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眉头紧皱,大喝道:“你疯了!”袖子一卷,青色武气化为长绳将赤剑牢牢捆住。两名顶尖武士借由一柄虚无的长剑展开了交锋。
内室的空间已经扭曲变形,靳尚与昭阳联手布下结界将内外隔绝。
在孟贲眼中,小小交锋无异于惊涛骇浪,丝毫不逊色尹吉甫的最后一战。
毁天灭地的力量一旦成行就不是可以轻易消弭的。虚空寸寸撕裂,域外罡风的力量趁机而入。
随着黄歇注入长剑的精神力耗尽,剑身越来越淡,磅礴的武气很快就要失去控制了。
孟贲突然感觉自己的谷神蠢蠢欲动,白金剑罡不受控制的涌入长剑。即便恶金排斥武气,可是白金剑罡依旧散发出耀眼的光明。
“咦?”靳尚与昭阳同时惊讶的一叫,然后又不约而同地收回手。
孟贲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探,以一种奇特的韵律刺出长剑。
快!没有办法形容的快!白芒爆闪的瞬间就贯穿了黄歇的精神力长剑。这一剑下,已经超越了人的五感。
孟贲抽剑回鞘,内室中的异象已经全部消失。
“白金剑罡!好神通!”黄歇冷冷地说道。
屈原呼了一口气,问道:“你什么时候成了影武士了?”
“就在刚才,生死间有所感触,侥幸突破。”孟贲自然不能老实地说出原因,做戏做全套。
孟贲全身骨骼响动,整个人硬生生拔高了一寸,肌R急速萎靡收缩,看起来倒像是骷髅一般。
昭阳笑呵呵地鼓掌说道:“真是有天赋的少年。”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到处一枚丹药。
丹药有鸽蛋大小,深紫色,香气萦绕。
孟贲对这枚丹药很熟悉,正是紫金丹。早些时候曾经送给了林应茂一颗,如今竟然再一次见到了。
“你能认出龙檀香,想必紫金丹也不陌生。炼制这枚丹药的内丹是取自山魈,最能滋补身体,送给你了。”昭阳最喜欢少年才俊,出手格外大方。
孟贲也不客气,接过丹药就直接吞进肚子里。
很快就感觉到一股股清凉游走全身,慢慢向骨头里面渗进去。
清凉过后,周身气血开始疯狂运转,武气充盈着丹田。
啪!
屈原的手掌轻轻落在孟贲的箭头。
孟贲心中一紧,谷神与丹田一起回收,硬是压低到影武士境界。
在肩头上一股热流顺着周身经络缓缓移动,所有细小的经络在热流的控制下都被强行打通了。
孟贲浑身又酸又痛,可是自己只能压制自身武气的反击,任由对方施展。
屈原的精神力只走到经络的三分之一处就停了下来,皱着眉头说道:“你的经络天生贯通,只有一些细小处还处于封闭。我仅能帮你到这里,剩下的路还要靠你自己走。”
孟贲没有说话,丹田的武气如奔泻的黄河般冲刷着经络,倾泻着愤怒。
五脏六腑如同火炉一样,紫金丹的药力全部被吸收了,武气至少涨了一般。
“舒服!”孟贲活动着肩膀说道,心中泛起了嘀咕。又送丹药又赠推拿,只怕还有事情再等自己。
内室中的四个人几乎代表了楚国全部势力,一言可以灭国绝非虚言。
几个人没有直入正题,反而饶有兴致地评价起孟贲的书法。
一卷竹简传递开,有的赞赏,有的不屑一顾。
屈原拍案叫绝,说道:“笔画平直,形体方正。此法可做楷模。现在世人不推崇变化,一味遵循仓颉古风,但你们看此书如挺立的枝干,虽然有旁枝末节,却行如苍松。”
“仓颉之书是为了体味天道,这字体我看起来却味如嚼蜡,没有半点精神在其中。”黄歇没有接竹简,微闭双目说道。
上官大夫靳尚接过来看了看,说道:“我也说不好,只是看字体好像还不够成熟,每个字如同一个模板刻上去的一样,略显呆板。”
“那不叫呆板,此笔法的特点就是质朴方正,主要在一个‘正’字上,所谓堂堂正正,观书如观人,这少年日后也必定是一位堂堂正正的伟丈夫。”昭阳看着竹简,一脸赞赏地说道。
孟贲见几人一直不入正题,也不急躁。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四个封号武士绝对不会无聊到有时间去评价书法,这么做无非是打发时间。
他们还在等人!
孟贲心中闪过一丝念头,看着四人的表情暗暗猜测道。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外的侍女躬身下拜,娇声说道:“见过客人。”
第二百零一章 千古至宝
内室的房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色武士服,肩披白色大氅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这个人相貌普通,但是印堂饱满,双目炯炯有神,嘴唇很薄,整个人散出一股异常的魅力。
“张仪,你来晚了。”昭阳面露不悦地说道。
张仪!
孟贲在楚国又听见了这个熟悉的名字,小小手段几乎搅动得武关天翻地覆,由不得他不放在心上。
“适才楚王多留了在下一会儿,有劳诸位久候了。”张仪拱拱手,环视了一下看见了孟贲,疑惑地问道:“这位是?”
孟贲刚想搭话,不料周身被三股气息钉住,根本动弹不了,就连嘴巴也想绑了透明胶带,挣脱不开。该死!看起来好戏要开场了。
“我的子侄辈,叫进来见一下市面。顺便老夫的后事也要交代,免得怨恨他人。”屈原冷冷地说道,身子微微向前倾斜,敌意很明显。
张仪盘膝坐在地上,毫不在意地笑道:“左徒大人严重了,虽然小有损失,但是楚王有承诺,办成之后自然会弥补大家。”
“废话少说,徒惩口舌之利。”靳尚深深看了一眼张仪,沉声说道。
张仪轻轻从身后解下一个木盒放在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盒子上,没有人动一下。
黄歇点点头,说道:“是真的!”此话一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张仪笑了笑,不慌不忙地将木盒打开。
呼!宝气冲天。
盒子内躺着一块玉璧,洁白如雪,温润而泽。无形的奇异的能量波动在空间中泛起一阵阵涟漪。片刻后,玉璧上氤氲之气时隐时现,缥缈如云烟。
“警告!警告!附近有强辐射场,请寄生者尽快远离!”普罗米修斯的警报骤然响起。
孟贲阴沉着脸,如今这种情况他根本就动不了,三股武道意境的挤压怕是整个中土都找不到几个人“享受”到。
“分析危险程度。”孟贲打定主意,如果真的被坑了,拼的粉身碎骨也要拉一个垫背。
“危险未知,能量无法分析,已记录。。。”普罗米修斯明显犹豫了,逻辑思维使它没有办法做出风险评估。
孟贲看了看周围几个人,心中松了一下。既然普罗米修斯都判断不出来,可能未知能量的风险并不太大。
“岁星之精,坠于荆山,化而为玉,侧而视之色碧,正而视之色白。”屈原悠悠说道,神色复杂。
黄歇伸手一探,盒子被无形之力牵引飞入其手中。炎帝武气沸腾如岩浆直接将木盒包裹住。
木盒瞬间化为飞灰,可是玉璧却完好无损,色如碧波。
嘶嘶。。。声响起,玉璧上碧绿色越来越深,同时黄歇手中的武气如江河入海瞬间消失了。
千古之宝,和氏璧!
孟贲见此奇景在心中疯狂地喊道,眼神是抑制不住的贪婪。关于和氏璧的传说上一世已经听过太多了,秦王愿意用十五座城池交换,最后被雕刻成传国玉玺。“受命于天,既授永昌”八个字不知让多少英雄豪杰揭竿而起,让多少帝王将相魂牵梦绕。
和氏璧显然是国之重器,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令人惊讶。
张仪送上和氏璧就起身离开了,离开前恭敬地说道:“三天后我会在昆山等待,希望到时候和氏璧已经充满。”
“如你所愿。”昭阳挥挥手,兴致不高,仿佛面前的和氏璧是定时炸弹一样。
直到张仪走远,孟贲身上的武道意境才消失不见。屈原轻咳嗽了一声,说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要让你看到刚才的一幕吧。”
“那个人不是武士。”孟贲缓缓说道,他打算提醒一下几个人,免得有些话说不出口。
屈原哑然一笑,沉吟半晌抬头说道:“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不过也好。许多事情就不用绕圈子了。想必你应该知道楚王芈商已经病重。”
“不错,据说已经多日为未理朝政了。”
“楚王的寿命已尽,正在想办法续命。前些日子,七策张仪面见君上,声称有办法可以续命。”屈原说道这里神色有些伤感。
孟贲的眼光不自觉地看向和氏璧,说道:“怕是跟和氏璧有关吧。”
“不错!”靳尚接过话,嘲讽地看着屈原说道:“堂堂万人敌武士竟然把练气士介绍入宫,左徒大人当有罪。”
屈原没有动气,静心说道:“练气士的手段通天,诡异莫测。张仪进言需要做法换命,就是利用国宝和氏璧吸纳万人敌武士的气运,同时献祭亲子,便可延寿一载。”
献祭亲子!延寿一载?
“此举和禽兽何异?况且虎毒不食子。”孟贲摇摇头说道:“楚王芈商英明神武,众所周知。绝对不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况且练气士与武士如同水火一般,练气士提出的办法用屁股想都有问题。”
“若真能为楚王续命,我们四人就算气运耗尽也死得其所。但是如今牵扯到练气士身上,那么就需要再三思量。楚国千年基业决不能毁于昏君之手。”昭阳双目泛光,杀气毕露。
屈原安慰性地拍了拍孟贲的肩膀,说道:“我们需要一个外人进王宫打探君上的情况,思来想去只有你合适。如果此事成了,封伯爵赐百里地。”
“一入王宫深似海,孟轲区区凡人只怕不能胜任。”孟贲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话刚刚出口,一股冰冷的杀机萦绕在其身旁。
黄歇双目凝视,沉声说道:“不从就去死吧!”
“都冷静些。”靳尚劝住几个人,笑道:“对于旁人来讲难于上青天,可是对于孟轲你来讲易如反掌。”
事涉宫秽,屈原本来不愿意细讲,可是箭在弦上,终于说出原由。
楚王有一正宫娘娘,喜好面,整天声娱犬马无人能管。此女手持令符出入无碍,而且直楚王病重后更加肆无忌惮。
美男计?
孟贲脸皮抽搐,指着自己说道:“你们看我像吗?”
“孟轲公子堪称当世第一美男子,王后一定甚为喜爱。”昭阳翘起大拇指,赞叹道。
黄歇插了一句,说道:“你只有三天时间,只要问出楚王近况就可以了。”
接下来几个人轮番劝说,可是孟贲心中始终有一团阴影。
面前的四人都堪称当世豪杰,尤其是春申君黄歇更是接近“武圣”的男人,不知因为什么非要派自己这个刚刚晋级的“影武士”上场。以他们四人的能力完全可以硬杀进去,必定无人能挡。
第二百零二章 来自威后的戏弄
孟贲回到仲春会的大厅受到热情的欢迎,可惜的是他却没有半点兴致。冷淡僵硬的表情让很多人感觉不舒服,进而远之。
接下来的表演很精彩可是与我无关。
孟贲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静静地思考着事情。和氏璧的出现再次证明了两个世界的联系,仔细回想起来今天四个人的举动都很奇怪。仿佛并不在意自己是否能探听到楚王的近况,而是想要极力促使自己进宫。
四个老狐狸都是深谙权谋之道,平白无故相信一个秦人会乖乖听命,这里面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黄圣伊与靳墨墨紧张地在二楼,提起裙子刚准备下楼,不料两家供奉武士早已堵在门口。两个女子进退两难,最后乖乖听从命令从后门离开了。
靳墨墨气急败坏地钻进春申府的马车跟着黄圣伊走了,只留下无辜的车夫捂着脸莫名其妙看着自家少君。
景祥端着酒爵与孟贲攀谈了几句器乐,见对方兴致不高就客气地离开了。
孟贲以为终于能安静下来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个小胖子,正是楚国太子芈槐。
“大哥,你刚才打鼓真棒!适才军令司马激动地都把手掌拍肿了,喊叫着要拜你为师。”小胖子芈槐热情地伸出手去拉孟贲的袖子。
孟贲客气地侧过身,拱了拱手,低声说道:“太子如此言行只怕不妥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芈槐有些惊慌地四下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才松了口气。
孟贲有些怜悯地看向小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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