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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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辣女-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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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却听陈氏趴在屋顶喊:“春茶,熬药的灶火熄了!”
  接着便见春茶应声,又匆匆从右小间跑了出来,进屋看火去了。
  春花抓着扶梯的手都抖了抖,虚晃了会才又站住,瘪红了脸,她许是没什么,倒是把陈氏吓的不行,见剩下的也没多少了,忙叫她进屋歇着。
  她这扭扭捏捏的回了屋,蹲坐在灶台前烤火,直到陈氏换了衣裳喊她吃饭了,才磨蹭蹭的上桌,见小麦冬没了,才想起似乎一早都没见着他呢,忙问陈氏:“娘,麦冬呢?”
  陈氏用筷头戳了戳她,斥道:“你这大咧咧的性子可是不行,日后就是有了万贯家财怕是搬空了你都不晓得。这嫁了人家可如何是好……。”又是数落了半顿饭的功夫才道:“你弟弟早上我就把他抱到你三婆家了。咱家这样也顾不上他,而且,你爹还得人照看着,你这又没好,”
  “啊!那家伙回来了!在哪呢?”春花顿时跳下凳子,四处张望,却没成想又被她娘敲了一记后脑勺,“刚说的礼数呢?都听哪去了!老说你怎么就是不明白!那是你爹,什么‘那家伙’,日后找了婆家可不得被数落死。”
  春花只好耷拉着脑袋乖乖听训,心里猜着那牛癞子应该是在右小间呢,实话,她真的恨不得这就把这人丢大街,日后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这都是只能想的,按现在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她们不认他了,哪怕他死外头了,都还有父债子偿压着她们,而且陈氏也不可能会不管。
  饭后,陈氏和春茶在右小间给牛癞子敷药,春花死活不肯去,就窝在灶前发呆,看着熬药的火,这还不知道这癞子又惹了什么祸事。
  她知道她一直在回避牛癞子的存在,恨他是不必明言的,但是要面对那人,就像是在剥开一切平和的外表,真正的去面对那种压抑的,没有出路一般的日子,而那牛癞子就是那吞噬他们希望的打不倒的恶魔。
  哒哒,一通急促的马蹄声渐渐近了,春花急忙跑了出去,就见一矫健的马拉着辆华丽的骚包车朝她们家疾驰而来,好在这阴冷的雨天不少人家都关门闭户,要不然这又得引出大新闻了。
  马车堪堪停在了院门外,驾车的壮汉扭头和车里说了声,又过了不大会,先掀帘下来了个灰布衣模样的小厮,撑开了把油纸伞,才又掀帘躬身请下了一身着宝蓝色绸缎袍子的男人,小厮恭敬的领着他进了院子。
  走近了春花才发现这男人不一般,脸上许是抹了不少细粉,白的像个戏子,柳眉杏目,樱桃嘴,是个美的有些妖异的男人。
  只见他惦着脚尖,一手用精致的绢子捂着嘴鼻,细步走了过来,陈氏也从右小间探出身瞧。
  那男人抬头只扫了春花一眼,便转身进了右小间,她也忙冒雨跑了过去。
  就见那男人立在那与他毫不相称的小间里,细绢紧紧的捂着脸鼻肆意的打量着,最终目光才停在了几张长凳木板搭起的床前,瞥了一眼瘫在床上的牛癞子,就转过头,眼珠一直在陈氏和春茶身上打转。
  见春花跑了进来,斗鸡似的拦在她们前头,眉都没皱,只是嫌弃的扫过她青青紫紫的脸,最后看着陈氏细声道:“我是镇上宜红楼的兰爷,想来你男人惹的事你也是知道些了。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一声,我宜红楼的男倌可不是那么好拐的!”
  兰爷挑着柳眉,接着道:“想来这一天都去了,人也不知跑哪了,我也懒的寻了,今早就到衙门给他销了户,这黑户的日子想来也不会好过到哪去,对一个小倌来说也是够了。但是嘛,”
  说着兰爷走到陈氏跟前,一把捏住她下巴,往上一带,粉脸贴近陈氏,戏谑的看着陈氏挣扎着惨白的脸,“你男人欠我一个人,怕是得偿清了才能活着了。呵,怎么,怕了?还是恨了?”
  看着女人眼里仍是澄清的冷,兰爷手上的劲更大了,直到她的脸渐渐蒙上悲痛,他才笑着甩开陈氏,却见自家小厮竟和两个小丫头打成一团,不禁拧着眉沉声道:“团子,你这是好玩吗?”
  “爷,兰爷,救我,这死丫头,啊!咬死我了!”团子使劲捶打着咬他大腿的春花,不过头发又是被春茶揪着,时不时腰还挨她掐了几把,疼的他是两头一通猛打,都快忙不过来了。
  兰爷却只是冷笑着扬声道:“你们以为打死我家小厮就不用赔了吗?呵,我实话和你们说了,你们爹在我宜红楼光是包男人就是欠了我二十两银子。借据都是压在我楼里了的,包括他昨个儿拐跑的人,哼,足足五十两银子,你们这又弄伤一个,那可倒好了,”
  兰爷抿着嘴笑道:“刚好赔我一双了。”
  闻言,春花是悲戚的松了口,就被团子一脚踹到了墙角,连春茶也破布似的被甩到了另一边,撞在了粮仓下。
  气汹汹的团子站了起来,攥着拳头,拎起春花还想在打一场,却是被他主子喝住了。
  团子只好丢下春花,又往她胸口补了一脚,朝她唾了一口,才狗腿的捡起伞,哈巴狗似的护着兰爷走了。
  “哦,对了,忘了提醒你们了,毕竟你们,也是可以逃的。兰爷我也是个好说话的,这欠我钱的也只有一个人,但这人的死活,我可就保不准了,想我兰爷怎的也是黑白两道都混的开的。得罪我的,呵,现在还没见着有还好好活的。”
  来去匆匆的兰爷,就像噩梦一般把她丢进了一个真实无比的阴暗世界,或者说这个梦一直就缠绕着她。
  春花蜷缩在角落里,那种无力感竟让她生出逃的心思来,或许睡一觉会好一些吧,她眯了眯眼,也许醒来后,她就会回到那个文明的二十一世纪,哪怕是回到那几个饿醒的早晨也好过如今。
  

  ☆、第十四章 娘跑了

  听着呼呼地风声,滴答的雨声,抱着湿润的被子,春花再次睁开了双眼,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潮湿的空气总让她觉得眼前水雾蒙蒙。
  话说上辈子她廖春梦都上了阎王爷生死簿了,还能柳暗花明,现在这区区五十两就能难道她牛春花啦!车到山前必有路,没路下车走着去。
  春花跳下床,闻着味到了厨房,见陈氏正翻抄着肥嘟嘟的五花肉,一旁菜篮子里还装着满框绿油油的茼蒿,又看着春茶正盛起的猪脚莲藕汤,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还没睡醒。
  刚想捏捏自己来着,就听见一清脆的童声道:“娘,二姐脸上有鞋印子。”
  陈氏扭头一看,也是乐歪了嘴,春茶也难得笑得直抖肩。
  某春花傻愣愣的摸了摸脸,看着满手泥灰,脸都绿了。
  原来下午的时候,挨了那团子泥鞋一脚,她的脸也留下了他粗暴的罪证,陈氏心伤的抱着她上床,泪眼朦胧也没细看,之后又忙着做顿好的,所以也没人给她收拾。
  春花舀了瓢热水,兑好,取了棉布,恨恨的扫了一眼窃笑不已的三人,用力的摸了把脸,却是疼的她龇牙咧嘴。
  这两天就打了两架,别的伤还来不及细瞧,她的脸却是伤的不轻,而且已经快到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出来的程度了。
  满脸青紫红肿,特别是今天挨的一脚,半边脸都红了,而且隐约还能辩出鞋的模样。
  一顿饭本来很丰盛,但是春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们娘三看着她就笑,麦冬刚才还直接喷饭了,气的她夹了菜就别过头,蹲在一旁,哀哀凄凄的吃着。
  也不想想她这是为了谁出生入死,得了公伤还挨嫌弃了。哼哼,一个个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春花重重的嚼着嘴里的肉,不小心又扯到了伤,疼得她忙捂嘴,改小口小口的细嚼慢咽,一双小眼还不时扫雷似的看着背后偷乐的人。
  晚上陈氏不知从哪寻来了一瓶白药膏,细细的帮她把整张脸都抹上了,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心大的春花便又呼呼睡上了,却是不知那晚他们家有几人守着黑夜至天明。
  春花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快中饭了,对于这个她自己也是吓了一跳,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睡的这么死。
  抓了抓头发,又转了一圈也不见陈氏,问了绣花的春茶才知道,陈氏和三婆早早就出发到镇上问神婆去了,说是顺带还得去趟医馆给她和那癞子爹求药。
  春花有些心安的在厨房找吃的,但却依旧有种压着喘不上气的感觉。
  即便吞了两条红薯下肚依旧没有丝毫回转,她有些焦躁的在堂屋里转圈,春茶也不管她,小麦冬倒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他大姐身边,玩着昨个牛三爷给他做的小木刀。
  雨还一直下着,有些泥呼呼的地面,潮湿且阴冷,让她觉得更加胸闷了。
  最后她也不知道怎的又睡床上去了,而再睁眼时天都黑全了。
  听着堂屋的嬉闹声,春花晃了晃脑袋,坐了起来,感觉身子轻了很多,伸着懒腰到了堂屋。
  陈氏见着她起身了,赶忙拉过她,额头贴着她的,觉得温度下了,才温和的道:“花儿,可还觉得难受?”
  春花对陈氏的突然亲近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又听陈氏抚着心口直报怨,才知道她原来真是“内伤”了,而她中午也是紫着脸,直接昏过去的,把春茶和麦冬吓的不轻。
  后来说是牛三爷给她喝了他自制的老药酒才缓过来的。
  春花听了也是吓了一跳,接着急忙查看她身上的衣裳,即是晕过去那衣服得脏的不行,而却已是换了一身,又见春茶神色间带着一丝愧疚,却仍是面不改色的强绷着脸,心里却是哼哼唧唧的乐开了。
  “你日后可得好好谢谢你三爷爷,他那药酒可是不易得的。就那条几十年的老蜈蚣就不好逮,更别说那些你三爷爷攒了好些年的跌打药,你一回就灌了他小半瓶去了,”
  “娘,我喝了那么多?”见陈氏认真的点着头,春花塌着脸,小声的嘀咕道:“真的喝了那么些老蜈蚣的尸水?”想到这她的胃就是一阵紧缩。
  “二姐,二姐,我都见着了,那蜈蚣,可大了!就一拳头大的酒瓶子,它就占了一半地。”小麦冬兴奋的道。
  陈氏直点头,“这可是你三爷爷的宝贝,去年你荣婶子家的跌断了腿,想求都求不来呢。”又嘱咐她身子好了一定要好好谢谢他老人家。
  春花只觉得她的胃都快麻木了,而且这东西不会有毒吧,她还能活得到明天吗。
  热闹了会,陈氏才笑着做饭去了,晚上的饭食依旧很是丰盛,陈氏从镇上买了半只腊兔,说是家开了一百多年了的老店做的,味儿特别好。
  但是春花却只能闻闻味,毕竟是内伤,所以她这两三天的都只能喝清粥养养五脏内腑。
  当然这顿饭吃的最欢的就是只有人事不知的麦冬了,春花吃着却各种压抑感,连春茶那张脸都越发沉的很。
  睡前,陈氏哄着她喝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又给她的脸抹了膏药后,就拿出了一件漂亮的粉红小袄子,说是给她买的,顺手就将那瓷瓶塞进了小袄的衣袋,一再提醒她要记得擦。
  而麦冬也是高兴的翻出了他的新衣,摆弄着,春茶却依旧静静的绣着花,只是行针较平时慢了些。
  陈氏如平日里的一样,又抱怨着煤油贵,催着他们早些睡觉。
  灯熄了,屋外的雨也停了,但是夜空依旧黑漆漆的,透不出一丝光亮,寂寥的夜,注定是漫长的。
  许是昨天睡多了,鸡鸣的时候,春花仍是清醒的,但不一会,窸窸窣窣的就听见了陈氏起床的声音,不过陈氏应该很是收拾了一番,因为春花感觉她花了很长时间。
  她还感觉到陈氏临出门的时候,给她脖子系了个东西,凉凉的,就和滴落在她脸颊的泪一样。
  接着门吱呀的开了,顿了好一会,又吱呀的关上了,之后便没再响过。
  春花瞪大了眼,感觉着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清晰了,才合上酸涩的眼。
  刺眼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汗水滑落脸颊,春花却没有空擦,因为她和春茶两人正奋力的把薯苗一一搬出来晒,连着几天的雨,有些刚切的已经发霉了,这些都不能要了。
  这是陈氏离开后的而第四天,春花擦着额头的汗水,看着蓝天白云的天空,火热的太阳,她们的日子还得过下去。
  昨天那妖异的兰爷又来了,她也不知道他和牛癞子关着门说了些什么,只是兰爷走的时候朝她们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然后今个儿一大早,牛癞子就拄着拐杖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的背影消沉了很多,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第十五章 被卖了

  “呜呜,呜呜,我娘才不是跟别人跑了。呜呜。”春花刚晃过神就见麦冬哭红了鼻子,直直的冲回了屋。
  再见后头跟着闪进院子的郑大河,她瞬间就红眼了,一把拦住了他,“怎么?欺负人都欺负到家来了!你也太胆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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