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哪!虽然不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境界,但也是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吃了人参果般,无一不畅快!他看看我,端茶细细品味了一下,然后学着一口闷了,但同时双目也闭了起来。
这煮好的茶也不是都可以饮的,前三碗味道较好,后两碗较差,而五碗之外“非渴其莫之饮”了。可这是俺初次表演茶艺,打不响“茶仙”的名号事小,砸了师父、师叔百年老茶童的招牌事大啊!我就又给他沏上一碗,自己也满上一碗,剩下的全倒入小水桶了。
他突然睁开眼睛道:“好茶!”复又端茶一把泼入大口。那当然!虽然这是传于茶圣陆羽的茶道,但重点是经过咱的手,才有如此的妙不可言!我哈哈笑着吟道:“一饮涤昏寐,情思爽朗满天地;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轻尘;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恼。”
“我虚活四十二载还从没有尝到过如此独特的茶艺,听到过这样独到的评语!”他说着用炯炯的目光看定我。
我想着师叔老人家当时边饮茶,边摇头晃脑吟出这句的神态,笑道:“那是偶遇一位风尘异人的茶道与评语,我是步人后尘、捡人牙慧,让大哥笑话了!”
看他露出怀疑的神色,我马上岔开话题道:“我还想向大哥请教一下武林中究竟有哪些势力?”
他苦笑着道:“小弟实在不用这么客气,我命都是。。。。。。”
我马上打断他,认真道:“大哥,一切都可以归纳为两个字:缘分。”看他露出询问的神色,我又解释道:“命运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把毫不相干的人牵连在一起,成为夫妻、朋友、同僚等等,这就是缘分。不过,我还等着听下文呢!”
他听着硬是一愣,看来玄学有时还真能糊弄。。。。。。咦!这操控着无形之手的会不会就是那老家伙?那。。。。。。我身子一震:如何切入玛雅社会是我的难处,但就在我心想间几乎是一本玛雅百科全书的他就摆在我面前了,这也太顺了一点不是?对了!奴隶贩子有的是毒辣的目光,而得大哥那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货色,就算不杀掉也根本没必要带个白痴回来浪费粮食呀!那不就是老家伙专门让给送来的?
这一想想得我浑身寒毛倒竖,一件事如此,那其他的呢?茜丫头、空丫头、月丫头将扮演怎样的角色?或者是我多疑了,连老家伙都会出错,何况奴隶贩子!我刚心想间,就听到得大哥声音道:“整个武林可以说是圣门、魔门与杀手集团三足鼎立之局面。”
圣门、魔门?他们也玩小孩子玩的好人、坏蛋游戏?我趁着他一顿间发问道:“圣门是不是以天下苍生幸福为己任的那种?”
“以天下苍生幸福为己任!”他苦笑着重复了一句,道:“你这个想法实在太怪异,昨天着实让我吃了一惊,但仔细想来也只能是一种想法而已!要是。。。。。。唉!所谓‘圣门’不过权贵养着的狗罢了,还是经常相互乱咬的疯狗。”
我还以为“圣门”有多圣,却也没料到会“圣”到如此的田地!不过,这年头连狗也称圣道仙的了,那以后实在还是少用些“神”、“仙”、“圣”什么的字眼才是!我接着问道:“那魔门也不会是无恶不作,唯恐天下不乱的了?”
“魔门隐秘,我不太清楚!但杀手集团确实是惟钱是图,黑白不分,常常无端掀起血雨腥风,特别是‘黑风二十四煞’过处鸡犬不留,端是毒辣。”他用平淡的语气道。
黑风二十四煞?鸡犬不留?我突然想到了初见茜丫头那地狱般一幕,马上从怀中掏出那来自“畜生”的玉佩,道:“大哥,你认识这个吗?”
他接过玉佩仔细观察着,脸色越来越沉重,我就知道事情严重了。果然!片刻之后他抬起头,严肃道:“你这是从哪来的?”
我微笑着道:“你先告诉我这玉佩的特别之处。”
“这是‘黑风二十四煞’中的‘飞羽’随身玉佩无疑!凭着神弓‘无名’不知多少成名人物命丧他手,在二十四煞中排行第七,是天下著名的狠毒角色。”他说着又补充道:“他们从来都是统一行动,从无失手先例,就是三大宗师也不敢独挡其锋锐。”
玉佩上镂刻两片羽毛就是代表“飞羽”了,幸亏没拿出去,要不现在就麻烦透顶了!原来我的“易食”弃暗投明前就叫“无名”,与那朴素之极的外型倒是相配,但我起的名字意义深刻着哪!虽然到底哪深刻我还没想出来。既然他们从来都是统一行动的,那不死也脱层皮的追踪高手肯定不是二十四煞中的人物了,就哈哈笑着道:“黑风二十四煞现在改名叫黑风二十二煞了!”
他愣愣地看着我,却是满脸的不信。也是!虽然我估计那三大宗师抱成团也搬不动我的大腿,但既然是宗师那该多少有那么两下子子吧?连他们也不敢独挡其锋锐,那我不再拿出点证据就难令他相信我其他的话了。就补充道:“虽然是个意外,但大哥面前还能扯蛋不成?”说着随手从背后的柜底抽出“易食”,道:“这不就是‘无名’了?”
他放下玉佩,疑惑着接过了“易食”。看他那样子肯定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弓,我也不管他,自个准备第二壶的茶了。他忽然的屏息不由让我头一抬,他居然凭着两指就拉开三分之二多,看来臂力比我好多了!他感慨着道:“想不到名扬天下的‘无名’竟然朴实平凡到如此程度!想不到一代恶煞也有今天,真是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数!”
我马上拍马道:“这弓已经易名为‘易食’,就是打点野味容易些的意思,落在小弟我手中还真是明珠投暗了。现在就借弓献大哥,还望大哥笑纳!”
他眼中闪过异色,却摇手道:“不,不!”
我认真道:“怎么?嫌弓太差?”
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天下第一名弓也叫差,那世上还岂有好弓!不过现在这容易吃野味怕是麻烦的源头了。”
终于看到他的笑容了,果然比我富有魅力!本人这样都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了,那他年轻时还不迷倒少女无数?就是现在肯定也能让成熟女子怦然心动吧!听他形容“易食”的半开玩笑说法应该代表终于从悲痛的过去走出来了。不过,虽然那帮恶煞的悲惨命运已经注定,但之前这弓还真轻易不能用了。
他突然又补充道:“这事绝对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否则万一泄漏麻烦就大了!”
“我省得!谢大哥提醒。”我点头,又笑着道:“你是大哥嘛!我还能不让你知道?”
看着他眼中的一丝感动,我端起沏好的茶仰首一口喝了,低头就看到几上的“恶煞玉”。既然也是畜生身份的标志,那就是说根本不能卖了,那不垃圾是什么?一股火气不知打从哪处来,我一把捏起狠狠往地上砸去。
“啪”的一声响,就在玉佩变成粉碎的同时,我忽然想到了若蓝身上的玉佩。那送她的不是秦国美女琴清的随身玉佩吗?可琴清是寡妇啊!这。。。。。。我脑中一阵爆炸,不由两眼发黑,忙用手扶住长几。妈的!那玉佩根本就不是个吉利之物。。。。。。对了!陪葬的不都叫“凶礼”吗?难道是我亲手断送了若蓝的幸福?
这死猴子师叔,什么事不可以干,为什么偏偏就做地老鼠去盗墓呢?盗了也就盗了,可非得盗秦始皇的墓不可吗?盗秦始皇也就盗秦始皇了,可为什么还要偷东西?偷了也就偷了,拿了也就拿了,可非得送若蓝吗?我这不自己害死自己嘛!难道是秦始皇的诅咒?可当时我是一口一声大哥的,做的又是价格公道、童叟无欺的公平买卖,他没道理诅咒我呀!
难道是命?我马上又想到丽萍对我提到过的那个妖道对她命运的预言。她的原话应该是“他(妖道)说我天寿只有25年,但命中注定会有贵人相助,抓住了就能一辈子幸福,失去了就。。。。。。”,而丽萍今年应该是22岁,远没撑过25岁的界限,那她。。。。。。咦!这是不是也就是说我只要撑过了那个时间,就可以摆脱命运的纠缠?唉!这些现在都没什么意义了。
我突然又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既然若蓝注定是寡妇,丽萍注定要夭折,那不就意味着我永远回不了那个时代?我身子猛一震,瞪直着眼睛软倒在地,彷佛生命已经离我远去。就在有人扶我的同时,我又突然仰天狂笑起来:“哈哈~嘻嘻~呵呵~”
他好了,我疯了!美哉,妙哉!强烈的毫毛倒竖感让我清楚知道自己正在精神崩溃的边沿,但没有了若蓝的世界那还有什么意义?疯掉就疯掉罢!死了就死了吧!一切已经无所谓!我又感觉宇宙物质如狂风暴雨般急剧打在全身各处,胸腔内气体在巨压下狂喷而出。在一阵昏眩中我仿佛又成了一粒空间和时间上都无尺度,但却包含了宇宙全部物质的奇点,但只有感觉没有了思想。
第九章 解开心结
我突然觉得耳边似有微响,仿佛小猫舔食,又如老牛犁动水塘,还若春风荡漾在枝条间。随着声音又缓缓转为若蓝温柔的低喃与女妖幽幽的呼唤,在如梦似幻中千回百转,萦魂牵魄;很快又变成了轻柔缠绵的笛声,这笛音很让我有种特别的亲切,不由一股暖流心中缓缓流过。我突然一个猛颤,这不我的《夕阳下的枫树湾》吗?意识立即从云与海的彼端急遽汇聚而来,马上就听到了丫头们高低起伏的呼声与各种乐器幽冥般的声响。
一睁开眼就看到丫头们喜极而泣的脸,马上又出现了得大哥关切的眼睛,我苦笑着缓缓坐了起来。看着摇曳的灯光与乐师们离去的背影我就清楚了怎么回事,唉!只一天之隔就招魂者与被招魂者对换了位置,可悲哪!不过,现在才晚上七、八点钟,离人体生理最疲弱与鬼魂出没最频繁的午夜实在差了很多,要不是我的情况特殊后果还真不堪设想!唯一值得表扬的是我亲自培养的几个丫头,那应该是专职招魂师的水准了。
我只觉得全身乏力,脑子乱如浆糊,而一颗心却拔凉拔凉的。看着丫头们稚嫩的笑脸我心中一叹,有气无力着抬头道:“大哥!我已经没事了,现在让我单独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他忧虑地看了我一眼,但没有说话,拉着一步三回头的丫头们出去了,顺手带上了房门。我又缓缓躺倒床上,双手枕着后脑,睁大着眼睛瞪着天花板一动不动。我马上忆起了丽萍在医院僵挺着身子,大睁着眼睛呆呆望着天花板的憔悴模样,此时此刻才真正理解了她那时的心境。唉!报应,报应哪!
我感觉心中空虚得一阵阵的发慌,自己仿佛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找不到灵魂的寄托。一颗心正缓缓下沉间,门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一听就知道是茜丫头,很快就听到她轻轻推开门进来了。“易哥哥,你已经三天没有吃饭啦!”她走到床边小声道。
已经傻掉三天了?可不能再回到现代,那别说三天,就是三年,三十年又与我有何相干!我一脸苍凉地微一侧首,看到她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在床边,脸上的忧色就是瞎子都可以看个清清楚楚。“这是空姐姐特意做的,她说吃了病就会好起来的。”茜丫头认真道。
三天没吃也没怎么觉得饿,现在更是没有半点的食欲,可看着她几乎是乞求的神色又是不忍。我坐了起来,捧起饭碗狠狠扒了两口,又夹了筷菜塞进大嘴,就放下筷子懒懒道:“替我谢谢空丫头,顺便与叔叔说一声:这几天不用再理我了。“
“噢!”她应了声,却端着还剩大部分的饭菜磨磨蹭蹭不肯走。我边躺下边用眼神示意着,她才倒退着身子看着我慢吞吞去了。看着她合上房门,我一把捏熄了灯芯,只留下一道残月在半合的窗外独自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唉!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但月亮缺了还会圆,人离了还会合,可我呢?孤魂野鬼般永远游荡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算来我失踪也将近一个月了,不知若蓝怎样了?会不会是我这样的心境?丽萍呢?又会不会憔悴一如风中的枯槁?还有父母、弟弟、师父、蔚丫头等等呢?我眼睛定定地想着,心中一阵阵的发酸,不知不觉间泪水就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这是我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流泪,弟弟曾说我是冷血动物,我也一直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落泪,却也不过英雄未到伤心处。
以前的一幕幕在眼前掠过,仿佛又在瞬间经历这一切,但往日的点点滴滴却化成苦水不断侵蚀着灵魂。我越想越悲痛,越想越哀伤,直想得柔肠肝断、伤心欲绝。还是不想了罢!可悲的是我根本没有办法停止自己的思想,我忽然非常羡慕“二院”里面的疯子,那至少可以在虚幻中快乐地活着。
发生这个千古悲剧的原因究竟在哪里?只有日本狗才会永不反思,永不认错!我也从来没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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