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主勾搭在了一起,周达和周忠甚至房产也给人夺了去,两人只得跟着流民一道往南逃命。
“不说那些,婆娘可以再找,娃儿可以再生。”周达的性格倒是刚强。
两兄弟已经来到了安置站的大门口,这时候前面的工作人员扯着嗓子喊道:“各位乡亲,排起队来,有秩序地进入安置站,我们粮食充足、冬衣充足,能够给每个人,不要推挤!让携带老人、孩子和妇女的家庭先排!”
周达听了这话,气道:“咱们两个汉子可真是倒了霉,还要让那些拖家带口的。”
周忠道:“这也算是有德行礼让,我弟兄二人已经到了这里,再等待片刻吧。”
就在这个时候,两兄弟突然听到外面有几个鬼祟的人说话。
“怎么整,这样是进不去营里的,这群贼军没想到收置流民都这样警惕,赵大人我们如何是好?”
“无妨,本来咱们兄弟们的任务也不是为了杀伤明军,咱们搞起事来,闹得这边大乱,让明军跟流民起了冲突就好。”
周达和周忠听了这话,大惊失色,他们兄弟俩就看到,混在流民中的一些汉子,居然从身上取出了短刀之类的利器,恶狠狠地就朝着他们身旁的流民砍了过去。
“杀人了!明军杀人了!”
持械的暴徒们开始在流民之中胡乱砍人,有些甚至举起刀来袭击那些站在安置站门外的大明公务人员和志愿者,也有袭击带着武器的明军士兵。
场面立即混乱起来,喊杀声和惨叫声传来,很快枪声也响了起来。镇守大门的复国军士兵们也都很慌,他们举起枪,却不知道该射击谁。人群大乱,持械暴徒们不断地杀伤着人命,原本准备排队入营的流民们也到处逃散。
220 流民事件(下)
周家兄弟死命地往外逃,不管是拿着刀子匕首的暴徒,还是穿着军装的大明复国军的士兵,对他们来说都是危险的。他们二人没有想到,自己没有在迁徙的途中被冻死被饿死,却可能会莫名其妙地砍死。
混乱并没有持续太久,每个安置站都驻扎了至少一个连的大明复国军士兵,荷枪实弹,且训练有素。他们很快就明确了自己要对付的家伙,是手里持械,明显有组织的暴徒,于是士兵们开始以班组为单位,互相掩护,一面攻击那些持械暴徒,另一面则保护恐惧的流民们。
好多暴徒都被当场击毙,一些暴徒害怕了,丢掉刀子就想逃命,毕竟在他们什么都不拿的情况下,跟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分别。
暴乱不一会儿就平息了,但是好多原本准备进入安置站的流民倒在了血泊里,死伤的还有多名大明公务人员与明军士兵。当然这些都是直接的损失,因为一场混乱,很多流民害怕了,不敢进入安置站了,甚至自行逃跑了。
没有多久,一名明军的准将来到了事发现场,这名准将年纪不大,正是曾经参加过昆明战役的系统雇佣兵,现任的师长侯晓群。
负责这个安置站的团长是杨宝荫,这个时候哪怕寒冷的天,都满头大汗,毕竟是他这边出了情况,杨宝荫生怕追究责任到他身上。
“怎么回事?”侯晓群问道,看不出明显的喜怒。
杨宝荫连忙道:“师长,我们现在是怀疑有鞑子潜藏在了流民之中,想要浑水摸鱼袭击我们,不过看着我们安置站的排查严密,所以直接就在流民中乱砍乱杀,想要制造混乱,现在已经被我们平定了。我们击毙了五十多名暴徒,收缴了75把凶器。”
侯晓群道:“那就是有漏了,现场有没有证人。”
杨宝荫立即点头:“有的有的,我们找到了幸存的两兄弟,他们说听到了那人的对话,确实是有预谋了。”
侯晓群和一众来自师部、华南军区的人员来到了安置站中,周家兄弟此时还一副惊魂甫定的模样,不过他们都已经换上了一身新衣服,总算是有了一点暖意。侯晓群过来的时候,他们还捧着餐盘,好歹是饥饿大于恐惧,他们先饱餐了一顿。
“这位是我们的首长,一万多人的头。”杨宝荫做了一个言简意赅的介绍。
周家兄弟一听,赶紧就想下跪,侯晓群随口道:“虚礼无所谓,现在大明不兴这一套了。你们说说你们都听到了什么,见到了什么吧。”
能识文断字的周忠遇到了侯晓群,嘴巴结巴反而讲不出话来,他的大哥只能回答道:“回禀将军的话,我们兄弟二人本是长沙人士,因为遭了灾跟随流民们一路南逃。就在我兄弟准备排队进入这安置站的时候,就听到一群鬼祟之人在嘀咕什么明军把守严格,难以混进来,要搞乱这里,拖延明军之类的话。”
侯晓群点了点头,说道:“看起来真的是鞑子那边做的手脚,派人混在了流民的队伍里,专门来我们这边搞事。”
杨宝荫也是道:“没有想到狗鞑子如此阴毒,居然为了拖延我们进军的脚步,故意用流民混乱阻碍我们。”
侯晓群对杨宝荫道:“杨团长,你负责的几个安置站戒备程度增加起来,清军这样混在流民的队伍中,一定是有征兆的,就像是这一对兄弟能够看到一样。在接收流民进入安置站之前,首先进行一次到两次的预先排查,将可能的风险排除掉,然后增强对每个安置站的安全控制,有必要的话,就增兵。”
杨宝荫惊诧地道:“可是,师长,这样一来岂不是我们的兵力要更多投入在防范流民和清军间谍上吗?这样一来我们又如何执行下一步的作战行动。”
杨宝荫这样的军官,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建功立业。他们年纪还轻,知道未来大明一定能够重夺天下,自己跟着太子打江山、中兴大明,那就是最好的出身,如果拿到一些功劳傍身,未来发展成就肯定不可限量。
侯晓群却是比较平淡:“怎么打仗,什么时候打仗,这些事情是军区考虑的,是太子考虑的,现在我们的任务是安置流民,保障广东的社会安全,其他的事情一概不论。”
杨宝荫一凛,连忙敬礼:“是,师长!”
就在这一时期,不仅是杨宝荫和侯晓群这边的安置站,粤北好多个安置站都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暴动,背后的黑手无疑就是鞑子了。
在上海的白明修也已经赶到了安庆府,这里是江南大明实控区与湖广满清控制区的交界处,这里也来了不少的流民。虽然温度上江南并没有比湖广更暖和,但是还是有流民向南明的地盘涌入。
白明修就走在长江边不远的一处安置站,视察这边的流民接收情况。江南的流民安置站构成的办法跟粤北是一模一样的,都是军地共同维持。
走在白明修身边的马走日低声说道:“殿下,指挥使那边刚来了密电,他们拿到了不少潜伏在流民中的清军士兵,甚至里面还有一些百总之类的军官。现在能够确定,大规模的流民出现,背后是满清故意这么做的,他们甚至还故意加大了对农民的压榨,将大批的流民赶向我们的控制区,目的就是延宕我们进攻的脚步。而埋伏暗桩在流民中,企图造成明军杀戮流民的事件,是为了给我们造成更大的混乱,更难管理流民,甚至激发流民起事。”
白明修叹道:“洪承畴的手笔吗?这一招是双刃剑啊,流民乱起来,他们湖广内部肯定也不行了,自己都不一定弹压得住。这背后恐怕也有打算抹黑我们,制造不利于我们的舆论的打算。只不过,洪承畴和鞑子们小看了我们这边的动员能力和组织能力。他们搞的这点小动作,想要撼动我们,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221 开打
天气转暖,春天的感觉终于要来了,在永历十七年的大年初七,大明复国军对清军发动了全面的攻势!
武昌府洪承畴的住处,一条条的战报发了过来。
“怎么会如此?”已经有些是回光返照,身体精力已经完全跟不上了的老汉奸,看着从各地发来的求援信,一阵的出神。
他的幕僚周昌低着脑袋立在一旁,也是十分无奈。
“不应该没有用啊,到底那里除了岔子?”洪承畴不明白,周昌也不明白。
他们兵行险着,甚至不顾制造流民可能给湖广和其他地方造成巨大的危害,仍旧是促成了这次的流民潮,就想要把这些流民感到富庶的广东和江南,甚至引发出事端,让南明方面疲于应对,从而给予他们更长的时间。
不论是洪承畴还是周昌都明白一个事情,那就是现在的清军差大明复国军太远了,不管是野战还是守城,他们没有任何胜算。洪承畴认可明军的力量,但是不代表他认为这战争打不赢。再坚固的堤坝都可能溃于蚁穴,只要挖掘出南明的内部矛盾,他相信一定能够扭转局势。
当初那么大的明朝,他不是也用一样的办法瓦解掉了,分化、离间、利诱所有的手段只要能够成功他都可以用出来。
可是,现在他面对的这个南明朝廷,根本就不讲道理,一切的手段甚至让他都看不懂。更可怕的是,他们做事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清廷反应不过来,他一个垂垂老矣的病中老狗,也同样反应不过来。
“朝廷的水师已经没了?”洪承畴仍旧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战报。
就在白明修恼恨清廷使用这样无耻的招数给自己找麻烦后,白明修立即催动着已经准备的差不多的复国军发动了湖广战役。其中,华东军区大军乘坐船只由江南逆流而上,在安庆府出发,攻打九江。
清军几乎还是一样的套路,在长江上设立铁索拦江,并设立水寨。为了打这场战役,白明修还特意又从系统中兑换了十多艘小吨位,能够在长江航道中进行活动的小型护卫舰,尽管比起他的74炮风帆战列舰之类的战舰要小,但仍旧是装备了海军最新锐的线膛炮,这些护卫舰在突破了清军的铁索水寨之后,进入了鄱阳湖中,与清军最后的长江水师展开了一番并不激烈,但规模不小的战斗。
指挥这场战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福建的水师总兵施琅。满清在接连被大明复国军的海军击败之后,已经完全放弃了沿海的水师防御,并且把现阶段他们最有才干的水战人才施琅给调到了九江。
施琅为了防备长江,准备了大小五百余艘战船,许许多多都是征用了民船,而他的水师舰船自然是非常缺乏火炮的。清军原本的大量火炮,都已经失去在了对明战争里,而明军得到了清军的老旧弗朗机红夷大炮等,也都直接当成材料熔铸,铜基本上都用来制造子弹了。
“总兵大人,就将的铁索水营大阵被明军攻破了。”
施琅站在一艘并不算多大的江船上,表情如常,说道:“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在江阴明军水师就突破过一回,铁索也不是什么难对付的东西。”
对于他而言,今天的这场战斗他同样不看好。从海中蛟龙被弄到了江上湖上,本就对施琅是一种打击,尤其是在今天的这种形势下,施琅已经隐隐预料到,大明恐怕会重新统一天下,而鞑子恐怕会被那位太子监国赶尽杀绝。
施琅也十分彷徨,投靠清廷,施琅其实并不怎么特别受重用。尽管不久前他曾经帮助李率泰击败了金厦的郑经,这也是这么久来清廷对明作战取得的唯一一场拿得出手的胜绩了,但是越是这样下去,施琅月能够看清楚,跟着清军是死路一条。
“为什么?!明军还不曾给我写信,劝降我。”施琅心中苦涩,他其实早就做好了再投降于南明的打算,尽管郑成功杀了他的一家老小,他跟郑氏的仇恨可以说是不共戴天。但是再巨大的仇恨都不及他自己的这条性命重要,如果明人派了使者劝降,那么施琅还是会投降的。
施琅最大的担心还是气量不足的国姓爷会对付他,不过从他听到的风评来看,郑成功在南明内部虽然贵为亲王,但郑家的势力已经被太子监国给瓦解掉了。那么,他施琅至少还能苟且地在南明做一回事。
施琅也见过大明复国军的海军战舰,那威武昂扬的战舰虽然让他神往不已,但对于施琅来说,一切都不如自己的利益重要。他擅长水战,但是他却不像是大明复国军海军中的许多军官一样,拥有一个具体的海权概念和海军的荣誉感。
“总兵大人,明军水师已经进入鄱阳湖了,大小舰船数百。”
施琅心中一凛,鄱阳湖也是一个相对封闭的水域,在江湖上作战毕竟跟海上不同。明军火炮就算厉害,只要占据有利位置,发动大量小船围攻,或者使用火船攻击,还是有机会击败明军的。
可现在施琅在犹豫,他这一仗究竟是打还是不打。打了,他就是大清的忠臣,赢了一阵,那就是扶大厦之将倾的救世功臣,但是很大几率满清还是会被击败的,那么他也早晚身死;再或者这一战他输掉了,那么他身死或者被俘,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