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和吉吉身高多配!这样抱起来不正好嘛?”说着想起来什么似的摆了摆手,“总之我说了,不许你说不好,我一定要和他结婚。我还没看过身高这么适合我的男生。”
而其它人都看出那吉在公主说“吉吉”的时候明显地抖了一下。
一直在被折磨中沉默的那吉终于爆发了,他颤着声音说:“那……那纯不也和我一样高…………”
话没说完就被乐格瑞特打断了,她不耐地挥手,“我不要他,他身上有密耶洛那头猪的味道。”
刚刚还露出些许惊讶表情的拉克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乐格,你又给他加了个新名字。”
乐格瑞特道:“对哦,说他是猪是侮辱了猪。上次我说他是什么来着?”
拉克特微笑道:“上次说他是蚯蚓,上上次是鼻涕虫,上上上次是蚕蛹……说起来这次倒是进化成了脊椎动物呢……呵呵呵呵……”
两个女人的掩嘴柔笑让在场的三个男人都浑身发冷。女人……果然是可怕的存在……而是不是托里亚里亚的和平就是因为女人太少?
而纯偷偷摸摸地拿出上午那个偷了自己初吻的男人给自己的名片,上面赫然印着:
“密耶洛.吉尔兹。”
可是……猪是什么呢…………纯呆呆地盯着那张名片,上面似乎还缠绕着那个男人的嘴唇印在自己嘴唇上的高热。
换礼服又是一阵恐慌,乐格瑞特公主坚持美少年穿短裤的原则,私自把那吉的半长裤子给剪了。咖啡色长摆礼服下,只有那吉露出了大腿,雪白的皮肤和纤细的腿形,让乐格瑞特公主抽着手帕象征性地哭了起来。纯则是从一开始就颤抖着躲到千修的身后,深怕公主大人一个兴起就把自己的中裤剪成泳裤。
千修在拉克特的帮助下穿上了华丽的礼服,水色的衣服,雪纱的领巾,作为领口扣锁的是两串深蓝色宝石。千修出神地看着宝石的透明纹理,突然想起了西尔诺深邃的眼睛,也是这样深深的海洋一般的颜色。
一行人正往宴会厅走,乐格瑞特突然道:“千修你有翅膀吧?”
千修点头笑道:“那吉和纯也有啊。”
随着那吉的哆嗦,纤细的肩膀已经被乐格瑞特公主双手钳着,只听她呵呵笑着说:“吉吉……把翅膀张开给我看看……”
那吉脸色灰白得猛力摇头。却被公主凑近了道:“你不拿出来姐姐打你屁屁……”
于是情况就演变成可怜的蜂鸟少年脸色惨白地张开很小巧的翅膀,而翅膀上,被强行扎上了巨大的粉红色蝴蝶结。
对于这一点,乐格瑞特公主殿下作出的解释是“反正也飞不起来,当然要好好装饰”,纯听着这样的话,在千修身后颤抖着手去摸了摸自己还没有展开翅膀的背部。
很意外的,宴会厅的顶部竟然是可以像花瓣一般张开的设计,此时正缓缓张开的样子让千修和蜂鸟少年们都看得呆了。满天的繁星闪烁,一条银河蜿蜒在巨大的屋顶,仿佛从花蕊中透视夜空一般引人迷醉。
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人正陆续到齐,对于人口稀少的国家而来的千修三人,如此庞大的排场还是第一次见。几人正看着,突然一声惊叫传来,这才发现高高穹顶上竟有人卡在边角上。若不那人穿著白色的衣服且大声尖叫,在如此巨大的穹顶上实在是无法发现他的存在。
人群中传来一声急切的吼叫:“格拉索!!”
千修循声望去,正是前日在议会大厅上苛责自己的交翼礼的那个老爷爷,只见他顿着拐杖吼道:“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去把格拉索救下来!!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
乐格瑞特冷笑着看过去,道:“这老东西的孙子死掉才好,不就是个皇族代表,活得年纪长点儿就了不起了?”
千修却未曾想那么多,他只是走出几步,和公主及蜂鸟少年们离开几米的距离,便轻点脚尖,划开了宽阔华丽的翅膀……
第13章 成为王的意志
千修却未曾想那么多,他只是走出几步,和公主及蜂鸟少年们离开几米的距离,便轻点脚尖,划开了宽阔华丽的翅膀……
格拉索是皇族代表拉弗玛.阿尔萨斯的孙子,今年二十四岁,既然都是皇族,和西尔诺沾亲带故也是难免。在君主立宪制选举国王的卡桑德拉,实际上皇族的存在是相当微妙的。虽然地位崇高,流淌着贵族之血的身体似乎天然发着贵气般坐拥各种特权,但是如果皇族子弟不得人心,一旦非皇族做了国王,皇族们的日子就不会很舒坦。
这种舒坦是建立在心理的基础上的。即使物质上什么也不会缺那些皇族们什么,但是想到自己要去叫一个凡夫俗子“国王陛下”,皇族们多少咽不下这口恶气。而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九十年之久,西尔诺成功当选国王的时候,最开心的就是皇族们了。
但心理上的愉悦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拉弗玛等一批老一辈的皇族成员就对新国王西尔诺深深不满。少年时沈默寡言却天真没有心机的西尔诺在母亲过世后冷漠了几分,虽然从小就显示出和别人不一样的气质,但是最终能爬到国王的位置上还是令其它人感到惊讶。同时,西尔诺对皇族一向不以为然,采取不支持不压抑的做法,让老辈的皇族成员们怒也不是,气愤也无处可发。
向特洛出兵的提案提出已久,西尔诺总是巧妙地回环过去,让拉弗玛很是生气,却也不好明着发火,但私下里和其它皇族们的讨论则是少不了责难的。
要说真正符合老辈们心意的国王,就是如今被困在屋顶的格拉索。
格拉索性格温和,既谨慎又听话。从小时便被说成是胆小鬼的他,却是深得长辈们的喜欢。不管在学校还是家中,都是相当得宠的孩子。长大后的他平时也是相当随和,几乎从来看不到他生气的样子,当然和列维那样整天带着灿烂的笑容却在背地使坏不同,格拉索连对小动物都充满了怜悯之心。
但遇到事情发生,第一个发抖害怕的却也是他。比如现在。
虽然说被困在那样高的穹顶上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可怕的事,但会哭叫成这样的男人却不多见。拉弗玛一边气得叫骂,一边也在为格拉索的在众人面前展现出懦弱的一面感到焦急和气愤。忽然看见那个托里亚里亚而来的少年突然张开了怪物一般的翅膀,当时却也吓得愣住了。
千修带着华丽后摆,飘扬而起的雪纱领巾也增添了繁华的气氛。那一对和衣服颜色十分相配的蓝色翅膀,优雅翻飞的动作,让全厅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柔软的羽毛在飞舞时所扬起的微妙角度,以及星光和灯光在富有光泽的羽翼上流淌时的辉光,一层层,如波浪荡开时营造出来的美感。整个大厅,都在惊叹着,洒满星之钻石的夜空下,飞翔的水色天使……
格拉索看到千修的瞬间止住了哭泣,只是瞪大了深绿色的眼睛愣愣地看着,对自己微笑着的美丽天使。夜风荡漾起千修银蓝色长发,每一丝蓝发的飞舞都是令人迷醉的弧度,两侧不一般颜色的瞳孔,竟不让人感到害怕,反而透出奇特的圣洁。
千修对格拉索伸出手,微笑道:“别害怕,握住我的手,我带你下去。”
格拉索竟第一次没有置疑面前这个纤细的人有没有拉住自己的力量,伸出手去,手指接触的瞬间,柔和的温度在夜风中,通过对面天使白皙如瓷的手指手心,过渡了过来……
只在一剎那,就忘记了害怕,天使的笑容和温暖果然总是能带给人绝望之中的美丽希望。格拉索这样想着,注视着千修微笑着脸庞,却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
这种心跳,不是因为害怕。格拉索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如施了魔法般浮在空中,由天使牵引而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处在离地面几十米的穹顶,他只是觉得自己的目光似乎粘贴在那个天使的身上,无论是飞扬起来的头发,还是和自己手指相连的掌心……脸上,火似的烧了起来。
到达地面的时候,格拉索呆呆地不放开千修的手指,千修笑道:“已经到地面了哦。”
慌忙放开的瞬间,仔细端详起来,那个天使,比自己矮了约半个头,已经收起翅膀拢在身后的样子,沉静而端庄。
拉弗玛忙冲上来检查格拉索,一群皇族老辈都在嘘寒问暖,千修正对着向自己走来的西尔诺微笑,而格拉索却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爷爷,救我的人是谁?”
拉弗玛一愣,道:“是托里亚里亚送来准备嫁给西尔诺的男人。”
格拉索一惊,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爷爷。“男人……嫁给陛下的?”
拉弗玛冷笑道:“说是托里亚里亚都是男人和男人结婚生子,真是笑话!”
格拉索却眼睛直直地道:“他是来嫁给国王的,还是嫁给西尔诺哥哥的?”
皇族老辈们都是一愣,只听格拉索道:“如果是前者……”
这是格拉索第一次,眼睛闪着的,是充满战斗力的光芒。
第14章 在一瞬间倾城的天使
列维笑着不动声色地对西尔诺使了个眼色,西尔诺若有所思地望了望格拉索。后者正以灼灼的目光瞪着自己。
那样的男人是成不了气候的。西尔诺想。能不能成为王者在很大一部分上取决于自己的努力,而这种努力的隐性条件是你为了什么而努力。对,你可以为了仇恨,为了权力,但是,为了一个子虚乌有喜欢的人,西尔诺对这种努力的目标不以为然。
他转而看了看千修。头发并没有因为刚才的飞翔而散乱,依然平整地贴在背上,在灯光中闪烁着银色如水面流淌的光泽。西尔诺在心底深处,因为格拉索的注视而对千修生起了一丝厌恶。
仿佛对一泓湖水的喜爱,停留在一个平面的角度,而一旦有一阵不期而遇的风或雨,搅乱了水面的宁静,这泓湖,就不再完美而可爱了。
西尔诺即使心中纵横交错,却也一贯地沉默,只慢慢道:“时间到了,入座罢。”
千修依然微笑着点了点头。西尔诺相当敏感地察觉,眼前的这个少年,是不是从来没有过面对的是自己未来婚姻伴侣的自觉?
不管怎么说,千修是预定会和自己结婚的人。即使因为他是男人,这个预定在很大程度上会被自己拒绝,但是,只要意识到其实婚姻这种关系从一开始就自己自我意识过剩,西尔诺不由更加憋气。
礼宾司司长,伊珐.梅洛狄,是计算机配种而来的各方面都相当完美的男人。担任礼宾司可说名正言顺。蓝色头发和黄色眼睛,在暗处似乎是金色瞳孔的他,性格和蔼,话语不多。是个相当固守礼教的人。
伊珐打开扬声器,背后巨大的屏幕上打出欢迎托里亚里亚贵宾及为考察归来的工建相接风洗尘之类的字样。大厅里掌声雷动。方才格拉索在屋顶那一幕似乎没有发生过。卡桑德拉人向来不情绪化,纪律严明,是相当知道服从军纪的国家。既然欢迎大会开始,那刚才的插曲就该忘记,先专注于眼前的事。
蜂鸟少年那吉被乐格瑞特公主死死钳制,哭丧着脸坐在椅子上拼命把被公主强行剪断的裤子往下拉。企图多遮住一点露出的白皙大腿。而身后被发泡的粉红蝴蝶纱巾扎住的小小翅膀也微微颤抖着。相比之下的纯似乎好运一点,但是当笑得很放荡的密耶洛出现在宴席上的时候,纯的脸又死灰变成潮红又有些发菜色。
他缩在桌下偷偷地瞄不管怎么看都相当显眼的密耶洛。
自然生育下的密耶洛有着一头深绿色的半长飘逸头发,上扬的眼角似乎总是带着暧昧的笑容,更不用说他深棕色的眼珠,从细长的轮廓看自己一眼,自己的脸上便要烧了似的。
纯很忐忑自己心情的变化。像有鸟儿在胸口撞击似的感觉……他求救似的望向坐在旁边的千修。
千修脸上的微笑依然不变,只是很认真地看着眼前的花朵。从左边只看得到千修蓝色的眼睛,专注地盯着面前的花瓣。
纯几乎忘记了,千修少爷原来的身份是园丁。
尽管在托里亚里亚,园丁的待遇和王族说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总归在某个意识层面上,是有着鸿沟的两支。蜂鸟家族世代服侍王族,而那吉和纯虽然对离开家人感到难过,但是几日相处,他们已经认定,没有比千修更温柔的主人了。
千修很仔细地端详那花,这是来卡桑德拉后,第一次见到真正的花朵。那该是一支百合。依然闭合着,像一支纺锤,温柔恬静地挂在茎干上。列维把头探过来道:“千修,这可是首都卡普拉数十年来第一次成功培育出的百合。只是能不能开花,还是未知数。毕竟,已经几十年没有采用过自然的方法育种了。”
千修惊异地看着白色上墨绿文理的百合,在故乡托里亚里亚,道路的两边,常常种满了百合花。那种沁如心脾的奇异香味,此刻正缓慢而微妙地从花骨朵中泄露出来。卡桑德拉见到的花,都是一模一样的美丽。当一种美丽被复制了很多的时候,是不是连这种美丽都让人不敢相信了呢?
礼宾司一板一眼的伊珐在冗长的官方发言之后,终于到了介绍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