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教的!
小孩子有抵触学习的情绪,培养兴趣最关键,这不,七七就依着黛玉那爱好风雅的性子画了幅烟雨荷塘图来,想着黛玉瞧着喜欢也能多练练不是。
黛玉在一旁瞧着七七作画的笔法,越瞧越眼熟,连这幅画都好似在哪见过,见已经画出了大概轮廓的画不由的惊道,“这是我母亲最喜欢的画,我总是瞧她画!雪雁,你怎么会的?还画的和我母亲一模一样!”
七七一愣,额!!这记忆承传有时也有点小麻烦,这不一不小心就用到了原主的东西了。七七挠了挠头四周瞧了瞧并没别人,小声说道,“我说若是昨夜夫人托梦给我,让学了这画好好教小姐刺绣女红,小姐信不?”
“信是信。”黛玉有些不高兴,“可是娘为什么不来梦里瞧我?单单只去瞧你,我也很想她呀!”
呃!不要经易和单纯的孩子开玩笑,伤不起呀!她们真会当真的有木有。
没法子,七七只好接着往下编,有些神秘的压低了声音对黛玉说,“这事我可只跟姑娘说,别人谁我都没告诉过,就连我两个哥哥,老爷,夫人我都没说过。姑娘也别告诉别人呀!”
黛玉忙睁大了眼睛捂着嘴巴狠狠点了两下头,说真的,她早就好奇雪雁的秘密了。还悄悄问过她娘雪雁是不是真能瞧见弟弟,只是她娘不让她说此事,也叮嘱她不能乱问。
见雪雁愿意告诉她,黛玉很高兴,觉得被信任了,自己是雪雁最亲的人才能得她信任吧!
要不说小孩子好哄呀!
七七压低了声音接着说道,“姑娘看过很多书,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可以通阴吗?有一种职业和茅山道士差不多的,叫阴阳师吗?”
其实七七也不知道应该叫啥,只记得这么两种和阴间打交道的职业,一种是她从小说中听来的,一种是她看动画片的时候知道的。这不都拿过来用上了。
黛玉有些困惑,她还没到瞧野史杂文的年纪,于是问道,“是和娘下葬时请的那些道士一样看风水的吗?”
“差不多吧!大概齐是一个意思,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听我爷爷说我们家祖上好几辈子都是做这个的,只是后来慢慢血脉稀薄,就没人有这能力,家里也渐渐没落了。估计我就是有这种可以过阴的能力吧!所以夫人才来找我,因为她联络不到姑娘呀!”七七说得跟真的一样,听得黛玉连连点头。
“娘都说什么了?”
“夫人让你不要任性,好好学女红,说这和诗书一样重要都是女孩子的根本技艺。还说你以后可以像她那样不动针线,请针线上人,可是自己要会,用的时候要能拿得出手呀!夫人是不常做针线,可是绣功也很好是不?”七七见过贾敏给林如海绣的荷包,很是精致!
黛玉点点头,娘是不常做这些,不过绣出来的东西是很漂亮还带着灵性。
七七拉着虎皮扯大旗还是很管用的,黛玉信以为真的点点头,“我学就是了,只是你不要让我去绣那些呆呆笨笨千篇一律的东西,我是最不耐烦的了!”
“行,我以后都自己画了花样拓了让你绣,这种行了吧?”七七笑着将画完成最后几笔,“瞧,这个简单好绣又漂亮不是?我们绣在白色的纱绢上,到了夏天蒙在窗子上,既不挡风又可以挡蚊还很漂亮,怎么样?我和你一起绣。”
七七也是半瓶子水,虽然有金蕊给她的各种绣法,她是知道要怎么做的,可是说真的,她也是不耐烦那些东西的没绣过几次,这不为了教黛玉,免得让人说嘴,说她们姑娘一年也不动几次针线,她还特意在空间里突击恶补了两天,效果还是不错的。
至少比给黛玉做师傅的李纨要强上好几倍,她又细瞧了瞧贾母、王夫人身上衣着绣功,顿时很自信。京城的绣品一直是不如南方的,江南的刺绣师傅,绣法技艺水平一直是全国首屈一指的。金蕊又是贾敏不知在多少人中挑出来花了重金培养的。要不也不能不舍得放出去想将她嫁给个府里的小管事,谁知她也是个没命没运的,白白便宜了七七!
“说准了你要和我一起绣的呀!别打量我不知道,你也是个懒得动手做这些个的,若不是我娘交待,你也不一定能想起来。哼!”黛玉总共也只见过她给两个哥哥绣过两次荷包,给她娘和她一人绣过一条丝帕。样子是挺好看,绣得也挺好,可那描白的绣法通共加起来也用不了几针,可见也是个懒的动手的。
七七嘿嘿一乐,正要和黛玉开玩笑就见紫鹃红着眼睛进来了。黛玉和七七对视一眼,刚才她说有事要出去一趟,两个也都没在意,这是怎么了?被欺负了?
☆、117可人之死
黛玉关心的问着自己这个新职员,“怎么了这是?可是有人给你气受了?”
“没,姑娘不用担心,不过是外边风硬吹了眼睛过一会就好了。”紫鹃不自然的笑笑,瞧着七七手上的画转移的话题,“这是雪雁你画的?画的真好?”
“以前夫人教的,我也是胡闹画着玩的,就是为了给姑娘拓个花样子!”七七将桌上的笔墨收拾了,见黛玉拿着画去一旁边拓样子去了,悄悄的问紫鹃,“你这是怎么了?”
“可人怕是不成了,自打她卖进了这府里,我们就自小一处长大,自然是有点…”紫鹃没在说下去,眼眶又有点红,怕被黛玉看见低下头擦了擦!
“没再请个好大夫给瞧瞧?若是钱不够就开口,我去和姑娘说一准没问题,你不用担心这个!”七七不知道可人是谁,好似也没在红楼梦那部电视中见她出现过。瞧她是宝玉房中大丫头的身份也不可能一点都不重要,那么不是出府了就是没了。
“茜雪连着请了两三个大夫都说不中用了。本来就烧得厉害又受了冻越发病的重了。茜雪她们去敲打过几次,我也去过两回,那些婆子嘴上说的好,可根本就不当回事。”紫鹃擦了擦泪,“那些婆子也太过分了,拿了我们的钱却不办事,大夫说若是照顾的好,也许能缓过来,眼下怕是不成了!”
“这样呀!”七七心中有些犹豫,虽救人不是什么大事,一两滴灵泉水她就能缓回这口气了。可关键是那是她一面都没见过的人,谁知道人品如何?值不值得一救?她又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没有普度众生的习惯。
可若是就这么干看着,心里多少也有点不自在。一个好好的花季少女在她眼前消失多少有些同情,更关键的是她和茜雪、紫鹃这些人的关系都不错。可见平日里也是个不错的人。
七七想着,要不先去瞧瞧?找个没人发现的时机给点喝点灵泉水试试?若是能救就当她做好事积功德了。
打定了主意刚想问问紫鹃能不能带她去看看,她家有点祖传偏方说不定用了就会见效,就见茜雪红着眼圈走了进来,隔着碧纱橱开着的门扇,朝里面望向她的紫鹃摇了摇头。
紫鹃当时泪又落了下来,怕被黛玉瞧见忙出去,带着哭腔小声问,“人,人没了?大夫不是说能顶过今晚吗?怎么这就…”
茜雪也低低的压抑着哭声。“守着的那婆子说好一阵咳嗽一口痰堵在哪,人就…”
唉!七七听了微微一叹,命呀!她刚下定了决心去救她一命。人就没了,可见有些事都是天意。想起她那么努力去挽回的贾敏和墨玉母子,里中一阵唏嘘。
正想着就见鸳鸯悄悄进来,眼有些红,手里用帕着包着冰不时的敷一下。贾母最喜欢人笑呵呵的喜庆样。她又是在贾母身边贴身伺候的,这点小细节一直都很注意。
过来见茜雪、紫鹃两个相对落泪,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小声说道,“主子们都在呢,你们也都注意着点。有多少眼泪过后流不得?非要在现在现眼?”
说着语调也有点哽咽,她缓了缓情绪又说,“府里那些婆子、小子们我们都清楚是什么个德性。我寻思着我们几个凑点钱上下打点一下,让他们帮着买个好棺木。她一小就进了这府家里人也都寻不见了,我们帮着她在庙里立个长生牌位,让她也好有个能受香火的地方。”
“还是鸳鸯你想的周到。”紫鹃点点头,“我们一处长大。如今她这么早就舍下我们几个去了,为她做这点事也是应该的。多少全了我们这些年的情份。”
“刚在前面遇上袭人,她也拿了二两银子给我,说是给可人凑的份子,不如我们一人也出二银,我估摸着也就够了!”
鸳鸯一说这说,茜雪立马就恼了,“你拿她那脏钱做什么?活着不去瞧一眼,现在还要拿着死人做脸面?她可真是好算计,要我说当时就应该把钱扔到她脸上。”
紫鹃听了这话忙捂着她的嘴低声说,“我的好姐姐,你可小点声吧!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仔细让人听见又惹出一段故事来!”
“我怕她做什么?我又没做那亏心事自是不怕的。”茜雪拉下紫鹃的手,“论里说我们是这府里的家生子,她和可人都是外边来的,关系自然是要比我们近一些,可你瞧可人病了。就是不在一处当差的你们还常去看看,关照一二,她可曾去过一次?怎么是心虚怕见人,还是怕被过了病气去?还有那个跟屁虫媚人,她们一块买进来又一起长到这么大一处当差,结果她不同可人那般的人物好,偏去巴结着袭人那个…算了,不说了,说了我都觉得脏了我的嘴。”
“行了,我们都知道你是为了可人不平。可是眼下她在老太太,太太面前都得脸。你们又都在宝玉房里当差,总是和她计较对你又有什么好处?”鸳鸯拉着茜雪的手小声说道,“我知道我们这种家生子自然是不用怕她一个外来的,可一处做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总是白眼黑眼的让主子瞧见了也不像!”
“哼,我对她好声好气她就不挤兑我了?瞧着吧,她先把可人弄走了,下一步就要对付我了,回头在把我赶出去,这屋里可就真是她的天下了。”茜雪冷哼一声,“你们也不用替她说好话,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清楚。”
茜雪见紫鹃、鸳鸯两个不吱声,想了想又说,“我也不是在背后挑拨你们不理她,我只叮嘱你们一声小心着她点。她那人瞧着厚道可实际怎么样你们心中也要有个数。就说可人这件事,我三婶在夫人那院里住着,那夜瞧得真真的她去了夫人屋里,说了什么不知道,可回来夫人就将可人叫过去狠狠骂了一顿,还在外头罚跪了一个时辰。她又羞又恼加上受了点寒就这么病了。第二天夫人就将管事的权力都交给了袭人,这里面若是没她什么事就见鬼了!哼!姐妹一场我只和你们这么多,信不信全在你们。”
“好了,你也别气,我们什么时候说过不信你了?我们自打出生起就在一处玩着,不信你还能信她们外来的?你也忒多心了。”紫鹃见茜雪生气忙劝。
鸳鸯也在一旁说,“可不是吗?我们没说什么你到是气上了,不过是面子情罢了,不然还能真撕破了脸和她闹?值当的不?如今你们宝玉屋里的大丫头们,媚人铁定是同她一伙的了,就是别人不偏不向你们也是二比一不是。你也消消气,说正经的要紧。我们去找金钏她们几人商量一下,看每人出多钱合适早点把这事定下吧!”
虽说她们说话的声音很小,可也瞒不过屋里的黛玉七七。黛玉见三人出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瞧了瞧七七说道,“既然我们知道了,你也送几两银子过去,瞧着紫鹃的份上,当是成全一份心意吧!”
七七见黛玉情绪不好,晓得她怕是想起了过世的贾敏和墨玉,于是上前开玩笑似的说道,“姑娘还说我是散财童子呢?瞧瞧,难道你就不是散财的菩萨?以后呀,我们谁也别笑话谁?”
“就你嘴甜行了吧?”两人说笑了几句就将这事茬过去了,毕竟只是听过名字不曾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听闻只是微微感叹一番,并没有太多感伤的情绪在里面!
“早知道还不如让你画一幅烟雨残荷图,一定比这幅更美一些!”
黛玉边拓着花样子边和七七提着意见,她是比较喜欢那种小资情调的,可七七不喜欢。最是讨厌好好的人没事就悲秋伤春的,无病呻吟。在她看来那就纯粹是吃饱了撑的太无聊了,让她们去种几天地收一季秋就不会这么没事闲得瞎得瑟了。
一听黛玉这么说,七七立马回嘴,“那残荷有什么好看的?一听就败兴的很。哪有我画得这喜庆?瞧着就舒服,再说了,姑娘不也说这是夫人最喜欢的画吗?可见我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你有理,有理什么时候都最有理。我不过随口一说,你瞧你。”黛玉撇了七七一眼,将手中的东西一丢,“你来拓吧!我还懒得弄了呢!”
“我来就我来。”七七走过去接着工作,边忙还边说,“瞧见了没?我打算在这里用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