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落雪地,只差几尺就封喉。
步长空惊愕神情,怒道:“怎么可能?我的寒冰绵掌竟对付不了你。”
白云生冷冷道:“寒冰绵掌,原来是你。”
步长空道:“是我又怎样?当年你爹就是死在我的手上。”
白云生冷冽语气,怒道:“既是你,这仇恨我要你偿!”
步长空讽刺道:“仇恨,该恨的是白秋鸣,当年牺牲那么多兄弟,为的就是九阴真经,当初大家曾经立过誓,得到九阴真经后决不能私藏,但他是怎么对我们的,既然背叛我们,那背叛者就得死。”
白云生四周瞬间乌云盖顶,事实往往比冷雪寒风还要伤人,他黯然道:“为什么?”
步长空不解道:“什么?”
白云生苦涩黯然的面孔,挟带着无法接受的眼神,道:“九阴真经,就为了九阴真经,便要杀怎么多人……白秋风呢?为何要杀他?”
步长空冷笑道:“既然话说开了!也不怕你知道,自从杀了白秋鸣后,白秋风便有异心。当日在华山,更是为了白天磊之事,和我们起了冲突,光明顶事件后,更是打算对你说出实情。你父亲和白秋风两人若不是心存异心,我们又何需下此毒手,这也只能怪他们自己了!”
白云生语气冰冷道:“青柔呢?青柔又何辜,你们为何要杀她?”
步长空瞬间错愕,随即恢复,狂笑道:“青柔,想不到她竟然就是失踪多年的殷青柔,哈哈哈,这步棋我们还真是下对了!死的好!死的好!哈哈哈……”
白云生怒火高涨,冷冽的杀气,瞬间垄罩四周,步长空的笑声,像似一把利刃刺着他的心,每笑一句代表他的心又痛一次!
白云生低头暗念道:“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冷面代表他的仇,心痛代表他的怨,无言代表他的怒。深沉的黑眸中,微微轻扬的嘴唇,发出莫名的轻轻笑声。
白云生白袍一挥,飘逸的身影,寒光剑旋,气行川芎,气走翔鹤,步长空笑声未停,白云生已无声无息站立面前,带杀眼神一瞬,冷芒划过,咽喉见血。
步长空仰天而倒,脸上还含带着笑,也许他是该笑,笑自己的愚昧,笑人生的起落,笑武林的纷争,笑一切的结束。
掌钵龙头见步长空倒落尘埃,武裴鹤身受重伤,手下们更是死的死,降的降,眼看大势已去,欲寻求一击之机抢路而去!
白天磊仇恨心在烧,掌掌急迫,招招致命,不给掌钵龙头有一丝逃命机会。
两人一掌一拳,身影交错间,雪起雪落,飞舞满天。
白天磊凝功聚气,浑厚力道源源不绝,左手挥拳,右手击掌,掌钵龙头气焰隐默,力道消减,出手已慢了一步,破绽一瞬,白天磊快若游龙,掌起拳落,掌风已对准掌钵龙头命门,消命一瞬……
三名长老同时出声道:“白少侠,掌下留人。”一人拦住白天磊,两人顺势擒住掌钵龙头。
白天磊怒道:“不要拦我,我要杀了他。”
执法长老道:“白少侠,你先冷静听我说,掌钵龙头是我丐帮之耻,他的罪行当然不可饶恕,但我希望能将他带回丐帮总坛,接受丐帮帮众们的制裁,也让帮主能得到帮众们的信服,这点请白少侠能成全。”
冬儿也道:“白大哥,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跟我们一起回丐帮,相信到时候,你一样可以手刃仇人的。”
白天磊凝视着冬儿道:“既然冬儿都说话了,我那有不听的道理。”
冬儿甜甜一笑,脸上浮现出两道淡淡晕红。
史红石看在眼里,她轻咳两声,问道:“不知这位少侠怎么称呼?”
白天磊望着眼前开口的中年妇人,此人头大颈短,身子粗壮,面孔奇丑,鼻孔朝天,两颗大门牙曝露在外,模样与阿八有比,甚是可怖,他眼神闪着异样道:“在下白天磊,这位大娘……”
冬儿亲热的挽着石红石的手,对着白天磊道:“白大哥,她是我娘。”
白天磊睁大双眸,下巴张大的险些脱臼,不可思议的表情,直觉天下之事无奇不有,一个丑女怎能生出这么一个精灵水秀的女儿,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最终回 孤 独 之 路
深雪纷飞,寒意冻心,淡淡飘落的雪花,迎风飞散的发丝,更显得萧瑟哀伤,望着倒落尘埃的步长空,白云生心中没有复仇的喜悦,孤立的身影,冷淡的面孔,落寞的神情,看不出他情绪上的波动。
仇震天走上前,急着问道:“白公子,青柔……青柔呢?”
众人刚刚顾着应付眼前敌人,并不知殷青柔情形如何?只闻白云生那声悲嚎后,有感情况不妙,后来发生的事,便一无所知。
至于殷青柔被慕容靖雪带走一事,更是无从知晓,如今见不到殷青柔的仇震天,自然心急了!
白云生剑指地,低头无语,寒雪沾满他的身,是心冷还是身冷,白云生四周有如冰窑一般,突然一声冷笑,仰天嘶喊一声:“啊──”
当场吓坏了众人。
白天磊走向前,问道:“云生大哥,你没事吧?”
白云生冷眼的哀伤,看的出他的悲愤,冬儿怯怯问道:“云生大哥,青姊姊呢?”
白云生冷眸寒冽,悲愤叫着:“青柔──”模样煞是吓人。
白云生悲愤填膺,怒意高涨,他的怒气来自自己,气自己没能好好保护青柔,让她独立对抗他们,如今生死不明。对他而言,心的折磨,如寒霜冻心,椎心刺骨,让他痛不欲生。
仇震天心急问道::“白公子,到底青柔怎么了!”
白云生冷眼飘向远方,一字一句用力吐出:“慕、容、靖、雪。”
仇震天道:“那个白小子为什么带走青柔?”
冬儿道:“什么白小子,人家有名有姓。”
仇震天道:“管他叫什么?姓什么?他带走青柔,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天磊道:“仇大叔说的好,那小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殷姑娘在他手上,我看就算没死也好不到哪去……”
冬儿叫道:“天磊!”
白天磊赶紧收口,看向面色凝重的白云生,歉意道:“对不起啊!云生大哥,我这个人一向心直口快,一时说错话了,希望你别见怪。我相信殷姑娘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白云生无言无语,他不想也不敢去想,冷漠的脸转向受伤的武裴鹤,提剑而起,缓步而行,带杀眼神,怒视武裴鹤。
柳萱韵心急的拦住白云生,道:“云生,你想做什么?”
武陵兰叫道:“不要啊!表哥。”
众人眼光瞬间移至武裴鹤身上。
武裴鹤面露满足的笑容,轻叹一声道:“你们让开吧!这是我应该偿还他的。能在临死前,得到妳的施舍,我已心满意足了。”
柳萱韵第一次为他感到心痛,叹道:“你让我真不知怎么对你?”
武裴鹤笑道:“如果你知道白秋鸣的死跟我有关,你还会这样说吗?”
柳萱韵道:“如果在之前,我会亲手杀了你!但现在,我想通了,白秋鸣的死我也要负一点责任,你对他的恨,多少是因我而起的吧?”她望着白云生,道:“云生,如果你要报仇,连我也一起杀吧。”
武陵兰哀求眼神,叫道:“不要啊!表哥。”
武裴鹤怒斥道:“云生!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报仇,我贱命一条随你拿,千万别连累无辜。”
白云生寒气逼人,手中紧握的剑颤抖不停,一声嘶吼,剑落掌起,瞬间废去武裴鹤武功,掌落仇终,云飞单扬,沉重的步伐,孤独的身影,头不回向着林中踏去。
冬儿问道:“云生大哥,你要去哪?”
白云生冷冷道:“去我该去的地方。”
风是流浪的起始,云是漂泊的痕迹,孤立的山峰,萧瑟的身影,冷啸飒飒,雨泪点点,孤独的人走孤独的路,孤独的心寻孤独的情。
<第一部终>
作者有话要说:
☆、前序 故 事 延 续
血玉传奇第二部_琅幽圣教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慕容雁
※ ※ ※ ※ ※ ※ ※ ※ ※
琅幽圣教:三圣
圣主:姬霓衣
圣女:殷青柔
圣少:慕容雁
琅幽圣教:四卫
大护卫:烈风
二护卫:檇风
三护卫:愬风
四护卫:翌风
琅幽圣教:五宫
神武宫:红衣宫主
神幽宫:青衣宫主
神医宫:筠衣宫主
神圣宫:梦衣宫主
神琅宫:银衣宫主
琅幽圣教:六部
旋弓部之首:简洳
武剑部之首:木剑寒
神刀部之首:陆风
掌拳部之首:郭子链
枪术部之首:应九龙
锤法部之首:宋飞禹
琅幽圣教:其他
优圣师:慕容秋瑟
君少:慕容靖雪
四大冷将:冷刚、冷扬、冷浪、冷星
圣女四雪:深雪、沉雪、落雪、悠雪
圣少四水:若水、灵水、素水、鹥水
君少四月:红月、盈月、水月、心月
前序故事延续
天若有情天亦老,岁月无情人沧桑,苍苍白云一瓢饮,冷冷寒风影飘零,风凄凄,月沉沉,浪子心,漂泊人,今朝有酒今朝醉,醉落红尘心不归。
有缘无缘路迢遥,缘深缘浅夕昙华,皓皓稠雪压白云,瑟瑟孤寂愁思凝,夜深深,暮沉沉,孤独心,影单人,飘浪天涯云幽邈,渺茫情路人不归。
暗夜乌云,身冷空心,天涯无边的路,走的好辛苦,空荡无依的情,背的心好累,离开白天磊众人的白云生,独自踏上未知的旅程,盲目毫无目标的寻寻觅觅,只为伊人。
身累了!可以暂歇休息,但心累了!有谁能告诉他,如何才能得到解脱,安心入眠呢?
飒飒的冷风,瑟瑟的寒意,毫无前路的断崖上,一条孤单萧瑟的身影伫立崖边,深邃的黑眸直直望向彼方,似乎远方有着他思念之人。
失魂的残躯,落寞的背影,无力的双肩背负着孤寂、自责,无形沉重的自我压力,是他内心折磨的根源。
无风、无声、无息,朦胧夜色是缺月的黯淡,冷漠、孤寒、空虚,混沌内心是失爱的阴森,不原谅自己的话如影随形,也是支撑自己走下去的残酷力量。
蒙蒙山崖,蒙蒙思绪,脑中清晰的影像,一张清灵的笑脸,时而娇柔,时而俊俏,没有半句怨言,没有一丝责备,最后的言语不停在他耳边呼啸着:“我好高兴……能遇见你……这一生……我已满足了……”
白云生泪雨如珠,颤抖的双肩,紧抿的嘴唇微微张开,无声悲泣的道:“不够、不够!我什么都还没做,什么也没能给妳,妳怎能说满足呢?青柔……青柔……为什么妳不等我,妳知道吗……我的心好痛,好痛……”
白云生将头深深埋入手心,埋不掉脑中的倩影,埋不掉脑中的回忆,埋不掉绵绵絮絮的思念,低声唤道:”青柔……青柔……我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对妳说……妳知道吗?”
内心无形的煎熬不断在扩增,脸上冰冷的线条已占据他英俊的脸庞,轻轻呼唤着:“青柔,妳在哪里?是生是死我都要找到妳,我好想妳,好想妳……妳知道吗?妳知道吗……”
出自灵魂深处,最深刻的声声呼唤,如魔音传脑深入白云生思念的脑中,化为一句句的:“妳知道吗?”
无垠的思念音波,随声回荡崖边,深入谷底,再多的千言万语,也唤不回心系伊人,内心的苦涩如行行清泪滴落胸前,无声的哭泣是男人最真的心,最难的情,也是最无奈的悲鸣。
一颗早已墬落无底深渊的心,彷佛眼前深不见底的黑崖,令人感叹万千。
蒙雾的山径,渺茫的前方,白云生默默的走,默默的想,眼前唯一的路,看似一条,却有着无数条错综复杂的路线,如何才能找出一条正确的路,他迷惘了!
但他知道,不放弃是他执着的信念,沉寂落寞的忧郁更加深他的冷漠孤寒。
以往的冷漠他不觉得异样,一人独行的路不觉得苍凉,为何现在的他帐然若失,一切的理由,只有一人,殷青柔,一个掌握他命运的女子。
殷青柔的出现改变了他的一生,殷青柔的喜怒哀乐牵动着他最深的灵魂,男人心中最大的痛与悲,就是无法守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寂静的山径,白云生闭目仰天,突闻一声撕裂的怒喊声:“啊──”激愤悲壮的怒鸣,划破宁静缺月的夜空,惊扰宿眠鸟兽,齐声惊鸣,埋怨的怒声,是白云生内心最深的自责,最痛的悲哀。
无言的凄凉,孤独的单影,缓缓的走,缓缓的行,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