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阮胖子原本是钟情于落雨这个女子的。然,他自是明白,像落雨这样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不是他能消受起的。于是,他便断了这个念头。何况,他阮胖子是不缺女人的。在西域的一次晚宴上,他与西域皇宫的一个舞女一见钟情。当时,这个舞女的一把绣花香扇掉入水中。舞女娇柔,哪里能拿的到?急得什么似的。他阮胖子英雄救美,将香扇英勇救出水池。这便是天作之合。那把扇子便是他们情意相投的导火线。
后来,西域王乐见有情人终成眷属,便将舞女赐与阮胖子为妻。阮胖子乐呵呵带着小妻子来到这大寨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阮胖子正回想着,大堂上一个妖妖娆娆的女子飘飘然来到。那女子身材纤瘦,走起路来宛若弱风一场。她的脸蛋瘦瘦尖尖,到下巴处已尖成了螺钉。她的眼睛适中,却含着精明的光。她的发丝绾成髻,各种翠花珠钗尽情斜插。
她一进入大堂,便将精巧的眸光将落雨上下打量,口中“啧啧”称赞,“呦!这便是大爷日思夜念的姑娘?果真美得如画上仙女一般。怪不得,能将一个个男人迷的神魂颠倒的。”
落雨愣了,“这位是?”
阮胖子立刻笑呵呵将那女子搂抱在怀里,“这是我娘子。小喽啰都唤她二奶奶。”
落雨抱拳行礼,“原来是二奶奶,有礼了。”
那女子撩拨了笑容,“什么有礼了。你是大奶奶,要行礼也是该我向你行礼呀!”
落雨再次愣了,冷不防被吉之勇握紧了小手,只觉得他的手冰冰凉凉的,好似凉到心里一般。他的声音亦是寒冷的,“走吧,我带你去瞧大寨的另一侧。”
然,出了大堂,吉之勇便脸色阴沉推脱有事将落雨赶回了房间。
他们到底在捣什么鬼?落雨仿若陷入迷雾中。她皱了小脸思索着,心里一激灵。难道,吉大哥对她有情?不,这怎么可能?
她猛然想起她是要向吉之勇辞行的事。却被“大奶奶”的称呼耽搁了。她即刻出门下了阁楼。她问迎面而来的小喽啰,“请问,大爷在哪里?”
小喽啰恭敬的样子,“大奶奶,大爷在大堂与二爷议事。”
落雨心里一滞,看来有必要向吉之勇说清楚,她不要这“大奶奶”的称呼。
落雨脚步轻盈,待她行至大堂门外,吉之勇与阮胖子的对话清晰传出。
只听吉之勇清冷的声音含着急躁,“阮胖子,管好你家婆娘,让她不要胡言乱语。”
阮胖子亦含着焦急,“大哥,你心里有那个女子,这是我们大寨都知道的事情。你智勇双全,为何还没有搞定那个女子?要我说,你便强行占有了她,看她不从了你!”
落雨呆了,原来,吉大哥真的对她有情。看来,她要立刻离开这里。感情的事一旦离开了,慢慢的便会断了。她要斩断他的情丝。
她故意加重脚步,使大堂里的二人听到停止谈话。
她盈盈来到大堂之上,二奶奶已离去,只两个对话人目瞪口呆怔在那里。
她装出未曾听到他们谈话的样子,淡淡笑着,“吉大哥,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吉之勇瞬间变了脸色,好似寒冬里的冰雕,又似清冷房间里的雕塑。
阮胖子皱起了眉头,使得他肥胖的脸蛋看起来恐怖吓人。他的话更是咄咄逼人,“你这女子!你可知大哥对你痴心深种,更是几次救你。你不能没有良心!你走了大哥怎么办?”
此时的吉之勇好似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一般孤单可怜。
落雨大眼睛里蕴含了湿气,“吉大哥,你的救命之恩,雨儿无以为报。你的深情厚意,雨儿亦不能有所回应。只因,雨儿心里已有了他,便再不会对任何男子动情。雨儿是要离开的,请吉大哥原谅。”
她决然回头,娇柔的身子坚定而从容。她深知感情的事绝不能拖泥带水。
吉之勇凄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雨儿,再住几日可好?若几日后,你还是想要离开,我绝不拦你。”
阮胖子乞求的声音亦传来,“是呀!你再住几日吧。五日后便是大哥生辰,你怎么着也要为大哥庆祝生辰。”
落雨迟疑了,“好,待过了吉大哥生辰,我便上路。”
是夜,月明星稀,落雨呆坐在自窗棂倾泻而下的苍白的月光里出着神。不知无良此时在做什么,他是不是也在想着她。待吉之勇过了生辰,她便向他告辞。她便可以见到心爱的人了。可是吉大哥的情意,她又该如何处理?思绪万千,她轻轻叹息着。
第一百六十七章 呱噪姐弟
这时,满含探究的敲门声轻轻响起,在异乡月夜里格外惊心。
是谁呢?落雨点燃了烛火,起身开了门。在开门的瞬间满满的脂粉香气混杂饭菜美酒之气扑鼻而来。一个瘦小的身影袅袅婷婷手托饭菜立于月光下。
“二奶奶,你怎么来了?”来了不速之客,落雨呆愣间,二奶奶已径自进了房内。
落雨无奈,只得将房门关闭,转身回房。
不用招呼,二奶奶已坐在木桌旁,面前的酒杯里已倒满了美酒。
二奶奶妖娆一笑,下巴更加尖锐起来。“大奶奶,坐呀。”
落雨坐在她的对面,亦是一笑,“二奶奶,我不是什么大奶奶,希望二奶奶不要如此称呼。称呼我落雨便好。”
二奶奶将杯中酒一饮而下,“落雨?好。我就不明白了,大爷也是磊落的英雄,你怎么就不喜欢呢?”
落雨答,“因为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二奶奶立刻来了兴趣,“是谁?竟能抢过大爷的风头?”
落雨不动声色,“这似乎不关二奶奶的事。”
二奶奶妩媚一笑,将美酒倒满落雨面前的酒杯,“落雨不许我问我便不问。来,满饮此杯酒。”
落雨端庄一笑,拒绝着,“二奶奶,我不能饮酒。抱歉。”
二奶奶一愣,“好,你不饮酒我来喝。”她豪爽的将两杯酒倒入腹中。
二奶奶已有了些许醉意,尖瘦的脸庞似开了两朵红花。她的话更加的多了起来。“我们女人便是可怜。一切都由他人做主。你可知我是什么身份?我妖娆多姿,美貌动人。我原本是西域皇宫的舞女,因被阮胖子看上,西域王便将我赐与了他。”
二奶奶不再劝落雨饮酒,眼神涣散,一杯杯自斟自饮。“我是怎样千娇百媚的人物,却配了这么一个如猪一般的男人。”
她猛然仿佛失去了自主,醉醺醺笑着,“你可知我想要嫁谁?便是西域小王爷乌兰殷瑞。他是那般英俊,风流倜傥,仙人一般的人物。西域皇宫的每一个舞女见到他都会发狂。他便是我们最想得到的归宿。若我们谁能让他瞧在眼里,我们不知该有多高兴。可惜,我是不可能的了。”
落雨思忖,原来,二奶奶是西域人。乌兰殷瑞竟是西域“国民老公”。
二奶奶神情落寞沮丧,更是一杯杯饮起酒来。
落雨将她的酒杯夺下,“二奶奶,你醉了。”她不能让她再喝下去,否则如何收场?
二奶奶醉态可掬,妩媚多姿,“怎么?你在下逐客令?好,我走。”
她起身踉踉跄跄开门走了出去。落雨担忧她的安危,扶着她下了楼梯。
她将落雨一把推开,“不要管我,我没醉。”她便这样晃晃悠悠地走向她与阮胖子的房间。
第二日依旧是个晴朗的天气,落雨躺在床上便瞧见阳光的碎屑。她起了床,开了门,暖暖的阳光味道扑面而来。她深深吸满了这种味道,走出了房间。
房门外的楼道里竟伫立一个矮小的人影。落雨心下一惊。待看清楚那人,原来是于贯。
不待落雨问话,于贯便伛偻着腰行礼,“大奶奶,大爷命小的今日陪着大奶奶,为大奶奶解闷。”
落雨拍一拍被于贯刚刚惊吓的小心脏,郑重说道,“于贯,我不是什么大奶奶,你唤我落雨便好。”
于贯似是一惊,忙拒绝,“不可,小的怎能直呼大奶奶姓名?那便去掉‘大’,唤‘奶奶’可好?”
落雨无语了,“奶奶”算是什么称呼?然,对于她的称呼,她当真累了,“随你怎样。”
于贯讲明了来陪落雨解闷,便真的时时刻刻跟在她的身侧。她用餐,他便为她摆上碗筷。她遛弯,他便在她身后如影相随。
落雨当真烦躁,难道这于贯是吉之勇派来监视她的不成?然,即便恼怒亦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她在人家的地盘上?倒不如她将这于贯逗上一逗。
落雨走在草场上犹如遛狗一般身后跟随着于贯。她展开如花笑容,淡淡问,“于贯,听大爷说你是西域人?”
于贯立即刻点头如听话的哈巴狗,“不错,小的确是西域人。”
落雨继续问,“即是西域人,你为何到了大寨?”
于贯答,“是这样。二奶奶是小的姐姐。她嫁与了二爷,生怕小的在西域受欺负,便将小的带来了大寨。”
落雨点头,“原来是这样。”
此后,不等落雨提问于贯便径自说起在西域的遭遇,“唉!小的长相丑陋,又身材矮小。在西域时人人欺辱。倒是小王爷虽身份尊贵,对待小的和颜悦色。小王爷是个好人。”
落雨蹙起了秀眉,“于贯所说的小王爷可是乌兰殷瑞?”
于贯立刻欢喜向往的表情,“不错,正是小王爷。”
落雨如水的眸光望向宽敞的草场,若有所思,“不想,小王爷也是忠厚良善之人。”
于贯垂眸答,“是的呢。在西域人人都道小王爷是最仁慈最聪颖的王爷。”
落雨不禁暗笑,中山狼一般恩将仇报的乌兰殷瑞竟有如此美誉,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就这样,于贯“尽职尽责”在落雨身旁时刻相伴,真正做到了为落雨“解闷”。
夜幕降临,于贯终于恭恭敬敬地告退而去。落雨绷了一日的神经终是放松下来。虽说,于贯是来为落雨解闷的,落雨却当真厌烦,累得很。此时,晚饭已用,她迫不及待将自己扔在床上歇息。
猛的,令人烦躁的敲门声如昨晚一般响起。是吉大哥吗?可是一日未曾见到他了。
然,门外依旧是昨日妖妖娆娆的身影。二奶奶眉开眼笑,将这里当做了自己的房间,抬腿便走了进去。
落雨没好气关了门,坐在她的对面与她对视。
二奶奶倒不觉得打扰了落雨。她笑咪咪开启了朱唇,“落雨,这整个大寨也没个女人。这终于来了个女人吧,我便觉得亲热的很。我就是想来与你唠唠话。”
落雨拥有足够的耐心与她周旋,“二奶奶有什么话便说吧。”
二奶奶旧态复萌,依旧的自斟自饮,醉态朦胧里沉浸在往昔里对乌兰殷瑞无尽的怀念与爱恋中。
落雨波澜不惊,绝美的脸庞带着极好的教养耐心听着二奶奶少女时的春梦。
这样的三、四日很快便过去了。落雨苦闷无奈到极致。她仿若捅了马蜂窝。而二奶奶姐弟两个便是令人厌烦的马蜂窝。她被这乌鸦般呱噪的姐弟两人连翻轰炸。白日里,于贯与她寸步不离。晚上,二奶奶又准时前来唠唠话。此时的落雨夜晚时只要听到敲门声,便如心里堵了一只苍蝇般难受。早晨时,她只要开门便感到恐惧。她真的是不想见到门外于贯那瘦小的身影。
第四日夜晚,落雨提起了战斗精神,硬着头皮准备迎接二奶奶的再次造访。
然,已过了亥时,二奶奶却破天荒的未曾到来。落雨甚感意外。既然二奶奶没来,她是要睡觉的。落雨打着一个哈欠,自木椅上坐起,不想木椅斜出来一个裂叉竟将她的裙摆撕裂开来。
落雨暗道一声倒霉。裙摆撕裂虽未露出什么,然,明日便是吉大哥的生辰,她总不能穿着这破了的裙子前去。看来,今日她与二奶奶势必要见上一面的。二奶奶不来找她,她倒要去向二奶奶借针线缝裙摆了。
她借着月光下了阁楼。大寨的夜晚安然静谧,白色的月光照着偌大的庄园,竟让大寨披上了一层童话色彩。
她来到二奶奶与阮胖子的阁楼下,却发现他们的房间是黑暗的。难道夫妻两人已睡下不成?她没有勇气去打扰夫妻的夜晚,只得回转了。
忽的,一阵窸窸窣窣,低声细语传来。落雨只觉奇怪,闪身躲入树丛的黑暗里。
不多时,阁楼楼梯后的漆黑里走出了妖妖娆娆的二奶奶。只见她似是满脸欢喜扭动着腰肢上了楼梯。
二奶奶在楼梯后做什么?难道在私会奸夫不成?然,随后走出的人推倒了落雨的想法。月夜里,瘦小的于贯探头探脑出了楼梯的黑暗。于贯极其小心的左右观看,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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