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林顿脸色一变:“你是说,我们陆军士兵在中南美洲一带强奸妇女,杀人放火的事情是真地?不可能吧。我们地士兵可都是经过自由民主思想洗礼的人啊,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他们应该非常清楚。”
詹姆斯局长苦笑了一下:“是的,他们非常清楚,可是,他们呆在国外,我们国家的法律,他们就用不着放在心上了。再加上军方的袒护,导致事情越来越不好收拾,我们美国在当地的名声越来越坏,我们情报部门在当地的行动也是举步维艰。刚才陆军说了,我们无法提供游击队地行踪及其它情报,不过,请皮尔斯上将想一想,如果我们美国人也遭受了如此非人性地对待,那么,你皮尔斯上将会怎么做呢?可以说,中南美洲一带游击队员之所以越来越多,全都是陆军自己造成的。总统阁下,你其实心里也很清楚这一切,只是,你不想相信这是真地。按中国人的说法,这叫掩耳盗铃。”
布林顿脸色一变,他站了起来,在会议室里踱起步来。他知道得很,詹姆斯已经觉察到自己准备着拿他当替罪羊,所以,有意无意地把情报部门失责的责任推给总统,而且,语气中还带着明显的讽刺。的确,要真算起来,这些事情最大的责任还是在自己身上,是他布林顿太相信手下的将军,太相信天天生活在自由民主的气氛下,大喊大叫着保护人权的这些士兵了。幸好,这些事情还没有被大规模地发现,只有一些胆子大的媒体透露了一丁点儿,要不然,他布林顿还怎么号召美国人为了别国平民的自由民主而战?美国的适龄青年本来就不想着参军,此事一捅出来,那些东西倒是有借口了,他们可以振振有词地说道,不是他们不想着为国家效力,实在是这个国家没有什么值得他们效力的地方啊。不行,这件事情得捂住,无论如何都得捂住,就算最终也得透露出去,那也得战争打完了之后再说。打赢了,什么都好说,历史本来就是由胜利者写出来的;打输了,那个时候透露出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一旦战争输了,他们这伙人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要以战犯的身份去坐牢的,多加上一两条屠杀土著居民的罪名,也没什么要紧。
想了想,布林顿把脸凑到詹姆斯的面前,朝着他露出了无比亲切的笑容:“詹姆斯局长,能不能告诉我,现在情况糟糕到什么程度了?”
詹姆斯打量了布林顿一下,仿佛把布林顿的心思看了个透,他微微冷笑了一下,这才露出了同样亲切无比的笑容:“有点儿糟糕,总统阁下。我们不去说在东西两线做战的近八十万部队,单单说一下驻扎在中美洲国家的那七八万部队。我们情报部门统计了一下,这一年多时间里,平均每个月,在中美洲各地就会发生五万多起强奸当地妇女的案件,同时还会发生约一万多起抢劫当地人财物的事情。而案件的当事人,无一例外,都是我们的那些好小伙子。”
皮尔斯上将大叫了起来:“闭嘴,你这个爱说谎的家伙,我们的统计数字表明,每个月只有三万多起强奸事件,而且,大部分美国士兵还是给了钱的。”
鲍尔上将铁青着脸,朝着皮尔斯上将大吼了起来:“你给我闭嘴,你***还算是一个军人么?”
布林顿朝着皮尔斯上将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又看了一下嘴角露着冷笑的詹姆斯以及正在一边幸灾乐祸的韦德上将和彼得上将,苦笑了一下,对詹姆斯局长说道:“詹姆斯局长,别管那个家伙乱吼,说下去。”
詹姆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冷笑了一下,又慢条斯理地说了起来:“皮尔斯上将说得没错,美国大兵们大部分是给了钱的,不过,他们给了多少钱,那些被强奸的妇女们愿意不愿意要,当地的平民们理不理解这些,皮尔斯上将好象没有说清楚吧。我们算了一下,士兵们给的钱,平均起来估计能够在当地买一盒烟吧,而且还是最最廉价的那种烟。这些士兵这样做,完完全全是为了遮人耳目,他们不想遮当地人的耳目,只想着遮我们美国媒体的耳目。而且,这种做法,在陆军部队中竟然流行了开来,所有的士兵都知道,只要他们一天少抽几根烟,少喝几口可乐,他们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强奸一个当地的妇女,而且,不会受到美国政府任何的处罚。我个人认为,这种作法比单纯的强奸妇女更加可恨,而且,这种作法竟然得到了陆军高层人士的默认。我知道皮尔斯上将的意思,为了保持部队的战斗力,陆军高层不得不如此做。我也不想着替当地人说话,我是美国人,他们不是,当地妇女有没有被强奸的与我无关。不过,这样一来,我们情报部门在当地寸步难行,就情有可原了。”
第五十七章 替罪羊(下)
布林顿总统点了点头,最后一句话才是詹姆斯最最想说的话,说穿了,詹姆斯把陆军拉出来当挡箭牌,就是为了推掉自己的责任而已。不过,这家伙说得太实在了,实在到自己都无法反驳的程度。想了想,布林顿感觉有点儿棘手,他求助般地看着皮尔斯上将,希望这个家伙出面跟詹姆斯局长好好地骂上一架,他好找到詹姆斯的把柄,最终把战败的责任推给情报局。
皮尔斯上将把身子靠在椅子上,抱起了双手,一付吊儿朗当的样子,轻蔑地说道:“詹姆姆局长,你们情报局给我的感觉,好象是在替中国人工作似的。你们的任务是搜索敌人的情报,并且想办法干掉与我们不对头的国家元首,而不是千方百计地替中国人搜索我们士兵偶尔一两次的所谓的犯罪事实。我们士兵天天在战场上,为了美利坚合众国的利益拼死拼活的,他们偶尔有一两次过分的行为,我觉得这十分正常。我想,詹姆斯先生,请你还是把精力放到你该做的工作上去吧,不要老盯着我们军方。”
皮尔斯上将的话,显然引起了大部分与会之人内心的认可。这些人除了军人之外就是政客,军人当然不希望自己手下的胡作非为被人盯上,而政客则根本就不会在乎他国平民所受的苦难,他们在乎的是美国选民的选票。詹姆斯局长心中大叫不妙,他看得出来,包括总统在内。都用不怀好意的眼光看着自己,自己这个替罪羊好象是当定了。身为一个混迹情报界几十年的老特工,他詹姆斯可不是好欺负地,在美国国内,听到詹姆斯名字的人都要下意识地发抖一下,而中南美洲的那些国家元首,他们宁愿去见撒旦,也不愿意面对着詹姆斯,由此可见,此人可是有一定的水平。他绝不会轻易认输。
想了想,詹姆斯的脸上出现了一些激动的神情,这在一向以冷酷并且冷静得可怕著称的詹姆斯那儿,可是极其少见的。他嗖地一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各位,既然大家都认为战败的责任应该由我们情报局来承担,我也不好说些什么。该说的话,我刚才也说得差不多了,各位只不过需一个替罪羊而已,要是想让我当地话。直说就是了。不过,我得告诉各位一下,陆军在中南美洲一带所犯下的罪行。可不单单只是强奸妇女。杀人放火兼抢劫而已。有些罪行,中南美洲国家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的。话既然都说到这种程度上,我也没有必要再替陆军隐瞒了。我想问一下皮尔斯将军,被我们占领地十几个国家中,有一些国家还是相当有钱的。陆军占领了他们的首都之后,就对他们的国库大肆抢劫。我算了一下,起码有三百多吨黄金不知去向。而且还有约一亿左右的龙币也不见了踪影。龙币是全世界最通过的、最坚挺地币种。这一亿龙币,足可以支撑两三个月的战争。可是现在,我不知道他们在那儿。还有,中南美洲可是一个文物大洲,有着大量价值连城的文物,可是,现在有大量地文物也不知去向,但是,在我们美国境内地拍卖行中,却出现了大量的中南美洲文物。你们也知道,中南美洲有着自己的宗教信仰,西班牙和葡萄牙在这里经营了多年,仍然无法真正改变他们的信仰,他们也不敢随随便便抢夺当地人奉为神明的文物啊。可是现在,中南美洲的文物古迹已经遭受了让人痛心的破坏,破坏文物古迹地不是别人,而是我们地陆军士兵。三个月前,为了抢夺一个当地部落的圣物,我们地部队竟然开进了这个部落,整整三百个土著居民,全部倒在我们部队的子弹下,就连小孩子也没有逃过。此事在中南美洲国家中已经引起了震动,请各位试想一下,我们的自由女神像如果被中国人砸烂了那去卖钱的话,我们会怎么想?现在在中南美洲一带,我们士兵根本就不敢单独出来活动,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土著居民杀死,我们在那里的情报工作根本就展不开。我不是在推卸责任,我只是说出了大家伙心里想说的话,我们美利坚合众国之所以在中南美洲一带举步维艰,完全是政府对当地土著居民大肆压榨以及士兵们的胡作非为引起的。而且,我还掌握了大量的证据,我知道,在座的大部分人都得到了莫大的好处。你们自己拍拍胸膛想一下,你们的书房里面,到底放了多少来自中南美洲的文物,而这些文物上面,又沾了多少当地土著居民的鲜血?有些话不说出来,大家伙都没事,真要捅出来的话,我想,就算中国人不把我们美国占领,在座的绝大部分人都有可能得终生坐牢。”
说完,詹姆斯局长学着刚才皮尔斯上将的样子,靠在椅子上,抱着双手,冷冷地扫着与会之人,犀利的目光所到之处,有不少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就连布林顿总统也不例外,更不用说在中南美洲战争中捞到了大量好处的几个兵种司令员了。只有鲍尔上将勇敢地迎着詹姆斯的眼光,不过,当他看到与会之人的神情时,那心,就跟一块石头扔进大海里一下,飞速地往下沉,他知道,这个由美国选民们选举出来的总统,以及这个总统提名的领导班子,已经无法带领美国走向胜利了。这些人都是政客,并不是政治家,其中最大的区别就是,政治家没有私心,而政客的私心却可以把整个天都吞掉。
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一个与会之人不服气地问道:“詹姆斯局长,难道你的办公室里没有来自中南美洲的文物?”
詹姆斯苦笑了一下:“我是美国人,我能免俗吗?其实,在座之人,除了总长鲍尔上将外,那一个敢拍着胸脯说没有得到好处?唯一的区别,只是拿多拿少而已。皮尔斯上将,我想知道,几个月之内,你的银行账户上净增了五百多万龙币的存款,这是怎么回事?而且,你的小孩子在几个月前被送到加拿大,这又是怎么回事?显然,你对战争没有信心,你已经做好了战败后逃到加拿大的准备,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有脸指责我们情报局不尽力吗?你仔细地察一下,我们情报局的高官有没有逃到国外去的?在座之人,军方中就你一个做好了战败的准备,而政府部门中,起码有七个部长级高官也已经把家人送到国外去了。试想一下,要是国人知道了这些情报,你们将得到什么样的惩罚?我们的选民们会尽全力保卫美利坚合众国吗?”
鲍尔上将猛拍了一下桌子,大吼一声:“够了。”他的脸色铁青,那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一样。鲍尔上将转过头来,狠狠地盯着皮尔斯上将,那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皮尔斯上将,詹姆斯局长所说的话是真的吗?”
皮尔斯上将的脸一下子白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总长,你,你别信那家伙的胡言乱语。我户口里的钱,是,是我经商赚来的;而我的孩子和太太,只不过是到加拿大旅游一下而已,过几天就回来。”
鲍尔上将扑通一声坐在椅子上,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岁:“我们伟大的美利坚合众国军队,怎么堕落成了这个样子?局势占优的时候,你们一个个意气风发,好象整个世界都踩在你们的脚下;可是,局势最紧张的时候,你们却一个个想好了退路,做好了逃跑的准备。皮尔斯上将,你是我一手拉扯上来的,这件事情,我也有一定的责任,算我瞎了眼,看错了你。你现在,还有脸呆在军队里吗?”
皮尔斯上将明显的不服,他刚刚要开口争论,却被布林顿总统挥手止住了:“鲍尔总长,现在正是危难时候,临阵换将,兵家所忌。我想,等这场战争打完了以后,我们再考虑如何处理这些事情好了。到时候,如果鲍尔上将觉得我布林顿也有错的话,我宁愿辞职谢罪。”
与会之人,包括皮尔斯上将之内,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这些人心里知道得很,如果打胜了,法不责众,到时候鲍尔上将也无可奈何,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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