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神医,你可要救救我们家攀儿,攀儿他身形又涨了一圈,夜里还呕血了,醒来了一次,说了些胡话,还让我们解脱了他!而且那肚子…………”
没等抹泪的城守夫人说完,卓文清就自个儿上前撩开了又沾上了血迹的才换上的被子。
只见,本就魁梧不已的青年此时看起来更加的魁梧,那衣衫都已经被撑得鼓鼓涨涨的,似乎一动就会撑破一般。
“他的身体还在涨,必须先将这些衣衫给脱了,否则会勒着他越发的感觉到痛苦。”
城守夫人二话不说,抽出了城守随身携带的刀,唰唰的几下,片片布料飞舞,只一瞬间的功夫,青年已经裸得只剩下一条里裤,只见他全身上下被撑得太大以至于青色的血管根根清晰可见,而那大大的肚皮如同十月怀胎的妇人一般,时不时的还会看到一块凸起,而这时,青年则会痛苦的抽搐一下,可怖也可怜。
“我也是一名医者,男女在我眼中无甚区别,只是患者罢了,所以无须避嫌。”看到了城守欲言又止的表情,李瑶出口说道。
既然人家女子都这样说了,城守一家子也不在这里纠结了,只眼含急切的看着卓文清。
“你们决定了?按我的法子来?”
“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只希望这样可以换我儿一命。”城守开口道,娃娃脸上已经是胡茬满嘴。
旁边的城守夫人也猛点头,看来确实是已经做好了决定。
☆、第一百一十八章 剖腹取子
“去准备热水,沸水,干净的白巾,还有。。。。。。。。。。”卓文清罗列了一堆东西出来。
这些东西府里时刻就有人准备着,所以很快的,就送到了屋子里。
“将屋子里的火盆熄了,还有窗户打开。”卓文清头也不抬的说道,此时他已经在青年全身上下了三针。
纵然是担心自己儿子会被冻着,但是二人依然按照卓文清的话做着,再冷再寒也没有性命来得重要。
李瑶静静的在一旁看着,城守与其夫人也一动不动的看着卓文清此时的动作。
先是给青年灌了一碗用沸水化开的药汁,然后用剩下的药汁轻轻的在那宽大的腹部涂上了一层,诡异的是,那药汁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渗入了肌肤之下,很快的,腹部又恢复成了先前的颜色,只是鼓鼓的肚皮狠狠的颤动了一下,而青年也痛苦得一弹,只不过被卓文清死死的压住了。
强忍着心里的酸疼,城守夫人一抹眼里蓄起的泪,继续死死的看着卓文清的一举一动。
只见一把薄如羽翼的刀片从他的袖口处滑了出来,几人心里一惊,重点来了!
那刀片贴着肚皮横着就那么一划,甚至连血都没有来得及流出来,就被冻住了,是真的冻住了,上面都可以看见一层薄薄的冰!
压下心中的惊骇,继续看下去。
那刀片划开一刀之后,等到冰起开口向两旁拉扯后,又迅速的往里的钻去,静静的屋子里似乎都听见了割开皮肉的声音,一层接着一层被割开,城守甚至有都有一种儿子的肚子被捅了个对穿的感觉!
直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慢慢的显现在了眼前,他才将提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儿子的肚子里面果然有个怪东西!
一股怪异的味道开始在屋子里散发出来,带着血腥气,酸臭腐烂的气息,还有丝丝锼味儿和化脓的味儿道,总之掺和在了一起,简直是闻之欲吐。
李瑶见到屋子里其他三人那诡异的脸色,心里不由得庆幸,还好卓文清有事先准备过,昨儿个在客栈熬了一锅香得不行的汤,结果吃了之后就再也闻不到香味臭味儿了。
而他二人的表情在其他三人看来,就是高手的淡定了,于是心下更加的安心。
果然不愧是鬼医,原来城守夫人这段时间不停的延请名医,凡是有名气的有厉害医术的都研究了个遍,这鬼医卓文清之名虽然甚少被人提起,但是她也是查找出来了的,此人一向甚少在江湖上行走,但是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却让人趋之若鹜!得知这人就在身边,怎么能让她不高兴激动莫名?这说明自家的儿子有救了,纵然是再骇人听闻的法子,只要是从鬼医这里说出来的做出来的,那就是对的!!!
“接着这个,羊肠线递上来。”那刀片之上插着一个黑乎乎的团子形的东西,恶臭正在自它身上发出来的。
城守亲自捧了玉盆接着那怪胎,而城守夫人则适时的递上了羊肠线。
他们看着卓文清穿针引线,犹如缝补衣衫一般的将那冻着的口子给一针针的缝上,继续睁大了双眼看着这等诡秘的法子。
缝好了线,又在上面撒了一把药,那药瞬间就把冰给化了,同时,还冒起了丝丝的热气,然后收针,点穴,最后对着城守夫妇说:“换一**干净的被子,来一个人给他输些内力暖身,不然可就要冻废了!”
于是,城守当仁不让的一屁股坐在了卓文清才起身的凳子上,才执起爱子的手腕就听卓文清交待道:“须得以最小最柔的劲道徐徐图之,半个时辰之后才可收手,我现在去给他准备药浴。”
城守点头表示知道了,观其子的面容,已经平静了下来,嘴唇也不再那么青紫乌黑,看来儿子是得救了,压下心里的感激与高兴,城守认真的开始为其子输送内力,不过他似乎觉得儿子这身形小了一些?
城守夫人赶紧问道:“这东西怎么办?”
卓文清笑了:“这也算是你的孩子,怎么处理自然是你说了算。”
玉盆里的那一坨黑乎乎的东西似乎还是活的,能看到它时不时的动弹着,城守夫人努力压着心里的不适,将那东西转了一个面,惊得差点踢翻跟在旁边已然干呕了起来的儿媳妇!
那是一张没有眼睛鼻子耳朵的平的脸,只有大约是嘴的位置那里有着一根脐带一样的东西上下蠕动,依稀能看到手脚身子的形状,只是全部都是粘在一起的,所以其大小还没有“脑袋”的一半大,而这东西之所以黑乎乎的,是因为那是带着污血的湿发粘在了上面!
终于,虽然有着柔弱的外表,但是内心强大如女汉子的城守夫人也不由得吐了,她实在难以想象,这东西竟然还是她怀的?
这时,卓文清好意的提示道:“这东西看起来虽然是活的,但是它并没有意识,它的存在只为了吸食人体的精华然后长大罢了,就好比是一种寄生,最好是烧了罢。”
城守夫人听罢,寻了一条巾子盖住,匆匆的捧着玉盆远去了,看样子是要亲自“毁尸灭迹”。
李瑶挑了挑眉:“我以为你会要来细细研究一翻呢!”
卓文清净了净手,将东西一一的归位:“这样的病症虽然难得让我好奇心起,但是当那东西出体的一刻,就已经满足了我的好奇之心,所以要之何用?”
李瑶想说,整个过程不过半个时辰,这真的是第一次做这个的“生手”吗,而且好奇之心可以那么快就满足的吗?要知道她的好奇心到现在都还在哪!无论是手法还是药丸,李瑶都大大的长了一回见识,同时,疑惑也更多了,心里想着等到回客栈了就仔细问问,她实在是对这样的知识,很迫切的渴望。
与此同时,脑海之中救人成功的提示音随之而来,李瑶轻轻勾了勾嘴角。
处理完青年的事之后,理所当然的,卓文清与李瑶被城守夫妇热情的留在了府中,理由是住着舒服不说,吃的也比客栈的好。想到了住客栈确实有些地方不方便,二人也就从善如流的应下了,于是乎,他们暂时住在了城守府中最好的客院中。
所以,李瑶再一次吃到了卓文清用院子里小厨房所做的美味佳肴!她表示很幸福。
☆、第一百一十九章 张中元
在城守府的第二天,发生了一件让李瑶与卓文清不怎么愉快的事,那就是城守的女儿,明艳动人的何云熙,登门拜访了。
当然,不是这城守的女儿让他们不高兴,而是她千辛万苦寻来的名医,已卸任的当朝太医令之子,张中元。
这是一位正处于意气风发,潇洒不羁约摸二十出头年纪的年轻人,他面如冠玉,笑若清风,自带着一股文人清高的气息,再加上身上的医者仁心,独成了一番特有的气质,只远远的看着,就能心生好感,而后下结论这定然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只是,他咄咄逼人的气势与那带着探究怀疑的眼神着实让人不喜,三分好感也就变成了七分恶感,特别是在他用着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正坐在亭边赏鱼的二人时。
“听说你们治好了云熙的弟弟?你是怎么做的?云熙说他的病症分明就是中了罕见梅毒,然而我把了脉,他却并没有服过解毒之药。说吧,你们是怎么做的,对了,把先前的症状再说得详细一些,如果有什么你们没有想到的地方,我正好可以补充一二,毕竟这是云熙唯一的弟弟,慎重为上。”
说完,就自顾自的倒起了茶,拿眼看着卓文清,只等他开口,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的态度对着这样的一个长自己许多的男人有什么不对。
因为其父为太医令,自请返乡之时还受了不少封赏,因此自小,他都是在奉承与巴结之中长大的,医术上虽然很有天赋,但是为人上却很有偏差,这也是为什么他的太医爹并不举荐他入太医院的原因,心不正,形便不正,如入那深宫太医院,纵然有本事也是徒劳,迟早把命给搭进去。
看来城守夫妇并没有把青年的症状及其医治法子说与面前这二人听,也是,这样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估计连青年本人,他们也不打算告知的吧!
“是啊,卓大夫,李夫人,中元他师承太医令,医术了得,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安全,况且对于药理我也是知晓一二的,一起探讨探讨一来可以取长补短,二来也可安安我这为人长姐的心。”何云熙言词恳切,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味道。
不知道这城守女儿是如何找上这样的一个人的,再听她这话,只觉得此女子的性子与城守夫妇他们的性子颇有些相悖,卓文清懒得理会他二人,直接道:“家传秘方,不便为外人道。”
如此直白的拒绝让二人好生尴尬,面上都有些不愉,张中元先开口道:“既然是家传秘方,自然我不便过问,但是你可以将云攀的情况详细说与我听,不是我们不信你,只是医术各有偏颇,我自认是医术还是不错,能尽快将云攀冶好以解何伯父伯母之急,便是我此次在这的原因所在,况且我之所学乃宫廷太医之精髓,想来于兄台而言也是有不少可借鉴之处。”
“黄口小儿也能大放厥词,真是不知所谓,不过一个区区前太医令之子,竟也能猖狂至至,天下之大,医理之深,岂是你一介布衣能囊括得了的?”这话说得诛心,既点明了如今没有任何官职在身的布衣身份,又道出了其井底之蛙的短见。
那张中元一张潇洒的脸瞬间就绿了,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大声斥道:“你算是个什么身份?不过是贱籍之身的江湖之人罢了,不要因着自己会一些奇门异术,仗着运气好救了城守之子一命就可以如此目中无人!我爹虽然是辞官返乡,但那也是正三品,岂是你可以随意置喙的?”
“祖上恩荫罢了,竟也还能沾沾自喜。”卓文清不动如山的说道。
李瑶有些愣眼,她一直都知道卓文清嘴上功夫厉害,不然也不会将卓浩阳给治得服服帖帖的,可今儿个她却是再一次见识到这嘴上功夫的厉害,真是,令人惊喜!
同时愣眼的还有何云熙,一直在她身边表现得十分稳重成熟的张中元竟然也有这样“泼”的一面,实在是有些不忍直视,那心里面本来有丝丝点点的想法竟然开始一点一点的散去,反观其对面的江湖大夫,稳如泰山,就那样坐在那里,就有了一种不可攀越的气势。
“你,你,你轻视太医令,便是藐视皇威!”张中元怒不可谒,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猖厥,他定要将此人如此行为禀告给官衙,以治一个不敬之罪方可泄他心头之恨。
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何云熙坐不住了,手一抓,按下了还欲说的张中元道:“中元,想来给院子已经收拾好了,我带你去看看如何?少什么东西也好差人尽快去置办来。”
“云熙,这人实在是太可恨,此等行为简直。。。。。。。。。”
直接拿茶怀堵住了张中元的嘴,何云熙道:“说了这么久,怕是渴得紧,先喝些润润。”说罢直接用灌的。
可怜只有医术却并无功夫的张中元被迫喝下了一大口茶水,还没有缓过气来,就被女人给扯离了位置,只听她道:“天色也不早了,一路行来都未好好吃过东西,不如赶紧去洗漱一番,然后正好开饭!”
“二位大夫也准备准备吧,半个时辰就可以一起进食了。”临走之时,何云熙扯了一抹笑容对着神色淡淡的李瑶与卓文清说道。
待到二人走远之后,卓文清看向李瑶:“你做的?”
李瑶坦荡荡的点头承认了:“是啊,这男人太让人厌烦了,不这样,那位大**还不会将人给拉走呢,没见着那大**的脸色都变了