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婚渣,二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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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婚渣,二婚难-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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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着她先前介绍的机型说:“这个就可以。”
林静安赶紧开发票,顺便瞅了眼手表,四点四十分。
那人走的时候又欲言欲止,走到门口又退回来,“你认识一个叫薛雪的吗?”
薛雪不就是她姑姑家闺女她堂姐吗?诶?
“哦,我们是同事,之前她洗了很多家里人照片恰巧拉单位被我们看到过……我见过你。”
年轻男子音色淳雅,妙的是他有一般男人所没有的极黑眼睫,温和笑意更添别样气质,旁边不少年轻女孩忍不住多瞅他几眼,他似有所觉又似对这种搭讪方式有点不大好意思,声音渐低:“在相片上。”
“哦哦,你好。”
林静安忙点头,又瞥了眼四处,指指他刚买的手机:“下次我给你便宜些。”
“这样好么?”
男子压低笑意,有点调侃意味,末了告知林静安他叫覃亚——跟他整个人气质很相符的名字。
林静安接了鸭鸭回家的时候还忍不住想覃亚真是温和的男人,头发真黑,像泼墨一样,眼睛特别明亮,温暖又舒服……
当她忍不住发笑的时候,鸭鸭诧异的看向妈妈,林静安瞬间觉得自己真羞耻不堪——潜意识那么渴望臆想着一个男人的眼光,甚至随便一个陌生男人的,她居然恬不知耻到如此……
所以当楼门口的程致远再次瞧见林静安的时候,就见她面色阴晴不定有点暗沉。
鸭鸭乖觉的打招呼:“程叔叔好。”
虽然四五岁的小女孩没有一个不可爱怜人的,何况鸭鸭这么乖巧懂事,程致远还是打心眼里对她有诸多排斥。
鸭鸭遇到不冷不热的回应也不气馁,静悄悄的看着自己脚尖。
林静安诧异他的出现,又有点怕他的出现,程致远稳健高大的身姿立在那里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又像是一幅记载着她前半生历程的卷轴,看到他,越发突出她现下的不景趁。
“昨天忘问你电话了。”
程致远坦白又坦荡。
林静安报了一串数字要打他身边经过,也不知他是故意有意,身子歪了一下,她没防备被他手臂撞在门框上,有力的手掌托在她柔软的腰间,他俯着头气息灼灼:“小心些……老同学。”
她有些气愤,他的手掌立马抽离而去,身子让开一条道,“好了,走了。”
如果说第一次守在楼道口是为了老同学回来见个面,第二次是忘记问电话号码,那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他总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行使着不太坦荡的心理念头,第五天程致远要求进家坐坐的时候,林静安说:“明天我把鸭鸭送亲戚那边,我们出去谈谈吧。”
程致远说:“好,我希望我能听到等了七年的那三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稍微修了一下

☆、男人的恶劣

以前林静安零碎的听说过,她奶奶的祖上早年是极大户的地主,大到什么程度,奶奶自个儿也说不清。
林静安寻思着是奶奶那辈的人对那个年代有些忌讳,才不大想提起。
因为林奶奶的姥姥姥爷、大伯大婶什么的最后上吊的上吊,被枪毙的枪毙,也有一干人在解放前就走了,偌大一个家族土崩瓦解曲终人散好不惆怅。
林奶奶切身感受到家庭遭受沧海桑田的变故,而后沦落街头讨乞为生,差点饿死,直到遇到祖祖辈辈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的她爷爷才得以填饱肚子。
然后呢……家道没落的富家小姐嫁给贫穷善良小子,从此过上幸福的日子——童话故事里的结局总归如此,至于幕后娇弱的富家小姐要与柴米油盐度日,还是自己劈柴喂鸡种菜,白嫩的手指磨出老茧,美丽的双眸在周而复始的劳作中有了迷惑与愤然,谁会在意呢。
不过究竟幸福不幸福,就跟穿在脚上的鞋子一样,冷暖自知;有人在鞋子里备受煎熬、没有出头之日,面上依旧言笑晏晏;也有打骂嗔怒时时唠叨怨念,心里却是甜蜜如斯。
林静安无意窥觑老辈们的那点微妙情感,只是在她奶奶偶尔回忆大家族往事时,那面上显露的迷恋、迷惘、悲哀种种难以言表的情绪中突然惊觉老人过得大抵是不甘心的。
或许前后感受落差之大的人,心里不是放不下那些回忆,放不下的是一种心情——不甘心。
林奶奶育有两女一子,幺子因为将来要肩负家庭重任,奶奶更是自他打小就悉心培养循循善导,林爸爸不负众望,终走出小小县城成大器。
林静安的父亲,林奶奶的幺子,三十而立已经是市里少有人不知的大房地产商。
不过人生之不如意十有八九,林妈妈身体孱弱,多年来仅育静安一女,所幸家里老人并不强求,林爸爸也是爱妻怜妻的人,对独女更是宠上加宠。
林奶奶给唯一的孙女起名“静安”,寓意岁月静好平安喜乐。
这孩子,眼看越大越是娇俏灵动心思剔透,众人见之无一不喜,偏偏她奶奶愁上了,时常叮嘱儿子儿媳要严加教育,杜绝娇宠惯养。
再后来,有那么一年林爸爸带着妻女回乡过节,众人挤在院子里热闹着,门口有个穿着青衣青裤扎绑腿的中年人来化缘,本来这种过年过节来化缘是常见的事,为了讨喜,主人家往往给些钱财打发了事。
林奶奶正打算喊儿子去结善缘,有人就见一小丫头跑出去,抬着小脑袋,奶声奶气的向那化缘之人问道,“我见有些人穿着旧部布衫去化缘,实际是招摇撞骗,我们怎么信你是真是假?”
那人道,“小施主,但结善缘,何分真假,善念诚挚,假亦何妨。”
林静安鼓起小脸,大声道,“你是僧人,我是俗人,僧人自有佛祖管,你走吧。”
那人似乎有些愠怒又忍下来,而那边林奶奶已经被吓了一跳,她虽然不讲究迷信,却从未想过与人结恶缘,扯开小静安就要跟人说些好话,就听那人道,
“卢生梦里醉黄粱,事事荒唐太虚茫。当日识得荣华梦,不知今生梦何方……”
他这话说的云里来雾里去,只一双略带浑浊双眼盯着小静安。
别人见他说完就要摆手离去,也不甚在意,唯独林奶奶蓦地变了脸色,仿佛那话触及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 ,她慌忙拉住那人,带着俯首做低的卑微低低恳求询问。
小静安好似听到那人说什么命格太硬,克人伤己、大凶什么的,她奶奶继续恳求着,她就见那人回头轻飘飘的瞟了她一眼,眼神似有软动,说着什么物极必反、大凶亦乃大吉什么的。
晚上的时候人群散去,她爸爸跟奶奶凑在一起嘀咕着什么,她隐约听到什么三岁看老……这孩子小时候是我照看着的我知道她性子什么的……
自打这事过后,林静安即使是在过年过节也不大愿意回乡下陪爷爷奶奶了,她总觉得她奶奶瞧着她的眼神怪渗人的。
那眼神,好似透过她本人直直抵达她的前世今生,大有怜我世人忧患实多的意味。
林静安虽年幼,内心却是隐隐抗拒着,又好似莫名的生出一种危机感,此后她跟奶奶之间的亲密产生微妙的变化,就那么硬生生生疏下来。
又过几年,林奶奶寿终正寝,没遭一点罪,逝世忌日以阴历冬月某日为准,子孙年年忌日追思活动以阴历举行。
那会儿林静安刚上了高中,年年以学业繁忙为借口不回乡祭悼,只是到了高三那年,那个借口不大好使了,她们乡有个风俗,拜祭老人要让考前的小辈们拿着铲子去坟上填土,坟土垒的越高,越是能得了地下老人的佐佑。
林爸爸自然是不清楚林静安那点小心思,上赶着的揪着她回乡给奶奶坟上填土,既是为了祭拜老人,也是为了女儿来年讨个好彩头,林静安平时就是再骄纵执拗,也不敢在那事上过分忤逆不从。
一干人到了坟头,左右嘈嘈杂杂,林静安被爸爸从人群中推了出去,她乖觉下跪磕头,嘴里念叨,“奶奶,我来看你了。”
这话刚出,整个人好似被铺天盖面的各种情绪呛了一下,眼泪不住的往出冒,她哭的稀里哗啦,心里难受的很,又怨恨自己不知从何开始对奶奶的疏远——那是她唯一仅有的奶奶啊,时时念她宠她怜爱她的奶奶啊。
泪眼模糊里,她混混沌沌的想起奶奶逝世那日,老人浑浊无神的双眼在人群中寻摸着小外孙小小的身影,而她好似被猪油蒙了心,或者说是那会儿好像快要被人掐住了脖子般死命的朝人群里躲,莫名的她怕奶奶那双洞悉一切般的眼睛擒住她,她隐约觉得那是她无法承受的万劫不复。
她小小的身子被人推搡着来到奶奶面前,或许临终的心境又是不同,即将解脱了凡尘俗世的奶奶好似卸下了一生所有的重担,眼里终于放下怜悯和忧虑,掺杂了一丝儿孙自有儿孙福的清明,她对她唯一的孙女低声呢喃,林静安断断续续听到她讲,“你打小聪明透彻,可凡事物极必反,记着……刚则必取祸,柔则必取辱,刚柔相济,才能……”
耳边随即响起声声嚎哭,林静安的小手静悄悄覆盖在老人眼上。
……
零一年,林静安被保送Z大,两年后林父的房地产公司出现危机,短期内资金无法回笼造成大量负债,八月份,林父入住一家酒店,在房间里上吊自杀,十二月份,原本身体孱弱的林母相继离世。
隔年三月份,林静安不知所踪。
打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恋人程致远费尽心思寻而无果,如今程致远所求不过她的一句“对不起”——为她七年前不声不响的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人的恶劣

程致远是个有掌控欲也习惯掌控的男人,这种作风自然渗透到生活点滴里。
林静安昨天说出去谈谈,也无非是随便找个安静之地跟他说明白,没想到下班的时候收到他见面地址的简讯。
手机卖场的售后楼在郊区,林静安坐着经理的车去过一次,经过一处一座以外墙为金色为主调,衬以淡蓝色玻璃墙幕的酒店时,经理还说现在有钱人都去那儿娱乐,消费高的令人乍舌。
林静安不是没见过贵的用过贵的,可以现下生活水平自然对那种地方避而远之,所以看见程致远定的包厢是凤凰楼的,她就有种特别的无力感。
或许她可以态度强硬点,随便找个地方等他,他来不来是他的事,可她又不愿,心里总觉欠他很多,宁愿去纵容他一次,也不过就这一次——他也是该知道的,他们此时再不是一路人了。
林静安去之前大概了解了一下凤凰楼的消费水平,拿了一张卡,又换了身衣裳,还装扮了一下,打了车,临下车的时候她无意间扫过车窗,那儿倒影着她面目,那涂抹了淡粉口红的嘴唇突然特别碍眼,她极快的抽出纸巾伸手擦去,又咬了咬嘴唇才抬脚下车。
一进去就有人迎过来,林静安报了包厢号跟着服务员走,这里很安静,经过一些包厢也听不到细细碎碎的声响,想来隔音极好,脚底下踩着的是柔软的地毯,柔色灯光给通道染着橘色色泽,让人有微微眩晕的感觉。
等到了包厢门口,她心里突生出不安,那种不安还未落实,服务员就推开了门,明晃晃的灯光夹杂着嘈杂喧哗的声音倏然向林静安铺天盖面卷来。
她眼睛不适的微眨,随之脑子一片空荡,呆若木鸡。
一片讶异声里不知谁扑过来搂了她肩,不知道怎么被人推在坐席里,嘴唇上突然一片凉意,辛辣的液体被灌进喉咙,她呛的咳嗽不止,心里才确定了一个念头:这又是程致远故意的安排。
果然就听见乱糟糟里有人说这致远也真是的,把大家伙都聚在这儿了,本人倒是连影儿也不见,咱别客气,好好吃他一次。
林静安把包厢里扫视一圈,果然没瞧见他的踪影。
她脸颊一痛,有人捏着不放手,侧头看见高中好友蕾蕾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被仔细打理过,精致又好看。
“静安——要不是程致远安排大家伙聚聚,我居然还不知道你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蕾蕾的尖叫把林静安神思扯回这让她感到不太真实的热闹里。
林静安知道她现下面色一定不好看,她许久未感受过这种气氛,深刻的感受是拘束和窘迫。
那边又有人讶异道:“咦,静安你真不小心,袜子划了那么长一道裂口……”
这种坐席是两边沙发,中间置放长长的桌几,所以对面的人能轻易打量到别人的装扮。
林静安下意识想拢回双腿,却跟长在地毯上一样僵硬的没法动弹,又听人说:“还说呢,前几天我家那口子出差回来给带了条丝袜,这边穿上还没两天就不知道在哪儿挂了一下,我还不知道呢,晚上还跟领导上了酒席,回家我老公黑着一张脸说我干啥坏事了!我一看呐,丝袜上从脚腕到大腿,那么长一道——”
不等说完,一众女人哄堂大笑,“那晚上你老公趁势把其他部位也撕个稀巴烂,没给你上堂别开生面的课?”
这边蕾蕾也低下头去看林静安腿,随意安慰着:“完了回家换吧,丝袜不经穿。”
蕾蕾旁边一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的怀里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插了话进来说:“老婆,我闻见味儿不对。”
林静安这才想起那男的叫郝云,又见蕾蕾低头凑在那娃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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