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是巧合,那打死我也不相信,这些饼干应该是刚才那些老外吃的,我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周米惠,她微微点头,然后我就踏上了神庙禁地之路。
挺了挺胸,我竟然生出一种神刀在手天下我有的气势。
而通往禁地的山路却一路向下,隐隐有通往山底的趋势和走向。
没走多久,路就断在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前面。
洞口不大,一人高,狭窄,目测最多只能并排同行三个人的样子,洞口边上立着一块黑色长石,上面写着一些歪曲扭弯的字,根本就无法辨认是什么文字。
咬咬牙,我提着刀走了进去。
周米惠有点担忧,不过还是跟着我走了进去。
里面很静,走了几分钟之后,身后的亮光就彻底消失了,我只能打着身上的打火机,脚下加快的步伐。
就在打火机烧得烫手到无法抓拿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亮光,我们心头大喜,快步走了过去。
豁然开朗,眼前阳光充足,头顶虽然笼罩着迷雾,但还是能看出这方天地很大,像山体中出现的大盆地。
“啊咧古,啊咧古,啊咧和西玛,托拉斯也啦吗。。。啊咧古。。。”熟悉的神庙古歌很轻微,但却被我瞬间捕捉到了声音的方向。
朝周米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们猫着身子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盆地里的树干上都刻着很多神秘的符文,地上的杂草稀疏,显出条条硬实的小道,感觉像这里每天都有人走动,而且是很多人。
古歌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们两个屏气凝神,蹑手蹑脚地朝前方探索,很快就看到一个巨大的石头平台!
石头平台足足有篮球场那么大,全是黑色石头砌成,像个巨大的舞台,当然,我当时的想法并非觉得像篮球场,而是像个祭坛!
虽然我们躲在树林里,但可以很清晰地看到祭坛上发生的一切,因为祭坛周围树木很少,而祭坛却比周围的地形都要高。
祭坛上攀爬着各种不知名的藤蔓,让我想起电视上看过的吴哥窟里的场景。
唱着古歌的灵女跳着大开大合的舞蹈,口中不断吟唱,十几个身着锦袍,头戴鬼面的人偶围成一圈,中心隐约能看到一个很大的福寿缸!
场面跟我们雨夜时候在仪式广场看到的差不多。不同的是,福寿缸的铁架子上此时躺着一个赤身裸体哀嚎不已的男人——徐奎治!
狼犬小白温顺地跟着灵女跳跃的脚步,不断绕着这个神秘的女人跑来跑去。
“小白!”周米惠低声说道,我赶紧想捂住她嘴巴,不想她自己已经早一步捂住了。
就在我想低声提醒周米惠不要发出声响之时,祭坛上出现了我最愿意也最不愿意出现的一幕。
灵女停止了跳唱,接过旁边一具高大人偶手中的木盒,由于那具人偶背对着我,我可以看到人偶后脑上面的金色头发,这些人偶无疑是邹新觉和那群外国人!
人偶的奥秘我之前已经推测出结果,并亲身验证,还把收发室的老李吓唬了一把,唯一欠缺的就是长时间平衡踩着高跷的技巧,这群人技术娴熟脚步平稳,显然是经过长时间的训练的!
灵女打开木盒,用手指抠出一大块黑色药膏,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在场所有人偶都跪了下来,而灵女则将黑色药膏依次涂抹在人偶的鬼面之上。
做完这一切,灵女抚摸了木盒一圈,竟然从木盒底部抽出一把金色的小匕首。
我睁大了眼睛,不想错过任何一个镜头和动作,手也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木盒,虽然很想尝试一下里面是不是也拥有同样的金色小匕首,但还是忍住了,因为灵女已经开始了下一步动作,我最愿意也最不愿意看到的。
金色小匕首在灵女手里如同拥有了灵性,在徐奎治赤裸的身体上不断游走!
鲜血一条条一丝丝淌下,很快掩盖了徐奎治的身体,而徐奎治力竭声嘶地不断哀嚎怒吼,这简直就比凌迟好受不到哪里去!
徐奎治身上很快出现大面积的古怪符文。
难道邵飞宇家中的裸体鬼面尸也是灵女的杰作?可为什么她要不断向我求援?
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更惊悚残忍的一幕接踵袭来。
周围的人偶有序地从福寿缸中拿起一把黑色的生铁剁骨刀,每个人上前将徐奎治身上的肉切了下来!
这是真正的凌迟了!
血水滴滴答答地落入福寿缸中,狼犬小白突然兴奋地狂叫起来!
“吼吼~~!!!”
“嗷呜~~!!!”
盆地各个方向发出震撼山林的兽吼,似乎在回应小白的叫声。
就在我惊恐地观察着这一切的时候,周米惠的脸唰一下变得无比惨白,瞪圆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身后。
我转身一看,一头巨大的银色狼犬傲立于我们的身后,血红的眼睛如同盯着鲜肉一般怒视着我们!
我嘴唇都快咬出血来,而周米惠惊骇地根本发不出声音,全身麻木,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
巨狼跟我噩梦中出现的相差无几,甚至体型更大!
坎高犬和高加索犬是公认的犬类中体型最大的品种,可跟眼前的巨狼相比,绝对是婴儿和正常成人之间的对比!
“吼!”
巨狼朝我怒吼,喉头发出的风吹得我流海飞起,甚至半透明的口涎都喷到了我脸上!
我根本就连拔枪的勇气都没有了,手中的铁环鬼头刀下意识地挡在胸前,整个人微微挪动,护着周米惠。
巨狼鼻头嗅了嗅,似乎有点忌惮我手中的鬼头刀,突然越过我们的头顶,朝祭坛上狂奔!
鬼头刀插在地上,我全身早已汗湿透,扭头一看,祭坛上十几头一样体型的巨狼发狂怒吼,人偶和灵女跪倒在旁边,巨狼,则在分食徐奎治的尸体!!!
第二十章
我根本就无法冷静思考,周米惠缩在我的怀里,身体不断颤抖着,过了好久才猛烈地抽泣起来。我只能不断抚摸着她的后背,好不容易才将她镇静下来。
女人,能让你失去理智,也能让你静下心来。因为我是男人,必须在一个女人举手无措之时挑起大梁。
或许就是因为周米惠的惊恐无力,让我重拾勇气,冷静得面对这一切。
第一凶案出现的血肉缸是否如同此时的场景?为什么一个在深山祭坛,而一个却发生在无夏村的陈家祠堂?
镇邪刀的作用是象征性分尸,为什么第一凶案没有出现镇邪刀?莫非铅球上多余出来的绳头就是为了捆绑镇邪刀?
我此刻的推测就是凶案发生时这群老外还没进入镇子,祠堂凶案不过是一场预演,甚至是一场试验!
而后他们发现只有灵女才能利用活人分尸将这些巨狼召唤出来!如果推测没错,那邵飞宇家里的男尸就是第二次试验!
正是因为试验失败,所以才不得已攻上了神庙!
如此推断,那凶案的元凶就跟邹新觉这伙人脱不了干系了!
可薛奇玮的死又是怎么回事呢?
灵女和人偶都静跪不动,我断定他们之所以伪装成人偶,就是为了避免遭受巨狼的攻击,相信那些黑色迷幻药膏也是这个作用!
而巨狼不攻击我和周米惠,是因为我身上装着药膏的木盒?还是我手中的鬼头大刀?还是因为受到灵女的召唤?
这一切我无从细想,心里虽然很后悔选择留下来寻找答案,可看到怀中梨花带雨惊魂不定的周米惠,我心中又生出了一股无惧的勇气!
徐奎治的尸体很快被分食干净,见惯了各种血腥现场的我都不忍直视,可又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心里承受着巨大的阴影压力,近乎强迫自己观看着这一幕。
体型最庞大的银色巨犬走到灵女前面,缓缓低下了头颅,灵女摊开掌心,巨犬将手心中的东西舔了个干净。
灵女站了起来,拉起地上一条长长的铁索,扣在了巨犬的脖颈上。
人偶也站了起来,不过有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样子,这些巨犬随便一挥爪估计就能撕裂一个壮汉,不心惊胆战才怪。
其他巨犬纷纷走到人偶前面,极不情愿地让这些人偶为自己套上了铁索。
灵女等人偶退散到旁边之后,信步走到福寿旁边,站在了曾经安放徐奎治尸体的铁架子。
“啊咧古,啊咧古,啊咧和西玛,托拉斯也啦吗。。。啊咧古。。。”
玄奥的古歌再次响起,抑扬顿挫,悠扬绵长,像从远古时代传来的声音,空谷回音,震撼心灵。
巨犬开始带着铁索绕着灵女狂奔,此时我才看到,原来八条铁索的另一端都连接在福寿缸旁边的地面上。
巨犬风车般绕着灵女奔跑,声势浩大,震得整个祭坛都微微发颤,速度相近,脚步一致,引发一阵阵大地的共鸣。
“轰隆隆!”
福寿缸周围的地面就像一个巨大的轮盘,被狂奔的巨犬带动转了起来,而灵女和福寿缸则缓缓地下降,祭坛中心的圆形符号慢慢下陷,露出圆形的地洞口!
灵女彻底消失在地面之后,巨犬也停止了脚步,任由人偶解下自己的铁索,然后朝四面八方散入山林!
随后人偶一个个走进了开启的地洞之门,只剩下狼犬小白迷茫地在原地打转。
没一头巨犬离开,小白都想跟随上去,可又不知道要跟随哪一头,最后只剩下自己在祭坛上,像个迷失的孤儿。
“小惠。”我抚摸着周米惠的长发,柔顺丝滑,柔软温香,虽然掏出手枪交到她的手上。
“小惠,我要进去看看,你拿着枪,原路返回找你爷爷,如果我有什么不测,那就麻烦你将这个本子交给我父母,地址本子里记有。”我掏出本子,里面承载着我的一切,很慎重地交到了周米惠的手中。
“所长。。。”周米惠嘴唇微动,我很希望她能说出口,说她愿意生死相随,可她没说,我也没失望。
我很想跟她说一声,我喜欢她什么的,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而她也没说什么,总之很复杂,想说出口不容易。
她的泪痕还未干,大颗大颗的泪珠又滑落下来,我轻轻地抚去她脸盘上的泪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脸。
然后大步走向了祭坛!
“所长!活着回来!”周米惠握紧手枪,快速地朝山下狂奔。
我真的不怪她,换做是我,所不定我也不会跟着进去,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中多了一些透明的液体。
深呼吸,我掏出了木盒,食中二指抠了一些黑色药膏,毅然抹在了自己脸上!
视线和画面开始摇晃模糊,我知道是致幻剂起了作用,祭坛上突然亮起大圈大圈的火炬,很多人穿着山民的衣服跪倒在祭坛上面,我知道这是幻觉,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幻觉!
山民带着无比狂热地崇拜口中高唱歌诀,朝拜着祭坛中间那个全身笼罩在金色辉光中的人影,估计那个就是传说中的老神仙!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幻觉,是药剂本身的作用,还是我意识里的推测之类的被药效激发出来?在我涂上药膏那一刻,就注定了我要继续走下去,直到找到这个镇子的秘密!
我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孤零零的小狼犬,它的身子在我眼中不断变高变大,等我走到它面前时,它已经变得跟那些巨犬一样的高大。
我知道这也是幻觉!
或许是因为我脸上的药膏,小白并没有抗拒我,而是兴奋地绕着我打转,就像留守在家等待父母战斗归家的小孩,终于找到机会自己出门见识战场一样,小白在前面带路,我跟着走进了那个黑漆漆如同巨兽血口的洞口!
徐奎治的血水浸泡着洞里的通道石阶,墙壁发着荧光,或许也是我的幻觉,狭窄的通道一路向下,就像通往地府的不归路,我又想起了周米惠坚毅离去的背影。
前方越来越亮,视线慢慢清晰,画面也不再摇晃,似乎已经摆脱了致幻药膏的效力,可脸上的药膏还在,异香依旧浓烈,身边的小白依旧还是巨犬的形态。
没有了手枪,铁环鬼头刀成了唯一的武器,我望着前方越来越亮的淡黄色光,心里警惕到了极点。
小白看到亮光就像看到一块多肉多汁的骨头,撒开腿飞快地跑了过去,我想阻拦,因为这样会把我暴露了,可惜我没什么能力能挡住这么一头巨犬。
淡黄色的光线照射到我的皮鞋,我心头一震,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席卷全身,毛发倒立,而此刻右手紧握的鬼头刀却不听指挥地交到了左手!
我是纯正的右撇子,可鬼头刀交到左手之后,心头生出一股更加得心应手的感觉,就像颠倒了过来,我一下子变成了左撇子!
淡黄色的光线来源于头顶的低功率老式电灯泡,此刻我踏入的竟然是个房间!
就在我脚步离开通道那一刻,身后传来轰隆隆的响声,黑乎乎的洞口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老旧的梳妆台!
看着梳妆镜里自己惊恐的脸,我竟然有种很陌生的感觉,觉得镜子里那个人并非我自己!
房间里除了梳妆镜还有一张木床,床上的被铺鼓囊囊的,看起来有个人在被窝里躺着,看样子应该是个女人的房间。
因为有了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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