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翔子在包里拿出一副扑克,道:“现在严打都不敢逃课了,来打牌玩。”
我看了看黑板道:“还有心思打牌,我睡觉你自己找人玩去。”
我是坏人么,呵呵,也许吧,不好好读书的都是坏人,成绩差的都是坏学生吧,在老师眼里我这样的人估计都是没前途的吧,小混混,小**,只知道玩,打架谈情说爱。翻开书了看了几页还是觉得无聊,也许我天生不是读书的料子吧;算了不想了,趴桌子上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去找周公讨论我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去。
第八章 离别
关于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周公也没给出确切的答案;汤狗在外面流浪几天也回家了,原来这死狗一直都猫在一个新开的黑网吧里上网,后来实在没钱了,饿得不行找到我,那样子就像是逃难的难民一样,还好这小子运气不错,我房间里还有一些我晚上看书吃剩下的饼干,我去客厅给他倒水的功夫,他就把把我所有的存货给收拾干净了,可以看出他好几天都没吃过饭了,等他吃得差不多,我把我存的九十块给他,04年吃饭的话在我们镇上节约点,吃饭也就五块左右一天,粉跟面都是一块钱一碗,所以九十块钱不乱用也够撑十多天了,我也劝了劝他叫他回家去,他说他爸妈非要他继续上学,也只有用离家出走这种无声的对抗了,我不知道给他那九十块钱是帮他还是害他;几年后我问他后悔当初的决定么,他笑了笑说“后悔什么呢,现在挺好的,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我没读书的天分。”听到这个答案我想他还是挺后悔的,那几年他是挺苦的。
转眼就快到期末,该为这个学期的成绩交上一份答卷了,考试来了还是蛮紧张的,记得有句叫做‘等级不在高,装备好则行,成绩不在好,考试作弊则灵’,开始把所有的书都浏览一遍,然后去考室踩盘子,找到自己的位子,语数外我从来不担心,外语直接放弃的,语文数学是乱考都有八九十的,剩下的就是历史地理政治,这就是小抄的天下了,相信作过弊的都知道怎么弄小抄吧呵呵,大学小抄也是考试必备神器,我的小抄呢一般都是三方准备桌上、手上、包里揣一份,翔子对考试是一点也不怕的,他爸妈是不管他成绩的,我考差了一顿鞭子是吃定了的,不然也会被骂好几天的,其实我也不是特害怕,回家我母亲都没给过我好脸色,考好点只是想假期好过一点。
考试临近翔子也安分许多,不时也看看书;我也跟着黄军他们做做卷子,划一下重点,庄是最神奇的,平时是跟我们一样的玩,而考试总会在班上的前三,我只有仰望的份儿;黎阳跟黄军就是老师眼中的乖宝宝了,每天天都兢兢业业的学习,但是也只能是中上水平。
我看翔子也像模像样的看书,忍不住调侃他几句:“翔子,你看得懂么?”
翔子挪了挪书道:“废话,就这书上的这点东西,哥哥秒秒钟就看懂了。”
说完翔子立马把手上的数学换历史了,我道:“你好意思,你是说历史吧,认识字的人都能看懂,你不是挺厉害么,来看看数学,那个挺简单的。”
翔子瞟了瞟数学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想洗我!!没门儿,你知道我数学差的,那本书的公式都是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接着推了推我道:“去找庄他们玩去,我看书呢,这学期考砸了就要转回去乡下去了。”
我说:“翔子你开玩笑吧,转回乡下去,没弄错吧?”
翔子一本正经道:“真的,我爸说的,如果成绩不能令他满意,就回去降级。”
满意这个空间就大了,心想翔子他爸铁定是要把他转走了,我锤了锤他肩膀道:“汤狗才走你也要走了,真要让我变孤家寡人呀。”
翔子摸摸鼻子道:“没办法,我爸的意思是让我回去,去那边**少一点,没事做也只有读书了。”
说完便不理我了,看着历史书发呆了,显得有几分落寞,我知道翔子不想走,我两就像牛皮糖一样,这个学期一直粘一起,突然就这么离开,翔子还是很舍不得的;我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留他是害他,便拿过数学书转身,走去黄军那里。
很快便期末考试了,考试跟往常一样,监考老师就坐在讲台上偶尔四处看看,我一般考试都先自己做一会儿,见能做的都做差不多了,就开始打开小抄放卷子下面一点一点的找,感觉抄差不多就把答案写在草稿纸上,去交卷子,顺手把答案丢给翔子,几乎每堂考试我都会提前半个小时左右交卷,所以翔子的成绩总是跟我差不多,所以我们两才能一学期都坐一起,那时候是看成绩自己挑位子的,每个月都会月考然后就换一次;这估计是我最后一次给翔子写答案了,但这次我交卷子翔子也交了,他没抄。
走出考场我问翔子干嘛不抄啊,说不定考高点他父亲就让他留这里了。
翔子道:“我爸知道我现在的情况,考好了也没用,他满意,呵呵!考再多也没有用,我懒得抄了,陪我走走吧,让我留恋下这里。”
我两在那天几乎走遍了学校的每个角落,翔子一直回忆我们在这里的点点滴滴,而且说到我糗事总是要重复几遍,特别是那次翔子在背后叫我,恰好我们班最恶心那姑娘站我背后,我一转身就跟她嘴对嘴亲密接触,那姑娘还害羞的跑了,她满脸麻子而且不爱卫生,身上是又脏又臭,头发估计是几个月都没洗一次的;那次过后我好几天都恶心得干呕;他似乎是怕自己忘记似的,又生怕自己漏了什么,让我一再确认他说得对不对。
翔子笑着道:“折子你的初吻是给了班花对吧,那次真让我毕身难忘啊,你那华丽的转身,惊天一吻,知道吗,当时教室都沸腾了;哈哈,如果是我估计都吐了几条街,没想到你下去洗洗,回来还能吃下东西。哈哈”
说完还捂着肚子不停地笑,我不知道他是真在笑,还是用笑来掩饰离别的悲伤,我也只能尴尬的笑笑,想起曾经一起去给女孩送情书,死皮赖脸的送人回家,被女孩子嘲讽,乐此不疲的献殷勤,一幕幕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似的。
最后我们回到我们认识的楼道,翔子站那里让我下楼,重演我们怎么认识的,我走下楼,然后上楼结果空空如也,再也没有翔子的影子。
记得那时我刚分到三班,一班是在楼下,三班恰好在一班的头上,我抱着书上楼便遇到翔子,翔子趴在阳台上,看见我上楼道:“喂,你是一班过来的吧?你们班上有几个姑娘张挺水灵的给我介绍下行不?”
我笑了笑道:“好啊,一班水灵的妹子多了,你看上哪个了,给哥哥说说。”
翔子一听我想占他便宜便不同意了,道:“靠,你多大,想当我哥,小子欠揍是吧。”
说罢就想过来推我,恰好黄军出来接我,我昨天便给他说我我要被分到三班来,叫他下来帮我拿书;黄军见状道;“阿杜,干嘛呢,这是我哥们儿。”
黄军接过我手里书对阿杜道:“怎么回事呢叫你帮我接他啊,你是要准备用拳头接啊。”
翔子看了看我道:“这小子忒不地道,出口就想占我便宜,想收拾收拾他。”
我笑了笑道:“怎么想单练?”
黄军道;“我靠,你们两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翔子尴尬的笑了笑道:“我想试试这小子几斤几两,不然觉得不痛快。”说完便挽了袖子。
我对黄军笑了笑,给他示意没事。
黄军道:“好,阿杜你想好了,单练可以,别伤和气点到为止,谁输了就认怂。”
说罢便进教室把手上的书放下,出来道:“走吧去操场,沙坑去,我做见证,阿哲你下手轻点。”
翔子必以为然的笑笑道;“黄军,你害怕他伤我,不是吧你?”
黄军笑了笑道;“阿哲打你这样的都不费力气,等等你就知道了。”
走出教学楼,沿着跑道走了一百多米就是学校的沙坑,只要是给校体训队,跳远用的,当然还有一个特别的功效就是圈子内部单练的场地。
我脱了外套站沙坑里对翔子道:“来吧,我不动,你把我弄倒了你就算赢,我叫你哥。”
翔子道:“你这么看不起我,操,看哥不摔死你丫的。“黄军在边上笑了笑道;“阿杜,你输定了,哈哈。”
翔子上来就抱住我的腰开始绊我的脚,可无论他怎么就是用力我就是一动不动,后来翔子问了我许多次,为啥绊不会动我的脚,我每次都跟说他我天生力大,其实我是每天都扎马步的,如果他把我给绊倒了,那就神奇了,黄军是知道我一直都跟我父亲习武的,只是我到什么程度他不清楚而已。
放假了,本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但身边的朋友却接连离开,不免感到阵阵的伤感,玲子每天有空就跑我家店里来玩,无聊的时候陪我说说话,忙的时候也会帮忙递点东西什么的,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溜走,年轻的时候总是会很快忘记不开心的事情,假期我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家里的生意上,生意淡点就跟着父亲一起去城里进货,熟悉一下货源,等父亲没在家时,放假我也可以去县里进货,偶尔有空也陪玲子逛逛街。
第九章 春节
石浦镇的冬天不会像北方那么冷,一般温度都在5度以上,很少降到0度,只有大寒的时候田里的水会在晚上结上一层薄薄的冰,我们也应该属于山区,但是却很少下雪,就算下雪也是很小,雪花落地就融化了;只是会阴雨连绵,天空阴霾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北风吹过,偶尔会刮起几片落叶在空中飞舞。
快过年了,父亲也从外面回家一起看店;店里的生意也实在忙不过来了,年幼的妹妹也加入了看店的行列,每天早上九点就开始忙直到下午五点多生意才渐渐淡一点,玲子爸妈也回家了,玲子也不敢常常来我家店里,只有人少的时候才过来坐坐。
快到春节时这边也不会太冷了,偶尔会有几天是晴天,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这时玲子就会叫我陪她出去走走,只要是玲子叫我出去,我妈是一律放行的;过年的时候外出打工的人都接连返乡,街上也是人来人往,往日寥寥无几的街道现在也是熙熙攘攘的了,几条窄点的街道几乎是摩肩接踵,街上大多都是准备年货的大叔阿姨和各种商贩,每个人都背着一个竹制的背篓装上选好的年货,边走边看挑选自己需要的年货;玲子喜欢热闹,拉着我不停地在人群中穿梭,一会儿看看着一会儿看看那,平时街上是没有人捏糖人的,也没有爆米花,只有快到过年时候,街上才有卖,碰的一声爆米花出炉,不一会儿就被围着的孩子哄抢一空,还有一卷一卷的米花糖,是用糯米跟糖精做的,那时候一般都是拖拉机拉着一个机器满大街的流动着做,孩子们看见就回家叫家长用蛇皮口袋装几斤米过去做上一口袋。
玲子今天不知道是怎么拉着我手始终都不放开,说是怕把我弄丢了;路过捏糖人的师傅摊位时,还叫他给我们两捏一对夫妻,师傅笑了笑说:“姑娘,这个怎么捏呢,我只会捏唐僧,猪八戒,孙猴子,跟沙僧,一对夫妻怎么捏呀?”
玲子指了指我说:“男的照他的样子捏,女的照我样子捏,但是他们要手牵手,捏好了我给你双倍价钱。”
师傅笑了笑道:“好嘞,没问题,但是我不敢保证一定很像。”
玲子想了想道:“没事儿,只要不难看就行,你捏吧”。
不一会儿老师傅用了几种颜色硬是捏出一对牵手的糖人,玲子拿着开心了好一会儿,男人自然是不能让女人掏腰包的。
玲子拿着糖人就一直傻笑说:“你看你,长什么熊样,圆乎乎的哈哈好好玩,你说我们会这样牵着手直到老么?”
我笑了笑指着糖人道:“你还不是一样,圆嘟嘟的变小胖妞了,这么难看我才不要你,跟你到老会烦死我的。”
玲子看了看糖人道:“你跑不掉的。”
指着糖人牵着的手道:“你看我们手都粘一块了,分不开了,你丢不掉我的,到哪里我你都必须牵着我,我要把他们留着做纪念,等以后我们结婚,老掉牙了再拿出来每天看看。”
我笑了笑道:“你才多大啊,就想嫁人了,思春了呀,哥哥帮你介绍几个帅哥。”
我低头看了看时间,家里该忙起来了应该回家帮忙了,便对玲子说:“我该回家了,家里生意开始忙了,你回去还是再逛逛呢?”
玲子笑了笑道:“我跟你手都粘一块儿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
说罢牵着我都手更加握紧了几分,我心想这妮子真喜欢上我了,可我能给她幸福么,我想没多少可能的,快到我家店时玲子终于松开了拉着我的手道:“我回去把糖人裹上一层蜡,嘿嘿,待会儿拿下来给你看看。”
到家时我显得有点心不在焉的,几次给人算账都算错了,炮竹七块五,白糖二块五一斤要了五斤,饼干五块一斤要了两斤,我却要收人家三十七块五,大叔还以为我是故意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