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青趴在山脚下的草地上,呆呆的看着天空,背后一对小小的羽翼轻轻的扇动着。
“什么时候才能飞呢?”
“云彩后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呀,那里好高啊,在长大几岁我就能飞到那里了吧。”
“嘻嘻,我一定是飞的最快最高的羽人了,连村长爷爷都夸我的翅膀力量是他所见过的羽人中,最好的一个。”
“被风穿过身体的感觉真舒服啊,羽岚姐姐知不知道这种感觉呢?”
“好想飞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村长爷爷说外面的世界有很多流云岛没有的东西呢,那里的山是碧绿的,花是多彩的,还有雪,和天空的白云一样白,和流云岛上流下的泉水一样白,村长爷爷说它是冰冷的,可是冰冷是什么感觉呀?”
“羽青,羽青……”一个稚嫩又急促的声音,把小羽青从幻想中唤醒了过来,一个和羽青差不多大的羽人族小女孩急匆匆的向这里跑来,背后的翅膀微微扇动,脚下几乎不沾地。
“羽纱,”羽青笑眯眯的看着半是奔跑半是飞翔的小女孩,“你快来呀,今天的天气特别的好,天空好蓝呀。”
“羽青,”小女孩上气不接下气的边跑边叫到,“快回家,羽岚……姐姐,羽岚姐姐突然病倒了。”
小羽青似乎是被弄糊涂了,“什么,羽岚姐姐病了,怎么会呢,你在说什么呀,今天早上我还和羽岚姐姐一起吃的早饭,她很健康呀。”
羽纱似乎累到不行,跪坐在羽青身边,一边喘气一边说到,“是真的,呼……村长爷爷正在你家里呢,羽岚姐姐是突然病倒的,本来姐姐们在一起摘苏云果的,可是羽岚姐姐突然昏倒了……”
羽纱眼前一花,小羽青已经化作一团青影直向流云山的山腰飞去,“羽青,你等等我呀……”
“姐姐呢,羽岚姐姐呢。”羽青一头扎进了自己家的院子,只看到几个和姐姐十分要好的姐姐们焦急的围在院子中间,村长爷爷则面色凝重的不住摇头叹息。
“姐姐,羽岚姐姐……”羽青一脸慌张的冲了进去,正看到羽岚姐姐一脸惨白的躺在藤床上,浑身上下冒着丝丝白气,似乎连生命也正随着这丝丝白气一同消散在空气中,“村长爷爷,我姐姐她怎么了,你一定救救她,您最厉害了,你一定能救她。”
“羽青,”村长叹了口气,“羽岚是中毒了,一定是在当年鬼蜥袭击我们羽人族,逃亡的时候受到了鬼蜥的攻击而中的毒,我以为毒素已经消散了,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居然又发作了。”
“村长爷爷,既然知道是什么毒,您一定知道解毒的办法的,求您救救羽岚姐姐吧。”羽纱这才赶到,一手揪着自己的衣领,一手扶着院门喘着气。
“傻孩子,有办法的话,我当然不会让羽岚受苦的,可是……”村长又叹了一口气。
“村长爷爷您说吧,无论什么我都做得到,只要能就羽岚姐姐,”羽青紧紧抓着村长的衣袖,边哭边说到,“我只有一个姐姐了。”
“乖孩子,不是爷爷不救你姐姐,可是这解毒需要墨金草,这种草只有大陆上的鬼青山上有,而鬼青山到处都是鬼蜥,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呀。”
“墨金草,”羽青喃喃到,“那是什么东西,什么样子啊?”
村长将手中的书递给了羽青,“你看,这就是墨金草,书上说了,长有墨金草的地方,是鬼蜥最喜欢居住的地方了,鬼蜥为了我们羽人族的风之能量,残杀了我们无数的族人,使我们羽人族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是他们的力量实在是太……”
“墨金草,”羽青讷讷的嘟囔着,一双小手紧紧的握着羽岚坚冰一般的手,“这就是冰冷的感觉吗,爷爷,我姐姐还有多少时间了?”
村长有些忧郁的摸了摸羽岚的头发,“如果每天都能有阳光的照射羽岚还会这样子持续30天,30天之后就会彻底化作寒冰。”
“羽纱,帮我照顾姐姐好吗,我去找墨金草回来。”羽青目光有些呆滞的望向羽纱,羽纱咬着嘴唇重重的点了点头。
“什么,羽青,不许你去,流云岛以外的世界太危险了,”村长立刻反手握住羽青的小手,“如果你被鬼蜥害了,羽岚在天国也会伤心的。”
然而村长只觉得手中一空,羽青已经入一只苍鹰一般直插云霄,徒留一片青影……
时间在这座世外桃源一般的流云岛上不着痕迹的划过,转眼已经过去二十四天了……
“羽青,你什么时候回来呀。”羽纱坐在羽岚的床边,双眼通红的望向天空……
“羽青,你快回来吧。”夜色下羽纱一边擦眼泪,一边将一盆盆火热的炭盆搬到羽岚的周围……
“羽青……”羽纱拼命的拽住摇摇欲坠的遮雨棚,不让倾盆大雨浇灭炭盆,更不让越来越冰冷的羽岚淋上雨水,雨水如同豆子一般打在羽纱的身上脸上,让她的眼泪也变得冰冷如雨。
火热的炭盆在雨水的溅射下升起层层水汽,透过薄薄的水雾,一个歪歪扭扭的影子从天边飞来,“羽青……”羽纱全身都开始瑟缩,在淡淡的水雾中渐渐模糊了意识……
“羽青,你这个不听话的孩子,居然又飞到外面去了,”看着依然有些疲惫的躺在床上的羽青,刚刚清醒过来的羽岚边数落羽青边掉眼泪,“要是再又一次,我就……”
“轰!”一声巨响从屋外传来,整个流云岛似乎都颤抖了起来,“羽青,你呆在屋子里。”羽岚快步冲出屋子,背后的双翼猛然张开,飞向了流云山顶。
羽青听到外面的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密集,而且夹杂着模糊不清的惨叫声和刺耳的尖笑,不由得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了院子里。
眼前的一切让羽青彻底陷入了呆滞,原本一片洁白的流云岛现在到处都是滚滚浓烟,天空中飞舞着几十头头部扁平,长着一对丑陋的膜状翅膀和细长尾巴的鬼蜥,口中不时吐出墨绿色的火焰,不住的有翅膀烧着的羽人从空中哀嚎着跌落。
“羽青,羽青救救我……”羽青转过头,正看到羽纱向这里跑来,而只在一瞬间,一只锋利的爪子刺穿了羽纱瘦小的身体,一蓬羽毛在背后飞舞,羽纱不敢置信的看着从自己胸口冒出的巨爪,望向羽青的眼睛渐渐失去了神采。
“羽纱!”羽青猛然跃上空中,突然一双手臂紧紧地搂住了他,羽青回过头,正看到脸上写满了自责与痛苦的羽岚。
“羽青,飞吧,”羽岚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羽青抛上了天空,“飞,飞过云彩之上,飞到最高的地方,不要回头,不要再回来,飞到那片属于羽人的自由天空……”
羽青被羽岚全身的力气狠狠的带向高空,看清了痛苦呻吟的流云岛,看到了无数残破的羽翼……
几只鬼蜥发现了羽青,飞快的向这里扑来,羽青看着那些沾满鲜血的爪子,那些丑恶的长满倒刺一般牙齿的巨口,仿佛是做了一场从未有过的噩梦一般,疯狂的拍动着身后的翅膀,向天空之上飞去,一直向上,似乎要扑进太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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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叉戟毫无阻隔的穿透了风神的咽喉,一蓬飞散的羽毛,慢慢飘向天空……
尾声 第四章 裂天
数百道雷霆如同雨点一般落了下来,将如镜一般的长白山天池水面,击出惊涛骇浪,碧落如一条蛟龙一般上下腾飞,一波又一波的龙气从雷电的空隙之间穿过,直冲天空的雷神。“天雷劫火,”碧落突然出现在雷云之上,“在这个世界可是没有无穷的神罚之力支持的,雷神大人。”
话音未落,原本缠绕在碧落周身的龙气突然散去,隐隐幻化做两条金龙在碧落身边上下翻飞,龙吟之声震天彻地,原本遮蔽住正片天空的雷云,竟然就此烟消云散。
“好龙威,小丫头,没想到我们一直都小看了你了,你才是鸿蒙亲选的人。”雷神慢慢从云中显出身形,身上依然是电光闪烁的铠甲,似已经从上次的负伤当中完全恢复过来。
失去了雷云的支持似乎对雷神没有产生任何影响一般,身上的电光原来越盛,最后居然雷神本身都化作了雷电的一部分,倏然从原地消失。
“天龙七杀——星辰碎。”碧落猛然翻身后仰,盘旋在身侧的两条金龙迎风便长,眨眼间便化作普通天龙一般大小,而碧落举拳下落,正迎上从扭曲的空气中突然现身的巨大雷霆,碧落一声怒喝,落拳之处金光四溢,居然硬生生将雷神幻化的雷霆击成了碎片,四下飞散。
“哈哈哈哈,好霸气,再来。”击成碎片的雷电居然同时传出了雷神的声音,继而全部调转方向,再次袭向碧落。
“天龙七杀——日月斩。”两条金龙突然仰天长啸,化作两道金芒注入到碧落双手之中,未见碧落做何大动作,双拳化掌,微微收回胸前,在雷电殛身的前一瞬,猛地翻掌扬臂,仿若天地都被这开阖的双掌分开,化作界限分明的两处一般,所有的雷电都被破成无数粉末一般细微。
霎时间仿佛天池上空爆炸了一般,雷神的声音瞬间扩大了万倍,“来来来,接我一招雷云狂涛。”
仿佛每一个闪烁着电光的碎片都化作了一个雷神一般,猛然间能量增强了数百倍,碧落双手一合,两条金龙瞬间脱离出来,一个直插云霄,一个落入天池,而碧落却连眼睛都闭了起来。
“天龙七杀——天地寂。”碧落左手化掌微微托住收在腰际的右拳,霎时间天地万物似乎都失去了色彩,变成一片灰蒙蒙的颜色,只有雷霆奔腾的声音震天彻地,碧落右拳向前击出,动作似慢实快,恰在雷霆落下之前,挥拳到极致,一层灰色的波纹从碧落右拳之上扩散,似乎是寂灭万物的死亡之光,所有被这波纹触及到的东西,全都化作一片飞灰消散与虚空。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灰色的波纹扫过了天池上空的每一处空间,瞬间便崩塌成碎片,万物再次恢复了色彩,碧落则险些在空中站立不住,身上的武道服剧烈的舞动着,似乎正在被什么强大的力量所撕扯一般,漫天的雷霆此时已消失不见,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显得如此碧蓝如洗。
突然一阵哔哔啵啵的声音从空气之中传来,几丝微弱的电光在空中闪烁,眨眼间便化为了雷神的模样。此时的雷神有些狼狈,身上的铠甲不再闪烁电光,而脸上的表情却极为兴奋,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九霄之上突然传来隆隆的雷声,一道惨白的雷光从晴空万里之上落了下来,正被仰天长笑的雷神接了个正着,雷电微微扭曲着,似乎不愿意被人所束缚,但最终仍然脱离不了雷神的掌控,慢慢化作一柄镂刻着黑色花纹的白色巨锤。
“锤曰裂天,小丫头,我们再来过。”说着不等碧落有反应,雷神早已连人带锤扑将上来,裂天锤舞动之中奔若雷霆,其中摄人心魄的惨白光芒压的碧落胸口一闷,一个斜月摘星向后上方避去。
雷神手握裂天之后似乎便不知道什么是防御,什么是停歇,身随锤动,披风带雨一般直追碧落的身形。
“天龙七杀——绝天轰。”碧落身在空中,突然头下脚上倒立过来,双手围着自己微微画出两个半圆,猛地化掌为爪,合在一处正轰在裂天白光最盛之处。
嗡的一声响,碧落口吐鲜血,在空中连连反转,雷神则挥舞着裂天转了一圈卸去反震之力,又一次落向碧落。
“天龙七杀——巨神破。”碧落顾不上回气,双手十指交叠握拳,高高扬过头顶,整个人仿佛都化作一只绷紧的满月之弓,伴随着一声暴喝狠狠的砸在迎面而来的裂天锤之上。
碧落一声闷哼口中鲜血狂涌,如同一口破布袋一般落向天池。
“巨神破,呵呵。”雷神持锤傲立当空,然而从他残破不堪的雷神铠甲,和微微颤抖的双臂便能看的出,刚才的雷神也是受伤不轻。
“天龙七杀——诛神舞。”碧落的声音突然从雷神身后传来,原本落向天池的碧落,居然慢慢变成了一片破碎的虚影,雷神猛然收锤回身,一双手将裂天锤舞的是密不透风,与碧落的漫天身影交织在了一起。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雷神双目之中喷出鲜血,而碧落则微微吐出一口气,似是失去了全部活力一般,无声无息的向天池坠落下去。
“我,要站在这世界的最顶端。”雷神猛然倒转裂天,向碧落坠落的方向抛去。
一声龙吟突然从天池之中传出,已经慢慢平复下来的天池水,猛然剧烈的翻腾起来,两条金龙一个自九天而落,一个自池底冲出,刚好交汇在碧落身上,霎时间碧落仿若变成一个没有温度的太阳一般刺眼,裂天锤无声无息的穿过了无尽的光芒,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空消失不见。
“神龙……绝杀——神鬼断击。”碧落猛然睁开眼睛,溢血的嘴角微微抽动,转瞬间光芒尽敛,直接出现在雷神背后,双掌轻轻抵在雷神的后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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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河,你是没用的废人,不配和我们一起玩,更不配在碧青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