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汝丹抱着两手忍不住笑起来。
没想到，堂堂神界战神，外表冷酷，严遵天规，内心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赖啊！
“喂，你喜欢关着脚吗？”李止卿目光瞄着她洁白光溜溜的小脚丫问。
莫汝丹低下头，脸色露出尴尬。
出了李止卿的屋子，莫汝丹终于找到自己的房间，索性换了一身干净贴身的青衣，推开门呼吸着梦昙花的香味。
“娘子，你身子好多点了吗？”在莫汝丹对面的屋子，住着的是一对夫妻。
现在相公扶着脸色病态的妻子坐在院子里面，观赏着外面的梦昙花。
“咳咳咳……我没事！”女子手捂着胸口，轻咳几声露出温柔的笑容。
她长得不是很美，却甜美可人。
“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男子坐在椅子上，低头沮丧地说。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跟你在一起，我不悔。”女子望着梦昙花，脸上带着幸福。
她回忆着两人的相遇，最终他们如愿在一起了。只是……她命短而已。
莫汝丹凝望着这对夫妻，其中的道理也明白了几分。
那个男的，是一个妖。女的，是一个凡人。妖人在一起，终究没有什么好结果。生生相克，最后害的还是那个女的。
也许，这就是他们最后的结局吧！
莫汝丹不由得感叹一声，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多了一种难过，却有所领悟的感觉。
“莫汝丹，你发什么呆呢？”李止卿坐在椅子上，左手撑着桌子，嘴巴叼着一根筷子说。
莫汝丹这才回过神来，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了啊！
“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发生什么事情了？”李止卿眉间微皱，给他天生拥有一双凝望眉上增添忧郁之色。
莫汝丹望着他，第一次觉得，除了莫言殇之外，这个人长得真的很好看，怪不得神界的仙女们都很喜欢他呢！
“又游神了？快点回来吧！”李止卿张开手掌，在她面前挥动。
“滚开！”莫汝丹黑着一张脸，脾气就跟野猫一样遇谁就抓。
“凶巴巴的！”李止卿坐回原位，将咬在嘴巴里的筷子拿出来，戳着碗里的面条。
莫汝丹沉默，拂袖坐在他对面，跟他在同一桌。
其实自己为什么性情大变，对他凶巴巴的呢？明明，他没有错啊！
“诶！别总是发呆好吗？这样我以为你的灵魂不在身体里面。”李止卿担心地说。
担心她，这是第三个人这样对她了。
莫汝丹点头，朝着忙活的店锅锅说：“小二，给我一碗阳春面！”
“好咧！”店锅锅跟店麻麻是一个印子刻出来的，还是店麻麻的儿子呢！
“没想到魔也吃东西啊！”李止卿吊儿郎当地说。
“神也一样吃东西啊！”莫汝丹从竹筒里面抽出筷子道。
“好吧！”李止卿只能笑笑回答。
“公子，你的面来了！”店锅锅左右手端着热乎乎的碗放在她面前道。
莫汝丹将放在面前的碗拉进，用手中的筷子夹起面条吃起来。
“没想到你吃东西的样子，别有一番风味。”李止卿手托着下颚说。
“神界之人都跟你一样，那么无赖吗？”莫汝丹将口中的面条吞进去道。
“切！不要说神界好不的啦！等下吃完，比武去！”李止卿敲着碗说。
莫汝丹犹豫，最后点头说：“成，既然你想一战，我奉陪到底！”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绝对不能食言啊！要是食言的话，我带兵攻打魔界，誓必把你挖出来！”李止卿脚踩着板凳，乐呵呵地说。
原来，答应一个人的事情，能够让人开心。
这点，自己学到了。
干爹的话，真的很有用呢！
莫汝丹低笑，埋头将碗中的面条吃完。
一个时辰后，风吹叶落。
在六界客栈门外，出现一个偌大的比赛场。
有两条身影站在上面，一人手中握着一把普通的剑斗志飙升地看着她。另一个人则是负手凝望，嘴角总总是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容。
俊美之人，总是会吸引多人的关注。
“让让让！”
“诶！不要挤啦！”
“你这人啊！”
“谁，谁摸我屁股？”
“是哪个淫贼摸我的波波，我要杀了他！”
台下人众多，就算发生女子被吃豆腐的事情，也是很难抓到人。
妖王躲在台下的角落，捂住嘴巴偷笑。
哇塞！今天运气真的是好的没话说。摸胸又摸屁股，不枉费我活在这个世上啊！
026 心动一刻
妖王美滋滋地想着，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她怎么会在上面？
想着，目光移到莫汝丹对面的人身上，这一看，他那双眼睛睁得很大，几乎眼睛就要掉出来了。
“咳咳咳咳……”还没说话，就被口水给呛到了。
莫汝丹寻着那个声音，看到了被口水呛得满面通红的妖王。
“开始吧！”李止卿兴奋地说。
“好！”莫汝丹点头，抬起手，一条树枝就出现在手中。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李止卿从腰间将普通剑拔出来的时候，看到莫汝丹的动作，面带怒气地说。
“比武，根本就不需要介意自己拿的是什么。只要能力强，人剑合一。空手打斗，也可以化手为剑。”莫汝丹说着，挥动手中的树枝。
李止卿看到，莫汝丹每一次挥动树枝的时候，那树枝上露出灼眼的锋芒。
这就是她说的人剑合一，以树化剑的道理吗？
若是这样，那就是自己的无知了！很好，这个对手，果然没有看错。
李止卿大喝一声，拔腿一个箭步，就出现在莫汝丹面前。
莫汝丹依旧纹丝不动，眼睛微微一动。
在剑气袭来的时候，握紧手中的树枝，朝着剑气的方向刺去。
“叮”的一声，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又出现在半空，在半空似流星的速度，又飞回地面。
两条身影不断打斗着，一下消失一下出现，惹得周围的人连连叫好。虽然两人压制而来力量，但剑法却是非常地精辟。
“汝丹加油加油！噢噢噢噢，把那个神界的混蛋打得落花流水的！”妖王坐在桌子上，举起手一脸恨铁不成钢，又焦急万分地吼。
正在打得火热的莫汝丹落在舞台上，脸上也带着喜气。可是被妖王突如其来的话惊吓得停顿。正好李止卿的剑就朝着她的头刺来。
“小心！”李止卿皱眉，想要收回剑已经来不及了。
莫汝丹毫不犹豫，整个人蹲下来，正好那把剑将莫汝丹头上的发带挑断，落了下来。
周围，一切安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没事……吧！”李止卿回过神询问她的时候，彻底呆住了。
青发凌乱飘动，翘动的睫毛扑打着，白皙无暇的皮肤，抬起的脸蛋，卧蚕眼俯视着李止卿，看起来楚楚可怜，又特别地无害。
“扑通——扑通——”李止卿伸出手按住胸膛，低下头皱着凝望眉，心中疑惑。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心像是漏了节拍一样，扑通扑通地跳呢？
李止卿转过头，眼睛偷偷看着已经站起来的莫汝丹。眼睛再次看去的时候，脸颊出现了不寻常的红色。
莫汝丹伸手摸摸自己披散的青丝，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满不足了。
算了，反正自己也没想要瞒住他。
“我走了！”莫汝丹说完，跳下比赛场离开。
“哇！汝丹，给我看看你的小内内呗！”妖王跟在她身后穷追不舍地说。
“想让我再踹你一次吗？”莫汝丹的话，瞬间让他沉默下来。
人海，将他们两人淹没。
李止卿终于回过神，立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人群渐渐走散，蹲下来的李止卿抓着头，看到掉在比赛场上的一条被他挑断的发带。
弯腰，伸手将发带捡起，放在鼻尖一闻。
“原来，她是女的啊！”李止卿露出洁白的牙齿，望着六界客栈说。
当自己知道她是女的后，发现，自己的心很开心。
朝着自己屋内走去的莫汝丹，正好又看到在走廊端着一碗热乎乎的药的男子走过。
男子匆忙走过，经过妖王的时候立马跪下来道：“贱民蛇昌叩见妖王！”
“果然是妖！”莫汝丹小声地说。
“起开吧！”妖王假装正经，挥手说。
“谢妖王！”蛇昌端着药起来，看了看莫汝丹，也跪拜下来说：“贱民不知道您就是尊者大人，没有向你行礼请恕罪！”
莫汝丹望着他一脸诚恳的样子，又从对面的房子传出咳嗽声，皱紧的眉毛松懈下来道：“下次定不轻饶！”
“谢尊者大人！”蛇昌很开心地站起来，转头望着屋内正在咳嗽的妻子眼神中露出担心的神色道：“妖王，尊者大人，若是没事的话，那贱民就先行告退了！”
“慢着！”妖王凝望着屋内的人，语气沉重地对蛇昌说：“你跟凡人成亲了？”
“是！”蛇昌立马下跪，他知道，他已经违反了妖界的规矩。但是……
“妖王，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请不要拆散我们。我已经做好脱离妖界，到六界客栈生活的准备了！一定，一定不会拖累妖界的！”蛇昌苦苦哀求地说。
“笑话，区区一条千年蛇妖，也能够影响整个妖界么？你以为妖界是吃软饭的吗？”妖王嘲笑地说：“给你一条忠告，就算本王不追究，也有其他人会饶不了你们的。
况且，你觉得你跟她有结果吗？别到时候一切来不及的时候，才明白过来。”
“是……”蛇昌低头，咬牙切齿地说。
原因，他何尝不知道呢？只是，他们的爱太深，彼此都不想放弃彼此。若她离去了，那么他也不会有任何活下去的念头。
“走吧！”妖王看着蛇昌，想起自己曾经也有过一段这样的爱情。只是到头来，还是一片空白！
莫汝丹第一次从妖王的眼神中，看到了悲伤。
他也经历过一段像这样的感情吗？
“波波，波波，波波！”妖王两手慢慢靠近莫汝丹前面的凸起，嘴角挂着口水说。
“滚开！”莫汝丹挥掌，直接将他拍飞出去。
刚才还觉得他像个人样，现在色鬼的本性就露出来了，真的是！
莫汝丹抓抓自己的青丝，拔腿就朝着屋内走去。开门那一刻，她转过头看着对面屋内的一对夫妻。
他们，能够走到一起吗？
027 人妖相恋
“咳咳咳咳……”余凝躺在床上，手拿着手绢捂住嘴巴猛烈的咳嗽。
“娘子，药来了，趁热喝吧！”蛇昌端着药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对着面色更加苍白的余凝说道。
余凝点头笑了笑，由蛇昌亲手端药，一勺一勺喂着她。
药中的苦涩，让余凝皱紧了眉毛。
“良药苦口，多喝点吧！”蛇昌见她痛苦的样子，将含在眼中的泪水逼回去。
“嗯！”余凝点头，一口气将药喝进去。
“娘子，我是妖，你是人，跟我在一起，害苦你了！”蛇昌将空碗放在大腿上，低头沮丧地说。
“不管是人还是妖，都一样！只不过，妖比人还多了，至少想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拐弯抹角。就因为你的才情让我对你不离不弃，这一切是我自己找的，我不怪你。也请你不要再自责下去了，好吗？”余凝冰冷无力的手，搭在蛇昌上，这让蛇昌内心更加痛苦起来。
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她好转呢？哪怕，是要自己的命！
“想什么那么入神呢？”余凝低头问。
“没有，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外面空气不错，老是呆在这里很不好！”蛇昌笑了笑说。
“嗯！好。”余凝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她知道蛇昌的内心很痛苦很难受。
两人的心相连，都能够感觉到彼此的痛。
扶着满面病态的余凝走在花海中，蛇昌弯下腰，摘了一朵梦昙花，将它变成一支玉簪的样子道：“娘子，我为你插上吧！”
“嗯！”余凝露出害羞之色，低下头，让他仔细地将玉簪插在她头上。
“真美！”蛇昌笑容灿烂地说。
“又夸我了！”余凝躺在他怀中说。
“不夸你，难道你喜欢我夸别人吗？”蛇昌笑了笑道。
“讨厌！”余凝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气。
“阿弥陀佛~孽缘啊孽缘！”在夫妻俩甜蜜拥抱的时候，一个戒疤秃驴身披袈裟，手拿金钵，手持法杖站在梦昙花中，显得特别煞风景。
“了智大师，你从嵩山远道而来，又苦苦追寻我们不放，这又是何苦？难道不能成全我们吗？”蛇昌抱着怀中的余凝苦苦哀求地说。
“人，妖本来就不能在一起。硬要在一起，最后害的还是凡人。你看看你娘子，因为你，变成什么样了？若是你们二人皈依我佛，让佛法度化你们，那么就会化去一切灾难。”了智声音平淡如水，以慈悲为怀的眼光注视着他们说。
“什么皈依我佛，那么我们是不能在一起了！”蛇昌很希望她好，但是就是不愿意离开她。
“是！皈依我佛，尘世间的爱恨情仇都将化为乌有。曾经你的祖先，也修炼佛法，现在成为菩萨。这种光荣的事情，你也可以继承下去的。”了智不紧不慢地说。
“不要，我就是要跟余凝在一起，谁也不能才散我们！”蛇昌愤怒的时候，身上的戾气就会更加严重。
“相公，相公！冷静一下，冷静……咳咳咳咳……”余凝承受不了蛇昌的力量，胸口一闷，狂吐出一口鲜血。
“娘子，娘子，对不起，对不起！我答应过你，不再动怒的！只是……”蛇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