，她是人类，是人类的一个奇女子，她对烟燎的爱让我叹服。那时，我才发现，原来那就是深爱。而你你也一直在我背后支持我的每个举动，包容我任何不开心。远行时，你也在为我担心，为我祈祷。这些我都知道，你不说我都知道，因为我也很爱你。

小妖，你知道吗？我和烟燎是兄弟了。我在他那里明白了很多事情，他潇洒，他优雅。我虽做不到那般洒脱，但我也要向他爱木青茹那般来爱你。小妖，出来见我好吗？

哦，小妖，你知道吗？我认识了一个妖族的妹妹，他很可爱，真的，以后，他就是我们的亲人，我们的妹妹，我们一起疼爱她，一起保护她，好吗？

小妖，你快出来啊，我知道，其实你一直都在，可为什么不来见我呢？

魔天就这样，捡起一块石头，投向离魂河，待荡起的波纹散去，再投，再散，如此往复。

身后，黑暗中的倩影。微微动了动身形，却终于还是止步不前。

妖音双眼噙满泪水，将原本僵直的腿一步步后移。

魔天，对不起，我不能见你。我知道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也许，也许，你也是爱着我的，你和那妖族女子其实真的什么都没有，这些，我知道，也明白。

但是，我们面临的对手太强大，如果，随他所愿，那样爱着你，我怕更深的悲伤将无法阻止。我已经成为他的棋子，我不要你也被他控制。

魔天，离开吧，离开吧，小妖求你了。离开小妖，你才会走出迷局，才会远离黑暗。

魔天，别再遥望了，别再幻想了。小妖骗了你，离魂河没有对岸，没有我跟你说的那样美丽的对岸。那里，那里便是一切罪恶的开始，万恶的罪恶之源。离魂河的彼岸便是神界的秘密，神界的禁地。那里没有樱花，更没有彩虹，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但我更希望，你永远也不要发现。

魔天，你就大声的说吧，说妖音其实是你的过客而已，那样，小妖我才可以真正的转身，真正的不流泪。

可是，为什么，明明没有哭，却流出了泪，谁知到，谁明白，谁了解，这是为什么。

魔天依然往复循环，乐此不疲的进行丢石子的动作，猛地，心里闪过一丝惊慌，是来自心底深处的眷恋，也是与亲情相系的担忧。

魔天煞时起身，显得极为的焦躁不安，他能感觉到是水媚儿出事儿了。

小妖，为什么不出来见我，我能感觉到你想离开我，我也感觉到媚儿出事儿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魔天显得极为的焦躁不安，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于是，他决定，先去找残影，自己的父王，也许妖音是被圣女不能有感情这一说法牵绊，那么，找自己的父王，应该可以解决此事吧。
27。第二十七章：新的试炼
冷月阁，无心殿。

水媚儿一袭水色长衫站在无心殿，与素月四目相对。

素月实在是想不通，这只小狐狸为什么会突然不要命的又跑回来，难道她前两次进这里还不知道这里是有去无回的吗？

“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我还没去找你，你又自己跑回来了。”素月甚为不高兴，她特别不喜欢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就像当初的玉清子，当初的简图，现在的魔天，这会又来一个妖族的小妖精。怎么回事，这些人都让自己遇上了。

听了素月的话，水媚儿并没有向前两次那样，吓得浑身发抖，不敢说话。

“素月大人，不要以为我是自以为是，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难道您就不忌惮魔界少主么？”水媚儿不解，上次她就能很清晰的，从素月眼睛里流露出的不是对魔天的位高之惮，而是一种恨之入骨的杀意。

果然，素月听后，脸色巨变，眉目紧敛，眼里射出凌厉的神色，水媚儿不自觉得后退一步。素月一掌拍在黄木椅上，霍然起身。

“魔天，总有一天，我会将你杀之而后快。”素月只要一想到魔天是天界的神种，就莫名的愤意，自己的女儿在天界已经五百年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与不好。是魔天，是那个神，怪他。素月总是认为，这一切都是魔天的错，却不知道，其实，魔天也是最大的受害人呢。

随而，素月将头转向水媚儿，微微的冷笑，让原本就有些害怕的水媚儿更加惶恐。“难道你还认为你可以轻易的离开吗？”

水媚儿松了一口气，“我既然敢来，就没有打算要离开。”她多么害怕，害怕素月将她赶出去，那么这一趟就白来了。

“哦，我想知道你的目的？”素月依然笑笑，当初在前段时间，自己的一个表情都可以把她吓哭，现在她又自己跑回来，还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呢。

“我要——试炼！”轻轻地四个字，水媚儿却说得坚定无比，毫无当初的惧怕之意。

“？”

素月不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个小小的魅族小狐狸好像是说她要试炼，去经过那十八道试炼。

“素月领主您没有听错，我是要试炼，还望您成全。”仿佛以为素月没有听懂，抑或没有听明白，水媚儿便再说一遍。

“哈哈哈……”素月大笑，没想到，真没想到，居然有人跑到她这来说要去试炼。“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就那么肯定我会答应让你试炼，你就那么肯定你可以得到重生？”

“我只要试炼，不要重生？”

素月再次被惊倒，这个魅妖也太大胆了吧，想试炼，却又不要重生。这样，几乎是没有存活下去的希望了。十八道试炼，一道比一道残忍，一道比一道血腥，没有最后的重生，要活命，谈何容易。难道是这个小丫头脑子出现问题了。

“有让你想试炼的原因么？”素月很是好奇。

“这个，恕不奉告！”

素月一愣，自己好像在被挑衅。

“好，竟然小丫头你不想活命，那我成全你。如果你可以完成试炼，我可以考虑让你重生的。”素月笑笑。

“那水媚儿在这儿先就感谢素月领主了。”

“玄剑空，带她下去。”

只见玄剑空手持一银色铁锤，半丈长，体小，看起来似乎很轻，他从外面走进来，看了看水媚儿，然后想素月低头行礼。

“是。”

玄剑空深略的看了一眼水媚儿，准备叫人押她去试炼楼。

“不用，我自己会走。”水媚儿见状，盈盈信步，向她曾经为之恐惧的地方走去。

现在，还在害怕吗？水媚儿问着自己，得到的答案却是自己的心都在颤抖。对于那个地方，不恐惧便说明你已经和那个地方所上演的一切已容为一体，麻木了，血腥了，残忍了。但是，为了那个认定的信念，只有这样，才是最快速强大的办法。所以，就算是害怕异常，也不能退缩，如若不然，她还怎么去守护那一声大哥。

灰暗幽长的石砌暗道，久久散之不去闷哼之音，无不在诉说这里的暗夜幽怨，如鬼域之地散发的九幽寒音，要将每一个捕食者都拉入阴寒的深渊，让你受永世堕落之苦。

积压的骨骸依然发出“咔嚓”“咔嚓”的断裂之声。

“吱呜”是沉淀已久的尸血之水，因为重力的作用，冒出来，浮在那些骨骸之上，沾湿了水媚儿的雪色长靴，也污了她的粉色裙边。

脚步有些胆怯的小迈出一步，水媚儿真想转身向回跑去，这里，她已经来过两次了，是正常人，绝对不会再来第二次。

水媚儿真想跑到魔天面前，扑到那个温暖的怀抱里，肆意的宣泄自己的害怕，将泪水尽情的流尽，然后大喊。“大哥，媚儿好害怕。”

但是，她不能这样做，也不可以这样做，她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守护这个比亲人还亲的大哥，所以，她必须前进。

路上那些还未完全腐烂的尸体代替了先前那些单纯的骨架。蛆虫，尸虫，在那些尸体上来回的穿梭，从鼻子里，到嘴里，再从眼睛或者耳朵，亦或者那些尸体某些部位的某个洞穴里出来。这里，都是这些无骨虫子的游乐园。因为腐烂，阵阵恶臭扑鼻而来，水媚儿的胃里翻腾着，仿佛这些无骨的虫子在自己身上转来转去一般。

路，已经完全被这样的尸体完全铺满，若要走过去，就必须从他们身上踩过。上两次都是被押进来，没有真正走过，不能感受这种，但这次呢？

水媚儿吞了吞口水，手已经紧紧的捏在一起，要从他们身上走过，那些蛆虫爬到她鞋上怎么办，如果那些尸虫沾到自己的裙边上，跑到自己身上了怎么办，如一脚不小心，脚陷到尸体里，拔不出来怎么办……

水媚儿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了，可是，不过去怎么办，不能进行试炼，就不能成就九尾，就不能守护自己唯一认定的大哥。

终于，水媚儿很下心来，迈出一大步来，踩上一个还算新鲜的尸体上。可是，当双腿都踏上去后，水媚儿猛地跳了回来，眼中一阵惊恐至极的眼色。

“那人才死不久，是被折磨而死的，四天，尝尽了地域般的折磨，剥皮，抽筋，剃骨，直到第四天才死去。”一直跟在水媚儿身后默默无语的玄剑空解答了水媚儿心中的疑问。

的确，就是因为那人只是一个肉团，没有骨络，水媚儿才退回来的。

“我不明白，你既然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水媚儿不打算回答玄剑空的问题，再次坚定的抬起脚步。

“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做得到。”

水媚儿没有再停下脚步，径直向前走去。

“你再向前走一步，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玄剑空再次出言。水媚儿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为了我认定要守护的信念，我不能退缩。”

水媚儿言吧，继续向前走去。
28。第二十八章：旧识
面对水媚儿的话语，玄剑空无从反对。他依然记得，自己在最后一道试炼，几十个人一致将希望留给他，只是希望，以后世间不再有黑暗。

这会，玄剑空突然觉得那个妖族的小狐狸真的很美，就如同雪中孤立的梅花，不折不饶，好不清高。

于是，玄剑空不再阻止水媚儿，而是默默地跟上去，他只是想知道，在水媚儿脆弱的背后是什么样的力量亦或者信念在支撑着她，亦如自己。

终于，水媚儿还是走到了尽头，也走到了恐惧的开始。

“咔嚓”“咔嚓”

最后一道石门开启，更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老远的，水媚儿便见到那翻滚不停的血池。腐烂的身子，没有身子的头颅，只有一半的手臂，甚至一些还未完全烂掉的肠子，有的分离开来，有的被绞在一起……

“水媚儿？”玄剑空试探性的喊道，他记得这个名字，也记得这个女子，只是先前没说。

水媚儿听得有人喊她，一愣这个地方会有人认识自己？水媚儿轻轻地一转身，疑惑的看向玄剑空。

“呵呵，你果然不记得了？我们第一次是一起进来的呢？”玄剑空笑笑，那时，水媚儿是哭得稀里哗啦，梨花带雨，柔弱不堪的那时。玄剑空也没想今天会站在同样的地方，却勇敢无比。

水媚儿歪着脑袋，还是想不起来，在这里，似乎早先的恐惧将一些记忆都磨灭了。

“你忘了，名字是你告诉我的，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的名字，他们就来了……”

“你……你是那个浑身是血的小哥哥？”猛然，水媚儿想起来。

那时，众多人被关在一起，已经四五天了。恐惧已经都让他们忘却饥饿，水媚儿已经哭得快倒下去了。

“小妹妹，你别哭了，你看这是什么？”一个浑身是血，遍体鳞伤的男子拿着半个漆黑的馒头来到水媚儿身边。

水媚儿泪眼朦胧的抬头看了看男子，继续哭。

男子急了，安慰女人这办法，实在没有。“小妹妹，别哭，你先把馒头吃了，小哥哥带你逃出去。”

也许是求生的欲望，让水媚儿再次抬起头，眼里闪着光芒，是对生的意识觉醒吧。

水媚儿也不再怀疑这是假话，也不去想为什么这个陌生的男子要帮自己，更不去想这个自身难保的男子怎么帮自己逃出去。接过馒头就往嘴里送，却迟迟不咬下去。“我们真的能逃出去吗？”

“放心吧，你一定可以的。”男子咧嘴笑笑，这个笑也的确让水媚儿感到了希望的存在，便三下两下吧馒头吃下去。可是，水媚儿没有注意到，男子说的是“你”，而不是“我们”。

“谢谢你，小哥哥。”水媚儿也咧嘴笑笑。

“来，小妹妹，把这个拿着。”男子将一块透明的圆形石头放到水媚儿手心，也恰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骨络被踩断的声音传来。“小妹妹，捏碎这石块。”

“什么～”水媚儿没明白男子的话，手却不自觉一用力，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