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军殿下您有这个心思的话,那么就请答应在下,您所发布的书信,最好都由我签名,那么天下就会认为,我的权利就是将军殿下的了。”
“好,好好……”足利义昭含糊的点着头,事到如今,他已经无法在变更什么。或许会认为,自己刚刚的话语是多余。
他应该也会提出这些,义昭用这种话语来安慰着自己的心。
足利义昭把折扇端正的放在身前。“中务大辅的心思,我已经能会知。那么义氏殿下,我就把大和守护的位置给您,这个可是奈良时期的京都,还望您能忠于幕府。”
“是,将军殿下请您放心,我一会与德川殿下一般。”说起问题的时候,义氏并没有把话语绕到信长身上,毕竟这样的风险实在太大了。
“嗯,我知道了。那么德川大人,远江的守护您也接受下来吧。我义昭没有什么才能,这种还是要靠您了。”
翌日,二条城御所。义氏等人离开之后,那些豪族也加入了犒赏行动之中。在这个时代,没有武力的‘征夷大将军’,充其量就是那些野心家的傀儡罢了。那些豪族,以搞掉的口吻,问着将军,求告着官职。
“您,想问我要什么呢?”足利义昭把双手捏成一团,认真的盯住眼前的家伙。边上的一些豪族已经许好了相当高的承诺,就连一些不存在的官职,都编制上了。
“公方大人,我松永久秀才是真的忠于幕府的人啊。”
“你……”义昭满脸皆是不善,这种家伙怎么可能是忠于幕府的家伙,或许这个才是这几年天下霍乱的根源。
“公方先生,我从贵信山城到您的二条御所来的时候,在市井之中听见一些流言。”
“乡下小民的话语,自然是不足一提。”足利丝毫不在意,可是他的眼神出卖了自己。在信长的禁里之中,这种东西是非常难以听到,现在就连自己的书信都要其签名。
自己难道真的就是他信长养的一只宠物么?
“看来,公方先生对我的话语有所兴趣。谣言称,您与信长殿下意见不合,以致离心离德,而且公方先生,您。还命令其他势力,暗中讨伐信长殿下。”
足利义昭迅速的摇头否定“我的书信一律由信长签字,而且这个事情也是我提出的,这些谣言自然就是不攻自破。信长中务大辅才是我幕府的股肱之臣。”
义昭把话说的非常清楚,只不过松永自然不相信这些。在自己的舞台之中,主人翁永远无法体会自己立场与环境是多么滑稽。当义昭把那种对松永愤怒,高昂的语气转变成了犹豫,客气的时候,松永弹正久秀就知道自己的事情变成了有希望。“您是堂堂的征夷大将军,但是信长这家伙居然把您和身为家臣的信长殿下放在同等地位!建议您今后所发出的书信,全都经由信长签名,您说这不是太荒谬了吗?”
将军殿下是一个容易受到鼓动的家伙,松永短短的几句就让其感到了不妙,或者说自己的境况陷入了迷惑。
“公方殿下。”松永乘热打铁“一旦浅井、朝仓及甲斐的武田都能听命于公方先生,那么只要你一封信,他们一定都会赶到京师来,那么廓清寰宇的时候也就到了。”
“对,就这样。”
“那么,天下就会安定下来,将军殿下一定会成为真的将军殿下。”
久秀果真是个天生的叛贼。当信长得意风光时,他背叛主君前去投靠;而今当信长面临极大的困境时,他又忘恩负义地公开发表反叛信长的言论。而且,由于他知道武田信玄已经开始活动,因此他自己的策略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当然,这只老狐狸根本不将义昭放在眼里,他只不过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利用义昭罢了。当然,在表面上,这位显出了无比顺从,不管是信长一方还是将军一方。
第四百九十二章 天下的变乱
“大人……”松永的教唆似乎还不止这些,他要搅动整个京都,乃至畿内。这样才能从乱世之中脱颖而出,让近畿的势力重新洗牌,这样自己才能有一席之地。“这次,信长殿下前来京都就是为了拿到天皇与您的敕令,那么就能名正言顺的征讨石山那群和尚了。”
“是的,征讨状上面有我的名字,而一色藤长也是这个意思。”
“那么关键就在这个地方。”松永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将军这样的态度完全就是最好的傀儡。
公方殿下,您可真是一位当傀儡的材料。
不过有了今天的我,或许明天就有别人。所以我要抢在别人面前取得将军殿下的信任。
松永这样想到,深深的拜倒在了地上。
“那么,松永弹正久秀殿下,您的意思是?”足利义昭的话语变得客气起来,比起刚刚那种盛气凌人的态度来说,这个足以是让臣子感动的态度。可是,松永久秀不是将军殿下的臣子,也不愿意为着日暮西山的足利幕府贡献自己的力量。
“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公方先生您的。您要知道,天下的权利都是您的,我所拥有的一切全部都是您赐予的。”松永久秀连忙纠正足利的话语。
“那么,松永大人,您的建议是?”
“本愿寺愿意参加这场战斗,他与朝仓家有姻亲关系,而且朝仓义景还是本愿寺的大檀越,如果接受了将军殿下的征召,天下的概况不就明朗起来了么。”
“您的想法是这样么?”
“这个只是初略的想法,如果再加上武田信玄或许就取胜的概率就大了许多。而武田信玄早就有帮助将军的意思,他已经部署好了一切,信玄集结了安房的里见、常陆的佐竹、越中的椎名及加贺等一向宗信徒,再加上相模的北条、中仙道的木曾等势力将上杉的出口完全封住,因此对于上杉来说,在几年之内是弹动不得了。”松永久秀开始给将军殿下画起了大饼,可以说这份是一份可以想到,但是永远吃不到的东西。毕竟北条氏康不是傻子,上杉政信也会煽动那些信浓的豪族,给信玄增添上无数的麻烦。
“如今他已经占领了骏河,将海盗们召集起来组成一支水军,目的即是为了便于在上洛之战时,将上陆军从堺港运送到大坂。再加上浅井、朝仓两氏、比睿山、园城寺早已与他联成一气,还有石山本愿寺、远在中国的毛利,也会接到武田密使所传送的消息,如此一来,将使他们的联合势力更为巩固。更有甚者,即使是在近畿附近,也会有人响应他的号召而陆续起兵。”松永把地图无限放大,如同天下全部都是信长的敌人。
“所以,你的意思,要我去与本愿寺协调?”
“是的,如果大人能亲自写信说服对方,那么信长末日就到了。”
“但是,那些和尚与我交情不算太深啊。”
“这个我可以告诉您一些事情”说到这里,这个天生的叛徒似乎很为自己的计谋感到得意似的说道“你不妨告诉本愿寺的人,就说信长已经被基督教所收买,如今一心想毁灭日本佛教,因此你不惜与他决裂。你一定要把这件事说出来。况且您也是佛教出生,在本土的内斗只是派别之间,而外来的基督教就不一样了,大友宗麟就是前车之鉴。”
“但是久秀,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哈哈哈!一半是真、一半是策略运用。大人!你不要忘了,信长和基督教徒来往的事实,就是最好的证据啊!因此我们当然必须好好地加以利用。首先,南蛮寺的前身为永禄寺,是以日本的年号立名的,其后由于禁里所发生的动乱才迫使南蛮寺改名。你不妨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诉那些信徒们,我相信他们一定也很了解这件事情。不过,还有一些信徒们所不知道的事情。那就是在信长建造南蛮寺之前,传教士菲罗等人曾特地至岐阜城拜访信长,与他密谈过。”
“这件事我听说过。”
“没错!但是除了拜访之外,信长还与他们订了秘密约定。当本愿寺的人问你如何证明信长被基督教收买时,你就说信长收了对方所送的八件宝物,这可是真事呢!”
“有八件宝物啊?!”
“是的。第一件是可以看见七十五里外的望远镜,第二件是一副如鸡蛋般大的近视眼镜(放大镜)。”
“喔!”
“第三件就是信长送给大人的长及十五间(一间为1。8米)的大虎皮五十张及珍贵的猩猩皮毛。”
“嗯!”
“第四件是长四十五丈的新铁炮,第五件是伽罗百斤,第六件是八叠蚊帐——这种蚊帐叠起来后可以放入只有一寸八分大的手提箱内,是被基督教教士施了魔法的蚊帐啊!”
“喔,这是真的吗?久秀!”似乎将军殿下也为这些新奇的事物感到了震惊,这样是何种“是的!我不可能捏造事实呀!第七件宝物是由四十二种珍贵金属串成的链子,每一颗珠子代表一个国家,目前全日本只有一条,是基督教徒身份的象征。第八件是一个大地球仪。”
久秀似乎相当陶醉于自己的叙述似的继续说道:“有了这些事实,大人自然可以编出一番说词。但最重要的是,必须使本愿寺的人相信,由于信长接受了基督教的八件宝物,因而与对方订立了铲灭佛教、支持基督教在日本布教的约定。这就是造成你和信长决裂的主因,也是你要讨伐信长的理由。如此一来,我相信本愿寺的和尚们一定会起兵攻打信长。当然信徒们也一定会起而响应,因为如果他们在此时还不行动的话,不就等于束手就擒、自取灭亡了吗?”
听到这里,义昭像小孩子般猛点头。看来,他似乎已经决定采纳松永久秀的建议了。
第四百九十三章 朝仓义景的赏赐
兵法的形态就是如同流水一般,变化无常。因为织田军的威势,天下不得不重整起来,与其战斗。而其盟友,田山义氏与德川家康不得不为那位爱‘惹麻烦’的大人,缴清那些背叛者。
名古屋
这座在乱世之中刚刚建立的居城,与那些古老的城池来说,十年实在太短了。而古老只是过去的象征,有一日,义氏要天下的号令从这里发出。冬日的风从伊势湾的南部挂来,带着阵阵腐鱼的臭味以及树木的清新。墙上也结起了厚厚的盐渍,堪太用着长毛大板刷,刷着天守阁内部的污渍,毕竟今日有一位客人要来,而且是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
而这位客人,就是来自越前的文化人,大檀越兼越前守护,朝仓左卫门督义景。这位的是从南近江借道,之后在从夹道城前来。护卫的兵力足有五百人,护卫是倚为心腹的前波藤右卫门,而礼车也带上了足足有十车。
远处,木下小一郎与细川藤孝已经在三十里开外就欢迎这位到来,毕竟朝仓打的旗号就是看妹妹,作为弟弟的一方的义氏,自然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边上的农人,对于这种盛大的场景从未见到,自从义氏到这里来之后,像这样奢华的出游已经不可能出现。最多只是骑着萨卜,绕着城池荡上一圈。
两旁站满了看热闹的孩子以及带着孩子的母亲,此时街道上也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朝仓义景殿下可是视信长大人为眼中钉,这样前来,或许是来鼓动义氏大人,与其相助。”
“或许,事情已经谈成,您看这样多的礼物,怎么可能是看妹妹的礼物呢,分明就是盟约中的礼物。”
“是啊,畿内如此多的大名都敌视美浓的信长,若义氏大人在这样下去,迟早会陪着信长殿下陪葬的。”
“所以,您看他不是妥协了么。”
这样的流言布满了整个名古屋,而进进出出的行商人与忍者把这些消息带给了各地的大名。不过义氏暂时并不为此担心,因为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糊弄眼前这位来自朝仓的便宜‘哥哥’。
朝仓左卫门督的仪仗非常夸张,前面是十人的侍卫,没有敲锣打鼓,却充满威严。看起来是展示着越前的君威。中间就是朝仓义景的轿子(轿子四面是空的),这位大人就半躺在轿子之中,上面是用上等绸缎垫成的靠垫,不过这位朝仓义景躺在这狭小的空间之中,似乎并不舒服。或许在舒服的东西,座上三日也觉得乏味。轿子身是用金箔包裹,上面绣着朝仓一族的家徽以及一只白鸟。周围的木栏雕刻着佛陀以及挂上了檀木佛珠。
后阵的侍从,扛着大量的礼物。“朝仓大人,能来到伊势,我等实在是荣幸之至。”
“田山义氏呢?”
“殿下在城中备酒欢迎大人,而我与小一郎大人,两位为您领路。”
“哼,这样算是待客之道么?”
“抱歉,抱歉。殿下已经备好了水酒,等待您前往名古屋。”
“该死的地方,居然这么热。若是在越前,想必这里就是一片银色。”说罢,朝仓义景用手点了下远处山峦。“我的到来,可是给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家伙好好上了一课吧。”义景的话语越来越放肆,而藤孝与小一郎依旧陪着笑脸。
“大人……前波藤右卫门吉继在一旁小声的提醒起了朝仓义景。
“是这样,若是义氏殿下来越前的话,我一定会按照这样的礼节。”
“是的,朝仓大人是重礼法的人,我们义氏大人只是田舍侍者,所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