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司民、司禄、寿星;除此之外的其他诸神祇的祭祀都是小祀。这里面只有大祀是皇帝亲自去祭拜的,中祀、小祀而是由官员们致祭。每年大祀十三,中祀二十五,小祀八。
白明修在南京的时候已经祭过太祖,这一回光复国都,白明修要一并祭祀前明先帝们和列祖列宗,重点还是要祭奠一下崇祯,毕竟以普遍地看法,崇祯的下场实在是有点差,需要给他弥补一下。
祭祀的事情白明修暂且放下,准备派专人筹划此事。
“话说,这两天都没人跟我提一下把我父皇接回来。”白明修顺嘴说了一句。
游龙一听乐了,对白明修道:“殿下这是准备让皇上回来让位吗?”
白明修摇头:“倒还没有想到这一步,毕竟我还小。”
游龙差点喷出来,不由道:“殿下,人常说古有甘罗十二封相,少年人做出大事业也不少,但殿下您这十五平天下,真个是古往今来第一少年英雄了,哈哈哈,属下平时都没有觉得殿下是个少年人,您不提我都忘了。”
毕竟白明修骨子里是个青年,而且这货生来就老气横秋的,别说穿越后,就是穿越前十五岁的时候都感觉显老。
白明修的身边环绕的基本上都是系统人才和站在他这个利益集团中的人,大家几乎都是下意识地忽略了永历的存在。基本上永历除了会落跑,也不会什么了。所以众人还是把希望都寄托在太子监国身上。太子也监国两年了,虽然仍是年少,但历朝历代十五岁亲政的皇帝也不少。
游龙此时稍稍正色,对白明修建议道:“殿下,这事儿还是得考虑的。陛下如今春秋鼎盛,之前是朝不保夕,能在澳洲苟且便是不错了。可现在,殿下已经把江山打下来了,权力这东西太美,就算皇上他没有这心思,总会有一些不知死活的人,会想将主意打在他身上。”
白明修认真地想了想,便道:“嗯,到了这个时间节点,不处理掉这个事情,总会留下一些不妙的麻烦。”
游龙笑道:“照我说,都不必请皇上回来,写一封退位诏书,加上玉玺,直接给送来顺天府就搞定了。”
游龙本就是生冷不忌的性子,他也算是白明修的亲信,所以没有什么遮拦。他这个提议显然是很粗糙的,至少面子上不好看,不过倒也是最简单可行的。
白明修倒真的不怕出什么太大波澜,哪怕就算是永历真的脑子不好想搞事,兵权可都在他手中,而且满朝大部分人都是他的人,到时候他也来个玄武门之变就好了,白明修还真的不太在乎什么名声这种事。
游龙觉得自己话说的差不多了,便向白明修告辞:“殿下,属下公务繁忙,这边可有十来万鞑子准备装船托运到爪哇呢。嘿,爪哇听说因为您老丢人过去,巴城繁荣的很快啊,那边人口都快有几十万了。”
白明修寻思了一下,又交代道:“对了,现在咱们人手也多,闲着也是闲着,都洒下去做基层工作吧,农业合作社这是咱们的王牌,来到北方也得用起来。尤其是京畿附近,皇庄和八旗圈地严重,现在咱们就把土地分给普通百姓。哦,还得预留一下以后的发展空间。”
白明修这个人对私利并不看重,原本属于满清的皇庄,他压根都不想直接归入司礼监的皇室财产管理,就算是要买土地,司礼监也会真金白银地花钱从国家买。即便是皇室,也不能占国家的便宜,这是白明修的绝对原则。
294 人口普查
顺天府周边的村子中,老实巴交的农民们畏畏缩缩地被集中在了一起,心情忐忑。
在普通老百姓看来,是土匪来了村子或者是官兵来了村子都是没差的,他们都会带走村民们的大量生活物资。去年的年成不好,大家已经处于饥饿状态,很多孩子都营养不良,能吃的东西都非常少。买卖孩子的牙人来了村子好几趟,带走了好几家的娃。
村人们都很担心,他们交不上粮食,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害怕军爷们迁怒于他们。
站在这里列队的士兵们都站得笔直,一动都不带动,像是雕塑一般,这种威严的劲儿还是很吓唬人的。
倒是站在士兵前面的军官,表情还是非常温和的。
“乡亲们,大明回来了!鞑子已经被我们驱逐,以后大家又都是大明国民了。”这位政委同志声情并茂地说道。
离着不远的地方,李万和高宁倚在一辆马车上,看着他们的政委,李万直摇头,说道:“这个政委同志,也真是的。”
高宁分析道:“普通的小老百姓,其实对于头上的皇帝姓什么,并不太敏感的。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能过得下去日子。”
政委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他对着村人说道:“我大明是以民为本的国家,老百姓能好好地过日子,吃饱穿暖,是太子监国和全体大明官员的头等大事。太子殿下知道各位乡亲百姓,多受鞑子的盘剥,而且今年的年景也不好。所以太子殿下宣布今年和明年免赋。”
百姓们还是对这个东西比较有感,一听都是极为开心,感动地跪下来磕头。
政委连忙上去,亲自将大家扶起来,又说道:“不仅如此,大明今后还要在乡间执行新的管理方法,为了能让大家都有生计,现在我们要对本村进行户籍统计,然后根据这个向每户分配田产。另外,每村都会成立一个农业合作社,大家推举有威望的长辈和有能力的人作为社长……”
政委又介绍了一大堆东西,比如包括共同劳动、计工分、国家扶植农业技术、分配粮种、各村个性化经济作物栽培一类的东西,反正这些东西农民们都是没有听懂,到头来还是对于分田分多少比较感兴趣。
李万这会儿也溜达过来了,他捧着一沓空白的田契,说道:“好了,这田契就是要发给你们的。说好了,我们统计户数分田是按照一对夫妻加子女这样的家庭,那种一大家子人,堂兄弟叔伯都算进去的,是分不到东西的,所以你们得拆一拆。刚才政委同志还有个事没讲,就是谁家要是之前就持有太多田产,比如超过一百亩这种,超出的部分是要交土地税的,这税务可高着。”
李万觉得白明修的这一系列政策都是很好,讲道:“那些地主们,以后你们收租子必须得有白纸黑字跟农民签订的劳务合同,收成分配是有国法规定的上限的。等你们村免赋期过了,田赋是统一由合作社来代收的。”
田租被国家固定为一个定值了,等于压榨了地主们的牟利空间。最严重的莫过于本身农民们分到了土地,而且通过参与合作社,还可以从合作社耕种集体田地,按照工分收入。更重要的还有,收税的权力从地主士绅那里被剥离出来,统一到了农合,这样一来农民对于自己缴纳多少田赋,都是一清二楚了。根据白明修制定的新办法,大明税务机关运转有税务机关的经费的,理政院采用的是现代国家的税法,国家垄断税法的制定,除此之外地方政府或任何个人所制定的税务都是不合法的。举高都察院,会遭到严厉的惩处。
战战兢兢却有些欢喜的农民们,加上愁眉苦脸的士绅们,其实还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国家正在经历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化——已经不仅仅是王朝更替,或者大明中兴这么简单了。
直隶士绅的反对,相比江南等地要差不少。一方面相比于土地集中严重的江南,北方很多省自耕农比例高,有些地方在六成以上。而且北方士绅经济实力往往不如江南士绅强,被压制也厉害。
满清入主中原之后,完全推翻了前明有利于功名在身的士绅群体的税收政策,而且由于连年战争,摊派也是格外严重的。这一番大明回归,尽管从种种迹象表明,对赤贫阶级的扶助力度更大,但是好歹士绅们发现除了那让人深恶痛绝的土地税,自己理应上缴的田赋是缩减了。
村子里的人排着队,开始接受大明复国军士兵们进行的户籍统计,这其实就是一次人口普查,白明修基本上占领一地,就会对当地进行一次彻底的人口普查。也是一改之前的只统计户数丁口之类的内容,大明现在的人口普查会详细地记录人口情况,包括户籍人数,姓名,年龄,教育程度,职业收入等等。
一个国家能从多大程度上动员自己的多少力量,要看能收到多少税,继而就是看能够在多大程度上了解自己的国民情况。
也得亏白明修现在人手充足,大量因为参与副本召唤出来的复国军士兵,在不战斗的情况下就当做办事人员使用了。系统中招募的雇佣兵,本身也都是识字且能写会算的,这样最起码能够做一些基本工作。而且下一步还能够在乡间开展扫盲运动。
百姓们知道是为了分田,所以参与人口普查的意愿是很高的。而且之前属于不在籍人口,乃至逃人、奴仆,都得以普通平民的身份要求在原籍地或者官方安排的安置地入籍,并且得到分田。
清初有着非常严格残酷的《逃人法》,是为了让八旗能够拥有稳定的农奴,剥夺人身自由,也允许买卖。白明修连根拔起了逃人,更取消掉了贱籍,所有百姓都是平等的。甚至是大户人家的奴婢们,官府都不承认其奴仆身份,而是要求必须是有限期的雇佣合同,有工资回报。
在这样的制度下,也导致了许多的奴婢从原主家逃出来,选择投奔公署,要求入民籍且获得分田。士绅就算投告也没有用,因为法律上大明不承认任何带有人身约束性质的雇佣。
295 顾炎武买报
上海街头繁华热闹,往来行人和马车纷繁,人们的脸上皆洋溢着喜悦振奋的情绪。
顾炎武坐着一辆马车,从车窗往外看,对车内的同僚莫子平说道:“上海的气象果然跟应天还是不同啊,很难想象这里只是一座新城,却已是如此袂接肩摩。明明都是江南之地,但似乎上海这边的人接受新鲜事物便要快很多啊,应天的街头可没有那么多自行车和三轮车。”
自行车可以说是生产难度没那么大,又非常实用的一件工业品了,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意味着日常通勤的速度提高。所以,上海自行车厂投产之后,很快人们便发现了自行车的魅力,从公署中的干员,到寻常工厂的工人,大家都愿意花二两银子,买上这么一辆算是大件耐用品的交通工具。
而街头的脚夫之前几个月还是拉人力车,后来发现有了三轮车这样一件神器,不仅能拉的东西多了,而且也没那么累了,于是人力车几乎是光速地被蹬三轮车的给淘汰掉了。
顾炎武此次来到上海,是为了开会的。理政院交通部有意开展京沪铁路的建设,应天作为中间的重要一站,顾炎武也不能怠慢。
就在这个时候,顾炎武看到路边的报亭人潮涌动,莫子平来了兴致,猜测道:“莫不是捷报传来?”
顾炎武也是心中一振,吩咐车夫停车,下车买报。
车夫根本不从马车上跳下来,扯着嗓子就喊:“你们都让一让,给我们家大人先买。”
刚才还挤着排队的市民们有些迟疑,也有些害怕,但是脸上更多是不满。倒是那个报摊的老板翻了个白眼,用一口吴语叫骂道:“什么大人哟,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上来的,我这报摊虽小,日常连理政院一二品的大员都见过,人家买报也都是要排队的,你家大人是几品啊,吃不吃得都察院的参劾?”
车夫本来就是个小人物,是应天府某个公务员家里的亲戚,推荐过来找个营生。车夫觉得自己是给应天府尹驾车,相当有派头,却没想到如今世道都变了。
顾炎武本意也是让车夫排队,却没想到给报摊老板夹枪带棒地给怼了。关键是人家怼得还有理,现在各公署都严格抓纪律,特别是要求各级公务员不摆排场不耍官威,而且大人这类尊卑明显的用语,都以职位或者同志来替换。
顾炎武只得亲自下了马车,整了整衣服跟在人群中排队。大家多看了他几眼,也就不管了。顾炎武对此也觉得有些惊奇,心道:“看起来上海果然不同,这边约束官吏严格,小民们已经不怕官吏了,只作寻常人。太子殿下要求大明官员做弯得下腰、陪得了笑脸的服务于民的官员,以民为本,只是想不到,没多久时间便有些效果了。”
顾炎武问排队的市民道:“这位,劳烦问一下,是否是北方传来了捷报,大家才如此兴冲冲的买报。”
那市民道:“那是自然,说是太子监国殿下已经入顺天府,狗鞑子的小皇帝被斩,咱们大明算是彻底打赢了!”
顾炎武大为激动,甚至当场流下眼泪来:“二十载丧乱,今日算是终结了!国之大幸,国之大幸啊!”
只是他本人却没那么幸运了,到他排上的时候,报摊老板两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