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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如沁很感兴趣，“农家的孩子么？”
肖玥无奈道，“我与他们一行不甚熟悉，不过屠苏算是……我师侄，方兰生和屠苏一路走，我才见过那么两次。倒是红玉姑娘一直同他们一道，怎么，她没与二姐说么？”
“红玉姑娘说让小兰自己说。”方如沁深深地无力了。
“那就让他自己说吧……”肖玥想了想，又问，“那要是方兰生真要娶襄铃，二姐做何打算？”
方如沁愣了半晌，最后叹了口气，道，“自打他一走了之我就猜到说不准得有这么一天了，还能怎样，向孙家好言退婚呗。”
肖玥似不经意道，“就没想过让他三妻四妾？”
方如沁翻了个白眼低头继续绣花样，“算了吧，一个媳妇他能顾好了就不错！再说，孙家小姐可不是会给人做小的主儿，小兰书生气重吧也有些担当的，总不能看着那位襄铃姑娘受气。”
肖玥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尖，心道您最好看见襄铃的狐狸尾巴也能这么想，口里却道，“总之……还是得要方兰生自己拿主意了？”
方如沁点了点头，“方家的孩子，还挑不得媳妇么？”
肖玥闻言失笑，正要说什么，却听见有人进了屋来，喊着“二姐”。
二人一抬头，就看见方兰生正站在门口，“啊呀二姐你当真是病了，脸色这么不好啊！青玉坛这里的饭菜吃不吃得惯，要不要我去给你做点吃！”
方如沁诧异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个什么，腾翔之术么……”方兰生抓了抓头发，“啊呀二姐我、我错了！你病了我都不知道，我……”
“行了。”肖玥摇了摇头，“你们姐弟俩先说话，襄铃呢？”
“和女、呃，红玉在外面呢。”方兰生看了一眼自家二姐，临到嘴边把一句“女妖怪”收了回去。
肖玥只做不知，起身告辞说是去找红玉了。一出门，她就看见红玉正哄着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的襄铃说话。
“襄铃。”她打了个招呼，问道，“怎么了？怕方二姐啊？”
襄铃低头蹭着眼前的地面，“没有啊，我担心兰生。”
“方兰生？那是他亲姐姐，能把他怎样？”肖玥失笑，“方才我与她聊了几句，听她的意思，只要是方兰生愿意，他想娶谁都行。”
襄铃抬头看了肖玥一眼，嘟了个嘴道，“所以我才说我担心兰生啊。”
红玉摇了摇头，拉着肖玥走了两步，低声道，“那猴儿前世可是欠了不少情债。”随后便把方兰生的前世晋磊与贺文君、叶沉香的纠葛说了一遍。
肖玥听完有点无语，“那……那位贺文君姑娘的转世……”
“猴儿大概是要找的，但未必会娶吧。”红玉摇了摇头。
肖玥又想了想，问，“原本要嫁给方兰生的那位孙小姐，你可见过？”
“我只听过一些传闻，听说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不过就是身体差了些，足不出户的。”红玉道。
肖玥抽了抽嘴角，“身体不好啊……要是入轮回时少了魂魄……”
红玉闻言也呆了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襄铃，“没那么巧吧？”
“但愿没那么巧……”肖玥叹了口气，却见方兰生跑了出来，直奔襄铃就来了，咋咋呼呼地拉着她又回了屋里。
红玉与肖玥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点无奈。
“夙玥姑娘也别操心了，他们自然有他们的命数。”红玉叹了口气。
肖玥闻言，瞧着红玉的眼神都有点哀怨——问题是我是决定这个命数的人啊好不好！
然而红玉却不知道肖玥心中的纠结，只叹道，“小铃儿毕竟是妖，当真嫁给了那猴儿，也说不清是好是坏。还有那位孙小姐……那猴儿并非是去接绣球的，跑过去的时候叫人砸中了，也说不清是什么。”
肖玥拖着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道，“还是让方兰生自己决定吧。”他决定怎样做，我就成全他。
“原本就是如此。”红玉点了点头。
然而二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就瞧见襄铃一头撞了出来，后面跟着跌跌撞撞的方兰生，似乎隐约还能听见方如沁的喊声。
二人对视了一眼——这难道是被方家二姐踹出来的么……
等问了方如沁才知道，还真差不多是被踹出来的。
原来方兰生跑了之后方如沁多方打听过孙家的小姐，说是孙小姐体弱是因为投胎的时候少了魂魄，不过这一世儿孙满堂福寿绵长。
方兰生一听就觉得不妙，襄铃也想到了贺文君，于是方兰生就说要回家看看。
“那要是孙小姐就是你那什么贺文君怎么办？”方如沁没纠结妖魔鬼怪的事情，直接问方兰生。
方兰生抓着头发还没回答，襄铃就先跑出来了。
方二姐看着不知所措的弟弟，恨铁不成钢地就把他踹了出来。
肖玥听完，问，“那方兰生是真打算和襄铃过一辈子啦？襄铃是什么人他说了吗？”
“说是只小狐狸么，不过瞧着也不是会害人的样子。”方如沁叹了口气，“回去少不得闹一场了。”
红玉笑道，“方二姐倒是开明。”
方如沁无奈道，“她敢到青玉坛里面来，想来也不是会害人的妖怪。我只怕她熬不住，小兰无论如何要比她先老死的。”
“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肖玥摇了摇头，“或者是看襄铃是要一时相守还是一世相思了。小孩子想事情……总是太简单。”
“简单点也好，没的瞻前顾后，也省的以后后悔该做的没做。”方如沁瞧了瞧手里的喜服，“襄铃姑娘家里有没有长辈？”
红玉摇头道，“她爹是去世了，不过据说她娘是人，而且还活着，她出来就是来找她娘的，但还没找到。从小这孩子是一棵老榕树带大的。”
方如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样啊……”
不过毕竟是别人家事，肖玥和红玉也不好多说什么，又和方如沁扯了两句，两人就告辞了。
至于怎么哄襄铃，那是方兰生的事情，他们不管。
结果他们不想管吧，方兰生还找来了。
“我回琴川去看了……孙小姐确实就是贺文君的转世。”方兰生抓了抓头发，“我……也和孙家说清楚了，孙小姐挺明事理的，她说她会编个说辞，我到时候应就行了。我想把我玉佩里的魂魄还给她，这样我就不欠她的了……可是我不会这样的法术，我记得夙玥姑娘说救木头脸的话是魂魄什么什么的……能不能麻烦您教教我？”
红玉笑道，“这时候知道彬彬有礼了？”
“啊呀女妖怪！”方兰生跺脚，“识时务者为俊杰！”
肖玥失笑，“不是什么太难的法术，到时候我去一趟好了，你毕竟是男子，孙小姐未嫁，你贸然进去也不好。”
“……也好啦。”方兰生挺不好意思的，“那，麻烦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CP还是决定兰铃了_（：з」∠）_。
☆、第88章
红玉和肖玥一直陪到琴川诸人病愈回家才告辞。
方兰生原本是想跟着一起去天墉城凑热闹的，不过被方如沁拎着耳朵一起带回去了。
红玉见他不情不愿的样子推了襄铃一把，顺便嘱咐一句看好琴川别叫人抓了空子，待两小拍着胸脯保证好了才长出了一口气。
肖玥寻思着去给孙小姐做法回魂的时候再处理方兰生的红线，转头又瞧了瞧红玉，摸了摸下巴道，“我都不知道红玉姑娘原来这么会哄孩子的。”
“……我还是带过几位小主人的。”红玉说起往事来也有些无奈。
“唔，这样么。”肖玥看她的表情也知道不该多说，“你……还回昆仑？”
“自然。”红玉点了点头，“有缘无分也罢……我宁愿陪在他身边。”
“……是么。”肖玥叹了口气，“那便一同走吧。”
两人便辞别了愁眉苦脸的元夕，一路赶回了天墉城。
肖玥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此时天墉城都知道她和紫胤是旧日同门，也没人拦她，倒是红玉没敢走正门，而是自己用法术直接到了剑塔。
不知怎的，原本被紫胤勒令不许与同门比试的百里屠苏此时却在剑塔外的空地上和风晴雪你来我往打得热闹，重伤未愈的陵越抱臂站在一边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肖玥见状抽了抽嘴角，走到陵越身边问，“紫胤呢？”
“……师尊在剑阁。”陵越顿了顿，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和肖玥打招呼。
肖玥扭曲地笑了笑，点了点霄河的剑柄。
她一点也不想去那鬼地方好吗！一想到一屋子的剑对她“蠢蠢欲动”她就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咦？”那边风晴雪听见了动静，和百里屠苏兵器相交，随即远远跃开，百里屠苏也就势收了招，两人一同走了过来，百里屠苏似乎也如陵越一般纠结称呼一时没开口，倒是风晴雪没心没肺地眼含期待，“夙玥姑娘你回来啦？是不是……苏苏有救了？”
“嗯。”肖玥笑了笑，点了点头，“不过还得找紫胤……”她伸手点了点百里屠苏的额头，“先把你那个倒霉的封印解开，我好看看怎么修。”
陵越站在一边听着心说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不过嘴上却说，“我去叫师尊吧。”
“麻烦了。”肖玥笑着点了点头，陵越就转身走了。
纠结了半天的百里屠苏看着陵越的背影尴尬道，“我……应该怎么称呼？”
“咦……？”风晴雪后知后觉地觉得不对。
肖玥摸了摸自己青春年少的脸，也有点尴尬，“紫胤和天墉掌门不是也没论辈分么，我们也不要论了吧……”
“胡闹。”剑阁本也不远，紫胤转眼就到了，“屠苏，叫师叔祖。”
肖玥无奈地捂脸，“……小紫英你说实话你到底是谁带大的！”
红玉左右在这里年纪“最大”，和肖玥也熟，此时掩住偷笑开口道，“夙玥姑娘你还是应了吧，否则为难的是百里公子和陵越公子。”
“……算了随便你们叫吧。”肖玥放弃拯救，转而道，“紫胤，我们借一步说话。”
紫胤点了点头，带她转进了一旁的屋子里。
风晴雪担心地看了看门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凑到了红玉身边，“红玉姐，到底……怎么样了？”
红玉笑了笑，“夙玥姑娘已经取得她所需要的东西，接下来大概是与主人商量为百里公子施术之事吧。毕竟魂魄不是随便能动的东西，稍有触碰都非同小可。”
风晴雪点了点头，回头去看百里屠苏，百里屠苏对她微微摇了摇头。
一旁陵越倒是若有所思，“……师叔祖？但师尊是剑修……师弟他……”
红玉笑了笑，“夙玥姑娘曾说她是当年凝丹长老门下，与主人所学不同。她断不会害了百里公子的。”
如红玉所说，肖玥和紫胤走的完全是两条路子，因此此时她正努力给紫胤解释她要干什么，“这里面是屠苏身体里那一半仙魂的另一半，虽然已经衰微，但它却有自己的意识。我也会尽力打散它，但长琴如今求生意念颇似乎也是颇强。若想用它修补屠苏的魂魄，对屠苏的意志很是有一番考验。我比较希望……先给屠苏解封，让他尽量能控制仙魂那部分的魂魄，然后再把这份魂魄融进去。”
“这份魂魄……与师叔是旧识？”紫胤看着肖玥手里的铸魂石，问道。
“不过是知道而已，况且如今这份残魂也早已不复仙人性情。”肖玥抽了抽嘴角，“半分残魂而已，靠着度魂之术苟延残喘，害他人魂散魄消，原本也没什么可怜悯的。我唯独担心屠苏扛不住他的意识……魂魄都是一样，待屠苏醒来，我也无法知道他到底还是屠苏，或者是变了一个人。”
紫胤沉思了一会道，“将此事告知屠苏，由他自己定夺吧。”
“可是他……”肖玥有些担心。
“他若不知此事利害，总会疏于防范。”紫胤道，“况且屠苏早已长大了。”
肖玥微微一愣，盯着紫胤看了一会，似乎是想从他脸上看出当年那个跟在师公身后的小包子的模样来，随后却是笑了笑，点头道，“嗯，也对……不过话说回来，风晴雪那姑娘呢？”
“屠苏已不是小孩子了，自然由得他去。”紫胤也难得地笑了笑，“这孩子命苦……若是此劫他能过去，也当随他意过些日子了。”
肖玥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们得好好算算时间……解开封印之后屠苏还能撑几日？”
“说是三日散魂。”紫胤说起这个，脸色微沉。
“三天……无论是对屠苏还是对我来说都短了些。”肖玥思索着，“最好解开屠苏身上现在有的这个封印不用我出手。”
紫胤立刻答道，“我已问过掌门，天墉城可解。”
肖玥看了他一会，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