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赶紧向先生禀明,可苏澄似是并不意外,只扔给他两本自己平时所作的文章。道。虽说功夫在诗外。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拿去看了,然后每篇写个注解再来。
是!欧阳大少抱着两本册子走了。那苦大仇深的表情倒让杜川误会了,你是不是又骂他了?
苏澄一本正经道,我象是那么严厉的老师吗?我可一向是和蔼可亲的!
杜川失笑,却也安心了。
欧阳康刚坐下来准备发愤,钟山来了。
为难的跟他说起一事,我弟弟来找我,说是想通了,想跟我一起过些安稳的生活。
欧阳康没有正面回答,却问。如果此事换作是你,要怎么处理?
钟山不说话了。
事实上,对庄珂突然改变心意,他虽然欢喜,却也很诧异。连他自己都不能十分信任这个弟弟,让旁人如何信他?甚至收留他?
想了想,钟山道,那我还是让他自己先去找份工吧,他要是能坚持下来,就请大少爷给他一个机会,行么?
这还差不多。欧阳康不管了,继续埋头读书。
那边庄珂收到回话,非常生气,原来哥哥说要我留下好好过日子,竟是骗人的么?连你家门也不敢带我进去,我还不如继续跟兄弟们混去!
钟山听着虽有些自责,可还是沉声道,眼下连我都不过是破园的一个奴才,凭什么把你往家领?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凭什么让人家担这么大的风险收留你?你若是真的有心安定下来,拿上次我给你的银子,也可以租个房子安顿下来了。先找些力所能及的活,赚钱养活自己,有什么话咱们回头再说。
庄珂无法,只得回去把情况向卓格做了回禀,不解的道,大哥为什么要我去那个鬼地方?我哥又没什么本事,不过一个奴才,能有什么用?
可卓格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抹精光,你可知道,上回射伤你的那个苏澄就住在破园里?
庄珂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那塔娜的那支珍珠银簪……
卓格点了点头,极有可能也在他手上。
庄珂顿时握紧拳头,我会想办法混进破园,拿出银簪,并为自己报仇的!
卓格拍拍他肩,不再多说什么了。
因康守靖的到来,沐劭勤带着女儿,正式和康家老少做了个会面。
被晾了好几天,已经彻底失去火气的康老姑母,却似找到了新目标,在见面没说两句后,就倚老卖老的抓着念福的手,语出惊人,这孩子怎么一看就跟阿靖这么像呢?听说长得像的做夫妻最是美满,这可真是老天注定的缘份,逃也逃不掉的。
康守靖尴尬之极,而念福歪着脑袋看着这位老姑母,深刻相信她已经老眼昏花、大脑不清到需要吃药的地步了。
不客气的用力把小手从老太太的手里抽回,故作天真的问,姑奶奶您是老花眼看不清了吗?我和表哥不管是鼻子眼睛眉毛,不管拆开哪里都不象呀。
康老姑母一哽,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说起自己亲事都一点不害羞,居然还敢反驳,骂她老眼昏花,这要怎么说?
还是那位康二婶反应快,立即笑着给婆婆解围,长得象的那只是外表,娘的意思是大侄女你跟我家阿靖的味道神似,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做夫妻必是和乐美满的。
念福又望了康守靖一眼,笑道,如此说来,我跟表哥倒是真有几分相似了。
到底是小孩子,没什么心机。康老姑母赞许的看媳妇一眼,才想接着这话说下去。
念福又皱眉道,不过这样也说不通,大家看二叔,他就不爱笑,可二婶就爱笑,二婶,难道你们做夫妻就不美满了?
康二婶一哽,脸上有些挂不住。却仍是勉强笑道,我们可不是不美满?要不怎么连个儿子也生不出来?
说得好!康老姑母老眼一亮,看着念福就象看着一块她最爱的红烧蹄膀,赶紧开了口,所以呀,我早就想着要给阿靖找个找得象的好媳妇。正好咱们两家又是亲戚,这亲上加亲,最合适不过。劭勤,这事咱们就这么定下了!
有这么厚脸皮的么?近亲结婚容易出低能儿的好不好!念福心内狂吐槽,话也不客气了,姑奶奶看着我和表哥象,我却觉得一点都不象。二婶看着和二叔不美满,可我却以为你们再美满不过。否则二叔怎会只娶了二婶一个,便是只生了表妹一人也不纳妾?
看看康二叔家的独女,一直沉默低调坐在那儿当背景的康洁蓉,康家人再次被堵住了。
康二婶善妒,康老姑母为人又小气,不愿多养活人,所以没给康二叔纳妾,等到后面想纳时,也没啥希望了。于是只得一个闺女,还得指望将来康守靖娶妻生子后抱一个过来承继香火。
一直没出声的沐劭勤总算开口了,他脸上一直挂着优雅的得体的淡笑,似乎半点也没有被方才的谈话影响,可只有了解他甚深的人才能从些细微之处看出,他不仅生气,还是非常生气!所以他一开口,就是杀招。
姑母真是说笑了,念福是我唯一独女,让她做别人家的长子妇,受那些约束,我可舍不得。姑母年纪大了,管好自家孙儿孙女就行,很不必来操她的心。
一句话,彻底把路堵死了。
康老姑母脸皮子抖了抖,却仍是不死心的摆出长辈姿态教训道,劭勤你怎么能这样呢?咱们沐家教女……
沐劭勤伸手揽过女儿,怜爱的抚着她的肩,打断了老姑母的话,我们沐家教女,从来珍爱第一。尤其如今唯余此一点骨血,若是爹娘在世,真不知要如何把她宠上天去。
他忽地淡笑,不过姑母出嫁多年,想必是受了康家的规矩熏陶,忘了咱们沐家的规矩亦属寻常事。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姑母你们这几日在这边住得还习惯么?饮食都还好么?若是有什么水土不服得早说,我好安排人送你们回家。
这……才来就要赶人么?
见他态度如此强硬,康家人自知不能力敌,识趣的不再多说,别的倒也无可挑剔,只是抱怨起住的地方太偏僻,意思想要搬到正屋附近去。
住那么近干嘛?想揩油吗?
念福心内鄙夷的翻个白眼,才想刺他们几句,康守靖忍了半天没忍住,插了句嘴,咱们又不是长住,这里已经很好了,何必再折腾着舅舅舅母不安生?
长辈说话,你胡乱插个什么嘴?康家二叔康仲涛早看念福不顺眼了,奈何沐劭勤在此,他也不好跟她斗嘴,此时找着机会,立即指桑骂槐起来,半点规矩也无,跟乡下来的似的!
念福小脸一沉,是真生气了。这是干嘛呀?还在她家的地盘上呢,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昨晚码到半夜,眼睛太疼了,实在没办法修文,就先睡了,所以今天晚了。不过后两章不会太晚的,晚7点前会全部弄完,我先去吃饭,回来再继续干活!)
☆、第354章我尽力【粉红440+】
看康家人不识相,多番挑衅,还对自己冷嘲热讽,念福决定不再装傻装天真了,可她才要说话,老爹先她出手了。
沐劭勤静静道,本来我是不想说这话的,可二哥既然这么说,那我觉得有必要多说几句。我的妻子女儿,岳父岳母都是从乡下来的,规矩学得不大好,礼仪也不会,不过他们都是心地实诚之人,所以我见不得有人在他们面前说这样的话。就算不是指名道姓的骂他们,可只要在他们面前说了,又或者被我听见,我就会当做是在骂他们,会非常不高兴。就算二哥你上门是客,可我也只好把你请出去,省得你看不惯,我也不痛快。
康仲涛窘得脸皮紫涨,康老姑母干咳一声,腆着脸道,劭勤你就不对了,不管怎么说,她们既是你的妻女家人,总该学着规矩才是,怎能如此放纵?
沐劭勤笑得极冷,姑母可能有所不知,长姐已经赐了两位尚宫来教她们规矩了。就算要挑剔,也只有沐家的正经人才有这个资格,可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如果姑母一定要讲究规矩礼节的话——
他偏头看女儿一眼,人畜无害的道,便是我这丫头,也有正二品的郡主头衔,难道要劳烦姑母一家天天向她磕头行大礼?
这……康老姑母倒吸一口凉气,望着念福有些无语。
康仲涛只得了个正六品昭武校尉的虚职,她这个做母亲便不能如正经官员般再给妻子母亲加以荫封。康老姑母本想等着过上几年,再求求太后给个封赏,可眼下却实打实的什么品级也没有。真要讲究起规矩来,那她还摆什么姑母的谱?
康二婶干笑着出来打圆场,自家亲戚,再讲那些虚礼岂不是见外了?老爷你也是的,阿靖不过说几句话,说得不对你要教回去慢慢教,瞧你那脸色摆的。弄得人都误会了。我代他给王爷赔个不是吧,我们家老爷心是好的,就是一张脸吓唬人。
康仲涛目光闪了闪,到底忍下了这口气,低头给沐劭勤赔礼道歉。
怕沐家父女计较,康老姑母赶紧也康仲涛添了一句,企图岔开话题,要说咱家就阿靖一个男丁,日后你们养老送终也要靠他,可要对他好些。
可没曾想。康守靖却顶着压力道。眼下翊儿回来。我就不算独一个了。
住嘴!康老姑母厉声将他喝止,你弟弟已经过继到了你舅舅名下,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窗户纸一旦捅破,就只能图穷匕见了。
念福声音不大。却能让屋里的每个人都听清,连田庄钱财都拿去了,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哪还有不认账的?
这件事没经过我,我不同意!康老姑母娶不到念福做孙媳也就罢了,可沐成冠是他们家最后的底线,要是连他也被赶出来,那康家还有什么希望?
所以康老姑母摆出正义凛然的架式道,劭勤。你偏向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也是人之常情,可成冠已经过继到你的名下,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当初你病得起不来,太后说要过继个孩子给你冲一冲,我们就是再舍不得。但顾念着亲戚情份,还是把成冠送来了。如今你身子好了,也寻回了自己的妻女,可怎么就容不下成冠了?你就是不念着他给你带来的好福气,也要顾念着沐家吧?
她不屑的望了一眼念福,她不过是个丫头,等你百年之后,你要谁来给你披麻带孝?等下到黄泉,你又要怎么去见沐家的列祖列宗!
嘁,念福才没被打击到。沐家已经断根了,就是弄个假的来难道老祖宗就能高兴了?再说老爹老妈又不算老,谁说他们将来一定不能生?
沐劭勤把女儿的想法用一种文雅的方式说了出来,时也命也,如果上天注定我们沐家要在我这一代绝后,那也非人力能及。至于成冠,我已经给了他合适的补偿,如果姑母不愿意,我也没有办法。你方才也说了,过继之事是在我神智不清时办的,也没经过我的同意。我等了这么些年才说出自己的意思,也算是顾念亲戚情份了。
康老姑母噎得无语,只能耍横,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沐家绝后。就是太后娘娘,也绝不会同意的!
沐劭勤微一挑眉,迟疑了片刻才严肃的道,那,我尽力。
你尽力?那是个什么意思?康老姑母不明白,可念福差点喷笑出来。
老爹你不要用这样的表情说这种话好不好?要是给老妈瞧见,非痛扁你一顿不可。不过她是贴心小棉袄,不会去告密,当然也不会跟一头雾水的康家人解释,她爹要尽什么力。
只是康老姑母瞧着这父女俩的古怪表情心里越发没底,忍不住又不确定的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把成冠接回来?要不现在就让阿靖把他带来吧。
康守靖小心的看了祖母一眼,弟弟刚安置在客栈里,大夫说了,不宜搬动。
康二婶忽地阴阳怪气的道,阿靖,注意称呼。那是表弟,可不是你弟弟。你要担心你表弟不好,让你表舅请个太医来就好了,这府里这么多的人手,想来照顾你弟弟也容易些。
正是!康老姑母赶紧接过话来,望着沐劭勤,又看看念福,目光不善的道,成冠可是从你们这里离开时得病的,眼下病了这么久,难道你们都不管,见死不救的么?
念福吃了一惊,当初沐成冠晕倒,可是立即让高老大夫救治来着,怎么一个风寒至今还没治好?可听着见死不救四个字,念福不乐意了。
姑奶奶这话就过了。论起康家弟弟的病因,应该去问他娘才对。在他离开我们家时,可是立即请了大夫医治的,眼下还不好,那是你们自己家人没照顾好,怎么反怪起我们?
她理直气壮的道,看清楚了,我们家是平王府,可不是医馆,要治病救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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