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陶商的铁骑杀奔而出时,他才蓦然想明白,糜竺的归降根本是假,为的就是诱他们前来劫粮,以粮草为诱饵,伏击他们这三千兵马。
惊觉之时,为时已晚。
廉颇率领着五百铁骑兵,挟着天崩地裂的隆隆巨响,践起漫天烟尘,势如破竹般撞入敌群。
手中大刀如怒涛般拍出,雷霆之力荡出,瞬间将两名不长眼睛的敌卒,轻松的斩成了肉块。
廉颇怒发神威,杀势冲天,将那些惊恐的吕军士卒,吓到目瞪口呆。
五百铁骑在廉颇的引领下,甚至不需动刀动枪,光靠着俯冲而下的冲击力,就如碾蝼蚁一般,将拥挤混乱的吕军碾杀。
惨嚎声,哀叫声响成一片,原本还沉浸在得胜喜悦中的吕军士卒,转眼被杀到鬼哭狼嚎。
廉颇一路碾压,直从车队的后方,碾压至前方。
直到这个时候,吕灵姬才猛然惊醒,意识到他们中了陶商的埋伏,更惊骇的意识到,糜竺和陶商二人联手,戏耍了她和他的父亲。
“陶商——”
看着汹涌而至的敌人,看着慌溃的己军,吕灵姬一张清艳的脸上,恼羞成怒之意勃然而发,咬牙切齿的念着那个可恨的名字。
明知败局已定,但吕灵姬却就是咽不下那口气,非但不退,反而催督逼迫左右士卒,想要迎战上去,扭转败局。
乱军中,威势怒发的廉颇,陡然间瞧见一员红披风女将,立时便认出是吕布的女儿。
“你就是那个想射杀我主的女娃娃么,老夫今天就给你点教训!”廉颇抖擞精神,舞动战刀杀向吕灵姬。
吕灵姬根本不知廉颇的厉害,只见一个老匹夫也敢跟自己嚣张,怒极之下,就想跟廉颇一战。
“糟了,大小姐太过自大,不知那廉颇的厉害……”
张辽眼见廉颇杀到,生恐吕灵姬有失,纵马加速从斜刺里冲上去,抢在吕灵姬之前拦下廉颇,口中叫道:“我来拦下他,大小姐快撤。”
大叫声中,廉颇已狂袭而至,张辽不及多想,只能举起战刀,倾力相挡。
两骑,瞬间相撞。
吭!
一声震破天地的轰鸣,廉颇千斤之力狂轰而至,瞬间震得张辽手心发麻,气血翻滚如潮。
张辽虽有武道天赋,但毕竟还年轻,未经生死锤炼,武道远没有达到巅峰,自然要逊于廉颇一筹。
“年轻人,你武道不弱,看你能接老夫几刀。”廉颇倒是言语欣赏,一声大笑,战刀再舞而出。
眨眼间,层层叠叠的刀影,如狂风暴雨般,四面八方的袭向张辽,将他整个人包裹,竟连人影都看不见,统统被刀幕所覆盖。
刀幕中的张辽,在这等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下,顷刻间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能穷于应付,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大小姐,你快走,快走啊。”苦战中的张辽,喘着气大叫。
他明知不敌廉颇,却仍在苦苦支撑,为的就是拖住廉颇,想要为吕灵姬的逃跑争取时间,然后自己再肆机甩脱廉颇逃走。
吕灵姬却傲色如火,大叫一声:“文远叔,我来助你宰了这老狗!”
狂傲的喝声中,吕灵姬拨马上前,竟想加入战团,与张辽挟手共战廉颇。
山坡上,陶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当他看到吕灵姬也杀向廉颇时,就知道,该是他出手的时候了,否则廉颇将有危。
陶商跃马坡顶,长剑在手,向着坡下一指,厉喝道:“全军随我杀下山去,杀敌人一个屁滚尿流,给我杀!”
“杀——”
震天的杀声中,花木兰一声厉啸,纵马舞枪当先杀出,埋伏已久的两千多步军将士,喊杀声之声冲天而起,汇聚成惊天的怒啸,震天动地,如潮水般漫卷而下。
陶商也挥动着利剑,夹杂在滚滚兵潮之中,狂杀而下。
天崩地裂,风云变色,卷起漫天的尘埃,几如垂天而降的飓风。
本已被铁骑冲到四分五裂,狼狈不堪的吕军,他们万万没有想会,除了骑兵之外,陶军竟然还有第二路伏兵。
这第二路的伏兵,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般,给了惶恐的吕军致命一击。
然后,敌军土崩瓦解。
吕军的斗志顷刻间被击溃,如溃巢的蝼蚁四散奔逃。
“木兰,去帮廉老将军,截住那小贱人。”奔行中的陶商,向自家妻子大叫道。
花木兰二话不说,纵马如飞,斩开一条血路,直奔吕灵姬而去。
吕灵姬此刻已是俏脸再变。
她原准备助张辽杀那老卒,却没想到,关键时刻,竟有第二路陶军伏兵杀到。
而且,陶商竟然也在其中,还敢骂自己“小贱人”。
吕灵姬彻底的怒火,一张俏脸被怒火烧成通红,口中大骂一声:“小贼,姑奶奶就先杀这贱人,再杀你这狗贼。”
怒喝声中,吕灵姬掉转方向,舞动着画戟迎上了花木兰。
花木兰也恼了,怒骂道:“小贱人,敢骂我夫君,看老娘我不把你剁碎了喂狗。”
星眸中杀气迸射,花木兰策马如风,?臾间已杀至那吕灵姬跟前,银枪挟着狂澜怒涛之力,呼啸而出。
一枪汹涌劈至时,吕灵姬便意识到眼前这女将,绝非是易予之辈。
吕氏一族骄傲的本性,却令她目空一切,根本没有一丝的忌惮,高举画戟迎击而上。
吭——
一声闷雷般的巨响。
火星四溅中,吕灵姬只觉一股泰山压顶般的大力,?着兵器直灌入身体,直撞得她血气翻滚,高高隆起的胸脯也跟着猛的上下一颤。
吕灵姬的脸上原本狂傲的脸上,瞬间闪过一抹惊色,似是为眼前这贱人的武道之强而惊。
花木兰也是一震,虽没有她震的那么厉害,胸前那两座傲峰,却也是微微一颤。
她不禁暗暗称奇,要知自己方才这一击,却是运用了八成的力道,却不想眼前这个小贱人,竟然能强行接下。
对手的?强,却愈加激发了花木兰的求胜之心,第二枪?势递出。
又力道?悍的一枪,锐利无比的枪锋撕破空气,竟发出“呲呲”的声响。
吕灵姬急提一口气,不及多想,画戟一竖,竭尽身平之力抵挡。
锵!
金属激鸣,火星四溅。
再度交手,两人各是一震,两骑错身而过。
吕灵姬拨马回身之时,陶商也已经杀到,与花木兰会合,夫妻二人并肩而立,气势如若人中龙凤。
“吕灵姬,前番李广一箭没能要你的命,算是你走运,现在你还敢跟我家木兰叫板,你还真是急着想要投胎啊。”陶商冷笑着嘲讽道。
吕灵姬为陶商所讽,不禁勃然大怒,胸脯剧烈的起伏,大骂道:“陶商小贼,姑奶奶我今天就将你们这对狗男女一并斩杀,纳命来吧。”
暴喝声中,吕灵姬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催马狂杀向了他夫妻二人。
“不知死活的小贱人,给你三分颜色你开染,姑奶奶今天要是不杀你,我还真咽不下这口气了。”
花木兰怒喝一声,舞动银枪,迎击而上。
火星四溅中,两骑再度交手。
花木兰经过战场的锤炼,武力值已逼近80,比吕灵姬高出好几个点,但双方毕竟不是质的差距,她想取对方性命,也非那么容易。
陶商也并不想杀她。
他设这条妙计的目的,就在于消耗吕布的兵力,瓦解吕布在兵力上的优势,令他不敢再分出兵马,前去掠劫东海诸县,同时以一场胜利来振奋人心士气。
倘若现在杀了吕灵姬,以吕布暴戾的脾气,一怒之下牵怒于东海士民,挥起屠刀大肆屠杀,那就是不是陶商想要看到的了。
就算如此,陶商也不可能看着她跟自家夫人嚣张,自己却不出手相助。
“木兰,我来助你教训这小贱人。”厉啸声中,陶商也挥剑杀上,斩向了吕灵姬。
吕灵姬的狂傲,惹恼了陶商,他岂能容一个女人自己面前逞强,必得给她眼颜色瞧瞧。
他的武力值虽只有50,要是单打独斗,绝对是要被吕灵姬秒的份,但现在有花木兰在身边就不同的了,他可以放心大胆的肆意攻击吕灵姬,也可以借此提升一下自己的武力值。
陶商的加入,转眼间就改变了战局,夫妻合力,把吕灵姬压迫到手忙脚乱,破绽百出。
十余合走过,吕灵姬脖间破绽显露,陶商敏锐的抓住了这一瞬的破绽,一剑狂扫而出。
吕灵姬画戟被木兰拖住,不及回荡,只能勉强的将头一低。
铛!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吕灵姬的头盔被击落,盘起的头发也被击散,顷刻间披头散发,狼狈到了极点。
第一百二十八章 残酷一剑
陶商没有手软,尤其是对吕灵姬这样,恨不得要他命的女人。
那一剑下去,斩得她惊魂落魄,披头散发,哪里还有半点温侯之女的威风。
惊恐之下,吕灵姬更是恼羞成怒,气的杏眼血丝密布,一张脸像被烧红了的火炭,几乎要炸裂一般。
“小贼,敢这般辱我,我要你的命!”怒极的吕灵姬,发了疯似的一般大骂,舞动画戟,拼命的向陶商攻来。
想伤陶商,还得问花木兰答不答应,她银枪一扫,左拨右挡,轻松的化解了吕灵姬对自己丈夫的一轮狂攻。
吕灵姬又羞又怒,攻势虽然狂暴,但也只是短时间的爆发而已,很快又被压制了下去。
数招走过,破绽再出。
陶商拨马回身,瞅见她胸前门户大开,毫不犹豫的刺出了一剑。
吕灵姬根本不及躲闪,那一剑狠狠的刺入了她的右胸。
只听一声金属撕裂之声,剑锋穿透了铠甲铁片,狠狠的扎进了吕灵姬的肉中。
吕灵姬一声闷哼,急是伸手抓住了刺入她身体的剑,创口处鲜血已浸溢而出。
陶商武力值有限,这一剑刺破铠甲已是强弩之末,又被吕灵姬用手抓住剑,任凭他再用力,都难以再进半分。
而且,陶商感觉到那一头的剑锋,就像是陷入了泥潭之中,无法再进一分。
蓦然间,他意识到,自己这一剑刺中的位置,不正是吕灵姬的……
“幸亏你这陀肉够大啊,救了你一命。”陶商将剑一抽,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吕灵姬不傻,岂能听不出他口中“这陀肉”指的是什么,肉身被重创后,精神又受到羞辱,一时惊羞之极,恨的是咬牙切齿。
“无耻的小贼,我要杀了你——”羞怒之极的吕灵姬,颤声大骂一声,忍着胸前的伤痛,就要跟陶商拼命。
“大小姐,败局已定,不可意气用事,速速撤退吧。”身后传来张辽的叫声,原来他已被廉颇击败,正拨马而逃。
吕灵姬猛然惊醒,环顾四周,方才惊觉自己的部下已被杀得七零八落,所剩无己,自己武道又不及陶商夫妇联手,且身上又受了伤,再这般下去,不是战死就非做陶商的俘虏不可。
吕灵姬一腔的羞恼烈火,瞬间被扑灭,终于冷静了下来。
她虽对陶商恨之入骨,但这个时候,她的战意却尽被失利的战局所击碎。
贝齿紧咬着红唇,她狠狠的瞪了陶商一眼,拨马跳出战团,捂着受伤的傲峰,狼狈的向南方向逃去。
陶商没有追,冷笑看着她离去,大声道:“吕大小姐,回去告诉你父,再不识趣退走,早晚会有人将他的人头献给我,哈哈……”
陶商可不是随便放她走,?势再施一条离间计。
“小贼,你给我等着,这一剑之仇,我必叫你十倍偿还!”吕灵姬回眸瞪了陶商一眼,留下一句狠话,旋即头也不回的逃离。
陶商遂也不追她,令将士们收拾战场,押送着那百车粮草回往郯城。
这一役伏击战,斩杀吕军近三千之众,可谓对吕布军造成了沉重一击,一举将吕布的兵力优势瓦解,更是振奋军心士气。
此时留守的诸将士们,已不安的等候已久,当他们迎得陶商凯旋之时,悬着的心方始放心,众将士兴奋之下,无不欢欣鼓舞。
在众军的欢呼声中,陶商昂首步入城门。
身边的花木兰忽然想起什么,便问道:“夫君,适才一战,我想追那小贱人,你为何不让我追?”
“这个嘛,那小贱人胯下是一匹幽并好马,就算追也不见得追的上,而且就算让她逃走,为夫还另有用意。”陶商一脸诡秘的笑道。
花木兰却小嘴一扁,冷笑着讽刺道:“夫君,你嘴上说的好听,只怕是心里面瞧那小贱人俊俏,舍不得杀她吧。”
“怎么会呢,为夫岂是那种人。”陶商连忙一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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