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诗语像明白了什么,她指着南宫彦,南宫彦也指着她,她急道:“我数一二三,咱们同时说答案。”
“周杰伦。”
“周杰伦。”
“啊啊啊……!”叶诗语狂跳起来,一把抱过南宫彦:“我遇到故人了!!妈的,憋死老娘了!”
南宫彦回以一抱,续而松开她:“你是刚来不久的吧?”
“整整一年!”叶诗语眼睛湿润:“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二十一世纪的?”
“你猜?”
叶诗语眼睛骨碌转,思考片刻,拍桌:“我设计的衣服!!”她设计的衣服,有一个系列起名:韩版杰伦。有女装也有男装,最近卖得不错。
南宫彦点头:“你不知道,我在这个时空活了二十一年,听到你这个系列衣服的时候,我比你还激动。”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确认?”
“我想啊,你喜欢的那位龙少爷不让,那晚我约你,就是想和你确认,结果他派人来威胁我。哎,没办法,谁让我实力比不过他。”
叶诗语囧,原来这就是那晚花灯节他爽约的原因,龙腾飞竟然因为她威胁人。
遇到同时代的人,叶诗语开始吐苦水:“别说了,我今晚烦就是因为这事儿,大家都觉得我是攀上高枝的人,我还打算要不要跑路呢。”
“腾飞那个人我了解,我以前也以为他是个GAY,这一次,我想不是的。只能说你想多了。”南宫彦安慰道。
叶诗语沮丧:“是吗?可是……。”
“公子!”书琴突然闯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什么事?”南宫彦有些不悦。
书琴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眼神不时的往叶诗语这边飘,叶诗语见状急忙劝道:“我看书琴是担心你的手伤。这么美的一双手烫起了泡才是罪过。”
南宫彦思量片刻失笑道:“也好,顺便进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书琴,还不快去准备药膏?”
“是,公子!”
目送两人进了船舱的房间,叶诗语拧过身,激动之情溢于表。
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到老乡!一下子觉得不那么孤单了!下一次,她要好好和他研究研究,到底能不能再穿越回去!
正歪头想得入神,突然背后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被吓到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想喊叫的嘴巴瞬间也被一只手蒙上,整个人被拎着走到船沿,她一急之下,就着捂着嘴的手狠狠一咬,但对方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整个人被提了起来,脚底下一个凌空,她恐高症再次发作,双眼紧紧一闭,反手紧紧抓住身后人的手臂。
直到感觉到双脚平安的踏到地面上,她高悬的心才放回了原处。
“丫头,你可以松口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大脑皮层终于是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什么样也顾不得,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暴发,张嘴,闭嘴,牙齿一用力,直到嘴里传来一股腥味才松口。
抬头迎上龙腾飞忍痛的眉眼,眼看着他的眉眼在自己眼前放大再放大,唇上一凉,他的气息充斥流转在她的鼻息之间,右手手腕被他紧握着,左手被锁在她的腰后,连同她的腰一起压向他。整个人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放肆。
唇上的动作由粗暴到温柔,她有瞬间的无力,任他锁紧自己的腰,突然间下唇一阵生痛,拉回她的理智,她原本闭着的眼猛地睁大,右手直觉要推开他,奈何敌不过他的气力,一阵激痛过后,唇上被松开,右手也放了下来。
右手一获自由,她直觉用手指抚上生痛的嘴唇,看到指尖上鲜红色的血,她右手握拳一把打到他宽厚的肩膀上:“你个变态,干嘛咬我!?”
说完她才惊觉氛围不太对,她抬眼望去,河沿边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向站在柳树底下的自己投去异样的目光,周围开始有人指指点点:
“你们看你们看,两个大男人公然搂搂抱抱!”
“啧啧啧,没想到这么好看的两位公子居然也好这一口。”
“那位高大一点的公子我见过,不就是龙府的少爷嘛!?”
“没想到先前传闻他是个断袖,原来竟是真的!?”
“可不是?!像龙少爷这么殷实身家的公子哥居然是个断袖,这要伤了多少待字闺中的少女心啊。”
。。。。。。。。
“做个记号,礼尚往来罢了。”周围行人的指指点点他全然不在意,淡定到让人发指的话语在头顶响起。
“松开你的爪子!”叶诗语扶了扶头顶束发的玉冠,对跟前的人发号施令,转身跑到一个人少的岸边。以免被人评头论足。
“放开你去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龙腾飞逼近她反问道。
刚送走林依盈去另一个地方,给找了个琴师的活儿,让她好好自力更生,赶着回府竟然不见人。问张妈说出去了,想到她一个人傻呼呼怕出事,就满城的找,刚找到河边,听到花船上有人大叫一声啊,仔细一听是她的声音,就赶了过来。逮到了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叶诗语挑眉,双眼眨巴几下,凑到他胸前,吸了吸鼻子,调侃道:“少爷,您吃酸?不然干嘛一口的醋味!?”
“其实除了酸味,还有其它的味道,你要不要再试试?”龙腾飞再次靠近她。听着她的话,心情一下子好了。她有感觉。
“死开!我要去找彦哥喝酒,他还在船上等我呢。”意识到她竟然因为这样就轻松忘了自己的烦恼。叶诗语觉得自己很没骨气。
彦哥?南宫彦?!
“这么快就和他熟悉了?”龙腾飞皱眉。
想到昨晚的话,叶诗语挺直腰杆,高兴道:“是呀,他人帅,又有钱,我可是贪图富贵之人,谁有钱谁就是我老公!”
龙腾飞剑眉一锁,灵光闪过,他轻叹口气,将她搂在胸前,按住她不断挣扎的脑袋:“你都听到了?那你有没有听到我后面说的那些话?”
“听了!”叶诗语恨恨道。他说她贪图富贵她可记得呢。
“听到我说跟你姐姐说,我爱你了吗?”龙腾飞再问。
叶诗语心跳不稳,想了又想,抬起脸,仰望着他笑道:“原来你昨晚跟我姐姐说你爱她呀?”
鼻尖被轻轻拧了一下,龙腾飞漂亮眼睛含笑:“你再胡说试试?”
“不敢!”叶诗语皱鼻。
额头一阵温热,龙腾飞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怎么不敢?明知道我的心意,还要故意纠着那四个字不放。”
离开龙腾飞的怀,叶诗语认真看着他,郑重其事说道:“我不是故意纠着不放,我就是那样的人,如果你是个落魄潦倒的男子,长得又不帅,我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的。”
龙腾飞唇角上扬,和她额对着额:“所以,我很庆幸,我长得帅而且家世不错。你不看我一眼,我多看你几眼就行了,以前,不也是我看你的吗?你当丫鬟的时候,除非我叫你,否则你也没看我一眼过。还遭你嫌弃哩!明示暗示多少次都不答应,我都快要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嗤!”叶诗语被他最后两句话逗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远走琛州
龙腾飞的魅力大不大别当别论,反正他的行动力是扛扛的。
琛州
宽大的官道上,一辆红帘金顶的马车快速驶过,扬起一片尘埃,惊走了灌木旁边正想跳出来觅食的小白兔。它跑了几步,睁着通红的双眼望了眼远去的马车,前蹄抓了抓大耳朵,转身钻进了灌木里面。
马车内,睡醒了的叶诗语左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右手扶着额头,有气无力的靠着龙腾飞的后背,拼命忍住要吐出来的冲动,吞了吞口水,开口哀求问道:“还有多久到琛州啊?我都快要顶不住了!”
“顶不住你也得给本少爷顶着,这已经是快马加鞭了,才走了四个时辰,你就受不了了?那将来你嫁人嫁得远点,还要不要坐马车了?”和她背靠背坐着龙腾飞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看书,头也不抬。恢复了他的本性。
若换作平常,叶诗语肯定和他斗一斗,现下她是一点心情都没了。昨晚被他逼着去逛街,回来还要伺候他洗漱,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好感作粉碎了。一大早还被挖起来赶路,坐的还是晃得她想吐的马车,能有好心情吗?
“要你瞎操心!?又不是嫁给你,你管我是坐马车还是坐牛车。”扶着额头,连和龙腾飞斗嘴都没有气势。
旁边端庄坐着的叶琳霖一边用丝巾擦了擦额角的汗,一边用扇子扇风,嘴角的梨涡慢慢显现:“多忍下吧,刚刚你才问了腾飞,说了还要半个时辰,这会才过了一刻钟不到。而且眼看着就要傍晚了。我们得快一点,不然可以让你下车休息下。”
“不如你作些诗来给我们听听,转移下注意力总比你现在憋着的好。”依然一身白衣的南宫彦睁开双眼不再假寐,笑得风华绝代。
叶诗语翻了个白眼,作诗?她现在哪有心情作诗!她现在倒是极想作死,很想这么一站起来就冲下马车,来个马拉松比赛,但是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木底布鞋;顿时作罢。
5厘米厚的木底,这是相当于穿着高跟鞋在跑马拉松?还不如吐死算了。
南宫彦还睁着双眼等待她的回应,她一闭眼,有气无力道:“作诗没心情。”
“那不如为我们高歌一曲?要不背个三书礼仪也行,转移下注意力比你现在要好的多。”南宫彦继续提议。
“高歌不会,狼嚎一曲倒是可以的。”她立即接口。
开什么玩笑。三书礼仪,听都没听过。
“哈哈,那就有请叶诗语姑娘为我们狼嚎一曲!”南宫彦眉眼带笑,一脸期待的望着她。
“赶车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马车像疾风一样,一望无际的长路随你去流浪,我的心海像针扎一样痛痒。琛州的路哎你再短些吧,飞奔的车轮快将我摇出翔,昏天黑地的香车里星星在闪,所有的忍耐马上极限啦。嗷嗷~~~~~~~~”
五音不全的歌声在官道上回响,引来叶琳霖不顾形象的大笑,以及南宫彦的轻咳。
“叶诗语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写实!连唱歌也不例外。”
“其实我想唱套马的汉子。”叶诗语勉强打起精神,朝南宫彦挑眉。
南宫彦心领神会。龙腾飞伸手,将软绵绵的叶诗语揽到腿上。
前头赶车的招寿拉着缰绳的手一顿,拼命忍住笑,大喊一声“驾!!!!”旁边两边的树木倒退的速度更快了些,他抬头望向天边血红的夕阳,憨厚的脸上挂上笑容。其实赶车也不错,不像以往那么沉闷。
当天边的夕阳变成蛋黄色,慢慢被山头掩盖过去的时候,马车终于在一座装饰极具江南特色的府邸“苏府”前停了下来。招寿下车上前递上名贴,守门的家丁立即进去通报,等众人从马车上下来之时,门口走出了几位身着华服的人站在台阶上头与众人两两相望。
叶诗语拼命的压抑着心底想反胃的冲动。脚底轻飘飘,但作为丫鬟,她必须扶着叶琳霖,叶琳霖见她面如菜色,反扶着她,站在龙腾飞和南宫彦身后。
台阶上为首的男子身着藏青色华袍,四十有余,头上玉冠束发,四方脸上有微微的胡渣从下巴延续到耳垂下方,深眼眸高鼻梁大嘴唇,颇有一番她电视所见的西域人的感觉,唯一不像的是黑眼珠。
他将台阶下的四人扫了个遍,然后右手握扇恭身行礼道:“在下琛州苏府苏良安见过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
前面的龙腾飞也低头吉首:“腾飞见过苏伯父。”
苏良安抬首,错愕打量片刻,上前拍着龙腾飞的肩膀,眼中的赞许之情洋溢于色:“古语有曰,有其父必有其子!十年不见,昔日的小子转眼成人了,而且是一表人才,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哈哈哈。”
“苏伯父过奖!”龙腾飞拱手回礼,转身指着他身边白衣如雪的南宫彦道:“苏伯父,这位是腾飞至友,南宫彦公子。”
说起南宫公子是龙腾飞至交,叶诗语狠狠的瞪了一眼叶琳霖和龙腾飞,那天,他们俩一定是合伙来玩自己的。
南宫彦收起扇子,双拳一握,白色长袖随风一扬,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又不失豪气:“在下南宫彦,见过苏员外。”
苏良安打量了他片刻,爽朗大笑道:“南宫公子客气。能有南宫公子这样出色的人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哈哈哈哈哈。”
叶琳霖放开扶着叶诗语的手,也盈盈一欠身行礼:“小女叶琳霖,见过苏伯父。”
叶诗语见叶琳霖行礼,赶紧也欠身低头。
“叶琳霖小姐,免礼了。”苏良安打量着眼前一身嫩黄华衣裹身,白色纱衣披肩,发带束起一头青丝,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胸前,薄施粉黛的叶琳霖,再转头望了一眼她前面的绣着竹纹的雪白滚边蓝色丝绸长袍,头上羊脂玉冠束发的龙腾飞,深眸满是赞许之色。
“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