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怎么了,还哪里难受?”看我如此,爹爹停下手中的动作,急切地转身问我。
我摇摇头。
“等下就有太医过来了,哪里难受就告诉爹爹,嗯?”
‘没事,鱼汤好了没,今儿饿了。’
“快好了,鱼汤很容易熟的。”说着把我抱到竹桌旁的凳子上,然后再盛了两竹碗现成的白米饭,摆好筷子。饭应该是中午的,凉的,但爹爹还记得我说的话,饭凉了,拿热汤一泡,比新鲜米饭还香还好吃。
不一会,鱼汤盛上桌,鱼汤呈乳白色,还有白白的豆腐在其中,接着爹爹就往我的竹碗中淋上一大勺鱼汤,再淋上自己的,两碗热腾腾的夹杂着竹香的鱼汤饭就好了。
我小心奕奕地拿起勺子,尝了一口饭,真的很烫很好吃,透过食道一直暖到胃暖到心。
“怎样,今儿,好吃吗?”爹爹似乎很紧张。
我笑了,重重地点点头,再说了句,很好吃。泪再次流了下来,真讨厌,我都快成爱哭鬼了,呵呵。
“今儿说好吃就好。”爹爹过去的几分爽朗又回来了。
“阿主,鱼汤好香,不知我今天有没有这个荣幸?”一身白衫的温雅男子携着药箱从荷花池边缓缓走了过来。
“坐,今天看在今儿的份上就给你尝尝看。”爹爹对他很客气,他长得不是很帅很漂亮,但他身上有很舒服的气质,还有淡淡的药香。
“……还是算了,今天我吃过晚饭了。”白衫男子很疑惑,自从他们半月前搬到新建起的竹屋后,阿主每天都钓鱼煮汤,却从来都不舍得给他喝一口,如今即使为了感谢我,照阿主对小郡主的在乎程度也不可能,要知道阿主的理论肯定是,‘本王煮的鱼汤只有今儿能喝’,难道……
“你还是进屋坐会吧,等我和今儿用完餐就进去,屋内应该有热水和茶。”连城主知他其实还未用过膳,但也不多说。
“好。”白衫男子对我微微一笑,“今儿,我叫林晨,待会见。”说罢就进去了。
“今儿,今儿。”连城主有点生气,林晨一出现就抢走了今儿的注意力。
‘嗯,他就是爹爹说的御医?’我问。
“对,他是爹爹的好友,周先生不在这里,林晨在这里也更方便。”我自然知道爹爹所指什么意思,“还是爹爹喂吧,你刚醒,有一个月未正常进食了,怕肠胃不适,少吃点米饭,多喝点汤。”
我点点头,原来我睡了有一个月了。真是辛苦爹爹了。
用完膳,爹爹就抱我进屋,与林晨相对,坐在矮桌另一边。“晨,帮今儿看看,她……不能说话了。”
“好。”原来如此,那碗鱼汤是阿主变相的请求。林晨轻轻拿过我的手腕,放到预先准备好的脉枕上,细细把起脉来。
周围顿时变得很安静,我坐在爹爹怀里,看着林晨这位很温雅的人,茶香在我们周围萦绕,很舒服。
“张开嘴。”
我照做。
终于他的检查停了下来。
“今儿,你之前长睡不醒,是心胸郁结所制,按理说不该是你这个年岁的孩子该得的病,现你不能发声,可声带正常,想是你潜意识不愿说话,或是想惩罚自己,总而言之,你自己好自为之。”林晨的声音很温和,内容却一点也不温和,没有任何顾忌,当着爹爹的面把我的内心给剖了出来。
我浑身颤抖,并不是怕他们发现我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灵魂,而是怕乐观表象下心灵深处的冰冷与害怕被当场挖出来,这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情事•;四谛
“林晨,你……”爹爹紧张地抱着我,“今儿,今儿,不用怕,有什么问题,都交给爹爹,一切有爹爹在,一切有爹爹在,以后爹爹会让今儿天天开心,不要再把事情闷在心里,也不要给自己任何压力、任何惩罚!”
‘没事,爹爹,是今儿不好,今儿活该,不过以后还有爹爹在,我们会一起活得开开心心的。’我抚摸着爹爹脸庞,无声地诉说着我此刻的愿望。
“好,我们以后一起活得开开心心的。”连城主终于放心了,又把我抱紧,如珠如宝。“晨,有没有办法治好?”
“这是心病,非药物所能治,而且全身经脉受阻,以后内功是习不得了,白白浪费了一身习武的好骨骼,不过也许哪天她想通了,也许哪天受了什么刺激,心结冲破开来,不光能正常说话,全身经脉也会打开。”林晨说得很平淡,却像刑架一样架在我身上心上令我不能动弹,果然这类人的心肠是最冷的最硬的。
“那我就先走了。”也待爹爹,他转身离去。
“今儿,以后什么都会慢慢好的,不管今儿会不会说话,爹爹都听得到今儿的声音;不管今儿会不会武功,今儿都是爹爹最坚强的后盾,遇见今儿,是我连城主一生最大的幸运。”爹爹抱着我,在我耳边轻声细语,渐渐使我从巨大的失望中清醒过来,不错,我连城今是谁,我要想做的事又岂是声音、武功所能限的!
我的声音可以传达到爹爹心中,就够了;我可以靠其他手段站在爹爹背后,保护他支持他,足够了。如今有爹爹在身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这栋竹屋按今儿所说而制,今儿可喜欢,还有什么要改的地方没?”爹爹见我情绪稳定,开始转移话题。
‘喜欢,非常喜欢,谢谢爹爹。’我开始尝试着打开心结,尝试着用心去接受一个人。温柔地吻着爹爹的额头,再吻过勾人的桃花眼,挺立的鼻尖,粉红的薄唇和那有点扎人的下巴。再回到那最吸引人的嘴唇细细品尝,尝试着用小小的粉舌探进那许久未进入的口腔,反复辗转吮吸,与喜欢的人、重视的人唇齿相交原来是这样的令人兴奋开心。
“今儿,今儿,我的今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爹爹有点暗哑、粗重的声音在我耳边呢喃,引得我的小心肝一颤,爹爹不光眼睛会勾人,声音也是如此惑人。
什么,我现在身体不能用,手还是可以的。于是我把手伸进爹爹的衣襟里,感受着他的肌肉的线条和那起伏的胸膛灼热的温度,解开他的腰带,把脑袋埋进他的胸膛,胸前的两点一边亲吻用舌头挑逗,另一边用手揉捏,由于身高的原因,他坐着,我的小脚正好站在他的双腿间,于是用我柔嫩的小脚丫滑进他的亵裤,摩擦着那早已站立起来的东西,那烫人的温度透过我的脚底一直传到我的心头。
“嗯……”我打了一下颤,脚上不禁加大了点力度,引起爹爹的颤抖和呻吟,爹爹的身子一软就躺到地毯上。我亦俯身继续攻城掠地,一路亲吻向下,手上也不闲着,早移至爹爹的重点部位,有技巧地揉捏。爹爹的反应令我增加了信心,以前觉得□很脏,今天却想试试,正要亲吻上那高昂,却见爹爹抱住了我。
“不用这样,今儿,现在这样就够了。”连城主说罢吻上了我,带着□如饮甘泉般汲取着我口中的甜蜜……
天已入夜,即使是场不完全的情事,也使虚弱的我瘫软在爹爹怀中无力动弹,要是有温泉就好了……
爹爹却仿佛听到了我的要求般,把我抱起向竹屋后走去。算来,今日该是七月初九,天上月亮还算是不错,但我更喜欢圆月或者没有月亮的日子,要么亮得极致,要么暗得极致。
沿着石子路走不得几步,就见一烟雾缭绕的水池,竟然是温泉。
“爹爹知你喜享受,爱泡澡,这段时间我派人赶建竹屋,又派人把皇城后山上的温泉水引了下来,今儿喜欢么?”爹爹边跟我解说,边除去双方衣物,缓缓走进池中。
‘喜欢。’我搂住爹爹的勃颈,以防滑下去。‘爹爹的胡子,今儿更喜欢,留着好么?’
“今儿喜欢,爹爹就留着!”连城主小心翼翼地抱着我,“见今儿如今这般,真好!”
我抬头看着他。
“爹爹多担心今儿一睡不醒,所以建了这些你喜欢的东西,想着能把你拉回来。今儿你知道,这段时间,爹爹有多害怕吗?”爹爹把脑袋靠在了我的小肩上。
‘对不起,对不起,今儿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只能尽力拥住他。
“那天是我疏忽,没留下墨五照顾你,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告诉爹爹么?”爹爹看着我,没有立刻要答案,反而讲述了他那天的情况,“那天用午膳时,还未见你,我问了倾儿和允儿,知晓你肯定是跑进竹林了,可那竹林是宫中的一片禁地,战儿也就是战亲王的母妃曾在那里居住过一段时间,后来不知怎的去世了;我进竹林时大雨已下了一会,见到了竹屋中的战儿,我问他,他说你已经走了,我只好四处派人搜寻,大雨冲刷了你的足迹,过了好长时间爹爹才在山洞中找到晕过去的你。那时今儿浑身好烫好烫,爹爹再也不想像那天一样了,面临失去你的恐惧了……”
‘爹爹,也许爹爹已经知道我不只是六岁,毕竟六岁的人很简单,没有那么多过去纠结以至我心胸郁结,我其实是死过一次的人,而后借这个小女孩的尸体还魂才继续存活于世,我的实际年龄已经23了。爹爹,我是怪物,你怕吗?’我有意隐瞒了21世纪的情况。
“今儿是什么样子,爹爹都不怕,爹爹现在所求的只是今世今儿陪伴在爹爹身边,开心快乐!”连城主虽然惊诧事实真相,但很快接受下来。
‘只要爹爹不弃我,我自会忘记前尘,与爹爹一起生活,只是,爹爹,今儿的心很小,今儿的爱很极端,见不得爹爹有任何人、任何事比我重要,当哪一天爹爹选择的不是我的时候,我就会把你忘掉,离开之后再也不回来。所以,我问一句,你确定把我当成了你那个最重要的人了吗?我可以成为你的女儿或妻子,这都取决于你,因为我不懂情不懂爱,只知道什么要或不要。如果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一般可有可无的女儿,爹爹还是放手……’
“不准,要我放手是不可能的事,我要你现在成为我的女儿,将来成为我此生唯一的妻!”
我笑了,将来太远了,至少现在可以好好当他的女儿。
“今儿不信我?”
‘信,只是将来太远了,我们现在过好每一天就可以了。’
“今儿还是不信我,没关系,今儿以后肯定会信的!”
我只能苦笑,要是你被抛弃那么多次还能相信,那不是无敌小强就是太天真了。我的人生就是寻这么一个人,为了我可以抛弃一切,永远都把我摆在最重要的位置。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事任何人值得我重视,值得我在乎。
我很懦弱,我很自私,每次我都怕被抛弃,所以越到后来留给自己的心越来越多,因为我要给自己安心,只要守住了自己的心,最后无论是被谁抛弃,都不会再受伤。
佛教如是真理,现在的人们只记得佛和菩萨,只想向他们寻求庇佑,却忘记了最初佛祖的真意。早期佛教有“四谛”:苦谛,人生一切皆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受阴苦;集苦,苦的原因在于有欲望,有欲望就有行动,就要造业;灭谛,断绝苦的根源在于消灭欲望,达到没有欲望、不生不死的境地,也就是“涅磐”;道谛,修道的方法或达到涅磐的途径。
我不想涅磐,或是成佛化仙,我未看破红尘,亦未想摆脱人生苦恼,是人就有欲望,前世我一直求不得,今世或许还有一丝希望,我的寻求欲望也许会使我造业,不过没关系,这是我该承担的果。
是人就该受苦,该追求,否则你活着只是一只行尸走肉;可痛苦逼得我发疯发狂,若不是那心底一丝的寻到一心人的欲望,我早已放弃所有,纵使成为行尸走肉又如何,至少不会心伤不会痛苦。世间很矛盾,人很矛盾,我很矛盾。
唇语•;护卫
自大病以后,“今夕郡主”就在贤王府安心“养病”,甚少出现在皇家和官方活动中。
七月十四夜晚,竹屋内室
‘爹爹,我想跟林晨学医。’我想我总得有个一技之长,将来游于天地之间而不受制。
“他……他不会同意的,找周先生吧,他在江湖中有‘圣手’之名,比林晨医术只高不低。”爹爹抚弄着我的头发。
‘不用,我自己去找林晨,等他不同意了再说。’林晨那种外表温雅,内心冷清的人和我是同一种人,他用温雅来掩饰内心的冷清,我用笑颜与刁蛮来掩饰我的无心无情,他对我来说正好合适,我一直不想和他人有重要的人情关系,像欠债一样。
“好,我明日送你过去。”爹爹知道我的坚持。
‘不用,爹爹忙,因为我已经耽搁很多政事了,还是 从墨字辈中挑个人给我吧。’
“两个人吧,一明一暗,明天早上他们会在练武场集合,到时候你挑吧。”今儿的头发似乎是宝一样,总是令连城主爱不释手。
‘好,谢谢爹爹。’爹爹总是考虑得很齐全。‘对了,爹爹怎么会懂唇语?’
“以前在军中跟一个先生学过,用于刺探军情,在远处听不到,但可以看懂对方说话。”
‘恩……没想到。’我反映过来,难怪……‘原来他们都会唇语。’
“今儿真聪明,墨字辈共12人,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