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方说完,长老点了点头。五人齐声道。
“卢方。”“韩彰。”“徐庆。”“蒋平。”“白玉堂。”“在今日结拜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上天作证,永不反悔!”
喝了血酒,几人用力把碗摔在地上,听到清脆地杂乱声,看着身边的兄弟,满心欢喜。
蒋平又叹了一口气,突然一个激灵,问白玉堂:“五弟,那藏宝图还在么?”
白玉堂皱皱眉:“这是自然!大哥交代的东西,小弟怎敢大意。那东西就在小弟房间的暗……”蒋平连忙摆摆手:“别说啊,小心隔墙有耳!”
韩彰疑惑道:“四弟啊,怎么突然想到它了?那图不是大哥打算永远瞒下来么。”
蒋平嘿嘿笑了两声:“我就是想到我们不就是因为送这个图认识得五弟么。突然就想到了,没啥没啥,是我太小心了,随便问问,嘿嘿嘿。”
白玉堂没说什么,只是满脸不悦。几人又聊了一会儿,见天想黑了,便去吃饭。
晚上,白玉堂刚和几位哥哥分开,便朝房间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里面传出。白玉堂敏锐地抬头一望,一个人影从偏窗窜了出来。
白玉堂一惊,叫了声“大哥”,却又猛然惊醒捂上了嘴,直恨自己鲁莽,打草惊蛇。直奔屋里而去,打开暗格,却见图还在,正纳闷,手中突然一空,图就被人掠走了。
白玉堂这才恍然大悟,立刻飞身跟了上去,追着那贼人,连身后大哥的叫声都不应,一心只有眼前飘渺不定的身影。他一边追着,心中还在恼怒:“白玉堂啊白玉堂,亏得四哥还提醒你,你却是不长心,还是中了他的计,这可真笑话。如今可怎么办?让那贼人真将图盗了去,可如何向大哥交代?这东西若不再拿回来,今后可再也无脸进卢家庄了。”
那人也是自信自己的轻功,轻松得手后本以为事在必成,可跑了半天,身后的杏衣少年仍然紧跟不舍。他有些急了,运了一口气,探头一望,见了一条河,便直奔河边而去。
白玉堂一见他朝着松江跑去,心中暗暗道:这可不好了,我不知水性,可如何在河面上与他追逐?这一闪念,便已追到了河边。眼看着那人就要消失了,白玉堂在岸边急的干瞪眼,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一灵光,捡起岸边劈开的竹子,大刀一挥,削得薄了几分,又多砍了几条,往水中一抛,一跃便跳了上去。他本轻功就极好,这样一有了垫脚的,倒真能在水中行路了。远看上去,更像仙人一般,仿佛在水中站立,又仿佛在水上飘。
白玉堂跳回岸边,折了几根长柳条,用刀挖了孔,系着竹片,又往水里一跳,抡着这追了上去。可待这一通忙活,人早就不见了踪影,白玉堂追了几里,仍是一片静悄悄,一个人影也没有。又追了一会儿,只见前面的崖上有一根大铁链,又重又长,连着江的下游。白玉堂往上一看,尽头正是卢家庄的后山头,心中暗喜:以后若是练成了这铁链,下山岂不痛快。这么想着,人便已经跃跃欲试。白玉堂又往前一望,见铁链一直朝着那人逃跑的方向,想着:既然如此,反正已经迟了,爷便试试,若是运气好,还能追上。
白玉堂弃了柳竹,猛地一跳站上了铁链,不敢耽误,也没本事耽误,白玉堂借着这狭窄的垫背用起了轻功,一边还借着淡淡的月光仔细地找着黑衣人。即使如此,他还是不小心掉进了河中几次,好不容易爬上来,心中叹道:这铁链倒有难度,不容易,若是能练得如履平地,真当得意痛快,却是这一条长链,厚重解释,像飞龙一般,就叫独龙桥罢了。
虽然追了那么久还是没见到人,但白玉堂心中已经有了数。那人水性虽好,也不及四哥,这么些水路更是早该疲惫,一路上两边都是悬崖峭壁,也没地儿藏,自己虽耽误的时间长,但这么久也该追上了。于是便更加用心,恨不得将江水都翻一遍儿。
白玉堂虽这么想,但远远望见前面的地势渐渐平坦了,心中也焦急。生怕那人爬上了岸,躲到哪个草丛树林里,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正想着,突然听到几声扒水声,白玉堂猛地一喜,连忙撑了几口气,直接从水面掠过去,扑通一声抓住已经筋疲力尽想要爬上岸的人。这猛地一拉,倒把那人也拉了下去,两人一起喝了几口水,最后还是白玉堂先爬了上来,然后一把擒住那人,拉上岸,点了穴,从他身上搜了半天找到了藏宝图。
白玉堂才把东西揣在怀中,就听到有人来了。回头一看,蒋平浑身湿漉漉地从水中跳出来,见了白玉堂大叫道:“你个小子真是任性,明明不会水还非得追上来。没了这图大哥也不会怎么样,你何必拼了命来呢?”白玉堂仰起头:“大哥不在乎,我在乎!这图就是撕了,也不能让他们拿去!”说着,竟真的一把掏出,刷刷几声撕了个粉碎。
这看的蒋平目瞪口呆,半天回不过来神。待他明白后,叹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你,你这又是何必呢。既然夺回来了,还撕它干嘛。”白玉堂冷笑着瞪了一眼黑衣人:“反正大哥也没想要过它,留着还担惊受怕,倒不如撕了干净!这以后,再也不怕被偷了!”
话音刚落,江上又来了几条小船,卢方,韩彰,徐庆从船上下来,看着地上的碎纸沫,只得叹气。“五弟啊,你,你这性子,倒真是烈。不过,撕了也好。”卢方道。
徐庆瞪着眼睛,张着嘴想说什么,只没说出口,又噎了回去。韩彰看看白玉堂,道:“这样也好。五弟,你身上全湿了,赶快回去换换衣服,天凉,别病了。”
白玉堂点点头,问:“那这个人呢?依小弟之见,把他放了吧。”
几人互望一眼,疑惑道:“这……好,放了就放了,可至少该知道名字吧。”
白玉堂笑笑:“名字?名字有什么好知道的。难不成还想着日后防着么?名字想改就改,你又怎知是真是假。再说,藏宝图自然让人心动,他只是抢错了人罢了。”
四鼠叹服。把人放了后,韩彰脱下大衣给白玉堂披上,然后五人一起上了船。
“五弟啊,下次不能那么直心眼了,追不上就算了……”
“大哥!东西是我弄丢的,我当然要追回来!”
“嘿嘿,老五,若是丢了的东西在皇宫呢?你也追回来?”
“那是自然!就算刀山火海也要去。”
“你说得倒轻巧。”
“哼,不就是一条命么!若是能不负忠义,惩恶扬善,也扬名天下,舍了又如何?”
“小五!”
“五弟,你这念头可会害了你!定要断了!我却要问你了,我们一介平民百姓,如何惩恶扬善?五弟,平日里多多做些善事就够了,那些事儿官府……”
“大哥!江湖里,谁讲“善”,谁又讲“法”?只有刀剑证明对错。小弟的功夫自以为不差,又为何做不得那好事儿?遇到困难,闯便是了,又有何难?”
“你啊!哎……”
白玉堂见几位哥哥无言了,便拉了拉肩上的大衣,指着那条大锁链说:“大哥,你看,那独龙桥……”
第5章 岳文客栈
屋外滴滴啦啦落着仍然淅沥着的雨滴,大堂内,包拯正和公孙等人围坐在一起商量案件。这时,王朝突然闯了进来,抱拳叫道:“大人!又被偷了一个!”
闻言,展昭白玉堂一同拍案而起:“大人,不能再等了!自半月以来,已经出了十几起这样的事了。”白玉堂想都不想便问王朝:“怕又是那‘岳文客栈’出的事吧?”
王朝点点头,还未开口,马汉又闯了进来:“报大人,”说着望了望门口,“田公子带到。”
包拯嗯了一声,点点头道:“带进来!”只见一人,约莫二十六七光景,头戴花巾,身着长袍,一副白净书生模样。那人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草民田余,拜见包大人!”
“现在不是升堂,不用那么拘束。”展昭看他有些紧张,开口道。公孙策也说:“说说你的经历。越详细越好。”白玉堂在旁又道:“从出家门后开始说,有什么说什么。”
田余就说了自己的遭遇。
“细细想来,倒也没什么蹊跷。哦,草民是来探望家母的。今日原本准备离开了,走了一上午没觉异常。正午时在途中遇到一个大汉,买了他一碗汤面吃,吃后便觉有些困倦,于是进了近旁的客栈。要了客房以后立刻就入睡了。草民离开时还看过钱袋,都放得好好的,没有动过。离开了客栈后,草民想买些玩意儿给幼子,付钱时才发现少了银子。想到一路没有出什么差错,也没人碰撞,这大袋银子就这么莫名其妙没了也不是事儿。若是回家直说,只怕老母亲又气急了,草民这才想到来开封府。只是,不知这两位官差为何一见面就问是不是去过‘岳文客栈’……草民倒没留意名字。”
包拯心里已经有了些底,看了看田余,问:“那,现在田公子可有安排?若是没有,本官替你安排住处,只要田公子配合本官断案。”田余连忙道:“全凭包大人做主。”
包拯让马汉带了田余下去,又吩咐了王朝去岳文客栈守着,就问起三人对这案子的想法。
“学生以为,此次事件和‘岳文客栈’必有联系,而且,学生还怀疑那卖汤面的汉子。”
“可是,仅凭这一次并不能断定那汉子有牵连。”展昭说,“之前的几次,都是他们自己进了客栈的,之前并没有喝过别的什么东西。这次若只是碰巧呢?”
“那也可能是蓄谋的啊。虽然证据不足,但并不能排除这种假设。而且,为何田公子会觉困倦呢?若不是那汤面里加了蒙汗药。”
“那时正是中午,有困意也正常。”
包拯点点头,打断了两人的谈论,问一直沉默不语的白玉堂:“白护卫有什么看法?”
“回大人,以全案来看,玉堂以为是有人无意中碰见了谋利的机会,之后便想方设法制造机会。”包拯微微一笑:“那么,白护卫是认定了这是‘岳文客栈’做的事了?”“是。”
公孙策皱了皱眉:“白护卫,还是不要太武断较好。”
白玉堂挑了挑眉:“先生,不是玉堂武断,先生不也只是苦于无证据而已么?玉堂敢肯定,岳文客栈与这十几起案子必有联系,不是主犯便是帮凶。”
展昭开口了:“五弟,可你要知道,断案要的便是证据。我们没有证据啊。”
“那又有何难?”白玉堂向包拯拱手,“大人,玉堂请求去岳文客栈查看。”
包拯点点头:“好!本官正有此意。不过,此事还需展护卫一同前去,互相有个照应。展护卫,你不必太拘束,记住你们这次,是去找证据的,没有,给破绽。”
展昭白玉堂心领神会,同道:“是!”便各自回屋换装去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两旁的小玩意儿摆的满满当当,屋角的茶水棚也是坐满了人。展昭白玉堂牵着马穿着锦衣,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悠闲地绕到了岳文客栈门口。
“赵兄,我们就在此处歇脚吧。”白玉堂抬头看了看“岳文客栈”四个大字,对身旁正满脸微笑四处张望的展昭说到。
“好,任凭金贤弟。”展昭牵过马,率先跨进去,简单地张望了一下,直奔马棚而去,不等小伙计吹着口哨跑过来招呼,便麻利地把马栓好了。
看着小伙计吃惊的样子,白玉堂摇着扇子走上前来:“一间上房。”
小伙计愣了愣,看看两人,之后反应过来,连喊几声“哦”就跑了进客栈。
“金贤弟……他这是什么反应。”展昭走过来,压低了声音。白玉堂耸耸肩:“进去吧。”
两人才进去,刚才的小伙计就已经带着店小二应有的微笑冲到他们面前,丝毫不显之前的愚讷:“两位爷,房间已经备好了。您是先吃点什么吗?”
白玉堂一挥手。“不用了。我们……直接回房。”之后又有些神秘地小声说道,“你上来。”
小伙计明白了什么,乐呵着嚷了声:“得嘞!茶水马上送到。您二位这儿请!”
进了房间,展昭在房间四处查看,白玉堂则关上房门蹲在门口静听了一会儿,突然,他露出一个明悟的微笑,暗暗点了点头,转身向展昭走去。
“赵兄,你说,我们是要些姑娘呢,还是要些好菜呢?”白玉堂和展昭在桌旁坐下,白玉堂一边玩弄着酒杯一边问道。
“这个嘛。”展昭也笑了,摸了摸下巴,“金贤弟以为呢?若是姑娘,只怕不好调教。”
白玉堂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笑容:“再野的姑娘,到了本公子手中,还能不乖乖听话?赵兄也太瞧不起人了。只是小弟,也舍不得这好酒好菜。诶,赵兄,这酒菜,应该很有品头吧。若不多买些,带回去给家父尝尝。”
展昭嘿嘿笑了两声:“金贤弟啊,你就别在这儿说大话了。咱们来这儿一趟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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