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
“全票通过,现在部队由我全权指挥,余桑度同志协助。”
太祖说完,放下了自己高举的右手。
“老余,不能答应他,你……。”
苏炳先还想在坚持一下,没想到余桑度惨笑几声后,从颤抖的声音说道:
“我服从组织安排。”
“老余,我不能同意,这是兵变,这是阴谋,这……。”
苏炳先大声的吼叫道。
“够了,苏炳先。死了这么多人,是我无能,都是我无能。”
余桑度说完缓缓地坐到地上,然后用双手保住脑袋,呜呜的痛哭起来。
太祖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右手用力向下一挥。
“我命令一营就地掩护,二营三营保护二团后勤部通过山岗,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三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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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春城是披红挂彩,锣鼓喧天,阖城的缙绅名流都在城外站着,一个个做出翘首期盼的样子。
“来了,来了。”
不多时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从远处飞奔而来,手里还举着几面青天白日旗。
自从有了乱匪,整个赣西就怕看见红色的东西,今天要不是有大军过境,恐怕连灯笼都不敢挂出来。
“嗒嗒嗒。”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众人赶紧走上前去,为首的大声说道:
“大军征讨,果然气势如虹。小老儿是宜春杨树彬,还请长官下马歇息。”
“嗯。”
谁知道答应的声音却不冷不热,搞得迎接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杨树彬的眼睛珠子转了几圈,赶紧笑着说道:
“长官请看,这是本城献上的一点军饷,还请长官莫嫌鄙薄。”
长官身边那个副官,低头扫了地上的九箱银元一眼,却冷哼了一声。
“有钱是不错,不过老子带兵打仗,这些东西在野外能吃还是能喝啊?”
杨树彬却不以为忤,赶紧又上前几步,把身后的一个托盘里的一个箱子打开了。
“些许给养自然不劳长官费心,本城已经早早安排了,这点小意思还请长官笑纳。”
看着满满一箱的黄金,那个年轻副官只是说了句“还好”。
杨树彬倒吸一口气,随即偷看了几眼那个年轻副官。只见他眼中只有满满的鄙夷,不由得瞎猜起他的身份来。
“小老儿已经在城里摆了一桌酒宴,几位长官请随我来。”
罗荣看秦朗微微点了下头,便任由别人拉着自己的马笼头,慢慢的进了宜春城。一营的士兵紧随其后,挺胸抬头的样子又惹来一阵阵的赞叹。
“长官,后面的部队怎么不动了,本城为了迎接大军,已经安顿好了营地,还请不要嫌弃啊!”
杨树彬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刚刚偷偷观察了那个年轻副官,一进城时还有些兴奋,不过扫了几眼街道,就变得无精打采了。这完全就不是粗鄙丘八的表现,极有可能是哪位大人物的公子哥,跑到军队就是来镀金的。
“不用。”
年轻副官冷冷的回答道。
杨树彬更是觉得高深莫测了,而言语也就变得越发的殷勤。
宜春城最好的酒楼已经被包下,现在鸡鸭鱼肉也摆了几十桌,就等着这些贵客开席。
杨树彬等秦朗等人坐下,亲自给他们斟了一杯酒,然后谄笑着说道:
“几位长官远道而来,小老儿先敬诸位一杯,聊表谢意。”
可是那些长官一个都没动杯子,那个年轻的副官却站了起来。
“杨先生这酒咱们怕是喝不起啊!”
“此话怎讲?”
杨树彬吓得汗都冒出来了,这画风不对啊!以往只要给钱,再请丘八到院子乐一乐,就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几天来的这几位,怎么像是找茬的?
“咱们团座接到消息,宜春城要发生暴乱,才日夜不停的赶来,没想到你们这里倒是歌舞升平。说,是不是有人私通乱匪?”
年轻的副官说完,猛地一拍桌子,吓得在场的人一个个都跳起来。他们赶紧赌咒发誓,绝没有通匪的嫌疑。
罗荣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说道:
“封存武器库,由本团亲自把守,你们也不能随意出入,直到本团查出嫌烦再做处置。另外监狱也由我部接收。”
“了然,咱们一定配合贵部的行动,把暗藏的乱匪一个个绳之以法。”
杨树彬脸上谦恭,心里却大骂开来。这些丘八真不要脸,唱完白的,演红的,不就是勒索么,至于一惊一乍的吓人?
秦朗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来,这也让杨树彬松了口气,不过心里的骂声更大了。
“罗长官,外面的弟兄还真没吃过这些东西,要不请杨先生也给他们送点?”
“这小王八蛋吃人不吐骨头,用老子的钱去收买人心。”
不过骂归骂,事情还得做好了,毕竟刀把子在别人手里,伺候的不好是要吃枪子的。
监狱里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带到了门外的军营,这段时间宜春的民团已经抓了不少嫌疑人,只要查实是工农党的就严刑逼供,在一两个叛徒的交代下,整个党委已经被连根拔起,就等着省府处决的命令。
“咱们不要搞什么甄别,全部上报特委,怎么处置按命令办就行了。”
当前还有个首要目标,就是树立特委的威信。太祖如今举步维艰,秦朗自然要鼎力相助。反正现在全身上下,都已经贴满了“毛”字标签。
“我同意你的看法,不过在这里推杯换盏的,我有点不适应,还是回军营算了。”
罗荣说完站起身来,吓得那些缙绅名流也都跟着站起来,默不作声的场面很是诡异。
“我乏了,诸位贤达有事就和秦副官商议,告辞。”
“罗长官怎么就走了,某等还安排了……。”
“诸位,罗长官为了救宜春,这两日是风雨兼程,现在实在是疲倦不堪,还请诸位见谅。小弟不才自罚三杯,代长官谢过了。”
秦朗说完倒了三杯酒,一仰脖喝个干净。
“那就恭送罗长官了。”
在场的人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头却发出一声声哀鸣来。
罗长官这个时候走,无非是方便副官坐地起价,谈崩了他还能出来调停。进可攻、退可守,不蜕几层皮恐怕都难脱身,这些丘八真是黑了心肝了。
“诸位,秦某初到贵宝地,不知道此地工商界谁为龙头啊!”
来了,众人心中一凉。这年头在乡下当地主并不安全,有钱的都是城里置办产业。谁知道没了泥腿子闹事,还有刀把子收钱。只好成立工商会斡旋,谁知道刚喂肥了一只鸭子,又来了一只鸭子。
“小老儿就是工商会会长,不知道秦长官有何吩咐?”
杨树彬上前一步陪笑道。
“我部连日征战人困马乏,缺医少药……。”
秦朗的苦还没诉完,面前又多了一个箱子。
“秦长官,宜春城不大,咱们能凑的也就这些了,还望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杨树彬的腮帮子都在抖,如果这些丘八还要勒索,那就去省府鸣冤喊屈,到时候挑动赣西的名流闹个鱼死网破。
“那就谢谢杨会长。”
秦朗拍了拍面前的箱子,随后拿出一张纸条来。
“这个物品清单,请杨会长看看。”
杨树彬接过那张纸,扫了一眼就觉得站不稳了。上面要的东西都是紧俏物品,其中的绝大多数是药物。
“秦长官,这个……,这个有不少是违禁品啊!”
战争时期一药难求,所以民党政府制定了一个名单,只有医院能得到一定配额的药品外,其余的商家并不允许销售。不过谁都知道黑市上药品利润丰厚,所以暗地里都做着这个买卖。
“有财大家发,有钱大家花。秦某也不是属貔貅的,只吃不拉。杨会长,这些货物您看能给个什么价?”
秦朗笑吟吟的问道。
杨树彬一看到货品清单就沽出大致价格,做生意当然不能亏本,进价上浮两成也算对得起你了吧。
“这批货物最少也得五万银元,不知道秦长官……。”
“就按杨会长说的办,五万大洋半个时辰内就送到这里来。诸位贤达可有能交易商品,眼看就要入冬,我部急需布匹、棉花,还有各种工具、机器。只要合适不妨谈一谈。”
秦朗手里不缺钱,二十七师师部就缴获大洋十万,还有前期的各种缴获,已经累计达到二十万。这些钱一定要尽快用掉,以换回各种物资。否则民党进行经济封锁,再多的钱也买不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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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大半夜,居然是九十九,莫松子四舍五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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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惊弓之鸟
太祖坐在一颗大树下,细细的翻看着手里的小册子,这是秦朗临走前送来的报告,还有一些意见和建议。
“这个娃娃鬼精鬼精的。”
小册子上的东西林林总总,写得颇为复杂。应该是在战斗间隙抽时间写的,所以显得异常凌乱。但上面的内容却不是泛泛之谈,有一些简直是针对时下的“救命神药”。
“捡到宝了。”
太祖点着了手里的香烟,正宗的哈德门,可不是赣西作坊的冒牌货,也难为那个娃娃能够找到。
“毛特派员,一师的同志还在吵架,是不是……。”
警卫员小声的说道。
“吵,让他们吵。吵够了就不吵了。”
太祖一脸鄙夷的说道。
才到三湾村,一团的军官就率先发难,这个说要离开部队,回去省委汇报情况。那个说要领着部队去打游击。还有的干脆要解散部队,等待有力时机。
想到这些太祖的心就一阵抽搐,把大家聚拢起来有多么困难,现在却因为一点挫折而放弃,真是竖子不足与谋。
“秦朗同志有没有消息啊!”
“还没有,不过尾随咱们的滇军部队忽然脱离了接触,师参谋处的同志说应该是二团起了作用。”
警卫员一脸崇拜的说道。
“那个小牛鼻子能掐会算,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我这就去看看吵到什么程度了。”
太祖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是心里依然沉甸甸的。
二团被围追堵截,承受着十多个团的进攻。就算是再英勇,也会有鲜血流干的时候。可是自己又不能分兵救援,除了仰天长叹外,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军队不交给我们管,难道交给那些泥腿子,还是交给枪都举不起来的书生?”
苏炳先吼道。
自从他分配到所谓的军官连,别说吃香的喝辣的,就连马匹警卫员都上交了,这几天走得浑身酸痛,想起来就鬼火冒。
“苏炳先,正是因为你的错误,今天第一师才到了如此境地,你还要闹什么?”
太祖进门指着他就怒斥道。
苏炳先深吸了几口气,最后竟然挤出一点笑容来。
“我……,毛特派员,这不是开会么?我就是提提意见。”
太祖走到会场中央,猛地一拍桌子,指着那些军官呵斥道:
“你们还是不是党员,还是不是军人。二团在后面浴血奋战,你们倒好了,为了自己的私利吵吵嚷嚷。这里是工农军,不是什么堂口,觉得过不下去了可以离开。我给他路费,只是希望以后继续革命,不要把枪口对准自己人。”
“这……。”
包括余桑度在内的人,都差点跳起来,老毛这是什么意思,要解散第一团么?
“革命从来就要有流血牺牲,前进的道路也有无数的艰难险阻,坚持不下去我能理解。强扭的瓜不甜,要走的现在就可以说,也可以散会后说。”
太祖说到这里扫了一眼众人。
“愿意留下的,必须服从命令。一团的改编不彻底,这一次我们必须进行整顿,剔除所有的不良影响。”
苏炳先听到这句话,心里发出了绝望的嚎叫。
“完了。”
“毛特派员,井钢山地区的袁文广同志已经联系上了,不过他疑心很重!”
可就在这时一个粗壮的汉子冲进会场,但是他的话让太祖的眉头不经意间皱了一下。
“毛特派员,这些土匪就是混进革命队伍的渣滓,苏某不才愿意领兵剿匪。”
苏炳先心里的郁闷,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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