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她有了我的骨肉,妳杀的就不只是青柔一个人了。”
姬霓衣一脸不置信,说道:“慕容雁,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青柔吗,我说过,这次我不会再心软。”
慕容雁脸上布满着痛楚线条,哀求道:“圣主,只要妳肯放过青柔,以后妳说什么我都答应妳,妳要我做什么我也不会再有第二句话。”
姬霓衣冷颜望着他,问道:“如果我要你交出龙凤戒指,要你娶圣女,你也肯吗?”
慕容雁心抽痛着,脸色渐渐发白,双肩微微颤抖,身体渐渐僵硬,声音暗哑却是坚定的回道:“好,只要妳放青柔离开,我一切都依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一十回 雁 终 遗 愿
姬霓衣脑中并没欣喜,反而是一把怒火再起,殷青柔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慕容雁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她做贱自己。
当日她想尽办法要慕容雁放弃青柔,接受下一任圣女,都被他置之不理甚至与她多次怒言相向都要殷青柔,没想到今日他竟为了要放殷青柔自由,这般轻易的就答应。
她不懂更不能接受,一把无名的妒火,烧的姬霓衣又妒又伤。
姬霓衣不在面对慕容雁,身上不断散出股令人不可抗拒的威吓气势,那尊贵不容轻犯的怒颜,没有温度没有感情。
她慢慢抽回自己手臂,转身面对门外四大护卫,胸口快压抑不住的妒火也容不得她再心软,冷淡眼神,用最威严的命令,严肃道:“烈风,你们在不去,我马上斩了你们。”
烈风毫不犹豫地跪身下来,檇风、愬风、翌风几乎同样也跟着下跪,烈风更是坚定的眼神,道:“圣主,请你斩了属下们吧。”
姬霓衣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跪身在她面前的四人,恼怒的说不出话来。
红衣终于开了口:“圣主,请妳息怒,听红衣一言,殷青柔杀不得。”
姬霓衣眼神望向红衣,疑惑问道:“红衣,怎说杀不得呢?”
红衣道:“圣主,殷青柔已经是圣教重犯,是妳亲自将她关入无渊魅谷这是众人皆知,既然殷青柔已经接受刑罚,圣主如果无故杀她,便是失信于圣域人民,对圣主声望必然受到影响。再说,殷青柔乃圣少之妻,圣域人民皆知,如今圣少也说明了他和殷青柔的关系,如果真如圣少所言,殷青柔有了圣少骨肉,那肚中孩儿便可能是圣少或是圣女,那殷青柔更是杀不得,相信圣主应该明白红衣所言。”
姬霓衣慢慢息怒脑中怒火,冷静思索着红衣的话,明白红衣所言的确没错,但如果不杀了殷青柔,慕容雁便会一次次地对她抗命,那是姬霓衣不能忍受的妒意,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红衣见姬霓衣态度似乎有些软化,接着续道:“圣主,红衣明白圣主心理所想,怕是殷青柔对圣少的影响,既然殷青柔杀不得,那为何不让殷青柔离开圣域,只要殷青柔不在圣域,圣少便不会再将心思放在殷青柔身上,自然会顺从圣主妳的意思接受下一任圣女,圣主就不必再忧心圣少之事。至于殷青柔,圣主更是可以大大放心,她身上锁着椎心锁骨针,不管她在哪对圣主而言已微不足道,因为殷青柔早晚都必死无疑,圣主又何须急着现在杀她,何不顺势放了她,一来能得到圣少的肯定,二来又不失信于圣域人民,圣主大恩又能让圣教之人感念,圣主何乐而不为呢?”
红衣此话让姬霓衣沉默后有了主意,为了不失她的威严,她转回身面对慕容雁,从腰身取出令牌,严肃道:“慕容雁,我答应你放殷青柔自由,但你别忘了你说过的话,我不容你再说声不。”
慕容雁僵硬已久的身体终于松了下来,眼神望着红衣露出感谢之意,对着姬霓衣道:“谢谢圣主。”顺手接走她手中令牌。
姬霓衣不在留下,挥袖转身,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气势走出房,离开了圣少阁。
姬霓衣一离开,慕容雁立刻将令牌交与青衣,并向筠衣要来簭香解药交与梦衣,在命青衣、梦衣两人护送殷青柔离开圣域。
慕容雁交代完所有事后,青衣和梦衣准备离开却听闻筠衣一声惊骇叫声:“慕容雁!”
两人回身同时见慕容雁一脸惨白倒了下去,筠衣、红衣两人立刻撑起慕容雁,让他坐定,二人也盘作在慕容雁身边一前一后,两道不同内力同时送入慕容雁体内,却是徒劳无功。
慕容雁喘着气微微张眼,露出好久不曾出现在脸上那抹亲切温柔的笑容,对着他们笑道:“谢谢你们……我累了……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像是获得了解脱,慕容雁静静阖上了双眼,不在喘息……
青衣、梦衣、银衣三人一惊,泪水已不自觉地自眼角流出,四大护卫更是脸色沉凝,红了眼眶。
璇意哭着冲过来抱住慕容雁试图想摇醒他,哭着叫道:“雁叔叔,雁叔叔……”圣少阁内一片哀凄……
红衣几乎不置信望着身体倒落在她身上的慕容雁,抖着手探向慕容雁鼻息,眼中露出不曾有过的伤痛,不解的看向筠衣,颤声问道:“筠衣,怎会这样?怎会这样?”明明慕容雁刚刚还好好的,怎会?
筠衣眼眶泛泪,摇着头,低声啜泣道:“对不起,我救不回他,我根本就救不活他,要不是慕容雁心愿未了,保留一口气,我根本就救不了他。”
红衣忧伤眼神盯着慕容雁,下一刻立即道:“梦衣、青衣快去无渊魅谷,别让慕容雁走的不安心。”
梦衣拭去眼中泪水,对着青衣道:“我们走吧,去完成慕容雁最后的心愿。”两人依依不舍的走出圣少阁,急奔无渊魅谷。
红衣望着两人走远的身影,低头凝视在她身上不再对她微笑不再唤她一声红姨的慕容雁,眼眶泛着水光,口中低低念道:“银弓世代循,圣少尊贵身,四水娇柔熏,复姓慕容君。”脑中回想着慕容雁小时候说过的话。
慕容雁道:“红姨,为什么他们都不跟我玩呢?”
红衣道:“因为你是圣少,他们不能跟你一起玩。”
慕容雁道:“那我可以不要当圣少吗?”
红衣道:“为什么?”
慕容雁道:“当圣少好孤单……”
红衣自问:“来时孤单,走时也孤单,慕容雁,这条路你走得好辛苦,如今,对你而言,是解脱了吗?”
他无言,他无语,紧闭的双眸回应了她,今生,他再也开不了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一十一回 生 死 相 护
晨曦乍现,浓雾深锁,晶莹剔透的露珠,沾满绿油油的树叶,阴霾的无渊魅谷,阵阵晨风吹过树梢发出了飒飒的声响。
白云生修长的身影静静而立,黑发迎风飘扬,白袍随风飘逸……修长指尖轻轻拂过墓碑上的字迹,深浓黝黑的眸中蒙上淡淡的水雾,无言的轻叹声,代表着不愿说出口的情感。
虽然未曾唤过一句师父,却已深埋心中……
他闭上双眸,任凉风拂面,任思绪游走,三天前若不是他前来祭拜幻衣,也不会意外的见到殷青柔,明白所有事情的真相。恐怕,现在的他,还迟迟徘徊在圣教外……
也许,一切冥冥之中早已有注定,今生他再也不放开她了。
殷青柔身影悄悄走出山洞,一袭浅蓝色的丝质衣裙,外罩同色披风,衬托出她那楚楚动人的韵味儿,黑亮似缎带的秀发向上轻绾,让她那张瓜子脸蛋更显得轻灵秀雅。
她缓缓来到他的面前,柔声道:“三天已过,慕容雁自哪天离去后,就一直没有消息,想必是圣主不肯……我们还是走吧。”
白云生眼光锐利的环顾四周,这种逼迫的感觉他似乎曾经体验过,突然问道:“青柔,妳怕不怕。”
殷青柔摇头道:“不怕,只要是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白云生走近她,双手圈住她的身子,俯首吻着她的发丝,温柔道:“青柔,虽然妳的内力还没恢复,但相信我,我一定会带妳离开这里,即使要我的命……”
殷青柔伸出素手遮去他的话,正色说道:“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你说过,你的生命是我的,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可以再说。”
白云生含笑点了下她的鼻头,难得戏谑的口吻回道:“是,以后我不敢再说了。”
殷青柔呆呆的、愣愣的、蠢蠢的、无法置信的张大眼睛看着他。
白云生轻咳两声,兀自涨红的俊脸一脸窘迫的转开,说道:“我们走吧。”
殷青柔回过神,偷偷抿嘴甜甜一笑,也只有在她面前,白云生冰冷的气焰自然的就会消失,她双手紧紧挽住他的手臂,满心开怀的依偎在他身上,随他的步伐一步步走离无渊魅谷……
雾好浓,虽是白日,但树木蔽空,杂草丛生的簋魅沼泽,终日瘴气弥漫,阴暗幽深,几乎没有日夜之分。
白云生和殷青柔方一出无渊魅谷,平日不休的虫声蛙鸣突然停了,周遭的空气也呈现出某种不安的张力。
两人缓缓走在雾气拢罩,诡密静谧的幽林中,风吹的有些不自然,两人均不敢大意。
突然“哦呜──”
这个声音?白云生警觉得抓紧殷青柔的手,说道:“小心!是野兽的声音。”
白云生忙将气运在右手的长剑上,步步为营地往前走,他专注的凝听四周,连最细微的声响也不放过。
“吼──”的一声,那是野兽饥饿的吼叫声,随着声音越来越接近,风剧烈的震动起来,朦胧中,数只庞然黑色巨物自浓密的树丛中突然的攻击。
白云生左手揽住殷青柔腰身,迅速施展轻功高高跃起,闪避突如其来的攻击,当他一落地,数只巨大黑影发出吼叫声,一双双燃着红焰的眼睛狰狞般盯着他们,迫不及待的扑了过来。
白云生身形慢慢移动,左手紧紧揽住殷青柔腰身,右手长剑挥动,旋剑光,舞剑锋,出手利落,剑无虚招……
白云生连续挥动手中长剑,空气中剑旋气流挥洒,不时传来重物墬地的声响,和野兽垂死的哀嚎声。
然,无论野兽一只一只的倒地,却又有无数只野兽一只一只地扑上前,即使受了伤的野兽,只要没有倒下,仍然没有停止攻击,狠狠扑向他们,不让白云生有喘气歇息的空档。
白云生略带喘息地语调,说道:“饲养它们的人不是普通人。”
殷青柔担忧说道:“慕容雁说的对,他们不怕死的野性,是它们最可怕的武器,云生,你还是把我放下吧。”“
白云生微微蹙眉,叹道:“妳又要做傻事了,别忘了,妳的命是我的,好好抓紧我,什么都别想。”
殷青柔无奈的耸耸肩,双手加紧抱住白云生颈项,不在胡思乱想,眼神谨慎的盯着不断向前扑来的野兽,暗道:“这就是狻猊。”
在成群的狻猊步步进逼下,白云生频频退后,手中长剑不曾停歇,猛然自他身旁冲出一头狻猊,一声吼叫,张牙舞爪对着殷青柔而来。
殷青柔惊呼一声,白云生剑尖来不及反转,脚步一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狻猊的攻击,一声衣衫撕裂的响声,白云生背部掠过一阵刺痛。
他眉头锁紧,一声吆喝,出剑急快,剑尖反刺进那头狻猊的头部,他尝到了喷在他唇上一头野兽的鲜血,腥苦至极……
殷青柔惊慌的叫道:“云生!你受伤了。”
白云生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若无其事的摇着头,说道:“不用担心,我没事。”
狻猊不让白云生有喘息机会,齐吼一声又飞扑向前。
白云生手中长剑再挥,身影急退时,突兀的晕眩感使他心头大惊,暗叫:“该死!血中有毒……”他不能倒下,这是他心中唯一闪过的念头,他们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能。
他勉强的集中精神,凭着一颗想保护殷青柔的决心,剑式再起,利锋挥洒间更加凌厉……
阴风簌簌,冷意寒身,簋魅沼泽的阴冷,还是逼得白云生汗流浃背,身上鲜血浓于汗水之中,命悬在天枰之上,不能倒是白云生心中唯一念头。
即使身上伤痕累累,执念的心和几乎握不住的剑始终不曾停歇。
血水汗水交融一片,染红了白袍,也染红了殷青柔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最终回 自 由 之 身
泪水凝在殷青柔眼眶里,体内一股激流隐隐骚动,又一阵刺耳的吼叫声在殷青柔耳边响起。
白云生旋身一转,再度想以身阻挡时。
殷青柔双手一松,身法极快,脸上一青一绿,身上散出一股冰寒之气,寒气罩身,冷冽冰狂,一股截然不同的气劲,自她双掌发出,如排山倒海般,数只狻猊瞬间被击退数丈,全身冰寒冻体……
殷青柔一怔,这就是血玉心法,还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又有数只狻猊急扑向前……
白云生急喝一声:“青柔,小心!”
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