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你打算这次回京都就对付唐家?月影的仇可以不用这么快报,这次只要能救出小果,我们一家平安回到甘州,我就知足了。”唐果儿惊讶的阻止道。
想要灭掉唐家谈何容易?
先不说唐家底下有那么多的高手,就拿慕容苍如今对唐家的重视程度来说,唐家一旦有任何状况,她和慕容晟的行踪都极有可能暴露。
慕容苍再不济,也不至于无能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单枪匹马的死敌都对付不了。
那是,她和慕容晟的处境就不妙了。
慕容晟却摇了摇头,“果儿,除掉唐家的事你不用多操心,我已经安排下去了。除了唐素容我暂时动不了之外,唐家其余的人,这一次都可以一网打尽。”
唐果儿蓦然想起慕容晟在杀了唐荣轩之后的那一系列安排,他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不过,她真的要将唐家所有的人赶尽杀绝吗?
唐枭一直以来虽不待见她,可是,不管怎样,他都是这具身体的父亲。而唐府那些姨娘,也没有给她使过什么绊子。
三姨娘虽然曾经和她叫板过一次,但那却是受了何氏的挑拨。何况五妹唐妍蔚,是一个真正让她打心底里喜欢的孩子,在太后的葬礼上,她还替自己解过一次围。
唐果儿沉默了一下,下了决定,缓缓道,“这一次不必将唐家的人一网打尽,并非所有的人都曾苛待谋害过我。这一次,我只要何氏,我要活人!”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慕容晟叹了一声,“你的心还是太软了,就当是再给唐枭一次活命的机会吧,没有下一次了。”
“我知道。这一次既往不咎,也是我能够容忍的极限了。”唐果儿看着慕容晟的目光带了些许的感激。
放过唐枭,就相当于给今后挥军京都留下了一股不小的阻力。
而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的灵魂占了他女儿的身子,这是他给她的回报。
以后,但愿他能好自为之。
坐在窗上晒太阳的天越,见二人终于商量完,这才从窗户上跃下,“要想抓何氏还不简单,五天之后她到香满楼赴约,让楚颜将她绑了就是。”
“不,这样太便宜她了。”唐果儿冷然打断天越的话,“就这样将她抓来,不管如何折磨死她,都不能泄我心头之恨。”
“那你想如何?”
“月影死的那么惨,我自然要让何氏更惨!她最看重的就是唐家主母的位置,夺人所爱,让人望之不得,才是最好的报复。我不仅仅要让最后她死的凄惨,在这之前我还要让她生无可恋,生不如死!”
唐果儿森然而笑,对待残忍的人,只能用同样残忍的方法还敬。
天越看着浮在唐果儿唇边的笑意,不禁打了个寒颤,五年的相处,对于她的心性他摸得还是比较清楚了。
尤其是这五年来,偶尔听得她说起上辈子精彩而又凶险的杀手生涯,他已经能够感受到这个灵魂骨子里的冷酷。
虽然有时候她还不够无情,可是,对待敌人,她必定是不会手软的。
这一刻他是体会到了,宁愿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当过杀手的女人。
慕容晟倒没有太大的反应,唐果儿对付左相时的手段他可是全程在场。
冷酷如何?残忍又如何?这并不能代表他的果儿是一个麻木不仁的杀人狂魔。
恰恰相反,她是一个有血有肉爱憎分明的女人,只要是她,不管那一面他都喜欢。
“行了,我们暂时不要论何氏的事情了。”唐果儿吁了一口气,看向天越,“我要一片轻薄的锦绢,我想过了,我打算把想说的用刺绣的方式传递给小果。”
“这个写信有什么区别?”慕容晟有些不解。
唐果儿解释道,“我和小果交流的文字若是写的夸张些,乍看之下就像是某种花纹一般。我将话绣在布片上,你再安排人送到小果的手上。如果其间能够以唐素容的名义,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这并不难办,我的人已经假扮成了唐荣轩,届时,让他将手绢送进宫,我再让宫中的人做好接洽工作便是。”
“那我就按照唐素容喜欢的风格将字绣的更精致一些。”唐果儿望向针线筐,眼底闪过一丝利光。
慕容苍,就你那怂样也敢让小果认你当爹?
你就等着小果知道真相之后,请你吃好果子吧!
天都,皇宫。
秋日并没有为四季百花盛放的御花园增添多少肃杀与萧索,若是要想读出些许秋意,便只有荷池中渐渐枯谢的荷叶与满池的莲蓬。
荷池一旁的假山中,两个小孩一前一后的在里面穿梭。
“小果哥哥,我们真的能在这里摘到莲子吗?这个荷池的岸堤好高,下面的淤泥比你和我加起来还深,我们还是回去吧,命人过来摘就行了。”
一身明黄皇子常服的慕容恒步履蹒跚的追着前面走得飞快的小果。
“让人来摘有什么意思?难道你那贵妃娘亲没有教过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看也没有教过,你们皇宫里面住着的人,都比较喜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小果头也不回,熟练在从一处假山缝隙里侧身而过。
钻过去后他停了下来,挥手招呼着落得远远的慕容恒,“小短腿,我说你倒是快点啊,我们偷溜出来的时间有限,等会那些缠人讨厌的宫女就该追来了,好不容易才将他们甩掉。”
“小果哥哥,这个路太难走了,我腿疼脚疼。”慕容恒艰难的迈着步,皇子常服的下摆繁复,这么说着他的衣摆又被一块假山勾住了。
慕容恒被绊得踉跄一屁股坐到地上,眼泪汪汪的立刻瘪了嘴。
“不许哭。”小果见状快步奔至他身边,不由分说的捂了他的嘴道,“小短腿,你怎么就这么爱哭呢?摔个跤有什么大不了?”
“疼……”
“这你就叫疼?”小果非常鄙视的赏了慕容恒一个白眼,替他将挂在假山上的衣摆取下,伸手道,“来,看在你腿短的份上,我牵你。”
慕容恒立马收了哭势,破涕为笑喜滋滋的跟在小果身后。
两个小孩穿过假山之后,来到一处比较低矮的岸堤,前有长青矮树掩护,后有假山遮挡,极其隐秘。
这个位置当然不是此时误打误撞发现的,小果在来之前已经做过数次观察。
娘亲说了,凡事不打没把握的仗。
将慕容恒哄到一旁的草地上乖乖呆着之后,小果背着手在岸堤上来回走动,这处岸堤虽矮,可是离莲蓬成熟的位置还有一截。按照他现在的个子,是够不着的。
进了皇宫之后,他的身手也不像以前那么灵活了,如果使用灵力飞过去,摘是肯定能够摘到,但是摘得估计还不够慕容恒这个吃货塞牙缝。
想到这里,小果看向早已跑出草地,趴在一旁自顾玩水的慕容恒,连鄙视的眼神都懒得给了。
突然,他的目光瞥向岸边的一棵柳树。
这棵柳树的一根枝干延伸出了岸堤,在枝干的末端下方,正好是一处莲蓬密集的位置。
小果瞬间有了主意,他扭头看向慕容恒,像个大人一般叮嘱道,
“小短腿,等会我要爬到那根枝干上来个倒挂金钩采摘莲蓬,摘了我会丢给你。你的任务就是在岸边将莲蓬捡到草地上,这么简单的工作,你不会完不成吧?”
慕容恒一股脑从地上爬起来,前襟上沾了不少的碎草渣。
他犹豫了一下,随后将湿漉漉的双手在身上一擦,“我可是皇子,这点小事当然完的成。只是……小果哥哥,那根枝干看起来好像很危险的样子,你会摔下去的……”
“住嘴,住嘴。快闭上你的乌鸦嘴。”还没上树就诅咒他摔下去,要不是这些日子摸清了小短腿好骗单纯的性子,他真要怀疑他是故意的。
小果掩面,他真的怀疑小短腿和他是不是一个爹生的,为什么一点都不像他?
大约应该是自己像娘亲多一些。
很快想通了的小果三下五除二爬到了树枝上,他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遍树下的慕容恒,这才坐下用脚勾住树枝,将自己慢慢倒吊下去。
这一根树枝离水面很近,小果伸手就能够到莲蓬,他当即毫不犹豫的将手边那一丛莲蓬尽数折下,一股脑丢向慕容恒。
“小果哥哥,你慢点慢点丢,我跑不过。”慕容恒看着散落在在岸堤上的七八个莲蓬,一边迈着小短腿弯腰去捡,一边急急忙忙的朝着小果喊着。
第232章 小果果的委屈
“跑步过来你就慢慢跑,小短腿,你想在这边捡着,我看看还有没有哪里可以摘到其他的莲蓬。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溜出来,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这片池子。”
小果脚上用力整个人重新站回了枝干上四处张望起来。
但是四下已经没有其他合适的柳树可以供他落脚,小果皱着眉头似在苦思,在风中飘动的干枯柳条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他伸手拽下一根,试了试力道,眼底随后闪过狡黠的光芒,连忙将周围飘动的柳枝全部缠成了一把。他再使劲儿拽了拽,大把柳条纹丝不动。
小果脸上露出欣然的笑意,当即抓着柳条荡了出去。
柳条所能够到范围之内的莲蓬一一被摘了下来,慕容恒在岸上跑得气喘吁吁,不停嚷道,“小果哥哥,慢点慢点。”
“这些柳条撑不了多少时间,我得快些摘,你捡不过来等会我帮你捡。”
小果趁着往岸上丢去莲蓬的片刻抬眼看了慕容恒一眼,见他整个人正追着一个往荷池里滚去的莲蓬,跑得摇摇晃晃,大道,“追不上你别追了呀,小心脚下。”
“啊……”
他的话音刚落,慕容恒却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倒在地,快速往荷池的方向滚去。
“小短腿!”小果惊叫起来,瞟了一眼荷池澄澈水面下的乌黑,乍然想起慕容恒的话。
荷池的淤泥比你和我加起来都深……
他当即借着柳条之势用力一荡,临近岸堤时松开手,飞速扑向正在滚往荷池的慕容恒。
慕容恒滑到的地方正是一段斜坡,小果这一扑虽然准确扑到了慕容恒身上,却并没能阻止他继续往下滚的趋势,自己反而被慌乱中的慕容恒抓住,跟着往下滚去。
“来人啊,救命啊!”小果被慕容恒抓着挣脱不开,眼见滚进荷池之势已无法阻挡,他毫不犹豫的大声呼救。
这一刻会不会被讨厌宫女缠上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保住小命才是最要紧的,他还要留着小命回家吃饭。
连呼两声之声紧接着是两声“噗通”的落水声,寻找二人到这附近的宫女侍卫听见这边的动静,都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当众人看这荷池里半个身子陷进淤泥,还有不断下陷趋势的二人,竞相吸了一口冷气。
侍卫当即将两人从荷池里拔了出来,惊吓过度的慕容恒被侍卫抱过的那一瞬,终于“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他这么一哭,所有的侍卫宫女竞相围了上去,如众星拱月般,安慰的安慰着,请罪的请罪着,替他擦去身上淤泥的,脱下外衣紧紧将他裹住的……
同样惊着了的小果看着眼前的情形,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难过。他也是皇帝的儿子,为了救小短腿也受了惊吓。可为什么他们全部都忽视他,对他不闻不问?
难道就是只是因为他没有在宫中长大?
小果默默垂下了头,他原本不想哭,可却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眼前的情景很是刺眼,于是他慢慢退回了假山之中,等外面的人都离去了,他才重新走了出来。
身上湿了半截的衣衫经由风一吹,凉的让他瑟瑟发抖,见四下都没有人了,他终于忍不住啜泣起来,“娘亲,我好想你……”
小果越哭越觉得伤心,直到花圃之外有带着疑惑的女子声音响起,他惊觉有人靠近,立刻便止住了哭声,躲进假山里。
“雅儿,你听好像有孩子在哭。”女子的声音不疾不徐,轻轻柔柔的如同拂来的风。
被唤到名字的人,似乎倾听了片刻,这才道,“公主,奴婢并没有听到哭声。”
“或许是本宫听岔了。”女子语气里的疑惑淡了下去,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似朝着远处而去了。
风里又捎来了那二人的谈话。
“听说皇兄从宫外带回了一个孩子?”
“是的,是流落在外的皇子。”
“本宫最近都在云府陪伴云夫人,还没有去见过那孩子,找个机会准备点礼物我们去看看吧。”
“是。”
外面终于没了谈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