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朗却是一脸的懵懂
“瓦琳娜同志,你是头一天认识我么?在对付敌人的时候,我什么时候胆怯过?”
瓦琳娜冷哼了一声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在新疆攻击了我们的军队,伟大的苏联红军。”
秦朗哈哈笑起来。
“瓦琳娜同志,你这个玩笑开大了。这一路上去简直势如破竹,敌人不是马贼,就是大烟兵,那有什么苏联的军队。
倒是你们也该整肃一下了,边境线跟筛子似的。那些马贼隔三差五就过来抢劫一次,我们又不能深入追击!”
瓦琳娜的脸冷冰冰的。
“秦朗,你给我说老实话,这次是不是进攻了苏联军队?”
秦朗看了她一眼,冷冷的一笑道:
“我在什么地方攻击了苏联军队?”
瓦琳娜楞了一下,随即说道:
“在迪化附近!”
秦朗走到屋子里的地图前面,指着迪化的位置说道:
“你是说这里?”
瓦琳娜点了点头。
“是!”
秦朗正色问道:
“这是苏联的国土吗?”
瓦琳娜一下愣住了。
秦朗冷笑着说道:
“瓦琳娜同志,我不知道是谁给你的消息。但你是苏联对外贸易委员会的成员,属于苏联的中高级领导!你说伟大的苏联红军,出现在新疆的迪化,知道这会闹出多大的风波吗?
到时候不要说你们旁边的倭国、英国,就是民国都得跑到国联控诉!对,国联是对付不了倭国,但是他们也对付不了苏联吗?”
瓦琳娜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秦朗看她想要解释,又摆了摆手说道:
“我们在新疆只消灭了一群战斗力羸弱的马贼,战斗时间大约半个小时。这里是我们的时间表,只要找一个有经验的军官,就能看出我们有没有作假。”
这时,瓦琳娜打开了收音机,很快屋子里就充斥着嘈杂的电流声。
她走了两步来到秦朗的面前,扬起那张美丽的脸。
“混蛋,我只是关心你。如果真的进攻了红军,那就赶紧跑吧!记住带着我,美国、英国或者你们的乡下,我一天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了。”
秦朗叹了口气。
“你相信苏联红军在半个小时内,就被消灭个干干净净吗?而且我们进攻的马贼,逃回去不少俘虏,只要找到他们,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
他说完上前两步,关掉了那台收音机。
“瓦琳娜同志,你要注意身边的敌人,他们往往会伪装成最好的朋友,一旦你有所松懈,他们就会喷出毒液来。
今天我们来谈一谈石油的问题……。”
就在秦朗和瓦琳娜交谈的时候,不远处的一个帐篷里,几个苏联人正在做着详细的记录。
“刚刚有一段电流声,我没听清他们说什么。”
“把它原原本本的记录在本子上。”
“那个该死的华夏大烟鬼,又开始推销他的东西了!”
这一份记录很快就被装到一个盒子里,经过密封以后,它被飞机直接送到了莫斯科。只不过在打开以后,另一群人又把它原原本本的抄下来。
“叶若夫同志,这是才收到消息。那只鸽子再一次接触花岗石了。”
“花岗石”是秦朗的代号。因为斯太林经常说,华夏的秦朗同志就像花岗石一样坚硬。
叶若夫脸上露出了阴沉的笑容,他很快打开了铁盒,只是翻看了几页之后,脸色却有些发青。
“混蛋!”
这份记录和之前获取的情报一样,没有一点迹象表明,秦朗故意攻击了第18团。
他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斯太林同志在办公吗?”
工作人员赶紧回答道:
“斯太林同志刚刚结束了和外贸委员会同志的交谈,现在应该有时间了。”
叶若夫把那个本子装好,拿着就出了办公室。
而在另一间屋子里,雅格达也在翻看着记录,脸上一样写满了失望。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攻击了红军?”
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就消失了,那个像狐狸一样狡猾的家伙,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进攻的是什么人呢!
“一个团的士兵不重要,到底是谁派他们进入华夏的?”
雅格达想到了几个人,最终都被否决掉。
“叶若夫?这个侏儒要是这么干就好了!”
现在叶若夫越来越得到斯太林同志的信任,恐怕不久的将来就会取自己而代之吧!
想到这儿,雅格达叹了口气。
“把这份记录销毁掉,不准向任何人透露。斯太林同志已经办公了,我得去汇报一下工作。”
只是他走到斯太林的办公室前,却被一个人拦住了。
“雅格达同志,斯太林同志,正在和叶若夫同志商讨问题,请您稍等一下。”
雅格达脸上虽然若无其事,但心里莫名的有了不安。
“里面在说什么呢?”
他不知道的是,里面的两个人正在讨论他。
“雅格达同志还没有任何的进展,他已经懈怠了。”
斯太林语气有些惋惜。
叶若夫却小声说道:
“雅格达同志的工作太繁忙了,水利、能源、内务、党务每一样都很重要,他是个谨慎的人,难免会有些疏忽的。”
斯太林笑道:
“叶若夫同志,你是一个好人啊!要是别人的话,恐怕已经控诉了。”
叶若夫笑道:
“雅格达同志,是我学习的榜样。”、
斯太林摇了摇头。
“他不是你应该学习的榜样,权力大了,私心就重了。而且也学会以权谋私了。这一次18团的行动,我怀疑就是内务人民委员会某些倭国特务做的。只要干掉秦朗同志,华夏革命就会崩溃,到时候我们漫长的边境线,就会被倭国人,像马贼一样渗透。”
说到这儿,他来回踱了几圈。
“你说,我们的内部真的有那么多马贼吗?”
叶若夫笑着说道:
“那边有的是哥萨克,其中不少人还和白匪军有勾结。”
斯太林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半天他才说道:
“18团的同志可惜了,竟然牺牲在和白匪的斗争中,让西伯利亚军区进行一次清理,消灭那些马贼,为伟大的苏维埃红军战士报仇!”(未完待续。。)
20、挠死漂
六月。
陕安南部。
崔家渡。
浓厚的云团覆盖了西北数省,接连不断的雨水使江水暴涨数倍。
往日载客的小舟,都牢牢地系在江边上。
而那些孔武有力的船夫,却都在旁边站着。不过他们眼里并没有一点惆怅,反倒是充满了兴奋。
这儿是一个小湾,湍急的江水被地形阻挡,就变得无比的平缓。
“铁牛,飘下来一口大缸!”
发大水的时候,就是船夫从江里捞钱的日子。
他们手里都搭着挠钩,一旦有物件被冲下来,就会被上面的铁爪搭住,然后被拖到岸边上。
“小心、小心!”
那是一口大户人家的花缸,分量本来极沉,在江水里漂流力道越发的大。如果技术不到家的话。轻则被撞断挠钩,重则会被拖到江水里。
哪怕船夫的水性再好,也架不住江面下打旋的暗窝子。一个不防备就会被吸进江眼子,那可连尸首都找不回来。
“搭住了,拖回来!慢一些,别把它弄沉了。”
“勾不住,再上一根杆子!”
“别乱扯,让它顺着江流出来!”
铁牛办事均匀,最得船夫们的信任,久而久之就成了头头。
在他的调派下,那口水缸慢慢的拖到岸边上。
兴高采烈的船夫们立刻涌过去,只是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所有人都皱起眉头来。
“妈的,里面是个小娃娃,都让雨水泡烂了!”
西北连年大旱。
五月来,天老爷总算是开了恩,雨水罕见的打湿了地皮。
就在百姓们欢欣鼓舞的时候,却发现这雨竟然停不住了。短短十来天整个陕安到处都是洪水,也不知道毁了多少人家。
铁牛叹了口气。
“也是个苦命人,大家搭把手,把人埋了吧!”
在水上讨生活的人,早已经见惯了尸首,心里头也不觉得害怕。
“看这打扮,家里头还不算难过,估计大水来了没跑成。”
“可怜,小孩子家家的。但死了也是福气,活下来谁又养得起。”
“就是,城里的粮食都贵上了天,与其饿得半死不活的,还不如过去呢!咱们让她的尸体入土,也算福分了”
说话间,那个小孩已经被七手八脚的埋掉。有人还从船里拿出几根草香,点了插在坟茔前面。
不过,上流又漂下来不少物件,男人们也就把这事情忘记了。
“勾住勾住,又来了一根大木料。”
“好了,它跑不了!”
“往回扯,用力!”
在这年月,别人多吃一口,自己就要少吃一口。大家都在生命线上挣扎,怜悯实在是太昂贵了。
铁牛看了一眼江边的物件,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大声的吼道:
“都下午了,咱们就都歇吧!晚上,让婆娘煮一碗红糖姜汤,舍不得花那点钱的,别往咱们身边凑。明天记得带热水来,谁敢喝江水,老子一脚把他踹进去!”
在水边找饭吃,很容易就惹来邪气。最近天气忽冷忽热的,更加剧了那种危险,所以船夫们在下午时就会收手。
回家仔细的烫脚以后,才裹上被子睡觉。
家里有婆娘的,再干些传宗接代的事,第二天照样是个生龙活虎的汉子。
不过,等铁牛一群人拉着东西离开后,又有一群人从一旁的树林里钻出来。
比起船家汉子,这些人就显得衣服褴褛、蓬头垢面。
“呸!”
为首的人淬了一口之后,大声的说道:
“赶紧准备好家伙事,现在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了,咱们可不敢耽误。”
听到这话,旁边的人愤愤不平说道:
“都是一个地界的人,凭啥让铁牛吃独食!”
“那咋整,别人吃的是江里的鱼,咱们吃的是种出来的糠。论身板、力气有那样是他们的对手?”
“得了得了,别人还留个时间给咱们,要是一直捞到天黑,你我又有什么办法?”
这里是船夫的地盘,四周的人要过江都得求着他们,这气势上就弱了许多。
而船夫又比较团结,周围的村庄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捞漂货最好的时段,就被船夫们强占了去。
不过牢骚很快就停止了,因为农夫们也忙着打捞起来。他们可不像船夫那样挑肥拣瘦,只要是个东西都往岸上捞。
“快,搭住那块板子,别让它打横。”
“勾住尾巴,往回带。”
“又下来一块,你们先把它搭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阴沉的天很快就黑下来。
为首的汉子觉得差不多了,大声喊道:
“都收手吧!黑灯瞎火的,别让水鬼拖进江里都不知道。东西先放在打谷场,晚上赵疤瘌,方三儿你两盯着,有事就使劲敲锣。”
虽然已经是夏天,但江边阴寒。众人才停下手,就觉得浑身直打哆嗦。
“噼噼啪啪!”
偏偏在这时候,天上又下起倾盆大雨,才是几息的时间,众人身上都湿透了,哪怕披上蓑衣也没有半点作用。
“快回去,快!”
看着天空中蜿蜒前行的闪电,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们推起独轮车,在泥泞的道路上狂奔着。
“轰隆隆!”
一声声的炸雷就在耳边萦绕。而刺眼的闪电,更留下斑斑白芒。
没人敢抱怨,得罪了雷公爷,这一条命就得交代。
直到把车放回打谷场上,所有的人才算松了口气。
为首的汉子又大吼道:
“今天就散了,天晴咱们再把这些物件送到镇上,也许就能倒腾出一年的嚼谷。今天风雨大,驴蛋家两兄弟也跟着守夜。”
听他把话说完,众人立刻就散了。
为首的汉子也急急忙忙的冲回家里,把湿衣服往地上一扔,整个人就扑到灶台前。里面还有一点火,他抓了一把树叶扔进去,浓烟却冒了出来。
“咔咔咔!”
此时的他,已经抖得像秋风中的树叶,仿佛再过几分钟整个人都会垮掉!
“咕噜噜!”
偏偏这个时候,肚子里发出一阵阵的鸣叫,一股绞痛很快让他的身体扭曲起来。
“该死的!”
打捞东西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