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我赢得了天下,却输了她。哈哈。”一阵苦笑之后,李世民就说:“你先代为照顾几天,然后这些后事也麻烦你了,我想静几天,之后,我必有安排。”
自己即将入住皇宫,即使一世英雄,身为九五之尊的帝王,也救不了她的命。她终究是不想再进皇宫生活吧,李世民这得这样安慰自己。
几天之后,李世民带着已然消瘦的李恪,赵香儿怀抱着李愔,去到了一处别苑。李恪看见这别苑的主人也是一惊,轻轻地叫了声。“婶娘。”
“你现在叫她做姨娘,她是你母亲的堂姐。”李世民命令道。
“今天什么风把你刮来了?”齐王妃看见李世民之后,毫不客气地说。
“你暂且替我照顾这两个孩子。”李世民冷冷地发布命令。
“你杀了我的儿子,却拿自己的儿子叫我照顾?”齐王妃怒声说道。
“你堂妹杨吉儿已经仙逝了,若你不照顾这两个孩子,我就给别人照顾了。”李世民并没有回答齐王妃的追问。
“什么?我妹妹吉儿已经先我一步了?”说完,她就发现李恪穿着孝衣。而李世民只是点了点头,以示对她的回答。
“你母亲什么时候仙逝的?”齐王妃拉着李恪问。
“几天前,娘生下弟弟后就就……”李恪带着哭腔说。齐王妃替李恪擦掉了泪水,然后抱起了李愔,说:“这两孩子,我来照顾,你给其他人照顾,我不放心。”
李世民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回忆到此结束了,回忆越多越伤神。人一旦老了就喜欢回忆。李世民叹了口气,看了看李愔,心想,自己把孩子打成这样,吉儿一定会气疯了吧!?不过,这孩子也确实把自己给气得七窍生烟,不像李恪那样成熟稳重,但是,正因为李恪像自己,所以他更担心,因为他什么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而李愔则是率性的小孩子脾气,虽然难以控制,但是却清楚他所想的。
看见李愔奶娘一直在他床边,坐立难安,李世民就问,“赵香儿,朕把愔儿打成这样,你恨朕吗?”
听到李世民向自己问话,赵香儿,也就是李愔的奶娘吓了一跳说:“公主若在世,岂会让这孩子受委屈。”
李世民刚刚想说话,就看见李愔动了动,原来李愔已经醒了过来,但是每动一下,就感觉背脊一阵阵痛,于是嘴里就不清不楚地说道,“痛,痛……”
奶娘见状,赶紧叫人拿水来,毕竟躺了这么久,肯定是缺水了。然后就帮助李愔翻身,李世民也过来帮忙扶住了李愔。但是每动一下,都会扯到伤口,所以,李愔一直不清不楚地说;“痛,痛……”
说多了,自然就清楚李愔说的是什么了,于是,李世民就过去,扶住他,不让他的背碰到,然后奶娘才喂了水,之后又昏昏睡了过去。
直到晚上,李世民才离开,顺便也把一直在隔壁嗨的高阳带走。这才让郑薇也有机会昏昏睡过去。
☆、第十一章
因为临近过年了,所以高阳也不怎么跑过来了,不过李恪倒是天天往李愔那里跑。而郑薇也是在期待在大唐过的第一个年,因为她的父母已经回荥阳了,所以她只能在蜀王府过了。虽然蜀王李愔一直都在房间里,但是过年了,全府上下还是都热火朝天地准备着。所以形成了一个天一个地的差别,李愔房间里是沉闷的,而房外是好不热闹的。
好不容易等到了除夕的晚上,郑薇听说这大街上有一种活动叫做驱傩,早早的就带着小雁到大街上去了。街上很多人都脸上戴恶鬼面具的人们,在街上一路又唱又跳,好不热闹,听说还要跳到皇宫里给李世民他们看呢!但是郑薇确实挤不过去,只好回蜀王府了。
一回到王府,郑薇就发现庭院里烧着一堆火,问了才知道家家户户都要点的,叫庭燎。然后很多人围着这火堆跳跳唱唱,好不热闹,而在不远处摆着些食物,供府里的人狂欢,毕竟大过年的。而郑薇二话不说,不顾自己女主人的身份也加进去狂欢了。
不一会儿,郑薇就看见李愔穿着厚厚的皮衣坐着步撵出来了,旁边跟着奶娘。“叩见大王。”大家都停止了狂欢,行了礼。
“都免了,大过年的,大家玩吧!”李愔兴奋地说道。然后就听见奶娘吩咐道,“快拿爆竹来。”爆竹?!我也要烧,郑薇默默地靠近了李愔,想蹭蹭爆竹来烧。
不一会,就看见几个人拿了一把一把竹子来,然后其中一人拿了根给李愔,李愔就兴奋地把竹子扔进火堆里,烧得噼里啪啦响。
“这不是竹子吗?爆竹在哪里?”郑薇不能接受地问。
“这就是爆竹啊!来,小薇你也来烧。”李愔说完又兴奋地扔了一根进去。这唐朝还没有发明火药啊,只能这么山寨地烧竹竿,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也算是增添了几分热闹。郑薇看见李愔烧得这么爽,心想,果然每个孩子心中都有玩火的嗜好。
然后,一些仆人拿了一些旧的扫帚,鞋子之类的东西也丢进火里,郑薇不解地问道,“这又是干什么?”
“回王妃,旧的东西不能拿出大门,要烧掉,才能令仓库不虚。”那个仆人解释道。
“六郎,爆竹也烧过了,该回去歇息了。”奶娘对着正在看着火堆傻笑的李愔说道。
“不要,自从我回长安之后,不,还没到长安,就一直躺着,现在这时候,兄弟姐妹们都在宫里彻夜狂欢呢!”额,这李愔真的是回长安后,第一次出房门,虽然郑薇也有责任,不过,她现在认为是李愔自己倒霉,还拖累自己。
“但是,六郎啊,等你彻底好了,随便你怎么玩闹。现在先回去吧。”这奶娘也是难做。
“是呀,难道你背上的伤好了?”郑薇也来帮腔。
一提背上的伤,刚刚还在看着火堆傻笑的李愔,瞬间就觉得背上的伤隐隐作痛,然后就趴在步撵上说:“痛,痛……”奶娘一见李愔喊了起来,赶紧招呼几个人把他抬回去。郑薇则目送着李愔离开,心想,打得那么惨,怎么可能几天就好了,看来他的神经不是一般的迟钝,不提他都没发现。
接着,郑薇就跟着大家在守岁,突然街上“铛铛”钟鼓齐鸣,子时到了,也是新年到了,大家就互相拜年,说一些吉祥话,郑薇只会说恭喜发财,后来她发现自己说的好低俗,这唐代人根本没听说过,于是就偷了别人一句,反反复复地说。最后,郑薇也是累了,就回去睡觉了。
清晨,郑薇刚刚醒过来,刚想去长安街上再凑凑热闹,就被匆匆忙忙叫到李愔房间里。原来昨晚,李愔终于发现自己都没得出过房门玩过之后,大年初一就闹小孩子脾气,不肯吃饭。李愔像乌龟一样趴在床上,用被子盖过了头,任凭奶娘在旁边苦苦劝说。
见状,郑薇就走到床边说:“大王,我们讲故事吧。”刚刚说完,唰的一声,李愔就冒了个脑袋出来,一脸兴奋地说:“好啊,你把这西游记给我讲完。”
“但是,我刚刚起床,还没得用膳,肚子饿得没力气讲话了。”
“那你就在这里陪我吃这开年大餐吧。”李愔看了看奶娘说道。大餐!这些皇子真是暴殄天物,有大餐吃还在闹脾气!郑薇赶紧过去扶着李愔下床到餐桌前坐下,然后自己也一本正经地坐等上菜,吃大餐咯。
只见仆人先端上了一壶酒,然后给各自倒了一杯。“小薇,你比孤小两岁,你先喝这屠苏酒吧。”李愔一脸期待地看着郑薇,就像那天他看着郑薇喝药一样。
“这酒还得论岁数喝呀?”郑薇觉得还是推脱一下吧,看李愔的表情就知道这酒味道不好。
“小者得岁,先喝酒来庆贺,老者失岁,所以在后面饮。”奶娘解释给郑薇听。
郑薇听了之后,觉得这些习俗挺好玩的,就一口喝了下去。果然不好喝,咸涩苦辣的。表情也就变得痛苦了。
“哈哈……”看见郑薇痛苦的表情,李愔得意地笑了。“六郎,接下来到你喝了。”然后就把酒杯拿到李愔前面,李愔一手接了过去,仰头就喝完了。“好辣……”说完,眼泪就掉下来了,奶娘赶紧帮他擦眼泪。郑薇是来自现代的,她是能吃辣椒的,想不到李愔居然不能吃这一点点辣,就哈哈大笑起来。
“奶娘,你也得喝。”然后李愔就倒了一杯递过去,奶娘笑了笑说:“我又老一岁喽。”然后就接过去,一饮而光,表情自然到不能再自然,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接着,仆人就端上了一盘青青绿绿的菜上来,郑薇一看,惊呆了,居然是她最怕的大蒜,小蒜,韭菜,油菜,还有最可怕的被现代人议论纷纷的香菜。郑薇看向李愔那边,发现他也正在愁眉苦脸地盯着这些看。
“六郎,乖乖地把这五辛盘吃掉,可以发散五脏郁气,身体健康。”奶娘在旁边催促道。
而李愔则是看向郑薇,这眼神,郑薇懂,于是郑薇就鼓起勇气,拿起盘子,扒啦几下就把一盘子扫进自己嘴里,什么怪味道都有,吃完了以后,郑薇觉得自己的味觉系统已经彻底地让唐朝的开年大餐给毁了,感觉不会再爱了。
李愔被郑薇的表现惊呆了,想不到她居然一盘子,几口就吃完了。心想,这女子也太狠了吧。李愔只得拿起筷子,每种吃几根,就推开到一边去。咦?原来可以不用吃完的啊!郑薇心里在流血,而肚子已经不能再承受这些五辛盘的痛苦了。
不是不用吃完,而是李愔耍性子,奶娘也知道李愔能吃几根算是不错了,所以也不追究了。
接下来,仆人拿着一坨坨麦芽糖上来了,李愔看到糖,脸上终于露出喜色了。但还是,先拿到奶娘面前,说:“奶娘,你先吃。”奶娘也不推辞。
而吃多了现代糖果的郑薇,这糖确实不太进她的眼。吃了糖之后,总算上了热气腾腾的饺子,这才让郑薇感觉到过年的气氛,于是就狼吞虎咽起来。
吃完饺子后,又上了一些精美的点心。让李愔和郑薇都是吃撑了。李愔吃饱了之后就懒洋洋地对郑薇说:“讲故事吧。”
“刚刚吃饱,你也得让我休息一下吧。”郑薇抗议道。然后就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休息。
然后才回到床上,李愔趴着,郑薇坐着讲故事,讲到正精彩的时候,一个宦官进来了,打断了郑薇说:“蜀王殿下,陛下喜庆新年,特地赏赐金子五百两,银子……”宦官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李愔扔了一个枕头过去,哐的一声,这个瓷枕就碎成一地的,宦官刚刚反应过来,又被李愔一句“滚!”吓得屁滚尿流地退了出去。
宦官走后,李愔还是气呼呼地看着门口,然后才回过头对郑薇说:“你继续讲。”郑薇一听,不敢怠慢,立刻开讲。这些皇子皇孙的脾气,自己还是不要碰刀口。
☆、第十二章
讲到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李世民带着一群儿女过来了,阵容很强大,有吴王李恪,魏王李泰,齐王李佑,越王李贞,晋王李治,高阳公主,晋阳公主。“叩见陛下。”郑薇赶紧行礼。而李愔瞬间就把被子扯过头,躲起来了。
“都起来吧。”李世民径直走到李愔床边,说:“装到什么时候?”而小晋阳和高阳都跑过去说:“六哥,我看见你咯,快出来吧。”
“哈哈,六弟成缩头乌龟了。”齐王李佑取笑道。话音刚落,李愔就伸出脑袋说:“五哥你才是乌龟。”
“好了,今天是新年,兄弟几个就不要吵闹了。”李恪出来管住这些弟妹了。
“你又在乱发什么脾气?居然把朕派来的人给吓跑了。”李世民追问道。
“托耶耶的福,我这次回到长安以来,都没得外出玩过,到现在还得趴在这!”李愔愤愤不平地说道。
“哈哈,原来还在为那顿鞭子生气呀,让耶耶看看伤口。”说罢,就伸手过去扯开被子,看见已经结疤了,就说:“再过个几天,就好了,到时,随便你玩闹。”
“哼,说得倒容易!”李愔看来还是气没消。
“那你想怎么样?在打你之前可不是朕让你躺在床的。”李世民看了一眼郑薇说道。郑薇心想,干嘛扯上我,还要在李愔生气的时候扯上我!
李愔好像也想起了之前的那宗事情了,但是嘴上还是不服地说:“反正我不管,元旦了,兄弟姐妹到处玩,我却得趴在这。”
“朕今天早上也赏赐钱财给你了,而且朕也把这郑姑娘也赏赐给你做王妃了。”李世民一脸坏笑地说。
“哈哈,倒霉六,恭喜你呀!”齐王李佑首先取笑道。
“六哥,恭喜你这王府终于有个女主人了。”高阳也凑热闹。
剩下的都是一阵欢笑,看热闹,除了郑薇以外。郑薇被李世民拿来当挡箭牌使了,还能高兴起来么。
李愔果然被逗生气了,说:“李佑,谁是倒霉六!什么王妃?!我都没碰过呢!”李愔觉得自己冤死了,掉进河里不说,醒了过来还多了个王妃,然后又吃了一顿鞭子。
“哈哈,众兄弟犯错的不少,只有你被打,还打得这么惨,不是倒霉是什么?看来你又顶撞大人了吧!”李佑一脸坏笑地解释了一番。
“过几天,你伤好了就赶紧和你的王妃圆房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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