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一个人来,还真让朕别无选择。既然如此,刘公公就宣朕旨意吧。”
卿晨墨有些‘无奈’地说到。他的目光投到苏青宁的身上,让苏青宁微微有些别扭。
“是!”
刘公公恭敬地说到。即使所有的人都来了,结果其实也一样。只是这样一来,其余秀女的封赏到也不必了。唯一可以留下的人也就只有苏青宁了。礼部的官员们彻底地给吓住了。每个人的心里不由得叹道今年这个大选跟儿戏差不多。但是皇上都没有说什么,他们哪里还敢多说半句。
“前任苏妃长而贤明,行合礼经,言应图史,贵而不恃,谦而益光。故封为昭仁皇后。日后将常伴君侧,其当要严以律已,统领六宫。”
刘公公照着圣旨上读完,所有的人都已经吓住了。宫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苏妃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五年前皇上都没有追封,现在反而来这样一道旨意。
“娘娘,接旨吧!”
刘公公走到苏青宁的面前,将圣旨递到了苏青宁的面前。
“皇上,她只是这届的秀女钱晶晶,不是已经仙逝的苏妃姐姐。”
凌妃终于沉不住气,掀开帘子起身站了起来。
卿晨墨慢步从龙椅上走了下来,一步一步走到苏青宁面前,伸手握着苏青宁柔软的手,笑道:“她就是苏青宁。钱才人只不过和苏妃长得很是相似。前些天,钱氏来宫探望,钱才人思乡情切。朕于心不忍,便恩准钱才人返乡了。苏妃当初并未离世。她为朕生下一子一女,这么多年又在外受苦。朕封其为后,谁还有异议?”
卿晨墨虽然面露笑意,但是凤目之中却透着几分寒意。哪里还有人敢多说半句。礼部几个官员也只好起身一同喊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祝皇上和皇后娘娘白头到老,鹣鲽情深。”
就凭着苏妃是太子和公主的生母,无论苏妃是何种出身,她都有资格坐上皇后的位置。
所有的宫人也立刻跪下行礼,齐声喊道:“祝皇上和皇后娘娘白头到老,鹣鲽情深!”
然而苏青宁的心里却更加难受。卿晨墨对她多一分的好,她便多一份歉疚。她沉默不语,甚至连该有的礼数都给忘记了。但是卿晨墨不说,任何人也没有理由开口。卿晨墨握着苏青宁的手,发现她的紧张,便握着她的手,一起离去了。所有的人只能面面相觑,礼部官员负责记载。等明个儿早朝的时候,将这重大的事件当众宣布。若只是选妃,自然不用当朝宣布。但是这直接把国母都给封了,明儿个没有没来观礼的大臣估计都得呕死。但是皇上的旨意已下,没有人可以阻挡。更何况现在就要开始准备封后大典的事情,谁还有心情去说别的事情。
**
卿晨墨带着苏青宁出了选秀殿后,一同坐上龙撵回了未央宫。但是苏青宁却一直没有半点笑意。到了未央宫后,他只和她单独待着。他唤来宫人为苏青宁准备几套简单点的宫装。
“不喜欢吗?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处理便好,你不用再多想了。执念太多了,对身子不好。”
卿晨墨见着苏青宁闷闷不乐的样子。
“没有。”
苏青宁靠着卿晨墨的身旁,不想让自己的心事被泄露出来。
“三日后是秋分祭天的日子。于礼,在封后大典举行之前,你该和我一起去城外祭天。”
卿晨墨一边说着,一边帮苏青宁卸下那些沉重的头饰。她柔顺的黑发倾泻在身后,更多了几分柔美。
“我不想去。我的出生,你也清楚。我若是去了,只怕会招人话柄。等明年的这个时候再说吧。”
苏青宁提醒着卿晨墨。她本就是亡国公主,现在恢复了身份,别人更会找机会说这件事。更何况他离开皇宫,才是她最好出宫的机会。她若是放过了这次机会,只怕以后都没有机会离开这个地方了。
“你不想去也没事。”
卿晨墨想为她解下外袍,只是他还没有碰到苏青宁,苏青宁就已经尴尬地往后退去。
“你想干什么?现在可是大白天。”
苏青宁有些急切地说到。
卿晨墨笑了笑说到:“我若是想干什么,你拦得住吗?只是看着你穿得这么多,怕你热罢了。”
“还不是因为你!”
苏青宁笑着自己解下了外袍。尽管如此,她还是隐藏了自己心里的不适。他就连这么小的细节也会照顾着她。
“对了,月儿的师父君慕言被你一直囚禁在一个岛上。你什么时候打算放他出来啊?”
苏青宁差点忘记答应卿月儿的事情。但是她的话一开口,卿晨墨的眼里立刻闪过一丝怪异的目光。
“你为什么要帮他说话?”
卿晨墨的心里有些颤抖。难道她知道了什么事情?那个人就算是回来,他也不会让苏青宁去见他。
苏青宁看着卿晨墨的眸色有些深沉,他手似乎比刚刚更用力地握着她的手。只是苏青宁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寒意。
“他是月儿的师父。月儿很想他,看样子他也不是一个坏人。不过我也相信你不是一个昏君。所以我就帮月儿问问了。”
苏青宁知道后宫不得干政。这些事情也只能在卿晨墨的面前说说罢了。
“我已经解除了对他的禁令。至于他什么时候回京城,那也由他自己决定。”
卿晨墨的眼神越发地深沉。
“月儿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
苏青宁笑着说道。只是卿晨墨反而有些紧张起来。
选秀篇 第七十六章大选结束2
下午的时候,思翎从离宫院被调到了未央宫来做事。她一见着苏青宁,先是双眼一愣,接着便给苏青宁行了一个礼。“主子吉祥!不对,现在应该叫做皇后娘娘吉祥了!”
思翎笑了笑,心想着怪不得一直发现公主很是喜欢到离宫院来玩,原来是公主和主子本就是母女。她现在才发现公主殿下和主子长得很是相似。她以前只顾着伺候主子,却给忽略了这一点。以前的事情,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的心里更是清楚。苏青宁将她调到了未央宫来做事,已经把事情给弄得很是清楚了。如果换了宫里其他的主子,只怕她现在已经没有命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更何况现在还没有正式册封呢!”
苏青宁将思翎扶起来。她握着思翎的手,杏眼之中溢出点点笑意。
“奴婢如果不是跟着主子,只怕一辈子都没有资格到这里来看一眼呢!”
思翎忍不住环视着四周,这里的装饰果真是比离宫院那边华丽许多。顶上垂下的明黄色穗子,以及华丽的簪花仕女图宫灯。金色的鹿纹浮雕前放着五彩的孔雀翎。桌案上放着暗青色的金丝龙纹瓶。瓶中插着几只绛色的菊花。秋菊的清新味儿还在屋子里面若隐若现地弥漫着。
苏青宁为了能够安静一点也让宫人从寝房里面出去了。这个时候偌大的寝房里面就只有思翎和苏青宁两人。即便是说话也有些回音。
“以后再这边就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不过未央宫的宫人一直在这边待着的,你才来难免和他们需要一个磨合期。不过凡事有个度,不能任何事情都忍让。”
苏青宁笑着拍了拍思翎的手。她给思翎的提示算是到了这里。她若是一直留在宫里,还可能护住思翎。只是她心意已决是不会更改的。
苏青宁说着从檀木的梳妆盒中拿出一只琥珀衬珍珠的发簪。暗红琥珀为花,珍珠为蕊。
“怎么也得给你一样礼物。你可喜欢?”
苏青宁亲切地将发簪递到了思翎的手中。
思翎见着脸上立刻露出吃惊的表情。她作为宫女,平日里也是会托出宫的公公给她们带点宫外的发饰。只是也从未有过这样华丽的发饰。
“谢谢主子!真得很好看!”
思翎正想接过时,苏青宁却亲自为思翎插入发髻之上。苏青宁还记得那年她和玲珑在房中互相交换发簪,给对方梳妆的画面。她一度恨过玲珑抢走了她喜欢男子,只是现在也不得不承认若是没有玲珑,她和卿晨墨也没有半点可能。
想着过去的事情,苏青宁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你先下去吧。”
思翎会意地点了点头,也回了苏青宁一个笑容,接着退了下去。
苏青宁现在比以往多了些空闲,便让人去翰林院的藏书阁里面,弄了很多的医书过来看。现在已经到了初秋季节了,她知道等到冬季的时候卿月儿的身子就会毒发一次。听宫里的人说,宫里的太医根本就束手无策。每每到了冬季,卿月儿就跟霜打过的小草一样。她的医术略高于宫里的太医,可是如果不多看些书,只怕她也没有办法想出更好的办法。
就算她三天之内想不出来,她以后出了宫还是会继续想下去。只是随着卿月儿的年纪越来越大,那毒就更难解了。
她对医术原本是没有兴趣的,以前就算是她师父打她的手心,她也学不进多少东西。只是后来为了自己在意的人,她才开始努力的学习。只是起步得太晚了,再加上她的天资有限,一直没能把她师父的东西学完。果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现在却也不得不开始更加努力地学习。
因为卿晨墨要提前三天就出宫,苏青宁这三天几乎除了早晨的时候去御花园走走,中间没有休息过。但是她试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五年里面,她对医术上面几乎没有太多的进步。她虽然平时身子好些的时候会出去帮人问诊,但也是极少数。
第三天早晨,苏青宁又到御花园漫步。现在秋季里面各色菊花都已经绽放了。思翎和两个太监跟着她的身后,看着一些样式好的花骨朵也摘下来,想着一会儿放在宫里。
这时几个碧衣小太监一脸慌神地从苏青宁的身边走过。这些人很是焦急,几乎都忘了给苏青宁行礼。
苏青宁身后的太监,看着这几个小太监居然不行礼,不禁呵斥道:“大胆!见到皇后娘娘,居然不行礼!你们是哪个宫的?”
几个碧衣太监听到之后立即吓得跪了下来,连忙对着苏青宁磕头说道:“娘娘饶命啊!奴才们不过是在营造局做事的小太监。只是今日忙着明天早晨送出宫的五谷丰登酒。一时间走得太急了,忘了给娘娘行礼了。”
棂国皇宫里面太监也分为三六九等。只是这碧衣太监是末等之人,见着地位高的太监都得行礼。更何况是主子了!若是遇到脾气不好的主子,只怕自己就得吃一顿板子了。
“你们明天要出宫,今天自然要忙很多。这样怪不得你们。既然忙,就赶紧走吧!”
苏青宁挥了挥衣袖,让这几个太监离去。还真是老天都要帮她出宫,这几个小太监告诉她的消息还真是好。
几个小太监见着苏青宁不仅不惩罚他们,还让他们离去,便立刻给苏青宁磕了几个响亮的头,接着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苏青宁见着这几个小太监的背影之后,嘴角微微流露出一丝笑意。但是她眼里的笑意转瞬即逝。
“思翎,我们去那边看看吧。似乎那边的烈焰菊开得正盛呢!若是没有去看看,倒也可惜了。”
苏青宁说着便自顾地往前走了。她身后的太监立刻跟着了上去。心里不禁对苏青宁的宽容多了几分敬佩。心想着跟着这样的主子也算是自己的福分。
**
晚上,苏青宁在未央宫的熏香里面下了药。宫人们第二天都起不来身了。天还未亮,苏青宁便起身换了一身太监的衣服。出去的时候因为天还未亮,所以没有人注到苏青宁的身份。再加上现在宫人还没有起身,守在外面的侍卫自然以为是守夜的太监出去做事。
苏青宁疾步走到营造局的里面。那里果然已经是一片忙碌了。许多穿着坎肩的汉子正在往里面搬运许多贴着红纸的酒缸。每个人肩上扛着酒缸几乎都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看旁边的事物。
“那个谁!快点般,如果不能按时辰送出宫,小心老子扒了你的皮!”
一个穿着葛衣的监工一手挥舞着鞭子,一手指着一个慢吞吞的工人。
那些工人一受惊,便加快了步伐。只是这酒可不比其它的东西,一个粗布衣裳的工人不小心把酒缸给砸到了地上,瞬间所有的酒都化为了乌有。
这时所有人的脸都被吓惨白。所有的人都停下来,有的张大了嘴,一脸吃惊的样子。有的则满是惧意,一愣一愣地看着那个工人。
苏青宁趁机跑进了一扇从未开启的门。每个屋子的门都开启了,那些工人忙碌地在里面忙进忙出的。只有一朱红色扇门尚未开启。那扇门和别的门都不一样,看样子里面放着最后搬运出宫的酒。
苏青宁进去之后看着一缸用黄色丝绸封住的酒坛子。酒缸的外面用着苍劲的笔锋写着‘五谷丰登’四个字。而且这个酒缸也比外面的那些小酒缸大很多。
苏青宁想着那天几个小太监说的就是这坛酒吧。她没再多想,趁着还没有人的时候,潜进了半满的酒缸里面。她知道这些长途搬运的酒都是不敢装满。因为那样做极有可能洒出来,这到让她方便藏身。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