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家?
吴屿凡一愣,回头,看到了笑眯眯的老男人,他送到医院去做手术的大婶,以及,一脸娇羞的小芳。
我的娘哎,这又是闹哪出?
吴总焦头烂额的时候,金未来的幸福生活刚刚开始。
每天晚上下班,金未来必定会带点菜啊熟食之类的,骑着他的单车穿过好几条街到闵苇和郭湘的住处来蹭饭。一进屋特自觉的帮着洗个菜剥个蒜什么的,还苦着个脸喋喋不休地诉苦,中午吃了地沟油炒的菜,那么贵,还吃不饱,然后就猛夸两位美女的厨艺,那简直是,地上无天上不知道有没有,吃了一顿想两顿,一天不吃连活下去的动力都没有。
这迷魂汤灌的!闺蜜两人相视一笑,这小孩儿知不知道“过犹不及”啊?稍微夸一下就可以了,夸的太厉害了听起来太假,跟现实太不契合,让人想接受都难。不过,他这幅样子,还真让人没办法再硬起心肠给撵走。
一顿饭而已嘛,两个人一起吃和三个人一起吃区别不大,添一双筷子一把米的事。郭湘想。
在吴屿凡那里都已经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还有什么可怕的?闵苇长叹一口气。
于是,三人行的晚餐,倒也欢声笑语不断,其乐融融。
这天,郭湘下班回来,带来了一个客人。
闵苇和金未来都不陌生,魁梧的像门神一样,醉了以后二的没个样子的蔺主编。
蔺主编今天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看的金未来咬牙切齿的。他上次赶过去的时候,这个男人和闵苇勾肩搭背的样子可算是把他气着了,虽然后来没看到他和闵苇再联络,但是潜意识里,金未来还是把他当作了情敌。
闵苇也觉得不对劲,在厨房和郭湘一起做饭的时候悄悄问,“你家主编没事吧?是不是打了鸡血了?”
郭湘打她一下,很难得的露出娇羞的小女儿之态。
“我的天呐,好吧我不问了,你够了!”闵苇使劲搓胳膊上突然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金刚芭比撒娇,还真是一件要人命的事。
“那个……”吃完饭,蔺主编开口。
郭湘拉住他,指了指闵苇,“你等她喝完水。”
“莫名其妙!”闵苇一口气喝干水杯里的水,“关我喝水什么事啊?”
“你一激动老把自己呛到,而且是死去活来的那种。”
“那是没错,可是想让我激动可没那么容易,奸商你要说什么?莫非是你办的杂志太成功,里面的鬼故事吓死了一大票的读者?然后霓虹国的导演慕名来找你,要和你一起拍吓死全世界人的经典恐怖片?”
“头发长见识短。”蔺奸商表示鄙视。
“到底是什么事?”闵苇不耐烦了。
“我要结婚了。”
“切!这算什么事?你是在问我们要红包吗?门都没有,跟你很熟吗?”闵苇喋喋不休。
“我要和郭湘结婚了!”
“噗——!”没有喝水,但闵苇还是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金未来急忙过去帮她顺气,闵苇一把推开他,指指郭湘,又指指蔺主编,语无伦次,“你,你们,什么时候?在我的眼皮底下,这么久,竟然,天呐,你们瞒的我好苦啊!”
“我们都辞职了,明天出发,先去见我爸妈,然后去加州见他爸妈,婚礼会在这里举行,你们到时候一定要来啊!”郭湘两只手握住她指指点点的手指,笑的温柔。
“加州?你们结婚以后不会去加州定居吧?”
“会啊,所以才辞职的。”
“好羡慕你哦,以后就生活在橘色的加州阳光下了。”闵苇嘟囔。
“你来找我,我带你玩。”
“好啊好啊!”
那边闺蜜两人谈的投机,这边为自己误会了蔺主编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的金未来搬来了冰箱中的啤酒,两个男人已经喝上了。
“也加我们两个,”闵苇拉开易拉罐的拉环,灌了一大口酒,“兄弟姐妹们,今晚不醉不归啊!庆祝我们的“山东大汉”终于嫁出去了。”
喝到最后,四个人没一个是清醒的,迷迷糊糊的闵苇问那个已经躺在了地上的男人,“我感觉你一直在玩,郭湘一直在帮你收拾烂摊子,怎么突然想要和她结婚了?”
“我知道她一直都喜欢着我,一直在等我,我对她也不是没有感觉,但是我想啊,人就这么一辈子,不好好玩一下,还真有点对不起自己。”
“呸——!自私的男人!”闵苇啐他,而后又有点好奇地问,“那是什么让你终于决定要收心了呢?”
“我昨天,看到她有白发了,不是那种自然白的,好多根呢,然后就觉得心疼。我,不想让她再等了。”
“浪子回头,千金不换。”闵苇笑,她想,此刻她的笑容一定很温暖。
闵苇的酒意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当混沌一团的大脑渐渐清晰时,她的心里一阵阵的疼。
吴屿凡,如果我们相遇的时候,你不是那么纯,而是已经打从万花丛中过来了,那么我们,是否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郭湘的婚礼很快到来,原本是要闵苇当伴娘的,可是在婚礼前的几天,她开始莫名其妙的恶心干呕,还眩晕,自觉无法担此大任,所以推辞了。
郭湘无奈,叮嘱她去医院检查一下,而后就被拉去拍婚纱照,选礼服选首饰,忙了个晕头转向。
闵苇懒得去医院,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吃了太多东西,肠胃紊乱,休息一下就好了。
吴屿凡也收到郭湘结婚的请帖,他这些日子在“原谅闵苇”和“恨闵苇”之间纠结的死去活来,这请帖让纠结的他更加烦躁了起来,坐立不安,如同电饼铛上的蚂蚁。
闵苇肯定会去,那金未来呢,也是会去的吧?他会穿西装,一副人模狗样,而她,会穿伴娘的礼服,还会挽着他吧?而后他们得意洋洋地从孤孤单单的他面前经过……
不行!吴屿凡跳了起来,他可不能让自己陷入到那么被动的局面里去,阵仗不能输,他不能一个人去,他也要带个伴。
想来想去,他认识的女的里面竟没有一个比闵苇好看,气质比闵苇好的,吴屿凡有些挫败。
手机铃声响起,“小芳”两个字在跳动,她现在对他可殷勤的不得了,电话短信不断,嘘寒问暖万般柔情,大有不拿下他不罢休的架势。
是有些土气,不过,长得还不是太寒碜,而且好打发,吴屿凡摸着下巴想,好吧,就她了!
站在酒店门口迎宾的郭湘看到吴屿凡和一个故作娇羞矫揉造作又土的掉渣的女的一起过来时,脸都白了。她四处看看,还好闵苇身体不舒服还没来,于是示意新郎照顾好女宾,自己则对着吴屿凡笑的一脸阳光,“吴先生,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两个人到了新郎新娘休息室,郭湘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吴屿凡推了个大跟头,“你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你神经病啊?”遭到突然袭击的吴屿凡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被摔疼的屁股。
“我问你,你是真打算和苇苇拆伙吗?”
“我,没想好呢?”吴屿凡老实回答。
“那你他妈就敢带个小三来示威?”
“她肯定也会带金未来过来的。”
呵!郭湘头疼死了,“他们没什么,不可能有什么的,我用人格担保。”
“我可不知道你人格怎么样。”吴屿凡小声说。
“好,好,”郭湘怒极反笑,“我邀请你来是希望你们和好的,不是让你来气她的,既然你这样,那我告诉你,我的婚礼不欢迎你,你请便!”
郭湘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离开,吴屿凡走也不是,待着也不是,尴尬不已。
一会儿,有两个保安模样的人过来,“先生,您好像走错地方了,请跟我们来。”
吴屿凡在酒店门口遇到早就被请出来的小芳,她睁大眼睛茫然地看她,他故作潇洒地一耸肩,“没事,我们走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芳闪亮登堂入室
这没水准的慌撒的,让场面实在是有些尴尬,吴屿凡干咳了一声,没话找话,“那个,你今天不用上班啊?”
吴屿凡近日才从他老妈的口里知道小芳是一家私人诊所的护士,刚见面那会儿,看着她一身的“Ddidos”“C&G”,他识趣的没问她在哪里高就。
“护士好啊,爱干净,细心,有个头疼脑热还不用去医院,在家里就能打针输水,多好啊!”在吴屿凡老妈的眼中,现在的小芳就是一朵花,打个嗝儿散发出的都是花香。
“总之,比那个卖衣服的妖精要好百倍千倍!”最后的总结不出意外的都会是这一句。
“要上班的,不过,你说要陪你参加朋友的婚礼,所以我请了半天假。”小芳腼腆地说。
“不好意思啊,我弄错了,原来不是我朋友结婚,是,哎,算了,不重要了。”吴屿凡觉得心烦,懒得圆慌,“那我走了啊,公司还有点事,你也回去吧!”
“啊——!”小芳的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这弄的吴屿凡有些不好意思,他这是在干嘛?根本就是过河拆桥嘛!想了想,将自己的卡递了过去,“反正都请假了,去逛逛,买几件漂亮衣服吧,别老穿地摊货了。”
小芳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低着头,接过吴屿凡手里的卡,轻轻“嗯”了一声。
额额,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啊!吴屿凡怔了一下,而后在心里自己给自己一巴掌,想什么呢?别老在那里美化这丑恶的现实了好不好?她可不是在跟他说“沙扬娜拉”的路过的野花,而是觊觎着“吴屿凡老婆”这个名号的虎视眈眈的霸王食人花。
吴屿凡向左,小芳向右,一分钟以后,金未来扶着刚刚晕倒在马路上,清醒后执意要过来的闵苇下了出租车,她谁也没有看到。不知道,这是她的幸运抑或不幸。
参加完婚礼的第二天,闵苇起的有些晚,最近不知怎么了,特嗜睡,闹钟都吵不醒。
今天店里特热闹,一群姑娘簇拥着一个穿酱紫色铅笔裤,翠绿的T恤的女人。
这是个什么东西?行走的茄子精?闵苇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在冷笑。
“那个女人把咱们店里的每一款都要了一件,也不管适不适合她。老大,您说她是不是刚捡了个钱包?”有姑娘对闵苇耳语。
“或许是中了五百万。”闵苇说。
茄子精回头,呵,熟悉的陌生人啊,闵苇瞬间明白她古怪的行为,只是,更古怪的还怕在后面。“山不过来,我绝不过去”,她双手抱胸,好整以遐地等待。
“闵苇,你来了!”小芳将手中的卡递给一位姑娘,“麻烦帮我刷卡。”
猴精猴精的姑娘们觉得情形不对,一个两个都悄悄开溜。
“谢谢惠顾!”闵苇直视着小芳,标准的露八颗牙的微笑,礼貌,疏离,还有那么一些的,高高在上。
“你就不问问我刷的是谁的卡吗?”小芳笑的高深莫测。
呵,瞧瞧这让人捉急的智商!瞧瞧这迫不及待地要晒一下的猴急样,闵苇冷冷一笑,吴屿凡,你也就只配和这种货色一锅搅。
“当然是吴屿凡的了,不然你来我这里显摆什么?”
“知道就好!过会儿,我和我爸妈就搬到屿凡那里去住了,吴阿姨也在那里,她老人家非常高兴我们一家能够过去。”
“哦,恭喜你们从此成为一大家子,从此相亲相爱的在一起。”
“你不打算把你养的那些盆栽啊,拍的艺术照什么的拿走吗?好可惜啊,都那么漂亮。”小芳露出惋惜的表情。
“告诉吴屿凡,都扔了吧,我既然能抛弃他那个会喘气的垃圾,那些死物,又算什么?”
捡了一个巨大的活的垃圾还得瑟不已的女人红了脸,“你有什么了不起?也就这样了,抛弃他你又能攀上什么高枝?”
闵苇故作神秘地凑近小芳的耳朵,“告诉你哦,未来的国母就站在你面前,不想你和你整个家族都成为失踪人口的话,赶快给我滚!”
这是哪里穿越来的台词?女强文?
小芳一愣,“吴阿姨说的没错,你就是个神经病!”她说,而后拎上她的大包小包离开。
“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闵苇脆生生地对着她的背影说。
吴屿凡处理完公司的事务回家,推门进去的时候简直以为自己走错了。
墙上巨副的闵苇穿着大红色的汉服的写真呢?闵苇种的寒兰墨兰兜兰大花蕙兰呢?这一束束五颜六色,闪瞎人眼睛的假花是怎么回事?楼上,他和闵苇的卧室里有声音,吴屿凡脑子里“轰”地一热,三两步冲了上楼。
那是禁地啊,闵苇从来不准吴屿凡的狐朋狗友们进去,她自己的闺蜜也只有少数几个人有进去的权利。他尊重她的这个习惯,一直努力地维护着她。现在,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卧室门开着,吴屿凡妈和小芳妈以及小芳对着整整一面墙的写着闵苇各种心情的便利贴评头论足,小芳爸站在椅子上打算去摘床头上方的结婚照,看到吴屿凡,急忙给了他一个谄媚的笑。
“给我住手,下来!”吴屿凡指着笑的像个狗腿子的小芳的爸怒喝。
狗腿子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好,顺利解决一个,吴屿凡的脖子九十度转弯,瞪住他妈,“妈你这是要干嘛?”
“干嘛?”吴屿凡妈的眼睛瞪得比儿子还大,“当然是帮你把这屋里的妖气都去掉,好让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