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顿时瞪大了眼睛,李愔兴奋地问,“这鸟儿会说话?!”
“是呀,两位客人,这可是我们几个在山里找到的。”那个把李愔他们俩带过来的男子率先向李愔解释。
“看着模样,也不像是鹦鹉啊?”郑薇怀疑地看着这不知名的鸟儿。而这鸟儿为了证明自己吧,不停地在说一些吉祥话。李愔看这鸟的眼神越来越疯狂了。
“这鸟多少钱?”李愔还是要买了。
“不多,一百五十贯钱就可以了。”那个男子看着李愔说道。
“也不贵,我买了。”说罢,李愔就拿起自己的钱袋,刚刚想付钱。郑薇就拉着李愔的手,说:“六郎,慢着!”然后又看向拿着鸟一直不说话的那个人说:“你会腹语吧!刚刚这鸟儿嘴巴都没有张开,就说话了!”
此话一出,那三个人的脸色都是一变。“什么是腹语?”李愔还是不解地问。郑薇白了他一眼,说:“就是有的人可以不张嘴说话,从腹部发出声音来。”
“你的意思是,这鸟儿根本就不会说话!是拿着鸟儿的人说话!”李愔恍然大悟。
“咳咳,这位客人,你不要信口开河,这鸟儿是货真价实的,你不要怀疑这世界,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那个人还是不放弃地说。
“无奇不有?就连鸟儿都可以不张嘴就说话?”郑薇继续拆穿他们。
“这,你们快点掏钱买了!”说罢,那三个人都掏出了一把明亮亮的匕首。郑薇被吓了一跳,这买卖不成仁义在嘛,说翻脸就翻脸。还没有待郑微反应过来,李愔就一把把她扯到后面,然后拔出了挂在腰间的刀,一脸凶神恶煞地看着那三个人,恶狠狠地说:“连本王都敢骗!活得不耐烦了吧!”
那三个人看见自己的匕首在李愔那把一米多长的刀面前,就像玩具似的,而且看见李愔那副要吃人的样子,也是被吓到了,丢了匕首拔腿就跑。
而李愔好像预料到他们会跑一样,伸出一条左腿来,想把他们给绊倒。却不料,那个跑前面的人却一脚踩中了李愔的小腿,然后才重心不稳,摔在地上,而后面的两个人也是刹车刹不住,撞到前面的人身上,一瞬间,三个人都“哎哟”摔倒在地。而李愔则丢了刀,双手抱着自己的左脚,单脚跳来跳去,一脸痛苦地喊:“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郑薇赶紧上去,关心地问,“怎么回事?快去看大夫吧!”说完,就想拉李愔走。但是,李愔却没有动,而是发飙了一样,冲着地上的三人拳打脚踢。李愔还边打边喊“叫你们骗人!还踩我腿!我打得你爷娘都认不得!”而那三个人在地上只能用手挡住要害,边喊“打人啦!打死人啦!”郑薇也拦不住李愔,也不知道李愔刚刚一脸痛苦地说自己腿断了是真是假,反正现在他可生龙活虎地打得可欢了。
不一会儿,就有几个巡街的武侯过来了,为首的那个远远地就喊“住手!”李愔愣是没有听到一样,依然忘我地打人,郑薇也不敢靠近,毕竟太血腥太暴力了。
三个武侯都到李愔身后了,李愔还是在狂揍那三个骗子。为首的那个武侯,只能从背后,用手扣住了李愔的双手,把他拖出来说:“有事就说,不要打人!”李愔打累了,也不反抗,只是还气呼呼地看着地上的几个人。
地上的三个人看见武侯来了,都大喊“这外乡人打人了,还想打死我们!官爷们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而其中一个还边哭边抱着那个为首的武侯的大腿,眼睛都肿得睁不开了,还痛哭流涕的。
而这时,郑薇已经到李愔旁边,说:“够了,够了,都打成这样了,就算了吧。”李愔似乎也解恨,就拉着郑薇想走,却被武侯拦着。为首的那个又说:“请两位留步,打了人就想走?跟我去县衙里走一趟吧。”
“他们三个是骗子,想骗我们的钱。”郑薇解释道。而那三个骗子立刻说道,“冤枉啊,我们是买卖不成之后,才被他打的!”说罢,哭得更欢了。而围观的群众也都是纷纷指责李愔和郑薇。
“你们是袒护自己人吗?”李愔没有理会那些指责,而是问了那个为首的武侯。
“我等绝不袒护任何一方。”那个武侯一脸坚决地回答。
“那为何任由这些无赖骗取过往的外乡人的钱财?”李愔继续追问。
“我不知道此事真相如何,但是这几个人还没有人报案说他们骗取钱财。”武侯解释道。
“哦,那我现在就报案!”李愔一本正经地说。
“那你们现在就随我去县衙,让县令裁定。”武侯说完之后,就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愔就拉着郑薇走,刚刚走两步,李愔就蹲在地上说:“小薇,你看看我的腿是不是断了?”说罢,就拉起裤腿,发现左小腿上有一块淤青。郑薇就生气地说:“刚刚你还打得这么爽!现在又发现腿断了?!只是瘀伤,不会断的!”
“刚刚太生气了,就忘记腿痛了。哈哈,既然不会断,那就去县衙玩玩吧!”说罢,又站了起来,郑薇就扶着他。那三个骗子看到李愔瘸着腿都要去县衙告发他们,都惊慌了,纷纷说:“不用去县衙麻烦县令的。”“你叫他赔点钱财就行了。”另一个也接着说道。
李愔回头一瞪,就拽着其中一个的衣服一拐一拐地拖走了,武侯看见李愔瘸着腿还这么坚持,于是也拖了另外两个走去县衙。
☆、第二十章
还好,弘农县县衙离此并不是很远。李愔一到公堂,二话不说就坐在记录文书的那个位置上,其中一个武侯叫他起来,李愔摸着腿说:“我瘸着腿都帮你们把犯人拖到这了,难道还要我站着!”武侯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反正县令也没到。而李愔又拍着自己的大腿,对郑薇说:“小薇,你要不要坐在我大腿上?”郑薇白了他一眼说:“不用客气,你自己坐吧。”
等了好一会,县令才从后面走出来,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一看到李愔坐在文书的位置上,就大吼一句,“大胆狂徒,还不快下去跪着。”
“我腿断了,等我告发这几个骗子就走,不占你们位置。”李愔不为所动地说。而这时,那三个骗子都跪在下面,顶着个猪头,连连叫冤。
“你这样是藐视公堂!还有你,也要跪着!”县令指着李愔旁边站着的郑薇喊道。
李愔不耐烦地说:“别管这种小事了,审案要紧。”旁边的郑薇也是点头赞成。
“本官做事还要你教吗?再这样下去,就先拿你们两开刀。”县令也是被气得。
“不就审个案吗!?啰哩啰嗦!你不审,孤就替你审了!”李愔说罢,就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块鱼形状的金块,这县令一看见,金色的鱼符,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眼前这少年就是新上任的虢州刺史蜀王了。在唐朝,鱼符就是官员身份证,而三品以上的官员才能用黄金制造的鱼符,在整个虢州,也只有李愔这个亲王是正一品了,其他的官员都没有三品以上,毕竟这里是地方官,大鱼都在长安呢。
“臣叩见大王。”县令率先到了李愔面前,跪了下去行礼。李愔也没叫他起来,而是在郑薇的搀扶下,一拐一拐地走到县令的位置上坐着。坐舒服了之后,才问,“你就是弘农县令?叫什么名字?”
“臣就是弘农县令,陈玄。”县令恭恭敬敬地回答。
“陈玄,你现在就给孤看好了!你的效率太低了,孤教你审案!”李愔说完了,还指挥郑薇去文书的位置坐,说:“你也看看孤审案的英姿!”
郑薇无奈地说:“你别在公堂上胡闹,人家以后还要开门做生意的。”李愔却假装听不到这句话。
“你们几个骗取外乡人的钱财,认不认罪?”李愔看着下面跪着的几个人说道。
刚刚一直在喊冤的几个人立马异口同声地说:“我们认罪!大王,我们知错了!”那三个骗子看见县令都毕恭毕敬地向那个少年叫大王,就已经知道了眼前的少年肯定就是新上任的蜀王,他们前几天就看见蜀王的车驾到了刺史府,却没有想到新面孔的外乡人,就是几天前刚刚到这上任的蜀王。他们也是倒霉,所以二话不说就认罪了,怕李愔再打他们一顿。
“这,这就认罪了?”李愔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几个骗子。
“大王,我们认罪,求大王大人不记小人过。”几个骗子又重复了一遍。郑薇则一脸看热闹地看着李愔,审案的英姿!一下子就招了,哈哈,看你还审。
“陈县令,看看,这不就审完了吗?”李愔还是镇定地说道。
“大王英明神武,臣受教了。”这陈县令也不忘拍一下李愔的马屁。
“那你就按律处置这几个人吧。孤就先走了。”说完,就招呼郑薇过来扶着。
“臣恭送大王。”县令松了一口气,总算送走这个蜀王了。
但是,李愔一走到门口,就不动了,郑薇不解地问,“怎么了?”李愔没有回答,而是回头对陈县令说:“给孤找个步撵来。”陈县令赶紧地去吩咐左右,忙活了一会,才把李愔送走。
回到去之后,李愔和郑薇都被奶娘给说了一顿。“你们两个,一个是王爷,一个是王妃。就这样一个侍卫不带。就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奶娘气呼呼地说。李愔和郑薇都点头应许,不会有下次。毕竟李愔是她一手带大的,所以又只能教训郑薇说:“你身为王妃,不好好管束大王,还大清早就找大王出去胡闹。”
郑薇也不敢反驳,就任由奶娘不停地责骂。最后,奶娘自己也骂累了,才作罢。而整个过程,李愔只是看着偷笑。所以,郑薇离开房间的时候,白了他一眼。
就这样过了一两天之后,李愔又闯进郑薇的房间,而郑薇正在和小雁,小桐玩飞行棋。“快换上男装,跟我去打猎。”李愔又开始催郑薇。
“你腿好了?”郑薇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说。
“只是瘀伤,又没有伤到骨头,一两天就好了。而且这期间,我也没有闲着,已经打听好了,秦山那里猎物多。”李愔兴冲冲地说道。
“你就这么喜欢打猎?”郑薇不明白他的兴奋劲哪来的。
“天天吃羊肉,牛肉,你不厌吗?打一次猎,可以吃很久的野味。”说完,李愔自己都吞了一下口水。
一说到吃的,就戳到郑薇的痛处,这唐朝确实是食物太单一,因为这北方都是游牧为主,而李氏皇家本来就有游牧民族的血统,所以,基本都是以牛羊为主,而唯一让郑薇感到安慰的就是,唐朝盛行喝酸奶,还是自然发酵的。
于是,郑薇也是振奋起来了,赶紧换上男装。这两个吃货!
准备妥当之后,郑薇就和李愔走到前院去,郑薇发现,这大院里站这几百号人,还有马。郑薇弱弱地问李愔,“这是去打猎还是去打土匪?”
李愔白了她一眼说:“打猎啊!这点人还不知道够不够,因为不能找许典军的人马来。”
听了之后,郑薇也是无语了,难怪打个猎都会被人家参几本奏折。这确实是劳民伤财啊!郑薇骑上了李愔买给她的马,因为是棕色的,让郑薇想起自己曾经养过一条棕色的泰迪犬,所以,就把她的坐骑取名泰迪,为此,还被李愔取笑了。
就在李愔他们准备出发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跑到李愔的马前,说:“大王你才刚刚到虢州,就去打猎,劳民伤财,使不得啊!”
“许典军,这早打晚打都是要打猎的,你给孤让开。”说完,李愔就绕过许典军,骑马出去了,而后面的人也是紧紧跟着李愔。最后只剩许典军一个人在前院里叹气。
到街上之后,因为有行人,所以,就让一些人在前面开道,李愔和郑薇都在队伍中间,不快不慢地走着。而典军李讯也跟在李愔旁边,除此以外还有李诀,李谓他们几个。郑薇也看得出来,典军李迅是李愔的人马,李诀他们几个名字带言字旁的应该是李愔的亲卫。
一到山脚下,李讯就指挥这些人马组成一个包围圈,把一个林区都围了起来,然后还敲锣打鼓地把这些猎物吓到往包围圈中心里跑。然后再把包围圈渐渐缩小,这效率确实是高!但是也得人多,所以也只有李愔这种贵族子弟才有这样的资本,其他那些个体猎人,就得靠运气了。
突然几声狗吠,把郑薇吓到了,回头一看,有两个人牵着两条气势汹汹的藏獒向李愔走了过来,然后在李愔身旁就停止了。“小薇,你看,这就是我养的两条猎犬,鼻子可灵了。”李愔向郑薇献宝似的。
“这不是藏獒吗?你哪里弄来的?你不怕它吃人吗?”郑薇担心地说。毕竟她看惯了现代的宠物狗,这藏獒看起来就不像是温驯的。
“这是吐蕃进贡的,很听话的,只要驯犬师下命令,就会服从命令,而这两个训犬师服从我的命令。所以,你别惹我生气哦。”李愔解释道。
郑薇不敢再反驳了,不过内心却在默默地鄙视,人仗狗势。
李愔他们一路慢慢地骑马前行,林子里的鸟儿都到处飞,一些野兽的叫声也可以听到了。随着包围圈越来越小,一些野兽就已经出现在面前了,李愔也不含糊,开弓放箭,一气呵成,而且也是百发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