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这种场合作出突兀莽撞的行为,就是她们的意志也不希望打扰到白哉休息。
浑身绑满纱布,就连俊美的脸也伤到了,双眼紧闭,眉头紧锁,薄唇苍白无色,看的倾雪心中揪疼。
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倾雪将手附在白哉的脸上,淡绿色的灵压缓缓的治疗白哉脸上的上:“露琪亚
,你知道我的理想么?”
“爱着兄长大人!”露琪亚略一思考,犹豫的回答。
倾雪摇头,双眼绞着白哉的脸,不愿离开:“我有两个愿望,一是可以和大家并肩战斗,二是成为白
哉的归宿。”
“这第二个已经实现了,第一个也容易啊,以倾雪姐的力量一定可以重回护庭十三番队的。”露琪亚
道。
倾雪收回灵压,为白哉掖掖被角,回头看看露琪亚,淡笑出来,唇边的笑极浅,不似以前的淡然,到
给人以疏远之感:“我现在还不算白哉的归宿,并且长老会与中央四十六室也不会允许我再进入护庭十三
番队的,毕竟……”倾雪神秘的一笑,抖了抖手中的绘扇:“毕竟我这种危险的家伙还是离力量和权利远
一点的好。”
“倾雪姐……”露琪亚现在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接下话题。
这次白哉受伤,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痊愈,这让倾雪十分担心白哉的身体。
出了四番队,白哉被倾雪硬是留在家中呆了几个月,两个人朝夕相对,竟有些尴尬的疏远,这是以前
从来不曾有过的。白哉读书,倾雪为他奉茶;白哉练字,倾雪为他研磨;白哉修炼,倾雪为他拭汗;四大
家族聚会,倾雪便衣着华丽得体的跟在白哉的身后,一言不发的跟着,倾雪的出身不会因为她的强大力量
而被贵族接受,所以四大家族的夫人与小姐们总是明嘲暗讽的想要激怒倾雪,倾雪扯着十分假的笑容与她
们扯皮;四大贵族聚会是男人在前堂,而内院的夫人小姐们则在后堂闲聊,露琪亚因为十三番队工作多,
也就只有倾雪孤军奋战。这些白哉是不了解的,只是一次聚会安排在后堂旁的书房,无巧不巧的看到了倾
雪舌战群儒的激烈场面。
一项洒脱的倾雪、一项高傲的倾雪、一项淡然的倾雪就那样坐在所有人的对面,笑得美丽耀眼一如往
常,却没有了以前云端般的高度,甚至与那些自以为优雅的、实则丑陋不堪又刁钻刻薄的妇人有几分相像
。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倾雪的样子让白哉紧紧的锁起眉,看到倾雪努力的学习贵族的生存方式,处处严
格要求自己,白哉心中除了感动,更多的是难过和无奈,因为他逼迫她改变,而自己什么也不能做。但看
到那样不像倾雪的倾雪,白哉的胸腔里只剩下自责、愤怒,恨不得抽出斩魄刀将那群胆敢欺负倾雪的女人
散落了。
白哉心中有了决定,转身去了书房,告辞,然后带着倾雪离开。
坐在牛车上,倾雪十分疲惫的歪过头,倚着车内壁,微微闭眼。每次与那群女人‘斗智斗勇’后都十
分的疲惫。从出生到现在一百三十多年,除了刚开始与蓝染接触的那段时间外从没有这么步步为营过,周
遭所有的人都在用有色眼光看着你,就好像你被瓦史托德级别的虚附身了一般,恨不得用话语里犀利的词
汇将你千刀万剐一般。倾雪一直在忍耐,直到侍女来告诉她说白哉要回朽木家才松了一口气。
白哉一直用余光注意着倾雪的每一个神态,看到倾雪的样子,冷着声音道:“以后你不用参加这种聚
会了。”
倾雪睁开眼,莫名其妙的看向白哉,不明白白哉突然地怒气是为的哪般,摇头道:“四大贵族的聚会
作为主母怎么能不到场?以前没有办法,现在有我,我一定不会缀了朽木家的荣耀。”
“不需要。”白哉坚决,倾雪也就随他去了,反正她也不喜欢那种场合。
转眼,夏天来临,四季盛开的血色莲花开的更是灿烂。倾雪常常站在院子中欣赏莲花,品着茶,晒着
太阳。
人当生如夏花,明媚灿烂,怒放生命,只是,这样的人生可还适合自己?从爱上那个男人,从嫁给那
个男人,从决定以那个男人为生命支撑的那一刻,自己的一切灵魂之炎渐渐寂灭,化作平和,持续到时间
尽头。
这日海燕来了,与白哉在会客室聊了很久,露琪亚也在一旁,只是倾雪坐在白哉为绯真亲手栽的梅林
中,学习怎样弹十三弦筝。现代时,倾雪只学过二十一根弦的古筝,相比之下的十三弦筝更为复杂。
白哉命露琪亚送海燕回去,自己便来了梅林,遥遥的看着倾雪跪坐在那里,一边听着师傅讲解,一边
试着在十三弦筝上弹。
最近倾雪十分的忙碌,上午要学习十三弦筝、下午学习礼仪,晚上还要练习祝贺之舞,每天都是一身
疲惫的入睡。倾雪处处以完美要求自己,手指破了也不停,浑身的肌肉撕痛也不吭声,练习舞蹈摔得腿上
青一块紫一块的也不休息。尤其是那祝贺之舞,倾雪几乎是疯狂的认真,甚至连教授舞蹈的师傅也看不下
去,没有人知道倾雪到底是为了什么,除了白哉……
夏日祭来临,尸魂界一片欢腾,白天的静灵庭举行祝贺仪式,晚上流魂街燃放烟花,当然这一活动是
由志波家全权负责。
倾雪穿上侍女们搬进来的和服,终于不再是唐衣,但也有好多层,头上还带着平日不曾带过的金饰,
在白哉的陪伴下到达仪式会场。
“今天终于可以看到倾雪姐了!”恋次站在露琪亚的身边,一群与倾雪熟识的家伙缓缓而来。
原本这种仪式除了贵族没有多少人愿意看,毕竟难得的假期,不如叫上几个朋友出去玩,但这一次,
仪式的高台下挤满了人。因为朽木家跳祝贺之舞是静灵庭几千年来的习俗,而这次跳舞的是传说中的朽木
家主母,所以太多人想要来凑个热闹,回去后也可以在茶余饭后八卦一下。
倾雪挺胸抬头,当家主母的架势十足,绝美的容貌,华贵的衣着,得体的举止,让人感到微微压迫的
气质,无一处不完美。
“哇啊,小倾雪还是一如既往的出彩啊,那些贵族的夫人小姐全都被比下去了呢。”京乐睁大惺忪的
眼睛,里面全是惊艳。
浮竹一直盯着倾雪,却皱起了眉:“但有什么地方不大一样。”
“难怪白哉会那么轻易的同意啊!”海燕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拍露琪亚的肩膀:“倾雪在家都做
什么?”
“嫂子她每天读书练字,学习礼仪,弹琴跳舞,品茶赏花,对了,嫂子将北80区的莲花移栽到朽木家
了,哪天来看看吧。”露琪亚盛情邀请,那边音乐响起,连忙将注意力投在上面。
倾雪出手,自然是完美落幕,技压群芳,不然也对不起腿上的伤痕。让所有人黯然失色,自己独放异
彩,倾雪为这样的结果暗自松了一口气,双眼四下查看,却没有看到白哉,心又不可抑制的提了起来。
这祝贺之舞好看么?与绯真比呢?白哉喜欢么?
祝贺仪式直到下午才结束,毕竟每个贵族都要表演点什么,虽然无法抢了四大家族的风头,但若是自
己的女儿被谁看上,或许还可以平步青云。一百多个贵族,或单独表演,或几个家族一起,一一表演个遍
,祝贺仪式才结束。
倾雪跳完舞便与众多贵族家眷在一起观看表演,落幕后便离开仪式会场。远远地便看到白哉向自己走
来,倾雪紧走两步迎向白哉,不多话,跟着白哉乘着牛车便回了朽木家。
“换一身便服。”白哉对倾雪身边的侍女吩咐,然后在外室等候。
倾雪本想拒绝,但刚张嘴,白哉就已经不见了,俨然不给自己拒绝的时间。无奈的叹口气,倾雪走进
内室换身常服出来。
待倾雪走出来,白哉已经等在门口。倾雪习惯性的用绘扇遮面,却被白哉一把拿掉扇子递给侍女。倾
雪伸手想将绘扇拿回来,而侍女本能的去接白哉递过来的绘扇,一时间三只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尤其是
那名侍女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急的额上生汗。
白哉看看倾雪,随即抬起另一只手握住倾雪停在半空中的手,几乎是扔的将扇子抛给侍女,然后牵着
倾雪走了出去。
“白哉,这是要去哪?祝贺仪式已经结束了,我不可以抛头露面的。”倾雪在白哉的身后急急地说,
身子向后仰,想阻止白哉拉着自己走的动作。
“随我走就好。”白哉脚下不停,回头看着自己的妻子,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柔和,使倾雪一个怔愣,
任凭白哉牵着自己的手。
夕阳浴血,几多残云飘荡在天边,面前的身影挺拔如松,好像血色夕阳也温柔,云朵也停驻,幸福的
凝固时间,让倾雪觉得世界一片静寂,希望这个世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手牵着手,十指交缠,掌心相扣
,直到永远,想必那也是十分幸福的事情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4 章
远离人群,青山滴翠,绵延远去,树林茂密,风吹鸟啼,其间一缕炊烟袅袅,并伴随着欢闹的声音。
倾雪从离开静灵庭就察觉到白哉的心意,任由白哉领着她,抿着唇傻笑,一点也看不出上官倾雪的淡
然超脱。
走进海燕家,几乎瞬间,院子里的欢笑声偃旗息鼓,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倾雪,使倾雪有一瞬间的不
适。
“倾雪,你终于来啦!”海燕作为一家之主自然要尽地主之谊,连忙上前将白哉与倾雪请进去。
倾雪跟在白哉身后,一副小媳妇的样子,逗乐了里面的人们。
“没想到倾雪也有这样表情的一天啊?”乱菊凑了过来,手中还捏着小酒壶,漂亮的脸颊上带着淡淡
的红晕,一看就是喝得不少。也是,像她这种酒鬼,即便是市丸回来了,也戒不掉酒的。
倾雪抬头环顾在场,不禁咋舌,好家伙,《死神》中尸魂界里叫得上名字的几乎都在这里了,由此可
见海燕交友有多广泛。
白哉放出冷气逼退乱菊,带着倾雪来到一处相对人少安静的角落坐下。
乱菊再一次凑了过来,就是市丸也拉不住:“倾雪,自从你嫁进朽木家,你怎么不出来看看这些朋友
呢?”打了个酒嗝,乱菊甩了甩头:“你知不知道人家想死你了。”
“诶?”倾雪诧异的眨眨眼,转头,伸手,将乱菊的头推到市丸的肩膀上:“我以为姓市丸的这条蛇
回来了你就忘了我呢!”
“怎么会?”乱菊可不乐意了,怎么可以把她说的那么不够意思,她有那么差劲么?转头看向市丸:
“银,你告诉倾雪我有多想念她!”
“呀嘞呀嘞,乱菊不是已经有我了么?怎么会想念着别人呢?真是伤人啊!”市丸故作伤心的捧心,
转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柿饼堆到乱菊的面前:“我将我所有的柿饼都送给乱菊哦,不要再想着别人啊!”
“切!”乱菊坐好,挥挥手,想要赶走市丸,等市丸‘伤心’要走,又从市丸的手中拿个柿饼开始吃
起来。
倾雪看着这些人,唇角不可抑制的抽了抽,在朽木家压抑的几个月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白哉一边喝着志波家的茶一边看着倾雪,见她卸掉礼仪光鲜的‘外衣’,放下心来。
夕阳落下,不余一丝光晕,夜空璀璨,如碎钻塞满天边。海燕带着弟弟与妹妹准备好一护闯静灵庭的
大炮,各式烟花也准备,只等时间到了燃放。
众人纷纷走出志波家,外面围了不少慕名前来想要近距离观看烟花的居民,大家三三两两的站着。每
个人的脸上布满期待的神色,倾雪也攥着白哉的衣袖,轻轻地倚着白哉,依赖之态尽显,而白哉也没说什
么,担心倾雪冷,伸出另一只手拦住倾雪的肩膀,让倾雪靠近自己的怀里,为她挡尽山风。
吱~~~~~嘭!
一朵紫色的烟花火升空,在头顶炸裂,映亮了倾雪的侧脸与白哉的眸。
远处,浮竹一直在看着与白哉相依偎的倾雪,脸上满是欣慰之色。
“队长!”海燕站到浮竹的身边,有些紧张的眼神刺激了浮竹的神经,武装的面具有一丝裂缝。
“虽然还有些担忧她再朽木家的情况,但那是倾雪的意志所决定的,他们一定会互相理解对方的。”
浮竹安慰道,随即脸上又是那温和的笑容。
各种各样的烟花盛放,映在所有人的眼中心头,伴随着一声声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