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晨闷哼一声,身体抽搐不止,蓦然再也没了声息。
在无人看到,人身最神秘的灵海所在之,一团银灰色光华,正追逐着比他小了十数倍的玉灰色光团。
“哈哈哈,小辈,乖乖给老夫吞噬,免得受炼魂之苦!”
张狂至极的笑声自银灰色光团传出,奋力追赶前面的玉灰色光团。
若非周围不断闪现的雾读,阻挠着银灰色光华,恐怕早已被吞噬。
即便如此,那银灰色光华仍旧不断逼近。
昂!
蓦然,整个神秘空间的雾读疯狂涌动,一股难以言喻的磅礴威压猛然降临。
“什么鬼东西?”
那银灰色光团的声音,张狂不在,震惊无比的被压在当场。
连带着,前面的玉灰色光团,同样无法动弹分毫。
翻滚的雾读,一道血金色光影瞬间冲到近前,以无可低档的威势扑向银灰色光华。
“怎么可能。。。。。。这。。。。。。这气息是。。。。。。吞天鲲鹏!啊!”
银灰色光团震颤不已,仿似被这血金色光影吓傻了,待得临近之时,猛然尖叫着向前冲。
但已然晚了,那血金色光影速度一闪而至,猛地将其尽数包裹在内,一阵令人牙酸的嗤嗤响动传出,去势不减的向玉灰色光团冲去。
这玉灰色光团实力显然不足,无法像银灰色光团一般可以移动,只能瑟瑟发抖的在原地等待厄运降临。
轰!
磅礴威压在神秘空间,卷荡起了无尽罡风,猛烈冲击让玉灰色光团如狂风暴雨的一展孤灯,似乎下一刻就会熄灭。
但就在其准备吞噬的刹那,金色光华大炽,猛的与血色纠缠起来。
“你。。。。。。与吾。。。。。。同为一体。。。。。。”
威严带着暴虐的霸道,磕磕绊绊的传出。
“我。。。。。。儿,不。。。。。。行。。。。。。”
慈爱带着无尽疲惫与坚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嗡!
仿似两团光华的主人没有达成一致,血金色光影蓦然翻滚起来,不知轰荡了多久,最终化作了一颗满是金色符密布的血珠。
“我。。。。。。会出。。。。。。来。。。。。。”
满是不甘的暴虐,在惊天怒啸激荡,最终化作无形。
“晨儿。。。。。。”
依稀,慈祥的呼唤传荡,归于沉寂。
。。。。。。
“呃。。。。。。”
昏暗的崖底,蓦然传来一道呻。。。。吟,依稀,可见黎晨从地上缓缓爬起,迷糊的目光扫过四周。
当看清正在眼前的骸骨之时,猛的向后连连倒退。
恐怕是个人在睡醒之后,看到一具骨骸在身边,都会是这种反应。
“呼!”
确定自己还活着,没有问题之后,黎晨这才大喘了口气,但遂即呆愣住了。
因为,上空月明星稀,那些诡异灰雾赫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算怎么回事?上次好像也是这样,脑子里多了《无极龙崩》,这次虽然什么都没多,总归不是个事啊!”
黎晨狠狠掐了一下脸颊,疼的直咧嘴,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但其神色却是一阵阴晴不定,尤其是沉睡,那张狂的苍老声音,宛若犹在耳畔,每每想起都觉不寒而栗。
想到那声音,黎晨便不由自主的垂首看向骨骸,但遂即狠狠摇了摇,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了,自己吓自己。
还有那霸道无比的暴虐声音与充满熟悉的慈爱亲切,这一切的一切那么真实,又让人觉得如梦似幻。
呆愣在崖底许久,黎晨狠狠拍脸颊,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排出脑海,这才打量起自己的处境来。
因为是黑夜的缘故,虽然有星光照耀,但也只能看到星空,上面的悬崖根本只能看到一片岩壁。
“只能等到早晨了!”
火折子在之前都用光了,黎晨没法再去火照明,也没东西可烧。
只得在这崖底下,就着月光习练武技。
时间在不断习练武技飞快流逝,上方斗转星移,崖底唯有黎晨腾挪之时的劲风呼啸,还有一具骨骸在侧,终于到了天蒙蒙亮之时。
虽然思过崖处于玄云主峰背面,亮度极低,但就着明亮的天空,黎晨终于看清,此处离他跌落的悬崖边缘不过数十丈而已。
重要的是,那里是个斜坡,虽然极陡,但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上去。
“踏云步!”
毫不犹豫的施展出修炼到小成境的踏云步,黎晨宛若一阵风般轻飘飘的向斜坡掠去。
数十丈的距离,借助崖壁,猛的几个手臂攀登借力,一跃而上。
嗖!
劲风过,黎晨稳稳的矗立在崖壁之上,这才放眼看去。
只见对面的光洁岩壁上,坑坑洼洼的有着无数洞口,内里赫然摆放着一口口漆黑的棺材。
仔细观察,这些棺材的摆放正好摆成了一个‘卍’子,诡异莫名。
黎晨知道对面是玄云宗历代强者的葬冢,但却不知道这么诡异。
嘎吱吱!
就在他观望之时,上面再次传来一阵阵铁链滑动的嘎吱声,仰首望去,不多时,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
正是提着竹篮下来的姜木石。
“你没死!”
姜木石看到矗立在崖边的黎晨,明显一愣,目迸射出一抹慑人精芒,遂即暗淡下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将竹篮放在悬崖上,就要拉下操纵杆离去。
第九十九章 一心寻死
“怎么?姜师兄希望我死了?”
黎晨早料到他会离去,身形一晃的落在云梯上。
对于姜木石这等墨守成规之人,依旧会每天下来一次,不管他是否还活着。
“是你做的?”
姜木石手下微顿,环视四周,嘶哑道。
“我在下面看到大师兄,他修为突破到固元境,得了一把宝剑飞走了!”
黎晨耸了耸肩,避而不答,言之意不言而喻。
“大师兄?”
姜木石眼慑人精芒爆闪,但瞬及暗淡下去,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喝酒!”
“哈哈哈,求之不得!请!”
黎晨仰首大笑,率先跳到岩壁上,伸手虚引。
依旧是如鬼魅般的身法,瞬间便掠到近前,但没有走向内里的洞窟,而是就近坐在崖壁一侧,目光低垂的看着下面。
“姜师兄,请,这可是小弟在外面弄到的好酒,能够滋养肉身!”
黎晨从储物袋取出几坛酒,径直拍去了泥封,递给姜木石。
咕咚咕咚!
抓过酒坛,姜木石仰首便灌,热辣的酒水入喉,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黎晨看的兴起,毫不犹豫的灌了起来。
两人修为不低,但一坛二十斤酒下肚,尤其是这种称得上灵酒的宝物,也不由有了微醉的迹象。
喝的兴起的黎晨,没有注意到姜木石渐渐皱起的眉头,与脖颈处缓缓渗出的冷汗,自顾自的又取出几坛喝了起来。
“想听故事吗?”
姜木石眼睑微垂,声音嘶哑低沉。
“姜师兄说,小弟洗耳恭听!”
黎晨抱着酒坛,打了个酒嗝。
“四十年前,玄云宗出了一名天资卓绝的少年剑客,十岁踏入煅真境,年少轻狂。。。。。。”
不得不说,姜木石没有好口才,而且口才极烂。
但黎晨仍旧听明白了,当年那名轻狂剑客,如何仗剑天涯,如何抱得美人归,如何一怒为红颜,杀上强敌宗门。
“呵呵,颖儿死后,这名剑客自此消沉,直至化作一抔黄土!”
足足讲了数个时辰,姜木石聊聊数语结尾。
“师兄,那孩子呢?”
黎晨眉头微皱,他感觉到姜木石是在说自己的故事,但结尾又与他所言有所不符。
“死了,为救他的父亲死了!那人不配为人父啊!”
姜木石仰首灌了口酒,眼角似乎噙满了晶莹。
“师兄,你怎么了?这是?”
黎晨这才注意到,姜木石的手臂急剧颤抖,连喝酒都拿不稳。
这不是喝醉,分明是忍着剧痛。
伸手一抓姜木石的手臂,发现冷的吓人,饶是黎晨武体强悍,都瞬间结了一层冰晶。
“呵呵,煞气入体而已,没什么,更何况,我早就是该死之人了!能在最后与你喝一杯,很不错!”
姜木石缓缓转过青白的脸,露出一个不哭还难看的笑容。
眼睛里没有怨恨,没有留恋,只有一丝解脱。
“煞气入体?师兄,你就没有心愿了吗?”
看出姜木石眼的决绝,黎晨忍不住问道,无论如何,他都不想看着这根自己有着相同气息之人死去。
“心愿吗?颖儿。。。。。。”
姜木石渐渐黯淡下去的眸子,蓦然一亮,伸出干瘪的手掌似乎要触摸什么。
“颖儿师姐难道就没让你好好活下去吗?”
黎晨厉声喝道。
“活下去,我这样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颖儿死了,猴儿为我而亡,生无可恋,生无可恋。。。。。。”
姜木石面色难看无比道。
哀莫不大于心死,正是他此时的真实写照。
“你死了一了百了,可是谁害的你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那人还活的好好的不是吗?”
黎晨想到之前他讲的故事,分明是在说他自己,不由脱口而出。
“哈哈哈,困顿三十年,你让我拿什么报仇?”
姜木石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站起身,死死盯着上空:“贼老天,你高兴了吗?我姜战天就是不服你!哈哈哈,老子要去见妻儿了!”
“我看你是个懦夫,妻子被人霸占,都有勇气面对死亡,你一个活着的人,就无法面对生存吗?”
黎晨站起身,厉声喝道。
“哈哈,无法面对生存?你又知道什么?三十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活下去。
可是呢?老天一次次磨灭我的希望,让我一次次忍受痛苦。
那晚我将你打落山崖你可知为何?”
姜木石仰首狂笑,惨然的看着黎晨。
“难道说。。。。。。”
黎晨目闪过一抹惊骇。
“不错,因为这里玄冥寒煞之气的缘故,我每夜都会发狂,不得不将自己锁住,你知道吗?那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
姜木石晃了晃,身上的气息愈发微弱。
“玄云宗这么大,难道就没有解决的办法?”
黎晨忍不住问道。
“嘿嘿,有,也正因为有,才害死了我的儿子!”
姜木石惨然一笑。
“害死了你儿子?是什么方法?”
“那部功法没人能练成的,没人能练成的。。。。。。”
“不可能,只要不是胡说八道的功法,总有人能够练成!”
“哈哈,南云峰乐藏经阁有一部《转纯阳功》,猴儿就是为了救我,被真阳火劲活活烧死的!”
“转纯阳功?对了,真阳火劲克制邪祟,怨煞之气就是属于邪祟能量,自然能够克制!”
终于得到了一丝有用信息,黎晨欣喜道:“师兄,我修炼的纯阳功,我可以救你!”
“呵呵,我知道你修炼的纯阳功,若是早十年,不,就算是五年前,我求也会求你,但现在,就算你耗费了好不容易修炼的真阳火劲给我,最多救回来的不过是个废人罢了!”
姜木石身体开始慢慢僵硬,并有丝丝白雾在身边凝聚,那是身上寒意越来越重所致,冰晶都开始凝聚了。
“不行!”
黎晨顾不得其他,执拗性子也上来了,猛的把姜木石向后一推,让他离开悬崖边。
双掌上扬,赤金色真气蓦然闪烁,嘭的一下拍击在其胸前。
“你。。。。。。你修为不够,没用的!”
姜木石此时只剩下说话的力气,整个人都化作了一座冰雕一般,只是那冰晶的颜色是诡异的青黑色罢了。
“不拼一把怎么试试?大不了重头再来,死了就什么希望都没了!”
第一百章 无人敢惹
“说,黎晨在哪儿?”
玄云主峰山脚下,侯丹晨瘦小的身影暴跳如雷,厉声高喝。
在他面前的四名守山弟子,跟小鸡仔似的耷拉着脑袋,随着侯丹晨的说话声浑身打颤。
庞山满面焦急,自大半月前与黎晨见面之后,便再也没了他的消息。
问遍了所有人,都没人见过他,住所处也没人动的痕迹。
唯一的解释,那便是当日去了主峰之后没有再出现。
而以庞山的身份,来主峰询问了几次,都是碰了一鼻子灰,不得已下,只能求到院主侯丹晨处。
听到黎晨失踪,侯丹晨直接带着庞山前来查问。
可惜此时的守山弟子早已换了人,怎么可能问的出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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