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打进来好几个电话。
一个是郑七杀的,她说已经脱离危险,问我怎么样了,我把击退姐妹花的事情跟她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郑七杀倒是没什么表示,说她会想办法尽快到关外与我汇合。
另一个是神舟车行的,不过我没接。
神州电话之后半小时,萌萌的电话进来,我差点把她给忘了。她说神舟车行的人来找她,因为911失踪(应该是报废之后,被叛军给处理掉了),我又不接电话,他们只好用按我质押的房产证找到了正在面馆留守的萌萌。
我告诉她,拖!我会想办法把面馆赎回来的。
萌萌想了想,问襄儿姐姐是不是跟我在一起。
我说是,不过我们不在沪市。
萌萌没说什么,让我小心点,好好照顾襄儿姐姐。
另一个电话是宋佳打来的,问我在哪儿,她已经去医院跟妈妈汇合,我说你别问,别人问你,你也说什么都不知道,等郭襄妈妈出院之后,赶紧带她们回东北老家!
而我最期待的一个电话,一直没有进来。
施莺是不是因为走漏风声,被周参谋长的人给抓了呢?
我也没敢打电话过去,怕被跟踪定位什么的,我看电视剧上里的警方都有这个功能!
快到山海关高速口,须得下了高速再上去,因为这里是直隶省和奉天省的交界,每个省都要截留自己境内的高速费,所以你若想开车横穿共和国的话,得上高速、下高速好几趟。
距离高速出口大概五百米的时候,遇到了堵车,可能出关的车太多吧。
我看见路边戳着个大牌子,不禁哑然失笑。
古代劫道的强盗的台词大抵是:此山之我开,此树是我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现在换成了比较委婉的说法:前方五百米收费站,请减速慢行。
一点文字美感都没有,古文化语言的缺失让我感觉很心痛!
车龙缓缓蠕行,排了一会儿,我回头看了看,后面的队伍已经看不到尾巴了。
我向右变了一条车道,夹在两台大车之间,这样感觉更安全一些。
夜幕开始降临,前后都只能看见车灯,我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该不会是前方在盘查吧,要知道,山海关可是陆路入东北的必经之路。
车队又停止前进,我下了车,征得旁边一台SUV车主同意之后,爬上他的车顶架,向收费站外面望去,卧槽!居然瞥见了一抹红蓝灯在闪烁!
还真有盘查的啊!
不行,不能冒这个风险!
我拦下右侧车道的车,右转过去,把车停进应急车道,然后悄悄把郭襄弄出车,抱着她下了高速路基,这里是洼地,车灯找不见,我用钳子剪断铁丝网护栏,逃走!
能看见远处城市的灯火,目测三、四公里左右,我背着郭襄穿过一片坑坑洼洼的荒地,又穿过一片防风林,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小村子。
我已经累得双腿发抖,主要是肚子饿的咕咕叫,眼睛都冒金星了!便停下来,利用观气术,找到一个只有两个女人的人家。房子很破旧,可能比较贫困。
我敲开门,开门的是个老太太,我说跟女朋友出来玩,迷路了,走了好久,女朋友晕倒,想在您这儿休息一会儿,当然,说这番话的时候,我手里捏着两张人民币。他华叉才。
老太太让我们进来,家里还有个小姑凉,大概十四、五岁,长得挺漂亮,正在写作业。
老太太问我们吃饭没有,要不要找大夫给姑娘看病,我说不用,她只是累了,休息一会儿就行,又问她有没有吃的,老太太要给我们做饭,我说不用,煮点挂面就行!
吃了两碗挂面,体力终于恢复了一点,我看到她家窗台前停着一台三轮摩托车,就是普通的摩托车,后面改装,加了两个轮子的小斗,就问这车能开么,老太太说可以开,这是她儿子去年新买的,买了不久之后,她儿子就出去打工了,车放在家里,没人用。
原来是留守老人和儿童,谈话中得知,她儿子自己一个人,孩子他妈嫌家里穷,剩下孩子不久之后就跟人跑了。
我从钱包里把最后的三千多块现金拿了出来,问老太太够不够买这台车。
老太太皱皱眉,说买的时候一万多呢,我只好放弃,另想办法。
“小伙子,你想去哪儿啊?”老太太问我。
“我想回东北,去福兴。”我故意隐瞒了老太,福兴是我老家,肯定会被敌人重点盯防,我才不会自投罗网呢!
“啊!那太好了!我儿子就在福兴打工,这小王八犊子,都半年没回来了,就知道往家里寄钱,小洁都想他了,给他打了好几次电话也不回来!我七老八十的,走不动道了,不敢带小洁出门,你们要能把小洁带福兴去,送到她爸身边,这车就送给你们了!”老太太兴高采烈地说。
嗯?这不合常理啊,才跟我认识多一会儿,就敢把孙女交给我?
我捏起指诀,看了看老头头顶的气,顿时明白了!
她活不了多久了,可能太爱孙女,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死,那不争气的儿子又不回家,老太要是死了的话,小洁(叫王雅洁)一个人在家,非但不能处理,心里肯定还会留下巨大的阴影。
“放心吧,奶奶!我一定把小洁亲手送到她爹手里!您……一路走好!”我握住老奶奶粗糙的手,认真地说。
老太太愣了一下,笑了,说小伙子你是不是大夫啊!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对了,奶奶,如果有人问起我们的话,您最好说什么都不知道,好吗?其实我们是私奔出关,去投奔福兴的同学的,我女朋友她爸爸家很有钱,而我很穷,她家不想让我们在一起。”临走的时候,我骗老奶奶说。
老奶奶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帮小洁把书包里装了好多吃的和钱,又嘱托她半天,到了那边要听爸爸的话之类。
我开着摩托车,载着沉默寡言的小雪和郭襄再度上路,凭借手机导航往福兴方向星夜疾驰。刚进入葫芦岛境内,小雪从后面拽了拽我的衣服,我停车,摘下头盔,问她怎么了,是不是想撒尿?
小雪摇头,指了指蜷在被子里的郭襄,我借着星光低头看去,只见襄儿正睁着眼睛,死死盯着我!
☆、0068、灯下黑
我赶紧下车,将郭襄给扶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我摸了摸她的脸,她表情有些呆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着凉了,虽然有奶奶赠送的被子裹着。但毕竟这是敞篷三轮,不比轿车,东北的仲夏夜,也很凉的。
并未发烧。
郭襄还是冷冷看着我,眼睛眯起,这个表情,有点眼熟,我好像只在一开始跟她在楼道里见面的时候见到过!
“没事吧你!”我又拍了拍她的脸。
“你是谁!”郭襄问。
“……小傻子,睡迷糊了吧?我是夏朗啊!”我笑道,但很快,我发现这好像并不是一个笑话,因为,郭襄不知道从哪儿弄到一支碳素笔,锋利的笔尖。正顶着我的脖子!
“别,别紧张!我不是坏人!”我将手慢慢松开她的身子,又慢慢举起,尝试往后退,但郭襄一把拉住了我的领带,不让我脱离她笔尖的攻击范围。
一股冷风吹来,灌入郭襄的领口,郭襄缩了一下胸,意识到里面有些不对劲(我没给她买内衣),她抓我领带的手,下意识地松了一下,我趁此机会。劈手抓住她的右手腕,抢下碳素笔!
郭襄马上从三轮车斗里起身,借着高地,抬脚朝我踹来!我躲闪不及,当胸挨了一脚,后退数米,一屁墩坐在马路中间。一台小轿车鸣着笛,擦着我后背快速驶过!
郭襄从车里跳出,小鹿似得,两步跳过来,一只脚踩在我胸口,让我无法起身。
“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掳掠到奉天?”郭襄应该早就醒了,看到经过的车的车牌,都是辽字开头,才猜到这里的位置。
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她他妈的失忆了。他华役技。
在明珠塔上切腹之后,郭襄的呼吸和心跳全部消失,大脑供血不足,意识消失。当时我就担心这会导致她部分脑细胞死亡,造成失忆,没想到真变成了这样。不过从她依旧能够掌握语言,拥有矫捷的身法判断,她只是片段失忆(失去某时间段的记忆)。失忆的时间点,应该是在一个月以前。
因为一个月前,她就接到燕赵门门主的命令,来沪市,知道目标人物叫夏朗,但刚才我说我是夏朗的时候,她毫无反应。
“襄儿,你别冲动,我叫夏朗,夏天的夏,朗朗乾坤的朗,我是个好人!我们是朋友,你失忆了!”我扶着她的脚,小心翼翼地说,她的真气还是很充盈的,本来就会功夫,徒手干掉我肯定没有问题。
“失忆?”郭襄愣了一下,脚下稍微松了些,我借势把她的脚搬下去,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胸,佯装很痛。
“一时半会可能很难跟你讲清楚,何况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这是葫芦岛,我们的目的地是福兴,福兴你应该知道的吧?”我说。
“那是我老家,你怎么知道?”郭襄疑惑道。
“我不是说咱们是朋友么!新认识不久的朋友!我也是福兴的!我还见过你妈呢,有点胖,很白,左边眉毛有一颗痣,对不对?”我赶紧跟她套近乎,证明我真的认识她。
郭襄歪了歪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好吧,跟你说实话,我是你男朋友!”我无奈摊牌道。
“啪!”一个大嘴巴闪过来,把我打蒙圈了!
“骗子!我不可能有男朋友的!”郭襄怒道。
“对啊,你是拉拉嘛,但是我把你给掰过来了!现在你是我女朋友!明白了吗?今天早上,确切地说,是十二小时前,我跟你经历了一场事故,你受了重伤!差点没死掉!有人救了我们,但也有人现在正追杀咱们!所以咱们得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你就别问了,姑奶奶,赶紧跟我走吧!你这么厉害,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我被她打得有点头晕,语无伦次地说。
“她又是谁?”郭襄指了指车上的小洁。
“她是……是我们的孩儿啊!”情急之下,我脱口而出,不过马上意识到不对,因为,郭襄第二个嘴巴毫不犹豫地抽了过来!
“口误,是我们的徒儿!徒儿!”我捂着脸,向小洁挤了挤眼睛,让她别拆穿我,我这是在调理病人呢!
没想到小洁居然下车走了过来,走到郭襄面前,拉住了她的手,平淡地开口道:“师娘,别闹了,快走吧。”
好机智的孩子,比我还会演戏!以后有机会,叔叔肯定送你去北影深造!
郭襄愣了下,被小洁拽着又上了三轮车,小洁好像很困,枕在郭襄的膝头,闭上了眼睛。
郭襄挠了挠头,疑惑地看我。
我摊了摊手:“都跟你说我没骗你了!”
哎,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我戴上头盔,继续东行,过了星城,折向北,从一条乡间小路进入福兴境内(熟悉家乡路的好处),开进市区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二点半了。
有家不能回,我只好给张凯打电话,问他在哪儿,电话那头皮啦啪啦,非常吵闹!
张凯说打麻将呢,我说你打个几把,出来说话!
几秒钟之后,电话背景清静了。
“怎么了?我看新闻了,今天沪市是不是出大事了?”张凯问。
“没人找上你吧?”我问。
“找我?啥意思?”
“军方,或者警方的人。”我说。
“没有啊,今天我一直在饭店来着,晚上关门之后才出来玩一会儿。”
“我和郭襄被通缉了,你帮我们找个地方落脚。”我相信我这个哥们不会出卖我们,除了他,我也不知道应该再相信谁。
“啊?你们要回来吗?”张凯问。
“已经回来了,在你饭店东边的大商超市旁边,开车过来接应我们。”我说完,挂了电话,然后让郭襄开着三轮车,先带小洁离开这里,去市中心医院后门等着我。
我自己则躲在了超市对面的小公园中,蹲着观看动向。
大概七八分钟之后,张凯的破奔驰奔驰而来,捏诀观气,车里只有他一个人。
张凯下车,左右观望,一个人也没看见,他掏出手机,应该是要给我打电话。
电话被我藏在超市门口的纸壳箱子下面了。
张凯顺着铃声寻到超市门口,趴着窗户望超市里瞅了瞅。
我捏起指诀,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跟踪,这才从公园里出来,悄悄走到他身后,拍了下张凯肩膀。
“草你妈啊!吓死我了!”张凯一个激灵,“郭襄呢?”
“你上车。”我从他手里拿过奔驰钥匙,让他上了副驾驶。
“你咋整一身土啊!”
我没说话,从纸壳箱下取出手机,钻进奔驰车,带着张凯在附近绕了几圈,才去中心医院后门,把郭襄和小洁接上。
“这小孩儿谁?”张凯问。
“你是谁?”郭襄反问。
“我张凯啊?你不认识我了?”
“她失忆了。”我说。
“操,怎么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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