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要呢。再说你怎能把娘留给你的东西送给别人呢。”
“你是我未来的娘子,这又怎么算是送给别人呢。清月,你毕竟曾刺杀过皇上,我若是贸然与你成亲只怕会有小人背后中伤你我,有机会我就会向皇上请求让他赐婚给咱们。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秦北的妻子。我要照顾你一生一世,如果有来世,我还要你做我妻子。”
许清月紧紧的靠在秦北怀中,好像生怕会失去对方一样,许清月抬头看见那人正满眼幸福的看着自己,心想,能与你做片刻的夫妻,我已经是死而无憾了。
许清月当日以为自己被废去了武功,总有一天要死在这个深宅大院里,那时的她是心有不甘的,甚至是恨秦北的,她觉得那样的下场要比斩首还痛苦,可她现在却觉得能和眼前的人相爱,结局如何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拓跋瑾萱一大早神采奕奕的去了罗晓晓寝宫,“晓晓!”
“皇上何事如此开心?”拓跋瑾萱已经很久没有向今日这般了,大步流星的走入宫中,而且还大声唤着自己的名字,看来一定是有什么开心的事了。
“罗将军回来了!”
“爹爹回来了?”罗遮天这一走一月有余,罗晓晓整日担心爹爹的安危,如今总算是回来了。
“是啊,估计未时之后应该就能进京了。我已命人在罗将军府中大摆筵席,在宫里设宴免不了那些死板的规矩,喝酒都喝不尽兴,此次剿匪伏虎营的兄弟可是立了大功的。今天咱们就到罗将军府上痛快的喝上一顿!你也好久都没出宫了,你换好衣服,一会儿咱们乔装出宫,就咱们两个,我带你去宫外好好转转!”最近大臣们一直上书劝拓跋瑾萱招选秀女,说什么子嗣单薄,为拓跋家开枝散叶为重,说的拓跋瑾萱头都大了,正想借着这个机会出宫好好的散散心,再与罗遮天等人痛饮一番。
罗晓晓一笑,拿着一件长衫走了过来,“这是臣妾上次为皇上做的衣服,之前还担心以后再也没机会给皇上了呢,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拓跋瑾萱换好衣服之后在铜镜前照了照,“朕都好久没穿晓晓做的衣服了,比那些大同小异的龙袍好看多了,而且穿起来还随意。”
“话说咱们当今皇上自祖上三代开始就是一脉单传……”一个说书先生拿着一把折扇,坐在茶馆里,周围还做了好多听得入神的茶客。
“这有什么稀奇的,先皇与皇后恩爱有加,而且一生只娶了一位皇后,又没纳过别的妃子,子嗣单薄也不奇怪啊。”
“这位客官,你可别当这是什么偶然。当今皇上有一后二妃,可不也是一样只有一个儿子。其实是当年睿宗皇帝平定叛臣的时候无意间烧毁了一间寺庙,你当那寺庙里供奉的是什么,就是送子观音!这睿宗皇帝触怒了神灵,受了惩罚才会子嗣稀薄的!所以拓跋家注定了每一代只能留下一个男丁。”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啊,你看,先皇的父亲明宗,后宫佳丽不到三千也有八百,可也只有独孤皇后一人生了个皇子,其余的全都是公主。而先皇与刘皇后生下的虽然是一子一女,可如今不也只剩下了皇上一个男丁,长公主还是难逃厄运死在了逃亡途中。”
“哎呀,要说这触怒神灵还真是罪过呀,不过皇上仁政爱民,若是子嗣单薄倒像是上天不公了,我看咱们还是修建庙宇为皇上祈福多子多孙吧。”
拓跋瑾萱一笑,“说的倒像是那么回事儿似的。”心中一动,群臣近日正进谏要自己纳妃,自己大可以用这个传说做借口。
秦北和许清月拿着剑在院中比试,见许清月将剑刺过来,秦北回身一个落剑式将对方的剑打落,许是力气太大,许清月身体一抖竟然跌落下去,秦北见状急忙飞身过去将许清月搂在怀中,“清月……”
许清月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将手中的一根银针抵在了秦北脖子上,“你输了!”
秦北不服气的说道“你耍赖!这不算!”
许清月在其耳边说道“这叫兵不厌诈!”
秦北一笑“想不到竟然中了你的美人计了!”说完低下头去吻许清月。
“老爷!”
秦北尴尬的放开许清月,“什么事?”
小厮低下了头,红着脸说道“齐国公府上下了帖子,邀大人过去赴宴。”
“齐国公回来了?”秦北一边说一边接过小厮手上的帖子,“果然是罗大人凯旋回来了。清月,我去罗大人府上赴宴,尽量快去快回,你在家等我。”
秦北来到罗遮天府上的时候拓跋瑾萱已经等候多时了,酒宴尚未开席,几人也是在花园里四处闲逛着。
“皇上,微臣有一事相求?”
“何事?但说无妨。”
“微臣……希望皇上赐婚……”
“赐婚?秦大人是看中了哪家的姑娘?”拓跋瑾萱倒是好奇,也不见秦北与哪个大人家的千金有来往,只隐约记得已故镇南王家的玉姝郡主好像对秦北有点意思,莫非秦北是看中玉姝了?却也担心,自己早年在宫中曾与玉姝见过几次,玉姝虽说表面看起来像是个弱女子,可心机却重的很,若是玉姝与她父亲镇南王一样心怀不轨,那这二人结合,会不会对自己有威胁呢。拓跋瑾萱还在想着秦北与玉姝成亲的利弊,只听秦北说道“是当日天牢里的刺客,许清月!”
拓跋瑾萱松了口气,笑道“朕一早就听说了你们的闲言闲语,居然是真的!”
“皇上,微臣自知与刺客成亲不合礼数,但微臣与清月是真心相爱,求皇上成全!皇上放心,清月并非什么恶人,如今她以决心不再做杀手,也不会再危害战蝾国江山社稷的。”
秦北如今能够找到爱人拓跋瑾萱自然也为她高兴,更何况许清月已经被废了武功,自己也曾派人暗查过许清月后来的行踪,也并没有什么不妥的举动,只笑道“秦大人不必如此紧张,朕又不是那冥顽不化的老顽固,何时说过不成全你们了!挑选个黄道吉日,朕不但会为你们赐婚,还要亲自为你们主婚!”
秦北从罗遮天府上出来的时候已经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罗遮天大着舌头对扶着秦北的小厮说道“一定要把秦大人安安全全的送回去。”
秦北推开小厮,笑道“我又没喝醉,难道还找不到家吗。”
“秦大人……”玉姝郡主从对面一辆马车走下。
罗遮天眯着眼睛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玉姝郡主。”
玉姝颔首施礼,“齐国公不必担心,玉姝会亲自送秦大人回去。”
罗遮天哼了一声,“还是让我府上的车夫送你回去吧,秦大人可别被别有用心的人绑了过去。”罗遮天一直就瞧不上镇南王,对玉姝自然也没什么好感。
玉姝只是一笑,并未多说,秦北笑道“罗将军真是会开玩笑,一向只有我秦北收拾别人,哪有人敢绑得去我秦北呢。”
秦北上了马车就来了困意,昏昏沉沉的靠在车厢上睡了过去。
“郡主,到荣国公府上了。”外面的车夫恭敬的说道。
玉姝将秦北服下马车,秦北闭着眼睛似乎还在睡梦中,任由玉姝扶着自己,走起路来脚也不离地,脚下还发出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小厮领着玉姝来到秦北房中,玉姝费了好大得劲才将秦北扶到床上。
秦北含糊不清的说道“皇上答应了为我们赐婚,还要什么黄道吉日呢,三日之后我就娶你。”
玉姝以为秦北口中的人是自己,“你真的决定娶我?”
“真的,而且要照顾你一生一世!”
玉姝俯□去,酒醉中的秦北以为这人是许清月,竟将对方抱住吻在一起。隐约间玉姝似乎听到了秦北口中说出了清月二字,但又不大清晰,玉姝被这两个字拉回了思绪,红着脸坐起身,却见身后一女子正皱着眉头看向这边,玉姝暗叹,想不到秦北府上还有这样标志的女子,再一看许清月的头上正带着那日秦北从宫中带回的玉簪。不禁有些失落,莫非秦北口中要娶的女子是她?
玉姝起身笑道,“我怎么不记得秦大人府上还有这样一位姑娘呢,不知姑娘是?”
“许清月。不知阁下又是哪位。”许清月冷冷的看着对方。
玉姝一笑,“我乃已故镇南王之女,玉姝郡主。久闻姑娘大名,今日总算是得见真人了。”刺杀皇上那么大的事,玉姝怎么会没听过许清月的名字呢,自己早就听说了关于许清月和秦北这两人的风言风语,如此看来莫非外界的传言都是真的?而秦北要娶的女子也一定是她了。玉姝又说道“早就听闻秦大人与许姑娘的事情,如今看来应该是真的了。”
许清月并未回答那些无关痛痒的话,只说道“深更半夜,你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玉姝郡主适才这么做是否有些不妥呢。”
玉姝笑道“许姑娘也许不知道吧,秦北当日与我曾有婚约,后来因为一些误会才未能成亲。而且刚刚的情景许姑娘也看到了,并非我强迫秦北,或是借着秦北醉酒趁人之危。此乃你情我愿之举。”
许清月看着熟睡的秦北,一时间有些语塞,不知应不应该相信玉姝所说,就算自己相信秦北是爱自己的,可刚刚却又真的看到秦北将对方抱着亲吻。
玉姝说道“我听闻许姑娘曾是个杀手,而且还是天牢里的死囚。如果秦北娶了一个犯了死罪的刺客为妻,难道许姑娘就不怕日后会有哪位大臣以此事做文章对秦大人仕途不利吗?许姑娘甚至有可能会因此害了秦北。这在京城为官,可不比做一个江湖侠士洒脱,凡事都可以凭着自己的意愿来做。玉姝自小跟着父亲,见过不少官场里的事,也深知其中利害,尤其是京城的官场,处处都是人吃人的勾当,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别人的口中餐,更何况秦北为人正直,从不与佞臣勾结,若是日后某些奸臣想要暗害秦大人,只要以你为由参秦北一本,只怕身首异处也是未尝不可的。虽说秦北随皇上复国有功,但江山社稷面前,谁又能保证自己的免死金牌真的就能保住自己的命呢。许姑娘不要太过天真,这官场毕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而且秦北心中爱着的根本就不是许姑娘!”
“莫非秦北心里的那个人是郡主?”
玉姝得意的一笑,“不错,秦北爱着的人就是我,只不过当初秦北因为我父王投降了周国才一气之下毁了婚约。像秦大人这种正人君子,如果不是真正的爱一个人,又岂能做出刚刚那种亲密的举动呢。”
夜深人静,房中只剩下熟睡的秦北和许清月二人。许清月用湿毛巾擦了擦秦北的脸,又将对方衣服脱去盖上了被子,不舍的摸了摸对方脸颊,忍不住俯□子在秦北唇上落下一吻,眼角一滴泪落在秦北的脸上,秦北睡梦中似是感觉到了脸上的湿润,用手胡乱的抓了抓脸,又将许清月的手抓住,口中还发出哼哼声,像是孩童在梦中呓语一般。许清月苦笑抽出自己的手,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秦北房间。
☆、六十一章
秦北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一个激灵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就往外跑,秦北叫住一个小厮,“快去,备马!”
“老爷要去哪?”
“当然是去上朝了。”心想许清月今日怎么没叫自己起床呢,每次自己睡懒觉的时候许清月都会扯着自己的耳朵将自己拽出房间,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老爷,今早天还没亮宫里就有人来传话,说是皇上准假一天,大人今日不用上早朝。”
秦北来到许清月的房间却见屋中摆设整齐,桌上放着一封信,上面还压着自己亲手为她戴上的玉镯。
秦北心中一颤,急忙打开信封,读完信中的内容便疯了一样的跑出房间,几乎翻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又骑马追出京城好远也没发现许清月的身影。
秦北回到许清月的房中,一遍又一遍的读着心中的内容,喃喃自语道“皇上已经答应为我们赐婚,你为什么要走呢!”秦北想起前一日许清月和自己比武时的情景,苦笑“果然是打赢了我你就离开了……”
秦北起身欲走,却从桌下踢出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的铜牌子,只见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虽不曾见过这图案,但隐约觉得也许和许清月的幕后指使有关。秦北拿起令牌急忙去了皇宫。
御书房里,拓跋瑾萱玩笑着说道“朕知道你昨夜喝的大醉,想你今日好好歇息歇息,可怎么还亲自来御书房向朕报道来了。”
“皇上,微臣特来请罪。”
“有罪?何罪之有?”见秦北态度严肃,拓跋瑾萱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心想秦北做事一向谨慎,会是什么事呢,无非就是家丁又与百姓发生争执闹出人命这类的事情吧。
“回皇上,许清月昨夜逃离微臣府上,不知所踪,微臣在其房中找到了这个东西,不知道会否和刺客的幕后指使有关。”心想这个令牌也不知是什么来历,自己又对许清月的来历一点头绪都没有,如果皇上能够找到这个令牌的组织,或许自己就能见到许清月了。秦北红着眼睛将手中的令牌交给拓跋瑾萱。
“莫非是杀手组织的信物……”拓跋瑾萱反复打量着手上的铜牌,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