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只是来看热闹的。耶律洪跋片刻没有停留,起身回别馆,不知道她又吐了没有?别馆内,前所未有的清静,不过仅限于春夏秋三院,没人住嘛!以前最清静的冬院,现在反而最热闹,不,最聒噪。原因无他,也不过就是一、二、三、四,四只麻雀而已。“公主,您就听王爷的话,搬到王府去吧。”小红说,耶律洪跋的地位这十几天来上升的极快,已经从“那个契丹人”变成“王爷”了。“就是,这边做什么都不方便,您现在身子又重,那边比较好。”小翠也劝。“王妃,”这是璇歌,她已经很没原则地改口了,“王爷对您真是没得说,您就原谅他吧。”“是呀,王妃,”又是一个没原则的人,“您肚子里可是王府的第一个小主人呢,您总该为他想想嘛!”对于这十几天来的例行场景,梅含笑不为所动,照旧看她的医书。“公主,总是生气对孩子不好啊。”“对身体也不好啊。”“得饶人处且饶人嘛!”连成语都用上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呀!”梅含笑忍不住了,“璇歌辛歌,让小红小翠好好教教你们俩汉话。”“我们会!”“你们是会,可是会的不伦不类。”梅含笑头痛地说。“差不多了。”这位王妃一点儿架子都没有,璇歌辛歌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她。嗯,就是脾气倔了点儿。“好吧,随便你们。”梅含笑再度拿起医书。“公主,我们把娘娘送来的东西都摆好了,您该过去看看嘛。”不愧是多年主仆,梅含笑那招转移话题对她们俩来说没有用。“小红,我渴了。”“好好,我这就给您端汤去,也差不多该好了。”小红急忙去照顾她的燕窝汤。“小翠,我好像有点胃口了。”“太好了,今天吃点肉好不好?您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吃肉了。”小翠也赶紧去亲自料理食物。“璇歌辛歌,你们俩今天的字练了没有?”这是她们俩的新任务,她的侍女怎么可以不识字?“呀,还没有。”又成功赶跑了两个。梅含笑笑眯眯地重新拿起医书,这些丫头不知道在紧张什么?她说过不搬到王府里去吗?不过她也没说过搬就是了。门外传来重重的脚步声,是他回来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她们人呢?”耶律洪跋不满意地问。“嫌她们太吵,让我轰走了。”梅含笑淡淡一笑,接下来——“噢。”那个男人乖乖地坐下,一声不吭地也找本书看,生怕自己也成为某人因为嫌吵而赶走的对象。她说这里清静,适合养身,于是他便自动搬过来与她同住,一个多余的侍从都不带。每天早上悄悄地起身,到外面屋子让璇歌辛歌伺候他更衣用膳,就怕吵醒了她。从日月宫回来,便安安静静地陪着她,所有的访客都不接见,所有的应酬一概全免。就这么陪她过了半个月,若不是今天温都儿一请再请地说皇上来了,他决不会出门半步。她还以为他至少会去半天,谁知道这么快他就回来了,看来即便是皇上,也无法左右他啊。可是这么一个心高气傲的王爷,偏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一切看她的脸色行事。她幸福地微笑,这就是所有少女梦想的幸福生活吧?书看累了,她放下书本,准备到外面走走透透气。这些天她迷恋上医书,几乎把所有的医书都看了个遍,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长大以后会不会也酷爱医术。耶律洪跋也随之站起,陪她进行每天的例性散步。自从住到这儿以后,他接手了很多以前小红小翠的工作,而且甘之如饴。“不知道荷花开了没有?”梅含笑在丈夫的搀扶下慢慢地走,住在冬院唯一的缺憾是没有花可以欣赏,这个院子里的装饰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只有一株孤零零的树,还是松树。“你喜欢荷花?”耶律洪跋兴奋地问,太好了,他终于又找到让她搬家的理由了。“什么花都喜欢。真想坐着小船穿梭在荷花之中,可以前娘总不让去,说是太危险了。”害得她只好在岸上看,聊胜于无。“好,我带你去。”耶律洪跋心里乐开了花,小船?他有!“真的?!什么时候?”梅含笑高兴地问。“明天好不好?”“好。”高兴的神态稍有收敛,“远不远?我现在这样子——”“不远,一点儿都不远,每天去都可以。”就在自己家里,哈哈哈。“那我可真的要每天都去哦。”她撒娇,看得他心荡神驰。“好好好,我每天都陪你去。”他求之不得。“如果不远的话,我们走过去可好?”她现在的身体在精心调养下好多了,好动的本性又蠢蠢欲动。“不好,还是做马车好了,不,坐轿子,坐轿子。”然后把轿帘钉的死死的,让她想偷看都不成。“坐轿子啊?”她皱眉。“没错,反正很近,坐轿子很快就到了,一点儿都不累。”一直抬到湖边才让她下轿,完事之后他可以直接把她抱回卧室去。“那,好吧。”梅含笑偷偷地笑,他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吗?正文 尾声尾声春天有桃花,夏天有荷花,秋天有菊花,冬天只有雪花。梅含笑无聊地坐在暖暖和和的屋子里,两只大眼睛灵活地转呀转,思考着出去玩雪的借口。“哇哇哇……”嘹亮的婴儿哭声骤起,小家伙又饿了。奶娘急忙把尊贵的小王子从热乎乎的床榻上抱起来,敞开衣襟喂奶。小家伙吃的极多,长得白白胖胖,可爱极了。“吃饱了?”梅含笑终于等到儿子吃饱喝足,兴冲冲地想逗逗这个小东西。谁知,小家伙头一歪,又睡着了。“怎么又睡了?”当娘的极为失望。“王妃,小王子才一个多月,当然是吃了睡,睡了吃,这样才能长得壮呢。”奶娘恭恭敬敬地说。儿子不能玩,还是玩雪的好。她找到借口了,那就是——锻炼身体。既然借口已经找到了,那还浪费时间干什么?于是,那个辛辛苦苦被敬爱的皇兄操劳的半死的王爷回到府邸时,看到的不是笑脸迎接的王妃大人,而是一张由于兴奋和寒冷变得红扑扑的小脸。可爱是可爱,但是这样,好像有些不符合王妃体统。可是,他刚想沉下脸来显示一下王爷的威仪,那位王妃不经意地摸了摸前胸,一肚子的不赞同就立刻被扔到角落里发霉去了。唉,那是他永远的软肋。而且,王妃大人居然毫不在乎那道丑丑的疤痕,虽然在御医的精心调理下,那道疤痕已经很浅很浅浅得几乎看不到了。他在乎好不好?好吧,他可以允许她疯玩几次,只要,只要她高兴就好,只要她不会生病就好,只要她不再动不动就若有所思地摸摸前胸就好,只要……咦,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吗?他什么时候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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