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勾结密谋造反。六王爷是周国皇上同母所生的胞弟,十一王爷虽说是其他妃嫔所生,但却与六王爷和皇上十分要好。话说周国当今皇上能坐上龙椅这两位王爷也是功不可没。
慕容云曦皱眉说道“六弟的性情我最了解不过了,他是跟着二哥长大的,六弟一定不会做出谋反这种事的。十一弟就更不可能了,他自小就不喜欢宫中的勾心斗角,心无城府,只想着过安稳日子,又怎么会贸贸然的谋反呢。”
段绍堂说道“我也觉得这不大可能,不过我听说皇上已经下旨将他们满门抄斩了,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们,下月十五就要行刑了。云曦,我们不会只是袖手旁观吧。”
凌雨烟又说“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了,这两人都是云曦和素问的弟弟,我们又岂能看着他们白白送死。不过我倒是奇怪了,皇上是六皇子的亲哥哥,两人自幼一处长大,皇上又岂能下得了旨处死六皇子呢。”
段绍堂叹了口气“所以说这龙椅是坐不得的。得了天下,就注定要失了亲情。”
拓跋瑾萱一大早就被人伺候着穿上了大红喜服,胸前还带着一顶大红花,只觉得自己此刻比昔日宫中眼滑稽戏的宫人还要滑稽几分呢。
拓跋瑾萱哭丧着表情与罗晓晓拜了堂,心想这场景是自己幻想了无数次的,只可惜如今与自己拜堂的人却并不是慕容伶霜。
罗晓晓被送入新房之中,拓跋瑾萱则留在外面与众人喝酒。拓跋瑾萱知道此时是跑不掉的,还不如先稳住他们,等这些人对自己放松了警惕再想怎么逃跑。
拓跋瑾萱举起酒碗“承蒙岳父厚爱,肯将晓晓嫁给小婿,小婿感激不尽。”
罗遮天豪爽的大笑说道“好,我罗遮天的女婿一定要说人中之龙。你放心,只要你不辜负了晓晓,我罗遮天和寨子里所有兄弟的命都是你的!”
拓跋瑾萱也豪爽的说道“岳父放心,我既然娶了晓晓,就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酒过三巡,罗遮天制止众人再向拓跋瑾萱敬酒,“你们别再让他喝了,我这贤婿回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众人听了也都跟着坏笑,“大当家说得对,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别让小姐等急了,咱们还是快送姑爷回去吧。”
拓跋瑾萱酒量本就不是太好,被灌了这么多酒也有些迈不开步子了,被众人搀扶着去了新房。
罗晓晓还蒙着红盖头坐在床上,拓跋瑾萱掀开盖头,罗晓晓含羞垂下头去。拓跋瑾萱曾想若是能稳住对方借来这五千兵马也好,他日将罗晓晓安置于后宫之中,自己也不吃亏,倒是一举两得了。但看着眼前这妙龄女子,竟有些不忍心了,这一身凤冠霞帔的罗晓晓让拓跋瑾萱想起了大婚之日的慕容伶霜,她不爱哥哥,却沦为了政治的牺牲品,不能和真心相爱的人厮守是何等的痛苦。若是自己真的这么自私,那罗晓晓同慕容伶霜的命运又有何区别,自己岂不是要害了这女子一辈子了。
外面的人叠罗汉似的趴在门口,等着听里面的动静,“哎,你别挤我。”
“蠢货,踩我脚了!”
“看见什么动静了吗?”
“相公,我服侍你沐浴吧。”罗晓晓起身想要摘下拓跋瑾萱胸前那碍眼的大红花,拓跋瑾萱本想躲开对方,但脚下不稳,一个踉跄跌倒向前倾去,罗晓晓一声惊呼被拓跋瑾萱压在了身下,罗晓晓娇羞的转过头去,“相公……”拓跋瑾萱被对方这一声相公叫的竟也觉得有些恍惚了。
哗啦一声巨响,门外的人破门而入,换句话说是猝不及防的就涌进来了。一群人倒在地上,拓跋瑾萱和罗晓晓急忙站起身,涌进来的人尴尬的说道“你们继续,我们都是路过的。”
罗遮天走进房中,狠拍了其中一人的头“不知好歹的东西,还不快滚!”而后又坏笑着说道“不过女婿你也太心急了……”说完带着手下兄弟急急忙忙的就走了出去。
拓跋瑾萱被他们突如其来的一吓,酒倒也醒了一大半了。两人觉得尴尬,一时间都不再言语,只自顾自的梳洗去了。
两人躺在床上,拓跋瑾萱小心翼翼的和对方保持着距离,心烦意乱的想着该如何应付传说中的洞房花烛夜。拓跋瑾萱不自觉的向外挪了挪身体,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急忙爬起身又钻回床上,讪笑着“哈,可能是晚上喝的太多,所以……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罗晓晓见对方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声说道“相公莫不是很讨厌我?”山寨中的男子好多都对自己有着非分之想,只碍于自己是大当家的女儿,所以这些人都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如今罗晓晓只着亵衣,见拓跋瑾萱不为所动,只当她是个心中坦荡的正人君子,再加之知道她早已娶了妻子,便觉得这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倒更加喜欢了。
“晓晓,我已经有妻子了,虽然我不介意再与你成亲,这五千兵马对我来说也很有用,可我总觉得这样对你很不公平。”
“你无需内疚。自古以来女子的婚姻本就由不得自己做主,我如今既然做了你的妻子,就是你的人了,虽然这婚事也并非你所愿,可如今这婚事却由不得你我做主。如果你不娶我,你就会被我爹送去官府换赏金,或者被我爹一怒之下砍了脑袋,横竖都逃不过一死。我若是不嫁给你,爹还不一定会给我选一个什么样的夫婿呢。如今我逃过了和不喜欢的人成亲,你也得到了寨子里的五千人马,这岂不是两全其美了,所以你也不用谢我,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男儿志在天下,我知你复国大业十分重要,所以这五千兵马你尽管向我爹要去。若你真的无心于我,待你收复山河之后再休了我也不迟,我只求你到那时能封我爹个一官半职,让他得以安详天年,不要再做土匪便可。我知你心中有别的女子,虽然你不喜欢我,可这人前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只要你在外人面前不要表现的过分冷落我就好了。”
听见罗晓晓这么说,拓跋瑾萱倒是当真了,心想这罗晓晓若是眼光颇高,那也未必瞧得上自己,这样也就不怕被逼圆房再漏了身份了。却也想不到这外表看起来温婉柔弱的罗晓晓却也是另一副异与外表的心性。自己昨日还想对方是什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如此开来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拓跋瑾萱点了点头,“好,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若是日后我能收复战蝾国昔日国土我定会封大当家一个风风光光的大将军,到时我也会答应你一个条件,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不是有违大义或是抛妻弃子的事情我都会答应你。”
罗晓晓只是浅笑说道“时辰不早了,早些睡吧。”
第二日一早,拓跋瑾萱割破了手指,将血滴在手帕上。罗晓晓见了不禁红了脸。拓跋瑾萱也是面露尴尬的笑了笑。门外的婆子接过拓跋瑾萱递来的帕子,笑道“大当家已经在正厅等着小姐和姑爷了。”
“岳父大人,小婿想着复国为重,所以应该尽快去昔日的国都,看看能否笼络一些旧臣以助复国。”
一旁的一个婆子说道“哪有新婚燕尔就分开的呢,怎么也应过了三日再走。”
罗晓晓虽然舍不得这刚刚成亲的夫君,但也说道“男儿志在天下是好事,相公以大局为重,不为儿女私情所累此乃大丈夫所为,况且复国之事刻不容缓,相公还是应该尽早启程。”
拓跋瑾萱感激的看了眼罗晓晓。罗遮天笑道“晓晓说的不错,日后天下太平了,你们夫妻有的是时间卿卿我我。你且带着一队人马随行,有他们保护你我也放心一些。我已经打点好了一切,你们可扮作商队出发,这样也不至于引起别人的怀疑。你放心,这些人都是我的推心置腹的好兄弟,绝不会有人泄了你的行踪。”
“谢岳父成全。”
罗遮天突然跪在地上,“罗遮天拜见皇上!皇上是战蝾国的国君,他日一统天下的霸主,不可再叫草民岳父!”寨子里的兄弟见了也都纷纷跪了下来。
当日拓跋瑾萱就带着一队兄弟别了罗晓晓。罗晓晓站在高处看着往山下渐行渐远的拓跋瑾萱,即使你心中的那个人不是我,我依然希望你可以平安回来,哪怕得到的只是与你相敬如宾的对视。
☆、三十四章
拓跋瑾萱带着一路人马扮作商队四处打探消息。
酒楼中一人说道“快把你家那个前朝皇帝的御赐字画烧了吧,如今这儿都是周国的天下了,再说拓跋锦隆都死了,你还摆着他祖宗给你的那幅画做什么呀,也不怕被人说你涉嫌谋反。”
“皇上虽然死了,可老夫毕竟是个战蝾国人,周国不过是侵我国土的土匪,老夫祖上承蒙皇室厚爱,世代效忠拓跋家,可如今竟然做了这亡国奴。真是老天无眼,皇上爱民如子,可如今竟然落得个客死他乡的下场。枉我身为臣子,却不能为国分忧……”
“你不过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连皇宫都没进去过,还说什么为国分忧呢,我看你就别悲天悯人了。就算你有心继续为拓跋家效力,可如今皇上都死了,真真的复国无望了。”
同桌的另一人叹道“真是世事无常啊,这皇上说死就死了,想不到风光了几百年的拓跋家就这么绝后了。”
“我看未必,当初慕容皇后不是已经怀有身孕,按时间来算,那皇子也该出生了,若是个男孩,那拓跋家不就后继有人了。”
“如今皇后不知所踪,是死是活都不一定呢。”
“我看凶多吉少,都知道慕容皇后是周国的公主,若是皇后没死,那应该回周国才对啊,可如今音信全无,我看八成是不在人世了!”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的好不热闹。
拓跋瑾萱不禁笑了笑。
“老板,他们说找到了皇上的尸体,可你不是活生生的在这儿呢嘛。”说话的人叫做连均昊,打小就跟着罗遮天,也是罗遮天的心腹。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他们都是叫拓跋瑾萱老板。
拓跋瑾萱说道“我有一位孪生妹妹,与我面相无异,当日宫中沦陷的时候她穿着我的衣服引开了敌人。”
另一个又说“我好像听人说过,长公主殿下是皇上的胞妹,与皇上长得一模一样。长公主为了顾全大局不惜牺牲性命,倒也不失为巾帼英雄了。”
“可慕容皇后……”
拓跋瑾萱笑道“皇后很好,如今皇儿已经三个月大了。”想起慕容伶霜母子,拓跋瑾萱脸上更是挂满了幸福,只是不知何时能再见到他们。
当日叛国投降了敌人的镇南王如今管理着周国所占的部分,府邸在昔日的战蝾国都城,依旧保留着王爷的封号。外界传闻某日镇南王府上来了刺客,砍掉了镇南王一只手臂,有人猜测那两名刺客是昔日的战蝾国旧臣,是来为拓跋家报仇的。镇南王虽说上了年纪,可功夫却是不弱,昔日旧臣能与镇南王匹敌的并不多,所以众人都猜测那刺客是秦北。
当日打开城门放弃抵抗的信阳侯对于周国来说也是立了大功,周国也是委以重任,手中仍然是大权在握。
这周国分割走的战蝾国地界依旧是一片繁华景象,百姓生活的倒也安定。
一个身穿盔甲的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跟着兵马浩浩汤汤的从拓跋瑾萱身前走过,拓跋瑾萱压低了头上的斗笠,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当日替自己挡住追兵的秦北。
拓跋瑾萱对一旁的连均昊说道“你去打听打听,这人如今任何职位。”
不一会儿连均昊回来说道“老板,这人叫秦北,听闻是祖父曾在周国为官,后因被人陷害,父亲逃到了战蝾国。这秦北曾是武状元,还做过宫中的御林军统领,皇宫沦陷之日秦北曾奋力抵抗,后来不知为何投降了周国。周国皇帝爱才,见其身手不凡,又善于领兵,且秦北归降态度诚恳,祖上又是周国人,于是周国皇上就封他做了西蝾州刺史。”
“西蝾州?”拓跋瑾萱握着手中的缰绳,看向秦北走过的方向。
连均昊说道“周国将他们得到的战蝾国国土划分为两部分,分别为东西蝾州,而后又具体的划分为各个郡县。东蝾州的兵力主要分为两股,一个是昔日投敌的镇南王,还有一个就是京城沦陷之时打开城门的信阳侯。西蝾州就是这个秦北掌权了。”
“这么说秦北手中的权力倒是不小了。”拓跋瑾萱握了握拳头,想不到秦北竟然做了敌国的将领。
“镇南王和信阳侯都是昔日战蝾国旧臣,如今手中又保留着昔日的兵权,周国皇帝当然不放心了,我听闻周国皇帝正有意逐渐消减镇南王和信阳侯手中的兵权。而秦北手中的兵权也并非是完全自己说了算,他和另一个被调来的周国王爷各掌一印,要在文书上同时盖上两个印才可以出兵。也就是说秦北这刺史看着位高权重,其实也不过是那周国王爷的副手而已。”
夜里秦北见院中闪过一个黑影,提着剑追了上去,“什么人!”兵器碰撞在一起,拓跋瑾萱的虎口有些发麻,想不到这家伙手上力道还是这么重。
拓跋瑾萱摘下面具“秦将军,好久不见啊!”
秦北脱口而出“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